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妃妃,你知道嗎?賈曼麗被革職了。」
「革職,為什麼?」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經理私底下曾向我透露過,下命令解雇賈曼麗的,正是閻太子本人。」
「閻烈?」
陶曉潔送給她一記曖昧的眼神,「你和閻太子之間的關系,已經親密到可以彼此直呼對方姓名的地步了?」
王子妃臉色一紅,嘴硬的解釋,「他名字本來就叫閻烈嘛,還有,你別轉移話題,閻烈干麼要解雇賈曼麗?就算他是咱們這兒的總裁,可賈曼麗只不過是個客房服務生,應該沒有太多機會得罪他吧?」
「說起這個,就要問你嘍。」陶曉潔向她眨眨眼,暗示道。
「問我什麼?」王子妃完全是一頭霧水。
「就是你被閻太子他弟謹陷是小偷的那天,賈曼麗故意從中作梗,講了你不少壞話。不知這件事怎麼就傳到閻太子的耳里,第二天,他便打電話通知人事部,給賈曼麗結算薪水,讓她馬上走人,好像還說,皇朝不留亂嚼舌根、亂道他人是非的員工。」
「妃妃,你和閻太子之間,不會真有什麼吧?否則,一向高高在上的閻太子,怎麼可能會為了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員工做到這種地步?我听說,當日你被關進警察局之後,正在蘇州和客戶談生意的他,立刻放下手邊的工作飛車趕回上海,就是為了要把你從警察局中解救出來……」
听到這里,王子妃的心情突然變得沈甸甸的。
對于閻烈,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情在心底作祟。
既想從他身邊逃得遠遠的,又不受控制的想要去依賴他、信任他、接近他。
最近接二連三發生了很多事,如果不是閻烈,她不知道自己將會面對怎樣的困境。
被他關心、被他照顧、被他擁抱、被他呵護,無形之中,她已經將他視為避風港,只要想到這世上還有個叫閻烈的男人給她當靠山,就會莫名感到安心和滿足。
如果這樣的感覺就是喜歡和愛,她想,自己在毫無防備的時候,閻烈已經闖進她心底最深處的位置,趕都趕不走了。
「妃妃,你是不是喜歡上閻太子了?」
陶曉潔不是傻瓜,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只是沒等王子妃給出答案,她便一本正經道︰「不管你是不是喜歡上閻太子,我都要提醒你,那樣的男人不是隨便任何女人都能踫得起的。雖然你是個好女孩,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懂得珍惜你的好。假如他對你只是玩玩而已,到頭來傷心難過的還是你自己。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听說,閻太子以前有過一個交往了好多年的女朋友。」
「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在阿波羅號上,他賞出十萬塊讓人跳海去撿的那條絲巾?據說那條絲巾,就是他前女友留給他的紀念。別看那只是一條不起眼的絲巾,這些年來,閻太子始終將它帶在身邊,由此可見,他對那個前女友,直到現在仍然無法忘懷。」
直到陶曉潔離開很久,她的那些話,依舊讓王子妃心頭煩亂,坐立難安。
她現在的心情很矛盾,一邊告訴自己,閻烈確實不是自己能踫得起的男人,繼續喜歡他,只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苦惱和麻煩。
可另一方面,她又難以抑制地貪戀著他給予她的溫柔和體貼,只要一想到他,整顆心就會被填充得滿滿的,夾雜著淡淡的幸福與酸澀,美好而又無奈。
這樣的心情一直持續到傍晚。
雖然她身體里的毒已經解了,可蜘蛛毒液給她帶來的傷害仍舊在無形之中影響了她的健康。
醫生建議她留院觀察至少一星期,一星期後,如果她身體各項機能都完全沒問題了,才可以出院。
被迫留在醫院里接受治療的日子讓她十分無奈,可閻烈卻非常嚴厲地警告她,在她恢復健康之前,若想偷偷走出醫院大門,他會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幸好住院的這段日子里,閻杰沒事就會來醫院探望她。
這天下午,閻杰像往常一樣,提著一籃新鮮的水果出現在她的病房。
被他一起帶來的,還有一幅絹絲畫軸。
後來王子妃才知道,他之所以會趁暑假期間來上海,探望他哥只在其次,真正的目的是想來這邊參觀畫展。
別看閻杰的年紀不大,在台灣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氣的畫家。
美國一個非常有名的油畫大師羅伯特,在兩年前將他收為自己的關門弟子。除了油畫之外,他平日里最喜歡搜集有特色的畫作。
兩天前,他在一個畫展上看到一幅用絹絲繡出來的山水墨畫,當時非常喜歡,並花了一筆不小的價錢買了下來。
結果那幅畫被他買下還不到一天,就被他很不小心地弄出了瑕 。
他對此非常懊惱,拿著那幅絹絲畫軸四處尋找能人異士,看看能不能將畫修補回原來的樣子。
沒想到他跑了很多地方都一無所獲,結果卻是王子妃說或許有辦法。
「你確定你能修補得了?」
王子妃接過那卷畫軸仔細研究了一下,最後遞給他一張紙,紙上寫著修補工具的名稱,「還好壞掉的地方並不太嚴重,應該還有得救,你馬上去把這些工具買來給我,我試試看能不能修補回原來的樣子。」
閻杰不太放心,「你到底行不行啊,這幅畫雖然沒有多貴,但如果壞得太離譜還滿可惜的。」
王子妃見他不信自己,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將手中的畫軸丟回給他。
「你要不相信我就算了,真是吃力不討好,你找別人去修……」
「別別別,你稍微等我一下,我這就去把你要的工具買回來。」
這陣子,他一直在王子妃面前賣乖討好,他說不清到底是為自己當初的行為贖罪,還是單純的喜歡和這個毫不做作的女人在一起。
沒過多久,閻杰便把工具買了回來。
王子妃很專業地將絹絲破損的地方用繃圈牢牢夾住,接著又用細針和絲線對著破損的地方進行細致的修補。
起初,閻杰並不抱太大的希望,因為他根本不相信王子妃可以將畫修好。
可是觀察了一會後,不由得感到驚奇。
王子妃的針線手藝十分杰出,那些被她修補的地方,確實已經看不出原來的破損痕跡了。
「王子妃,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原本我還以為你是在說大話,沒想到你真的會織補?」
王子妃得意的回應道︰「那當然,不瞞你說,這個縫紉的手藝,我還是和我媽學的。」
「你媽……陳三妹?」
「你怎麼知道我媽叫陳三妹?」
「當然是你告訴我的啊,你忘了嗎?你被蜘蛛咬傷的時候對我說,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就拜托我替你照顧陳三妹。後來我四處打听,才知道你口中所說的陳三妹,就是你老媽。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媽還真有趣,居然將你的名字取為王子妃,她生你的時候很愛看童話故事嗎?」
「呃……」王子妃干笑兩聲,「是啊,我媽的確是有點那個……咳!不過,我覺得王子妃也不錯啊,好听又好記。」
「那你有沒有找到適合你的王子?」
王子妃瞪他一眼,「你才幾歲,就開始想著談戀愛這種事。」
「我已經十九了。」
「分明還是一個小屁孩。」
「別總把我當成小孩子,我這把年紀若是放在古代,說不定已經是好幾個小屁孩的爹了。」
「是啊,不但是好幾個小屁孩的爹,還是好多姑娘爭先恐後爭搶的夫君,唉!後宅不寧啊!」
閻杰不滿地叫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這個評價?」
王子妃壞壞地挑眉,「桃花眼、芙蓉面,一看就是禍水級別的浪蕩公子。」
「我禍害你了沒?」
「我謝謝你沒來禍害到我,不然我該哭死了。」
「喂,我有那麼差勁嗎?別忘了,我們閻家的基因可是非常優秀的,我爸是優質帥哥,我媽是絕世美女……」
「啊!」
王子妃的手被針狠狠扎了一下。
閻杰急忙問道︰「你沒事吧?」
王子妃臉色不太好地搖搖頭,「沒事。」
她將被針扎傷的手指移到唇邊,輕輕吸了吸,自言自語道︰「你媽媽確實是個美女。」
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但在她的記憶里,親生母親的確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嗯,你見過我媽?」
「呃,當然沒有見過,我只是……隨便猜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當王子妃將修補好的絹絲畫遞到閻杰手里時,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杰作。
被她修補好的畫,絲毫看不出半點瑕疵和修補痕跡,仿佛之前的破損只是完全不存在的幻覺。
他來來回回欣賞了好一陣子,再抬起頭的時候,意外地發現,王子妃不知何時已經靠躺在床上閉著眼楮睡著了。
他不敢作聲,小心翼翼地將被子蓋到她身上。
眼前的她睡得深沉,呼吸很淺,兩腮微紅,桃腮櫻唇,長長的睫毛卷曲,非常可愛誘人。
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邪,竟緩緩俯,對著那張微微嘟起的粉色櫻唇慢慢靠近,想要一親芳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