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綠蔭濃密的巷道一片整潔,兩旁規劃了一棟棟的歐式建築,其中一棟建築設的外觀顯得持別鮮艷明亮,屋子的外觀畫滿了各種可愛的動物,繞著屋子四周的綠地種滿了繽紛的花朵。
這是一間私立的托兒所,住宅區里的父母大部分都把孩子送過來,因為這問托兒所不但離家近,師資的素質也很好。
照顧不滿五歲的孩子不用需要有太高的學歷也不用畢業于名校,最重要的是對孩子要有耐心跟愛心,因為不滿五歲的孩子大多都還不會自己擦。
屋子里傳出的兒歌劃破了寧靜的巷道,童稚的聲音伴隨著美妙的鋼琴聲唱著一首又一首的兒歌。
突然,深色的原木材門扉讓一團小東西給用力的撞了開來,原木的門扉上浮刻兩只企鵝,被撞開的企鵝來回的晃啊晃。
「武致堯!」跟不上孩子的速度的老師沖了出來。
漆白的木柵門沒有闔上但是沖出來的小家伙還是躍上旁邊的矮牆跳出去,矮牆雖矮但是對于一個不滿五歲的小孩子來說,牆的高度還是高過他的小腦袋。
順利著地的武致堯擺出跟忍者落地一樣的完美姿勢,單膝跪地、一手撐著地面一手握住拳頭擺在右腰側,這是忍者準備拔刀攻擊的姿勢。
不過他沒有拔刀,他是舉起手背擦了擦鼻子,一雙圓圓的眼楮泛著閃閃的淚水,直挺的小鼻子紅紅的。
「嗚!」他吸了吸鼻子往前奔跑,因為他家就住在托兒所的對面,「媽咪!」他一樣沒有從大門跑進去,他跳上了比對面托兒所還要高的矮牆。
「哇!」他一邊撞開家門一邊把淚水揮到身後去,「媽咪!」
蘇紫菱從廚房探出頭來,她好像听到兒子的聲音。她剛懷上第二胎不久,怕她太累的武霖就把孩子送到托兒所。
「媽咪!」武致堯像只小火箭一樣街到母親的面前。
蘇紫菱才剛听到聲音而己,兒子就已經把她的大腿抱得緊緊,「怎麼了?」
「媽咪,嗚」武致堯將臉埋在母親的大腿里,哽咽的聲音听起來很是委屈。
「媽咪的寶貝小堯,怎麼了?」她模了模兒子的小頭顱,她不知道兒子受了多大的委屈怎麼會哭成這樣?
她的兒子就跟武霖一樣好強,除非是他不乖被武霖打否則兒子是不會掉眼淚。
「小堯不要再去對面了啦,哇!」不輕易掉眼淚的武致堯哭得很是傷心。
蘇紫菱不好意思的朝跑過來的老師點點頭,老師也朝家長點了點頭之後走回去,這是她跟老師的默契,她等一下會把孩子送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托兒所就在對面的關系她的兒子經常從托兒所跑回家,但是兒子一向是笑瞇瞇的沖回來抱著她,不像今天。
「武致堯,你又從托兒所給我跑回來。」武霖從樓梯上緩緩的走下來,他才剛沾上床沒多久,就听見對面又大聲傳來他兒子的名字。
這個寧靜小區里的人都知道他有個兒子叫做武致堯。
「我再也不要上學了。」武致堯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朝父親大聲的說著。
「你說什麼?」低沈的聲音飽含威脅的問著。
「我說我再也不要去上學了啦。」武致堯伸直握緊小拳頭的手吼著。
「臭小子,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武霖靠近妻兒打算把兒子抓過來教訓,「紫菱,妳站旁邊一點。」懷孕才剛滿三個月的她讓他無法放心。
「你不要老是對兒子這麼凶。」她覺得教導孩子應該要用溝通跟耐心,送兒子去托兒所也才兩個多月而己,孩子或許是還不能適應。
「這家伙才上托兒所而已就一天到晚逃學,以後怎麼得了?」簡直是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還有,妳自己問他,他剛剛是不是又翻牆?」他站在窗戶前看的一清二楚。
「小堯,你又沒有走門口了嗎?」蘇紫菱低頭問著好不傷心的兒子。
武致堯點了點頭,「嗚人家忘記了嘛。」
「下次要記得不可以再這樣了。」她溫柔的說著。
武致堯再點了點頭,「嗚好。」
武霖撇了撇嘴,她對兒子還真是好商量,他老大不爽的坐在沙發上,「武致堯,你今天又是為了什麼事情跑回來?」
昨天是忘了喂他的小金魚,前天是忘了把冰箱里的布丁吃掉,大前天是忘了帶他答應要跟別人交換的戰斗卡片,大大前天是禮拜日休假一天。
「小堯,你是不是又忘記什麼事情了?」蘇紫菱蹲下來平視兒子,瞧他哭得還真是傷心,「你的小鼻子都讓你給哭得紅咚咚了。」她用圍裙幫兒子擤了擤鼻涕。
「鳴」武致堯扁著一張小嘴。
「你不說媽咪怎麼會知道呢?」不過她不擔心兒子會讓人欺負。
「快一點說。」武霖交疊起修長的雙腿,閉上雙眼假寐,店里出了點亂子他也因此回來得比較晚。
「嗚」一張小嘴抿得更扁了,「嗚」
「你跟媽咪說,媽咪會幫你想辦法。」她輕聲的哄著。
「坐在我旁邊的那個討厭鬼叫我武大郎啦!」他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武大郎?」蘇紫菱不解的看著兒子,武霖則是睜開了眼楮。
「我不要武大郎,武大郎好矮是矮冬瓜啦。」武致堯哭得小胸口上上下下不斷的起伏著。
武霖同情的看著兒子,武大郎何只是矮而已還是個戴綠帽的可憐家伙。他一手扶上樓梯的手把,看著妻子,「好好的安慰他,我先上去睡覺。」
蘇紫菱納悶著丈夫今天怎麼沒有發火?他對兒子的管教一向是很嚴厲,她模了模兒子的小頭顱,「武大郎沒有什麼不好啊,武大郎會賣炊餅呢。」
武霖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
「可是我不要當矮冬瓜!」武致堯不顧一切的太哭著。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