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未有任何動作,任憑她啃咬柔軟的雙唇。
她似乎對他的唇十分在意,細而專注的好像在品嘗什麼美食,香舌伸出舌忝舌忝,貝齒咬咬,再吸含,興趣十足。
「你好像很愛啃我的唇?」
咬得興頭正熱的葉知綺抬起頭,「因為它很好吃。」
好吃?左語戎失笑。
第一次听聞有人這樣形容嘴唇的。
「我知道你很愛吃,不過,可以多留著以後再啃。」他被她啃得渾身發熱,已快等不及。
「不要!」她抗議,「好吃的東西我一向細嚼慢咽。」
那她打算跟他耗多久時間?
「不好意思,我習慣大口吞食。」
將懷中的嬌軀壓得更緊,大嘴將小巧的唇完全含入,濕潤的舌尖抵上香舌,直接給予熱情的激吻,讓她渾然忘卻剛才的堅持。
她被他吻得氣喘吁吁,身子燥熱,另一股強烈的渴望升起,只是嘴唇的親親咬咬,早就不能滿足。
……
好痛喔……
葉知綺攤著手趴在精壯結實的胸膛上,感覺小骯深處正陣陣抽搐。
所以人不能太豪氣,他一個用力貫入時,她痛得想拿刀殺了他!
就算後來感覺好些了,甚至還有些麻麻的快意升起,但學是遮掩不了蝕人般的疼痛。
要死了!希望下次不會這麼難受!
「還很不舒服嗎?」他輕撫她的亂發。
「痛!」她癟嘴。
「通常第一次都該溫柔的。」
通常?什麼通常?好像他多有經驗似的!
「我不喜歡拖拖拉拉的。」橫豎一刀嘛!
是啊!她就是這樣的真性情,所以他才不由自主喜愛上她的。
「想不想吃點東西?」
「我想吃甜的。」她需要甜食來撫慰「創傷。」
「你歇息,我去找給你。」他下床穿衣,走出寢室。
趴了好一會,她覺得沒那麼疼了,顫抖著雙腿下了床,拿起褲子要穿上,大腿處半干涸的血絲讓她瞠目。
這樣直接將褲子穿上,血絲滲透了出去,被看到準以為她發生了什麼事了,搞不好還以為長輩來找她了。
她左右張望,瞧見一旁的洗臉架上放置著銅盆,里頭還裝了水,但架上未見毛巾。
「毛巾呢?」她拉開一旁的衣箱搜尋。
從最下面一格一路往上找,衣箱內有各樣衣裳,就是沒看見毛巾。
早上頭一格放置著雜物,她掃過一眼正在關上,靠左邊角落的物品吸引她的注意。
將抽屜拉得更開,一個個整齊排列好的物品讓她渾身血液凍結。
發簪、花鈿、脂粉……全都是女人的東西!
他有女人!
而且這女人還放置了東西在他家里,可見關系匪淺。
不……她很快推翻了自己的臆測。
他是一城之主,年紀也不小了,不可能未娶妻!
她竟未想到此點!
一旁還有另一個衣箱,她隨手挑了格抽屜拉開,女敕黃、碧綠、藕紫……一件件手工細致,一件件都是女人的衣裳。
她膝蓋發軟,整個人頹坐在地。
若他已有妻,那她是什麼?
情人?情婦?
老天!
她掩住激動的小臉。
她步上了生身母親的後塵?
這個時代三妻四妾必是平常,可對她而言,只要不是正室,都是情婦,就算是被正式娶進門的也是一樣!
她的魂魄是二十一世紀的,她的思想也是二十一世紀的,她怎麼可能跟其他女人共享一個男人,更別說跟她母親一樣成為情婦!
她最痛恨的就是她為情婦之子,所以她就算再優秀,長輩們還是對她不滿意,拼命挑她的毛病!
當她開始墮落時,沒有人勸過她,沒有人關懷她,沒有人試圖了解她,他們辱罵、責備、毆打,要她死在外面,別回來丟人現眼,于是她更為叛逆、使壞,鐵了心與他們頑強對抗!
人的命運終究不能更改的嗎?就算換了個時空也一樣?
不!她狠咬住下唇,用力得咬出了個傷口。
她不要當情婦!
她的血液里不要這樣的遺傳!
她至死不跟其他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再愛也是一樣!
「看我帶了什麼給你。」
左語戎踏入寢室,卻發現里頭空無人,她原是散落在地的衣服也不見了,一旁的衣箱卻被拉出來,里頭的衣裳散落在地。
他走近,拾起,心頭一凜,丟下手上的糕點,施展輕功出屋找人。
葉知綺尚未走出左宅,失魂落魄的緩步于湖泊上的長橋。
他忙飛落她身邊,拉住她的手,「知綺……」
「放開我!」她凶狠甩開,水眸是哭過的紅腫。
「你看見了?」
她別過臉去。
「你沒話想問我嗎?」他瞧見她的唇流血了,必是氣憤自傷所致。
她咬了咬牙,「你娶妻了。」
「嗯。」
「我不可能當你的妾!」門兒都沒有。
「我也沒說要讓你當妾啊。」
他是什麼意思?吃干抹淨之後就想來個撇清不承認?
她要殺了他!
她火大的狠推他胸口一把,企圖將他推入湖,他未閃避,但也站得直挺,她根本推不動,反而因為突然用力,被進犯過的花心更是疼,她俏顏發白,蹲了下來。
「你尚不適,不該下床。」
「不要管我!」她推開他欲摟的手「敢踫我,殺了你!」
他將胳膊盤起放在弓起的膝蓋上,就這樣盯著她,沒吭半聲。
雙人之間的靜謐詭異的凝窒,她受不住這壓力,眼眶更紅,淚水積聚,成串落了下來。
「我第一次見你哭。」
這男人果然無良!她僵持著,死也不肯把手抹淚,拒絕承認自個兒真的在掉淚。
「我總以為女人落淚很煩的。」對于她,卻只有心疼,還有淡淡的喜悅。
她哭,是因為她太過在意。
他喜歡這樣被她在意在心底。
「想必你妻子常落淚吧,哀泣自己嫁了一個沒心沒肝沒肺,虛偽又壞的無良丈夫!」
「不,她總是在笑。」
「那你有什麼好煩的?」一個常笑的妻子不是該開心?
他垂睫,望著她大腿處,有紅色的血液滲出了粗衣布料。
「她笑是因為她有一段時間都以淚洗面,當時的我年輕氣盛,看得煩,怒斥過她之後,她就再也不敢哭了,改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顏給我看。」
「你虐待她,所以她一直哭?」
他苦笑,「因為她嫁進來兩年,一直生不出子嗣。我娘給她的壓力極大,她無法承受,可我太年輕,不懂得去體諒、寬慰她,反而嫌她煩,連哭泣的權利都不肯給她。」
「這樣說來,你們的心結現在一定解開了吧?」都知道反省了不是?「祝你們百年好合!」她咬牙道。
「她死了。」
她愕愣。
「第三年,她就抑郁而終了。」他拉過小手,她因為太過震驚,忘了反抗。「從此,我再也不任意發脾氣。」雖說已是五年前的往事,可每次憶起,他仍會惆悵當初為何沒好好對待那短命的妻子。
所以她的衣飾他仍舊收著,是懺悔,也是對自己的反省與警惕。
原來他虛偽的好脾氣是因此而來的?葉知綺恍然大悟。
「孩子生不出來,不見得是女方的問題,有時是在男人身上!」她憤道。
「如果你生不出來孩子,我不會怪你。」
「我又沒說要幫你生小孩!」她狠狠抽回手。「而且就算我生不出小孩,我也不會讓我的丈夫納妾!」
子嗣!子嗣個鬼啦!
若不是因為葉家要子嗣,她會被領養回去,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嗎?
「我雙親無已過世,整個左家我最大,沒人會逼你或逼我。」有沒有孩子是天意,他不會再強求。
「我也沒說要嫁給你!」她嘴硬道。
「都由你。」他漾開溫暖的微笑,「過來。」
「不要!」可惡的男人!「你老婆都過世了還收著她的衣物,可見對她尚有情!」
「我不說有沒有情,那對她不公平。」這很明顯的是說無情了。「我只是想警惕自己別再重蹈覆轍。若你不開心,隨你處置,我想你也不會容忍我對你隨意發泄情緒。」
「廢話!」敢遷怒到她頭上,晚上就偷閹了他!
「所以我們達成協議了。」雙手朝她張開,「過來。」
「不要!」她還扭捏著。
「訓練師,過來。」
「什麼訓練師?」
「我已經傳令,明兒個早上你就可以直接到練武場與方略一起訓練那九十七個手下。」
「噢。」明天就要上工了呀!
「若你不舒服,可以延遲無妨。」
「我沒有不舒服!」就是要嘴硬。
「你真拗。」
「你管我!」
「你不過來,那我過去了!」
「不……要……」
他將她抱個滿懷,緊緊的。
「小傻瓜,別再鬧別扭了。」
「我生氣!」她嘟嘴嬌嗔。
「那讓你生氣,氣消了再告訴我。」
「……」她沉默,他也捺著性子等待。
他這輩子的所有耐性大概都傾注在她身上了吧。
沉默了好久,大小姐終于開尊口了。「甜食可以讓人消氣。」
「啊!」他裝作訝異,「我剛急著追你,把糕餅丟地上了!」
「你浪費糧食!」她槌打他的肩,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嘴角偷揚笑。
他是重視她的,所以才會那麼快就追過來。
「你要撿起來吃嗎?」他假裝認真。
「都掉地上了還怎麼吃!」等等鬧肚疼。
「那我再幫你找一個來。」
「嗯。」
他親親她的額心,再親親臉。「不知道何時我可以再吃一次手中這上等甜點?」
她瞪他。
男人果然都是由小頭掌握的!
「我去找吃的!」他呵呵笑,先抱她回房,再去廚房找甜點。
葉知綺並未將左語戎前妻的衣飾丟掉,畢竟現在外頭狀況越來越差,這些衣裳的質料都上等,飾品也是純金與貴重寶石做成,將來必定有用。
人都過世了,有什麼好爭的呢!
男人的心完全在她身上,才是最重要的。
而她目前的身份——訓練師,說句實在的,根本是虛名!
怎麼訓練護衛、練拳,她哪懂啊!怎麼打架、挑釁,把人揍得半死,才是她的強項,故她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安定手下的心,出狀況的時候調解,讓這些家伙別再是一盤散沙,甚至她也加入練拳的行列,一起練得不亦樂乎。
她這樣就算會一點武功了吧,呵呵呵……
改天再纏著左語戎教她輕功,可以飛來飛去,踏水而行,好威啊!
時節進入冬季,今年的冬天來得稍晚,可能水氣不足的關系,一直到了大寒才飄起初雪,一片片雪白像羽毛,沾上了手心,很快的就融化了。
而她的發長也已過了肩,天氣的寒凍讓她不再扎著亂七八糟的馬尾,僅扎半頭,已是女人的她眉間的戾氣亦淡,逐漸透出姑娘家的婉約,細致芙蓉面吹彈可破,打拳時臉兒泛著健康的紅潤,常讓一旁的護衛們不知覺瞧得目不轉楮,心頭小鹿亂撞。
「我怎麼看,都覺得大哥越看越像個女的。」休息時,阿文與其他兄弟偷咬耳朵。
一旁的阿牛別過頭去。
大哥……她真的是個女人啊!
「而且還很漂亮!」阿菜面露神往,「害我都快愛上大哥了……」
「不準!」阿牛狠敲阿菜頭頂一記。「大哥是大哥,一輩子都是大哥,不準對她有非分之想。」
「可是他……」
「再敢亂說話,就揍死你!」阿牛拳頭緊握。
除了葉知綺以外,當初帶著大家入她手下的阿牛儼然是第二個頭頭,故大家只好噤聲,只敢在心中偷偷幻想。
誰教大哥……真的好美嘛……
「我來了!」葉知綺跑進左語戎居住的主屋,一蹦一跳的,笑顏天真爛漫,可愛極了。
然而,左語戎乍見她的瞬間,臉色沉了下來。
「怎麼了?」他怎麼突然變臉?
五指梳過她的長發,將蓋臉的亂發全梳往後腦,一張漂亮的小臉兒立現,是這般的嬌俏可愛,紅唇鮮艷欲滴,誘人染指。
或許在他眼中的她一直這麼可愛,所以他太慢有警覺,剛剛方略面有難色的告訴他,護衛們目前暗有騷動,因為葉知綺的「男色」太過吸引人,讓他們心思浮動,操練時常不專心。
方略是少數知道她其實為女兒身的人,畢竟當初曾派他去調查過她。
「你的布條有綁好嗎?」他沉聲問。
「有啊!」她拍拍一片平的胸脯。
「林琪琪」的發育慢,竟然過了十七歲才開始長胸——但也可能是他經常「按摩」的功勞——所以她不似以往胸口不見起伏,平地逐漸隆起小山丘,故後來都纏上布條了。
畢竟她是護衛訓練師嘛,還是保持男兒身比較方便,也不會因為她女性的身份亂了紀律。
「目前護衛的受訓均已上軌道,而因為冬季過冷的關系,流匪的侵略也漸緩,所以我想……」
「你想什麼?」她有不好的預感。
「我們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