咬潔的月光加上橘紅的火炬,點亮這一夜,為了今晚的尋寶游戲,特意布置的Villa展現出神秘的異國風情,但此時景色再美讓人也看不入眼。
藍克勤抱著飽受驚嚇的恬玫,性感薄唇因滔滔怒焰緊抿成一直線,工作人員一路護送兩人回他所居住的小別墅,沿途看到這副陣仗的員工全都驚愕的瞠目結舌,但見藍克勤臉色怒沉,沒人敢上前關心,僅抱著滿月復疑惑目送他們離去。
盛怒的藍克勤將她抱回他的居住處,再也不願讓懷中的小女人離開他的視線。
幸好她沒有撞到頭,幸好她僅僅喝了幾口水,幸好他過去了,幸好。
盡避已經回到安全的懷抱,恬玫仍止不住全身顫抖。
「冷嗎?」藍克勤縮緊雙臂,心疼得下巴磨了磨她的發心。
她的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不停自眼眶溢出,她吸著鼻子先是搖頭,緊接著又點頭,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冷或不冷。她看見了,在她被拐倒落水的那一刻,她看見嘉欣和小可充滿惡意的笑容,那抹邪惡的笑容,使她骨子里發冷。
一直都很清楚嘉欣和小可視她為眼中釘,先前的冷嘲熱諷讓她以為最多就是這樣,她們不可能更過分,萬萬沒想到這次竟然會故意害她跌進泳池里,一想到這件事她就覺得好可怕。藍克勤憐惜的長長嘆息,他們已經回到他的小別墅,此時Villa的經理也帶著當地的醫護人員趕過來檢查恬玫的情況,確定沒問題之後,一行人才放心離開。
隨後藍克勤托方秘書幫忙,到恬玫住的小別墅整理她的行李送過來,經過今晚的事件,他再也無法放心讓她離開視線。
等到小別墅里僅剩他們兩個,他坐在床邊,愛憐的輕撫床上小女人的頭發,哭紅雙眼的恬玫定定望著他,伸出手和他十指交扣,啞著聲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愛哭?」心痛的藍克勤傾身于蒼白的唇瓣印下一吻,長指順了順她的頭發。「傻瓜,遇到這種事,誰都會嚇得哭天喊地,事實上你表現得很好。」溫柔的稱贊,關懷的撫觸,使受到驚嚇的心房慢慢平靜下來,只是淚水仍舊無法止住。
「你全身濕答答一定很冷,我們去洗澡好不好?」他柔聲問,先前情況太過緊張,他們兩人都還來不及換上干爽的衣服。
「好。」
于是藍克勤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在大大的浴白里注入適度的溫水。
編在床上的恬玫見他走進浴室,明知他人就在里面,可恐懼再次籠罩心頭,她不想一個人待在房里,急忙忙跳下床,腳步踉蹌進到浴室。
浴室里的男人,雙手緊握成拳置于洗手台,光潔的鏡子呈現出一張怒焰瀕臨爆發的男性臉孔。
該死!那兩名女性員工害恬玫跌入泳池的那一幕不斷在腦海中播放,若非放心不下仍處于恐懼中的恬玫,他會先去找她們好好算這筆帳。
暴怒的他,生氣的用成拳的右手重重捶向洗手台的大理石面。
恬玫走到浴室門邊,正巧看見他發火的情景,小巧的臉蛋寫滿擔心,淚水再度泛濫,不安的十指不斷扭絞成結。
「克勤……」她不是故意要哭哭啼啼,可是他看起來好生氣,是不是她在無意中惹他不開心?
听見脆弱的叫喚,藍克勤猛地轉頭,便見她無助站在門邊,心又是一軟,大步走向她,輕撫她冰涼的臉頰。「你怎麼不編在床上休息?」
「我一個人……會害怕……」她向他透露關于她的恐懼,雙手擔心的捧起他的右手察看,她難過的親吻了下已經紅腫的指關節,再移至冰涼的臉頰輕輕磨蹭。
「克勤,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晶瑩的淚珠,冰沁滑過熱紅的指關節。「小傻瓜,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憐惜的雙臂,圈住她的腰。
「我不曉得,你會不會覺得是我笨手笨腳,才跌進泳池里。」她心里遲疑,不知該不該告訴他是有人故意伸腳將她絆倒,可她沒有證據,又豈能隨便指控。
「有人惡意傷害你,不是你的錯。」大掌開始剝除緊貼在她身上濕答答的洋裝。
全身泛著雞皮疙瘩的恬玫驚愕看著他問︰「你怎麼知道?」
「我看見了,全都看見了。」很快的,他將她剝得精光,同時利落剝除掉自己身上的衣物。他的心為她痛擰,像是遭人緊緊掐住,讓他幾乎無法呼吸,而那股痛依舊持續蔓延,使他快要抓狂。
「差一點……我就失去你了。」他無比心疼抵著她的額心,聲音痛苦沙啞,健壯身軀,因怒焰、因恐俱而微微顫枓。
「沒有人可以把你從我身邊搶走,沒有人。」他的語氣堅定不容懷疑,誰若膽敢來搶,他會竭盡所能,摧毀那個不長眼的人。
恬玫捧著他的臉,蒼白的唇輕柔印上他的唇,向他承諾。「你不會失去我,也不會有人能將我從你身邊搶走。」原來不僅是她受到極大驚嚇,他所承受的恐懼並不亞于她,該接受撫慰的不獨獨是她,他也需要。
柔軟嬌軀緊貼健壯身軀,雙手柔撫微顫的背脊,輕輕順過來到結實的二頭肌。
熱燙體溫熨燙冰涼嬌軀,灼熱雙陣寫著滿滿的關懷,看著懷中的小女人。「你這一回嚇到我了,我的心髒差點因此停止跳動。」
「我沒事了,真的沒事了。」輕撫著他的手臂,軟語低噥,心里的恐懼因他的擔憂一點一滴化開。
……
被遺忘在一旁,正在注入溫水的大浴白,溫水嘩啦、嘩啦漫出,流到地面,但沒人有心思去理會、在乎……痛痛快快溫存,痛痛快快洗了個久久才想起的鴛鴦浴,累極的恬玫躺在床上沉沉睡著後,藍克勤接到方秘書的通知,說尋寶游戲各個獎項的得主已經出爐,這才戀戀不舍離開熟睡的小女人。
藏起暴怒的心情,揚著硬擠出來的笑容,頒發獎金與機票給游戲得主,台下的掌聲與歡呼聲並不太熱絡,大家不是親眼看見他焦急抱著落水的恬玫離開,就是已經听到其他人轉述,眾人交頭接耳討論,心思完全不在頒獎典禮上。
銳利的黑眸特地在人潮中搜尋,果不其然,那兩名害恬玫跌進泳池的女員工並未出現,想來是作賊心虛,他在心里冷冷重哼,不爽到了極點。
這股不快持續蔓延,急欲為小白貓討回公道,他在小白貓睡著前,問她事情的始末,赫然發現那兩個女人正是在廁所欺負過她一回的人,他本想著以和為貴,沒想到那兩個女人竟變本加厲,不論是否針對他的女人,他萬萬無法容忍。
于是,揚著一點也不愉快的笑容,以最快的速度走完整個頒獎流程,結束今晚的尋寶游戲,等到聚集在大廣場的人潮走得差不多時,他便帶著方秘書殺進恬玫之前分配到的小別墅。
黑夜中響起的門鈴聲,讓一整晚惴惴不安的嘉欣跟小可嚇了一大跳,兩人互看對方一眼。
「會是誰?」嘉欣抖著聲問坐在床上的小可,她們很清楚方秘書早先已經過來幫忙收拾白恬玫的行李,白恬玫這幾天都不會再回來睡,那會是誰?
慘白了臉的小可搖頭,坐在床上拿著遙控器不停轉台再轉台,對所有節目內容視而不見,她遲疑的說︰「會不會是其他同事想過來找我們聊天?」
「要過來應該也會先打電話吧?」不知為何,心里有鬼的嘉欣怕得很。
「也許他們不曉得我們房間的分機號碼,決定直接殺過來也說不定。」小可故作鎮定聳肩。
「小可,當時大家忙著東奔西跑,沒有人看見我們做了什麼對不對?後來藍總也不是在看我們對不對?」嘉欣依舊感到不安。她問得好小聲,明明和白恬玫同房的女同事還沒回來,可她就是深怕隔牆有耳,倘若事情傳出去,就糟了。
小可機警抬手,糾正嘉欣的說詞。「等一下,不是我們做了什麼,是你做了什麼。」
「你說什麼?現在出了事,你不想認,是嗎?」聞言,嘉欣臉色大變,從咖啡色藤編圓椅跳起。
「我只是站在旁邊看,根本什麼事都沒做,為何要認?你不能把這件事算在我頭上。」事到如今,小可自然是撤得干干淨淨,揚起下巴,要嘉欣別將她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