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看著她,沐東岳目光深沉。「杜朵朵,你會是我的,記住了,不要背著我和其他男人交往。」
「我是我自己的,誰也掌控不了,沐東岳,你也不過是個人而已,當不了神。」她是獨立的個體,自由如風。
昂然而立的杜朵朵有如盛放在太陽底下的罌粟花,美麗而嬌艷,搖曳生姿,那股狂野,那抹艷麗,那張牙舞爪的驕傲襯托出她耀眼的亮采。
她的美在憤怒中表現出來,驚人而絕美,宛如罌粟花海中走出的女神,被千萬朵開到極艷的罌粟花所包圍,吸取它們繁花開盡的生命,瞬間又綻放更璀壤的絢麗。
真實的呈現無偽的純淨,不做假的杜朵朵擁有世上最干淨的靈魂,雖然個性沖動,為人任性、不喜照別人的安排走,但正因如此她才獨一無二誰也不能取代。
她讓人驚嘆也令人惋惜,為何這世間只有她一人。
不過同時也慶幸幸好只有她一個,要是多來幾個杜朵朵,世界就要亂了,誰還有活路。
沐東岳臉色難看的離開了,他是在杜朵朵說︰你是個男人嗎?威脅女人的男人都不是男人,你要是個男人就月兌個精光讓在場的醫生檢查你是不是男人的時候走的。
杜朵朵的毒舌有時真叫人消受不了,她一張嘴能殺人。
不過也讓沐東岳更想得到她,因為他的字典里沒有輸這個字,他不信征服不了這只爪子磨得很利的野貓。
但他要先做的是找出她不肯吐露的「男朋友」,先掃除障礙物,再來俘擄嘴硬的小女人。
「咳!咳!杜醫生,這一地的髒亂是你搞出來的,你要做何處理……」嚇,好強的氣勢,她沒得罪過她吧?
迷人的水亮大眼往姓崔的女人一掃。「醫院里的清潔人員不領薪水嗎?你敢讓我這只動刀的黃金右手受到損傷,
這只手可是為醫院掙得不少名聲和金錢。
崔真姬沒好氣的一瞪眼。「你就不能一天不惹事嗎?你看到那一身羊毛手工西裝了嗎?我老公也有一件,你知道他花了多少錢嗎?打了七折要價九十八萬,要命的貴。」
「睜大你的米線眼瞧清楚好不好,是我去招惹他的嗎?明明是他先來惹我,我做的是正當防衛。」她只是潑湯而已,還沒動手,瞧她多收斂,要是以前她早一把將人推倒,先踹上幾腳再說。
她和醫院簽有「事不過三」的協議書,每個月最多不得超過三件以上的醫療「糾紛」,也就是說遇到再惡劣的病人也不能痛毆病人,病人家屬和探病親友亦包含在內。
意思是在醫院里少與人起沖突,能忍就忍,他們開醫院是要救人,不是增加重癥傷患。
所以她很節制了,很少用拳頭問候別人的身體,盡量表現出醫生親和的一面,維持專業形象。
「不要做人身攻,我是韓國人,眼楮小是特色。」她老公喜歡就好。「我的重點是你沒看見人家全身上下都是錢的符號,這麼多金又帥氣的極品男向你示愛你還不知把握地往外推,你到底近視有多重,要不要做雷射矯正啊?」
示愛?
分明是強迫,還有自負家世過人的鄙夷,以施恩的口吻要人感恩戴德的臣服于他,崔真姬哪只小老鼠眼瞧見愛了。
「護士長,護士長,這不是重點,你搞錯方向了,你晚來了一步沒听全,杜醫生剛剛說她有男朋友了耶!這才是大新聞吧!」張心雅很亢奮,像喝了精力湯,兩眼發亮。
「什麼,杜花朵有男朋友?!」這……這是真的嗎?
這個發音不準的外籍配偶。杜朵朵仗著身高勾住矮她半個頭的護士長脖子。「不要亂改我的名字,韓國婆。」
「我原籍美國,是美籍韓人。」她有中、美、韓三國護照,韓國出生,美國長大,台灣媳婦。
「我管你美國還是韓國,再喊我杜花朵我就公布你整型前的照片。」對付她的絕招多得是。
「護士長整型過喔!看不出來耶!」一臉好奇的張心雅細看她的臉型和五官,看看究竟哪里有整過。
除了眼楮狹細了些,五官零瑕疵的崔真姬東閃西閃不讓人看她的臉。「看什麼看,標準的美人臉,尖下巴,杜花……杜醫生,你都三十歲了,還要蹉跎到幾時,女人的青春……」
一去不復返。
「我二十九。」她多說一歲了。
「二十九歲跟三十歲有什麼差別,你不急有的是人替你急,你不會是看上我老公了吧!」她一直有此懷疑,他們學長、學妹的交情也太好了,好到她有時都會吃醋。
此時院長室的某人忽然打了個冷顫,有些疑神疑鬼的看看四周,覺得有股陰氣逼來。
杜朵朵一听差點想咬碎她手臂,惡狠狠的瞪視。「那種事到世界末日都不會發生,我還有理智。」
她又沒瘋,干麼搶人家老公。
「護士長,男朋友,杜醫生的男朋友啦!」張心雅扯扯護士長的手,提醒她這才是重點,別又扯遠了。
「杜醫生的男朋友……」啊!差一點忘了,本院最驚人的大事。
「咳!杜醫生,請問你真的有男朋友嗎?」
「不屑回答。」她很大牌的甩頭,面容清傲。
「五客菲力牛排。」利誘。
「十客和牛大餐。」她討價還價。
崔真姬眼角一抽,暗罵土匪!「好,成交。」
她有當土匪的特質。
「好,附耳過來,我告訴你……」杜朵朵勾勾食指。
湊熱鬧的張心雅趕緊嚷嚷︰「我也要听,我也要听,不要落下我,杜醫生的男朋友是誰……」
「我的男朋友是……M先生。」想套話,沒門。
「映生?」
「誰是先生……」
慢漫猜吧!
「沐東軒——」
「杜朵……唔……」
沐東軒剛停好車,走向靠近停車場的醫院側門,稍早杜朵朵要他火速趕來,逾時不候,讓她等超過十分鐘便一拍兩散,各走各的路不再糾纏。
听她的語氣似乎有人惹毛了她,一口氣堵住了出不來所以非常火大,當仁不讓得由他這位男朋友來滅火,他若不來她會很生氣,氣到革除他剛上任的位置,換別人來任職。
當時他正好有應酬,要招呼紐西蘭來的客戶,因為她的一通電話召喚,他只好放下手邊的工作交由業務經理去負責,一路狂飆才能在她指定的時間抵達醫院。
其實他可以不理會她的任性,身為一個有上千員工的集團執行長,他要忙的事永遠也忙不完,不可能一直妥協,遷就她的胡鬧,可是……
唉!他放不下她,沒辦法做到置之不理。
何況她不是會纏人的女朋友,甚至他不主動找她,她根本不會和他聯系,讓他不時很無力。
這是她第一回找上他,雖然听起來像是要算帳,他也願意在她怒火燒山之前趕到,無怨無悔當她的出氣筒。
令人想不到的是她會這般熱情,明明相隔甚遠還能踩著三寸高跟鞋跑過來,怒氣沖沖的大喊他的名字,在他以為她要月兌下輊子敲他腦門時,事情竟有了令人意外杜朵朵像朵烈焰沖天的紅雲奔向沐東軒,緋紅的雙頰是氣出的紅暈,口氣夾雜著濃濃的火藥味,一手勾住他脖子往下扯,紅得有如成熟草莓的唇向上一湊。
許久,許久之後……
「我可以問我做了什麼令人感動的事嗎?」這樣的好事多多益善,他一點也不介意當個滅火員。
「不許問。」抿著唇,她漲紅的面頰微微發燙。
「那你遇到了什麼事,讓你暴跳如雷。」她不會平白無故的發火,通常只要順著她的毛模,她會是溫馴的家貓。
以沐東軒對多年芳鄰兼女友的了解,她的火也會因人而異,並非一個不順心便找人出氣,她有選擇性的原則,真讓她火得不得不發,那肯定是觸到她不能忍受的逆鱗。
一是家人,二是好友,三是不平事,她自己則排在最後。
而能讓她強忍著怒氣無處發泄的事,他能想到的就是強權壓迫,而此事可能和他有關或是他曾經做過,讓她遷怒地想從他身上討回來。
不過他倒是挺滿意這種結果,只是她的吻和她的個性一樣暴力,他都不曉得該稱吻還是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