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的時候許琳儀一臉鎮定,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雖然她心里對這別墅的隔音效果沒什麼信心,因為她記得自己昨晚還叫得滿大聲的……她仔細觀察了張伯、張伯母的表情一下,看他們都表現得很正常,她這才對別墅的隔音效果感到放心。
只不過她還不能完全放下戒心,張伯母見她下樓了,連忙抓著她問︰「怎麼樣,昨天情況怎樣了?你根據那地圖尋到寶了嗎?」張伯母問完還一臉期待地等許琳儀回答。
許琳儀輕咳了兩下,鎮定地說︰「跟著地圖找到他了,然後他就帶我看看一些地方。」
「那你們玩得開心嗎?有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張伯母繼續追問,實際就是想問他們兩個有沒有任何進展。
許琳儀對張伯母的疑問表現得很自然、很平淡,「還可以啊,還算有趣吧。」
「說得這麼平淡,看來我還需要多多加油才行。」一道聲音驀地插入到她們的談話中,兩人同時抬頭,看到了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的付天嚴。
「咦,什麼意思?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張伯母的八卦雷達非常靈敏,馬上就嗔到了「有事情」的味道。
岸天嚴淡定地走到她們面前,「我昨天可是花了非常多的心思讓她看見我的浪漫,可是她還沒有答應我的追求。」
「這……」張伯母對于眼前的情況又驚又喜。
只有許琳儀驚訝地瞠圓了眼楮,瞪著扔炸彈的男人,他到底是在演哪一出?
「我從昨天開始就很用力地追求她了,可是她還沒有答應我,看來今天還要繼續再接再勵啊。」付天嚴面對她那殺人目光,還是表現得鎮定自若、談笑自如。
「原來是這樣。」張伯母明了地點點頭,然後把臉轉向許琳儀,「琳儀啊,我從來沒看到過嚴小子對哪個人這麼上心的,如果可以,你就給他個機會吧。」
許琳儀頓時覺得頭皮發麻,現在是把箭頭都指向她了嗎?付天嚴這個壞男人!
見許琳儀又羞又惱卻無言以對,付天嚴頓時心情大好,稍稍彌補了今早被趕出房門的郁悶,他巳經好久沒有這麼邪惡了。
不過他還是要出手營救她一下,「張伯母你也別逼她,大概是我做得還不夠好,我等一下會繼續帶她出去走走,或許會讓她滿意,從而改變心意也說不定。」
「好、好,年輕人多出去走走很不錯。」她對嚴小子是很有信心的。
許琳儀跟付天嚴一起走出門後才完全松了口氣,她忍不住抱怨,「你怎麼對張伯母胡說啊,弄得我很不好意思耶。」
「我沒有胡說,我一開始就說了要跟你交往,是你拒絕了,之後我對你展開追求,這也是事實,完全沒有邏輯上的錯誤。」付天嚴雲淡風輕地說出事實。
「這……」他說的話的確讓她啞口無言、無法反駁。
她是拒絕跟他交往,卻也無法阻止他要追求她的行為。
「這樣坦白一切,攤開來說清楚,感覺真好。」他還惡質地涼涼地加了這麼一句。
好個大頭鬼啦,這樣只對他好,現在張伯母和張伯就會將目標轉向她,她壓力很大啦。
「你也不需有有那麼大壓力,拒絕的權利還在你手上,只是你不能阻止我的追求,還有我再說一次,我跟你的交往是以結婚為前提,這個無法讓步。」他目光煙煙地說。
哪有人這樣表白的?
「既然我們達成一致了,我現在可以繼續牽著你的手去浪漫了嗎,許小姐?」他心情不錯地笑說。
「哼。」她不爽,才不要牽手。
結果他一個用力就把她攬在懷里,大手與她的手緊緊地相扣。
這天,付天嚴帶著她到小鎮上到處逛逛,見他跟小鎮上的居民熟絡地打招呼聊天,許琳儀心里有著異樣的感觸。
這男人面冷心熱,這次來這里真的讓她完全重新認識他,跟在台北那個冷酷的他不同,原來他還有著這麼純樸單純的一面呢。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算算日子,來這里也很多天了,他們還是要回去台北了。
在這次旅游中,她談了一筆大生意,他也跟小鎮的鎮長談了合作,算是收獲滿滿,還有很多耐人尋味的事情值得許琳儀曰後慢慢回憶,所以離開的時候她非常的依依不舍。
「旅游就是要留下遺憾和不舍,才會有下一次再來的想念。」這是付天嚴對她說的話,也有道理。
分別的時候,張伯母拉著她又再進行一次思想上的教育,「琳儀,記得一定要給個機會給嚴小子,我知道我不應該說太多讓你有壓力,不過我真沒看過他對哪個異性這麼上心。」
「張伯母,其實我都感受得到他對我的好,但我還是有自己的顧慮,這事我會考慮清楚的,很抱歉沒辦法一下子作決定。」許琳儀最後認真地對張伯母說。
她清楚地知道付天嚴這段時間對她是很好,但她心里始終有一道坎沒辦法跨過,看到自己爸媽失敗的婚姻,她不禁遲疑了,付天嚴真的是能托付一輩子的人嗎?
她是相信愛情的,卻不知道她跟他之間的相處是否就是愛情,他愛自己嗎?這其中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沒有答案,也沒有辦法解除她的心結,所以她不敢輕易地答應他任何事情。
畢竟這是賭上了一輩子的幸福,她必須要很認真地對待這件事。
見許琳儀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態度堅定,張伯母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琳儀,你是個好女孩,無論怎樣都要努力得到幸福。」
就這樣,付天嚴和許琳儀兩人提著行李,一起離開了這個充滿美好回憶的純樸小鎮。
回到了台北以後,付天嚴和許琳儀兩人就回到各自的公司上班,其實她的公司與天閻集團的合作已經進入尾聲了,很多工作都差不多完成了,因此她也沒有理由住在他的別墅。
但兩人還是很有默契地沒有打破現狀,許琳儀還是跟付天嚴住在一起,但兩人之間的關系卻巳經超越伴。
回來台北以後,他們的關系又停滯不前,雙方都不提交往這個敏感話題,付天嚴又開始用那冷冰冰的臉孔,對著那些堆積如山的工作。
但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的生活和相處,他們對彼此的習慣都非常了解。
比如說早上誰早起就是誰做早餐,他記得她每天起來愛喝一杯溫溫的蜂蜜水,她也記得他每天早上都要喝一杯黑咖啡,這種生活小細節都滲透到對方的習慣中。
許琳儀嘆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又想起他的事情來,還想得入迷,望著手上的工作,她苦笑了下,繼續埋頭苦干。
陳曉潔敲了敲門,然後進來了,「琳儀姐,這是我們這次跟遠揚公司合作的資料。」
「他們公司的人什麼時候會到?」許琳儀接過資料邊看邊問。
「他們說大概六點半才能到我們公司。」陳曉潔回答完後遲疑地問許琳儀,「琳儀姐,我直接下班真的沒關系嗎?要不我留下來加班好了。」
听到她的詢問,許琳儀停下手中的工作,無奈地抬頭看向陳曉潔,「不用啦,我們跟遠揚公司的合作早就定好了,這次洽談也只是形式上走走過程而已。況且更大型的合作我不也直接搞定,怎麼了,平時常吵著不要加班,現在我批準了,反而不願意了?」說完還用無言的目光望著她。
「不是啊,就是覺得有點怪怪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琳儀姐難道你不覺得這次跟遠揚的合作太過順利、太好談了?」
他們開什麼條件都答應,只要趕緊見面洽談合約定案,這讓人不得不去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放心,這次跟他們代表洽談我一定會注意小心,不會出什麼意外的,你就按時下班回去吧。」
「那我就先走了喔。」說完,陳曉潔退出了許琳儀的辦公室。
望了望手表,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但距離與遠揚代表見面還有一段時間,于是許琳儀就打開數據仔細地查閱。
時間很快就到了六點半,遠揚公司的代表準時來到了公司,許琳儀就讓櫃台小姐把他們迎進會議室。
許琳儀默默地打量著遠揚公司來的代表,對方居然來了五個人,除了帶頭有點胖的遠揚公司業務經理,其他人都穿全身黑西裝,像保鏍一樣跟在那胖胖的業務經理後面。
他們都是保鏢?一個公司業務經理外出洽談,需要帶那麼多保鏢人員在身邊嗎?許琳儀滿月復的狐疑。
那個胖胖的業務經理擦擦額上的汗水,對許琳儀說︰「許小姐,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再談?」
許琳儀對他那不合情理的請求充滿了防備,理所當然地拒絕道︰「換個地方?可是林先生你才剛來,而且我覺得就在這里談很好。」
「恐怕這不是你跟我能決定的,許小姐,對不起了。」擦著汗的林經理比了個手勢,站在他身後的保鏢們就迅速上前。
「你們要干什麼?救命啊……」完全沒料到會遇到這種狀況,許琳儀當下就大聲喊叫,可是還沒喊完,就被其中一個保鏢捂住了口鼻,一聞到那刺激的氣味,許琳儀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林經理擦著額上不斷流出的汗水,一邊喃喃地說︰「我也是被逼的,真是對不起。」
說完,就連忙讓那幾個西裝男子把許琳儀扛起來抬走。
會議室外面的櫃台小姐也早就被迷暈,因此他們才能一路暢通地離開公司,在林經理的指揮下,他們挾著許琳儀從後門偷偷地溜出去。
許琳儀的公司後門恰好是處理垃圾的地方,這條小巷子平時根本不會有人來,他們此刻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許琳儀抬上在旁等候的車子,然後快速駛離。
許琳儀的意識一直沈浮著,想用力睜開眼楮卻沒辦法做到,只模模糊糊地听見耳邊有人說話,「我的寶貝,你很快就要屬于我了,我們要遠離那個可惡的付天嚴,然後我將永遠的擁有你。」
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悉,是那個瘋子威廉嗎?這次又中計了,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擺月兌他?
腦中只清醒了那麼幾秒,許琳儀就抵擋不住迷藥的發作,意識陷入更深層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