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了?他竟然睡著了?這是什麼世界?
樂清蒔瞪著赤果著身子躺在身旁的嚴燁,胸口充斥著不悅。
「燁!」叫他沒回應,她索性用力推他一把,險些將他推落床下。「嚴燁,起床!」
豁然驚醒的嚴燁狀況外地望著怒氣騰騰的女朋友。
「怎麼了?」他邊揉眼楮遺問。
「你睡著了。」樂清蒔冷聲說道。
「喔?」嚴燁尷尬地笑了笑,「抱歉,因為我昨晚沒睡……」
他打了個呵欠,「剛在等妳的時候,想說閉一下眼楮就好,沒想到竟睡著了。」
「為什麼沒睡?」
「昨天工地出了點小麻煩,輕鋼架倒塌了,所以去現場收拾著後。」
「那會怎麼樣嗎?」听到他是因為工地出狀況熬夜而不小心睡著,怒氣收斂,轉為關心詢問。
「沒事。」嚴燁伸伸懶腰,「十分鐘的好睡勝過十小時的淺眠。」
他撐起大腿,跪在她兩旁,「我們再來吧!」
「你還有興致?」她詫異。她都已經冷掉了。
「當然!」他瀏覽著她姣好身材,「我說過,在妳身旁,我隨時都孔武有力。」
「不管何時何地?」
「對!」他用力點頭,「妳都不知道妳多有魅力。」
「可是我不會。」她潑他冷水。
「沒關系,我可以讓妳熱起來。」他摩拳擦掌,準備重新再來過。
「我現在沒有興致。」想到他剛剛睡著了,雖知是情有可原,但還是覺得有點小不爽,好象她無趣到讓他忍不住睡著了。
「有沒有興致,待會就知道了。」嚴燁頗有自信地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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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樂清蒔拉起被單,裹著赤果身子走向浴室。
「為什麼要裹被單?」跟著樂清蒔進入浴室的嚴燁問。
身材那麼好,遮起來實在是太可惜了。
嚴燁伸手想拿掉看起來很累贅的床單,樂清蒔連忙拍掉他的手,拉得更緊。
「我要洗澡,你別進來。」赤果果在男人面前走路,是打出娘胎頭一遭,她當然會不好意思。
「我們一起洗。」大手抵住她打算關上的浴室門。
「不要!」
「為什麼不要?」
「就是不要!」
房間昏暗,可是浴室燈光大開,從頭到腳都會被他看得一清二楚,讓她覺得很害羞。
「我想跟妳一起洗,我不要自己一個人在外面。」
嚴燁用力往前推,力量比不過他的樂清蒔腳步踉蹌,險些摔倒,嚴燁眼捷手快地撈住她的腰,趁此機會將層層裹住她的被單剝下。
亮白燈光下,雪膩胴體無所遮掩地映在嚴燁瞳眸中。
身上一片涼意的樂清蒔慌得想拉起掉到大腿的床單,嚴燁卻比她更快一步。
「唔……」現在的她每一吋細胞都很敏感,他一踫觸,立刻有感覺。
「我們一起洗澡!」嚴燁嗓音瘖啞,目光濃濁。
「不……」毫無反抗之力的樂清蒔只能在嘴上掙扎。
嚴燁將樂清蒔抱起,步向淋浴間,等待水溫變熱時,他不停吻著她、著她,不讓她有任何將他推出浴室的機會。
「清蒔……」他將她架高,背抵著冰冷的牆壁,盡情地吻腫她的雙唇,「我好愛妳……」
「嗯……」她招架不住他的熱情,幾乎說不出話來。
「妳呢?」火舌探入她的口腔,挑弄丁香小舌。
「唔……」
「愛不愛我?」他不斷地問,持續地吻。
「唔……」她的小嘴一直被封住,說不出話來。
「快告訴我!快說!」
「唔……」
「快說!」
樂清蒔一把用力推開嚴燁的頭,假裝生氣地說︰「你一直吻我,我怎麼說?」
嚴燁這才恍然大悟,「對喔!」
還對咧!樂清蒔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但他常常表露出的小孩子行徑,卻也是他可愛的地方。
「那快告訴我,妳愛不愛我?」寬唇在她粉頰還摩挲。
「愛……」
「愛就主動吻我。」她還沒主動吻過他呢!
凝視著他略寬的唇,樂清蒔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要害羞,我需要妳的鼓勵。」
樂清蒔微瞇起眼,不與他對視,這才主動迎上他的唇。
「喔……我的好寶貝……」樂清蒔的唇一踫觸到他,嚴燁整個人彷佛得到了高潮般輕顫。
他更發狂地擁吻著她。
他感覺身上的女人在他進入的時候顫抖了下,呼吸開始沉重。
他轉動蓮蓬頭,讓溫暖的水柱直接噴灑在兩人身上。
熱氣蒸騰的浴室,相貼的兩具身體,體熱比水溫還高。
……
自嚴燁身上退下的樂清蒔為自己剛才放浪的行徑而赧然,兩頰始終紅艷艷,微垂粉頸,不敢看他的眼。
「我幫妳洗澡。」
「不用……」
嚴燁才不管樂清蒔的拒絕,在掌心倒了些許沐浴乳,就在她身上抹起來了。
樂清蒔輕咬著唇看著嚴燁的舉動,他為她洗澡的動作有些粗魯,但不至于不舒服,而且他的手滑過之處,都會讓她想起適才的一切──粗猛、狂烈,但十分美好。
她想她會更適應與他袒裎相對,讓兩個人更為接近。
洗好澡,樂清蒔身上裹著浴巾回到房間,拾起被扔在地毯上的衣物準備穿上時,這才發現衣服的鈕扣幾乎全被扯落,縫制鈕扣的地方也因為蠻力而扯破好幾個洞。
心愛的衣物變得摻不忍睹,雙眼觸及的剎那,樂清蒔先是全身冰冷,接著火氣上揚。
她惡狠狠地轉頭面對從浴室走出、還想抱著她親兩下的嚴燁。
「你怎麼把我的衣服弄成這樣?」
「怎麼了?」嚴燁不解地問。
「破掉了。」她生氣地將破洞展示在他面前。
「真的破掉了。」嚴燁看了一眼,接著用很輕松的語氣說,「那就丟掉吧!」
「什麼叫丟掉?這是我心愛的衣服。」
「很貴嗎?」他想應該不便宜,因為樂清蒔專責貴衣服。
「三萬六千七。」她生氣地低嚷。
「別生氣,我買件新的給妳就好了。」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衣服已經斷貸,買不到了。
「不然呢?」嚴燁很納悶,「不過是一件衣服嘛!有什麼好生氣的?」
「這是我很喜歡的衣服!」
「妳為了一件衣服要跟我生氣?」還這麼凶地瞪著他?人難道沒有比衣服重要嗎?
「你不懂它對我的意義!」這是她踏入精品業所買的第一件衣服!
「不然呢?」嚴燁生氣了,「難道妳要為一件衣服跟我分手嗎?」
「如果你無法了解,那我會認真考慮分手的可行性!」
為了一件衣服而分手,這真是全世界最鳥的分手理由了。
可回顧以往,他被甩的原因還真是一次鳥過一次。
像上一個女友,不就是因為他拍了她一下,害她摔進泥濘里,就跟他說掰掰了嗎?
怎麼他被甩的理由就不會有點長進,說不定女方劈腿還會讓他爽一點!
「就為了一件衣服妳要跟我分手?」嚴燁不可思議地瞪著打算「嚴正考慮」的女友。
「這不是一件衣服的問題。」看樣子這白目男仍不懂她生氣的原因,「而是你不珍惜我所珍惜的東西!」
真是見鬼了!「所以妳覺得那件衣服比我重要?」
嚴燁生氣地喊出泰半只有女人會提出的疑問,「我跟那件衣服誰比較重要?」
沒有等樂清蒔回答,嚴燁就離開了她的房子。
然後一個禮拜過去了,嚴燁以為樂清蒔會想通他還是比那件衣服重要;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懷疑,他真的比不上那件衣服。
一個把衣服看得比人還重要的女人,有什麼好留戀的?嚴燁這樣告訴自己。
如果她珍惜的東西有上百樣之多,那他的地位不就排到N百個之後?有哪個堂堂男子漢可以忍受這樣的待遇?
想要老婆,再找郭小姐幫他介紹即可,犯不著跟衣服、包包等一堆鬼玩意爭寵!分手就分手!
靠著這樣的「骨氣」,嚴燁又撐過了三天難忍的日子。
可是他真的想她想到幾乎要發狂,礙于面子問題,他實在拉不下臉跟她道歉,說他願意排名在她的衣服之下。
別傻了,是個男人就要像個男人!
嚴燁掌心托著腮,無意識地敲著計算機鍵盤,感覺胸口有一股氣發泄不出去。
他不要失去樂清蒔,也不要被排名在一件襯衫之後!
「董事長。」會計洪淑姬敲門而入。
聞聲抬眉的嚴燁目露凶光,洪淑姬見狀,知道表哥心情不好,立刻識時務地說︰「我待會兒再過來。」
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嚴燁想。他得找人來幫他解決這件煩心大事。
拿出手機,他call了軍師海樂過來。听完吵架的經過,海樂笑得前俯後仰。
「為了一件衣服分手?」海樂哈哈大笑,「笑死我了……」
「別笑!」相較于海樂的狂笑不止,嚴燁的臉嚴肅得很,「我真的很煩惱。」
「好,我知道。」揩掉眼角的眼淚,海樂輕咳幾聲,盡量不讓嘴角扭曲地問︰「你有沒有特別的收藏品?」
「有。」
「有放在這嗎?」
「我這里有一樣。」嚴燁彎身自抽屜里拿出一張照片,「這是我跟我爸爸生前的最後一張合照。」
海樂接了過去,瞄了一眼,「意義重大?」
「當然。」
海樂突然轉身,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將那張照片扔了出去。
嚴燁瞬間瞠直了眼,只差沒尖叫。
「海樂!」他憤怒大吼,吼聲震動,四周彷佛搖晃起來。
「干嘛?你生什麼氣?」
「那是我爸生前和我的最後合照!」他要把這死女人丟到一樓去!
「那張照片比人重要嗎?」
「廢話!」他暴吼,「妳人還活著,要拍幾張就有幾張,我爸已經死了!」
海樂笑了笑,從外套內側口袋拿出一張紙,赫然就是剛才被扔下樓的照片。「小魔術。」偷天換日。
嚴燁立刻搶了過來,珍惜地拍了拍,然後收進抽屜里。
「又沒真的丟掉,干嘛還在生氣?」那凶神惡煞的模樣是想吞了她嗎?
她強忍著在胸口翻滾的情意,雞婆地幫他追女朋友,他竟為了一張照片對她生氣地大吼?
她這名軍師真是有夠窩囊的!
「妳剛騙我,我很生氣。」嚴燁低吼。
「照片若是真的不見了,你會不會跟我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會!」嚴燁咬牙。
還真絕。海樂心里很不爽地哼了兩聲。
「那如果是樂清蒔丟了你這張照片呢?」
「我……」想到是他心愛的女人,沖出口的火氣立刻被吞回。他頓了下,想了想,「不會老死不相往來。」
怎麼想都舍不得,「但會很生氣!」可能會好多天不理睬她。
真是差別待遇。海樂心中有些酸酸的。唉!她畢竟只是名軍師,又不是正牌女朋友,待遇當然有差,而且他出手已經夠大方,她也沒啥好抱怨的……只是,若她是正牌女友,一定會更幸福吧?海樂歪著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