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早一點回來,買個蛋糕再做飯給你吃,當成慶生好不好?」帶著幾分的討好,陳華妍得順順他的毛,否則待會他鬧起來就沒完沒了。
她也沒想到一個男人怎麼會像他這樣,比她這個當女友的更黏人,如果不是工作不許可,她很懷疑他真的會二十四小時都跟她黏在一起。
「不太好,誠意也不足夠,但我勉強接受好了。」明知道她對他有愧疚,方磊利用起她的內疚心時一點也不手軟。
「那怎麼樣才夠誠意?」知道他說的勉強接受是真的很勉強,所以她再問。
他就等著她這句話,「誡意這玩意嘛,還真的挺難達到的,如果你想有誠意一點,我可以告訴你其中一個辦法,那就是……」
他湊過來,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個讓她瞬間紅了臉的要求。
「這……」她口吃起來,開始覺得他有點恃寵生嬌了。
「不行嗎?你不是說要給我一份充滿誠意與愛意的禮物嗎,怎麼現在一臉為難?你到底是不是在騙我?」他以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看著她,一雙明明勾人的鳳眼,居然硬生生地被他擠出幾分可憐。
「你最近電視劇看太多了是不是?」陳華妍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這男人演戲很厲害,如果讓他去當演員必定會大紅大紫,影帝什麼的都比不上他,但看著裝可憐的他,她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心軟下來,堅持矜持什麼的,全都拋諸腦後。再仔細地想想,明天的訓練在下午,而且也不辛苦,所以最後她糾結地點頭答應他。不過她不忘加上但書,「不可以太過,上一次你弄痛我了……」
上一次指的就是他農歷生日那一晚。
鳳眼發出金燦燦的光芒,方磊用力地點頭,上次失控讓她疼了,他也心疼了很久,所以這一次雖然還是會很瘋狂,但他也會小心翼翼護著她。
陳華妍狐疑地再瞄了他幾眼,但念及他的表現一直都不錯,所以她最後還是相信他。而且她的心情非常好,就不要跟他計較那麼多好了。
听方姐說她有工作了,這次的工作是替一個化妝品代言,主打最新的眼影膏,照片會刊登在全國發行的流行雜志上,而且如果效果不錯,還會讓她接拍相關睫毛液的廣告。
方姐以及傅總監挺重視這個工作,幾乎可以說得上是事事都緊貼著陳華妍,務求讓她有突出的表現,而最近高強度的訓練主要也是為了這個工作。
她還沒有告訴方磊,因為她想在雜志首賣的那天給他一個驚喜,她很有信心,她接下來會成功的。
而她的成功除了她個人的因素外,還有他,如果不是他一直在她的身邊支持她、寵著她,她相信自己也不能一直堅持下去。
所以為他更為了自己,她會更努力的。
「什麼?」陳華妍愣了愣,一臉困惑地看著方姐。
「Alice,你沒听錯,我是要你跟方磊分手。」方姐一臉凝重,語氣也是罕見的沉重。
「為什麼?」
「Alice,你知道你現在是當紅的模特兒,你那支廣告一出就引起了各界的回響,現在已經有不少廣告公司以及廠商找上門來,指名要你當他們的模特兒,甚至有要你當代言人,你現在是真的走紅了!」方姐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可以看見大把大把的鈔票向她蜂擁而來。
那支廣告指的就是睫毛膏的廣告,因為陳華妍的眼楮圓大,加上妝後上翹的睫毛,竟然讓她看起來有幾分像外國人,所以廣告一出,不但睫毛膏大賣,陳華妍也徹底紅了。
再加上公司乘勢再讓她接了一支公益廣告、幾個平面雜志的336,她可以說得上是鋒頭正盛。
「紅了為什麼要跟方磊分手?」陳華妍完全不懂,因為方姐是跟她一路過來的,所以方姐很清楚方磊對她而言代表什麼,要跟方磊分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Alice,我知道你很喜歡方磊,但你是個公眾人物,你的私生活、感情生活絕對是狗仔隊爭相報導的重點,上周的那則新聞如果不是總監壓了下來,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因為陳華妍突然竄紅,外界對她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所以她一時間便成為了狗仔隊的目標,她所有的數據、從小到大的事全都被刊登出來,連她小時候被人戲稱的綽號也報了出來。
如果不是住家的保全系統嚴密,她的父母可能也會受到牽連,只是他們出入時挺不方便的,總會有人擋著去路,問些有關陳華妍的問題,雖然是如此,但她的父母也沒有斥責她,相反的還安慰她,讓她自己注意一點,別累壞了自己。
而那則差點造成大亂的八卦新聞是指她與方磊同居的事,如果不是傅總監將消息壓下,方磊必定會在當天登上八卦雜志的封面。
方磊不是演藝圈的人,窮追不舍的狗仔隊必定會帶給他跟方家的人許多麻煩,雖然陳華妍覺得方磊跟他的家人一點也不會介意,畢竟上一次見面,方父與方母看待她的目光,就好像她已經是方磊的妻子一樣。
方母跟方悠悠甚至還不停地跟她討論著她拍的那兩支廣告,一點也沒有因為她的模特兒職業而感到不悅。
然而陳華妍還是私心地想保護好方磊以及方家的人,她已經見過許多因為被狗仔隊窮追不舍而被迫分手的情侶,她不想成為當中的一個,所以在消息被壓下後,她二話不說地將方磊趕回他自己的家,不許他再待在自己的住處過夜。
方磊起初不願意,對他而言,上報就上報,他又不是見不了人,而且他都已經習慣了每晚抱著她睡覺,這下子突然要他孤枕難眠,他怎麼可能會答應。
無奈陳華妍態度強硬,他不得不搬走。
只是兩人因此迎來第一場冷戰。
他氣她不信任他,氣她不肯跟他好好商量,甚至將他趕走,雖然她的出發點是為了他好,但他是個男人,再怎麼寵她、疼她、遷就她,也受不了被趕出來的沒面子。
她的電話,方磊不接;她的訊息,方磊不回。
陳華妍最近已經為了這件事煩惱不已,這個時候方姐還跟她提出跟方磊分手的要求。
「方姐,我不是偶像。」她不是偶像、不是歌手,不需要有大批的年輕支持者,她只是個模特兒,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拍好照片與廣告而已。
「你不是偶像,但也不可以談戀愛,雖然星夢娛樂沒有明文規定藝人不許談戀愛,但你也看到了,他們當中談戀愛的有多少?不是方姐愛說你,你現在正值發展事業的重要時刻,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談戀愛這樣的事再晚幾年也不怕。」
再晚幾年,她能找到另一個像方磊對她這麼好的男人嗎?陳華妍不認為可以,「不,方姐,我不會跟方磊分手,我認為我可以愛情與事業同時兼顧,我不會因為他而搞砸了我的工作,但同時也不會因為工作而忽略了他。」
「Alice,你怎麼還不懂,如果你放百分之百的精力在你的工作上,那只有百利而無一害,相反的,你分了精神出來給他,就不能全力以赴地發展你的事業,而且你想想,你接下來的工作大多都需要飛到國外拍外景,這樣聚少離多的,他是男人,耐得住經常見不到你的寂寞嗎?」
「他不是這樣的人。」陳華研相信他,所以回答得斬釘截鐵。
「他不是這樣的人,你又知道了?人是會變的,可能頭一個月、兩個月他可以守得住,但以後呢?你能確定一年兩年他還是守得住嗎?更不要說他有事業有家底,而且長得也不差,這樣的男人會缺女人嗎?而且你以為你不會為了他而搞砸你的工作,那你說,這幾天你拍照時的心不在焉是怎麼一回事?」方姐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陳華妍默然了,的確,她這幾天因為跟方磊冷戰的這件事,破天荒地在工作時走神了,雖然之後她馬上就補救了,但這已經讓方姐對方磊的印象大打折扣,認為陳華妍必須跟方晶分手,那才可以一心一意地專注在她的工作以及事業發展上。
見她沒有開口反駁自己,方姐以為自己說服了她,語氣也慢慢地軟化下來。
「Alice,我也是為了你好,我想讓你清楚了解,機會一瞬即逝,如果你沒有好好地把握住,將來一定會後悔的,而且做模特兒的,花無百日紅,誰知道明天還有沒有人記得你,所以你更應該努力專注在工作上,你可以成為人人都知道的名模,方姐很相信你,也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更何況你有問過方磊嗎?他也願意這樣等著你,等你有空時才去跟他吃頓飯、聊聊近況嗎?」
方姐的話猶如一支利箭,狠狠地插進陳華妍的心窩里頭。
她沒有,從來都沒有。
顯然她已經被方磊寵壞了,總以為他一定會遷就她,她要去外地拍外景,要全力發展她的事業,兩人必定會聚少離多,但他一定會同意的,而且還會很支持她……她是這樣認為的。
但是方姐的話一下子點醒了她。
是的,她不是方磊,又怎麼會知道他到底願不願意。
她憑什麼幫他拿主意,又憑什麼認定他一定會願意過這樣的生活,就憑過去他總是遷就她、寵溺她?
陳華妍從來沒有一刻是如此的不確定。
方姐見狀也不再說什麼,靜靜地離開陳華妍的公寓。
方姐什麼時候離開的,陳華妍沒注意到,她太過專心去想這件事情。
她跟方磊在一起後,根本就沒有想過分開這個問題,因為方磊對她而言已經是生活的一部分。
將他趕回他家,家里少了他,她已經難過得不得了,好像缺少了什麼一樣,而這幾天的冷戰更是將她的信心摧毀了,讓她沒有辦法不去胡思亂想。
方姐的一番話更是將她所剩無幾的信心一下子全面瓦解。
她慌了亂了,掏出電話撥打方磊的電話,只是他還沒有消氣,不肯接听她的電話。眼淚奪眶而出,她捏著手機,無法忍耐。
下一,她拿著手機與背包,沖出了家門,直往他的診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