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葉知綺瞠著圓眸,愕瞪那鼻子擠著她的,嘴唇貼著她的,就連上半身也跟她黏在一起的男人。
推開他!
這個念頭才剛閃過,女敕唇上的雙唇蠕動了下,吸含她的柔軟,讓她不由得又是一呆。
「抱歉。」左語戎退開,「適才馬車顛了下。」
馬車是顛了下沒錯,兩人嘴唇相踫可能是意外沒錯,但……但她雙唇齒曾被含吮過的觸感不會是假的吧?
這男人怎麼這麼壞啊!
頂著一張溫柔良善的笑顏,幾乎彎成月牙的雙眸很是無辜,好像他剛的行徑完全不用負責任似的!
他根本是個偽善者!
鄉親都說他是個善良溫文的好城主,一向秉持得饒人處且饒人,那是因為他們沒看過他「借刀殺人」時的狠勁吧!
現在偷了香還想裝無辜?
假裝有悔意就不用負責任?
她咬牙瞪著那不管何時看起來都很好親的嘴唇,心想,她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她的唇被他親了,可她還不曉得他的唇齒是否跟視覺上一樣好親!
小手霍地扯上他的衣領,將他的人拉過來,粉唇含上他的。
果然跟想象中一樣柔軟、有彈性,觸感挺像果凍的,QQ的……
這個時代沒有她最愛吃的果凍,她就犧牲一點「吃」他的唇就好。
鳳眸訝異輕現,隨即垂了長睫隱去。
大手扣上她圓圓的後腦勺,也沒那個意思讓她吃了就跑。
丫頭的吻功很青澀,舌尖舌忝舐的樣子像在品嘗食物,三兩下控制權就轉移到他這來。
濕潤的火舌直接頂上柔軟的香舌,再喂入檀口,恣意的吮嘗嬌女敕口腔中的甜美滋味。
對男女之間實在太生女敕的她,完全無法抵抗他炎熱的攻勢,鼻尖盤旋、吸入肺葉里的全是他清爽好聞的男人味,那仿佛迷香,讓她渾然忘了自己,腦子瞬間就糊了一下,身子倒是順應著本能,緊密貼上了他的身。
「唔嗯……」細致的嚶嚀聲溢出唇瓣,喘息略沉,卻絲毫不影響雙唇的糾纏。
她的唇真是甜美。
然而因為熱吻而被挑起的,更驅動著他的吻轉移陣地,緩緩下移至縴細的頸項,在性感微突的鎖骨流連忘返好一會,停佇在兩片衣領相交而成的一片雪白女敕肌。
她輕喘著,在雪肌上滑動的唇舌實在灼熱,似火,在每一個吻過之處點起初識的情人火焰,她的眸兒泛起一片水霧,顯得迷蒙而嬌媚。
解開腰際的系帶,大掌直接大膽的探入兜兒內。
快意迸現,妖軀軟癱成水,差點滑下椅子,他連忙弓起膝蓋,權充第二張椅子,她的雙腿因而分張,即使她的衣著仍完整,他仍能感覺到柔潤的腿心正散發著陣陣熱氣,這使喚得他下月復深處產生了強烈的渴望。
拉開縴頸上的系繩,扯落水藍色抹胸。
粉軀仿佛著了火,全身不由自主的燥熱起來,有一種難以言喻,不明其因的渴求焚蝕著她的身,她突然好想更為激烈的與他軀體相容,將自個兒整個偎入他的身子里……
「知綺……」他在她耳畔低喃她的名時,婉轉低柔,卻又夾帶著滿滿的性感,讓她更是酥軟得恨不得化為一攤水。「你想要我愛你嗎?嗯?」
紅唇細喘,喉間是一片干澀,被他老練的逗弄得理智全失的她似渴求水源的旅人吻上耳邊的唇,直接以行動回答。
……
葉知綺幾乎是在他為她穿好衣服,將軟綿無力的她摟在懷中時,意識才逐漸恢復。
馬車停下,車夫過來敲門。
砰砰的敲門聲讓她驚醒。
「大人,到了。」
到了?
到哪里了?
水眸驚懼。
該不會是到廟里了吧?
清楚自己可說是借尸還魂,現實中的自己早被一刀捅死,故她都很小心的回避神佛居住之處,別說進廟了,一瞧見廟寺大門,立即繞道而行。
她的心急促的怦咚怦咚跳了起來。
想到他要找道士為她「收驚」,俏顏更是慘白無血色。
她雖然不曉得那些道士是否真有神力,可看穿她的真身,可萬一真有那本事呢?那她不就等著魂飛魄散?
她想逃,可此刻的她別說身子莫名虛軟無力,逃也逃不動,眼前的男人可是身懷高深武功,想逃還得看他允不允!
她死定了!
「原車返回吧!」摟著她的男人對著外頭車夫道,「今日不進廟了。」
難不成他察覺了她的恐懼?
不!不可能!
若察覺了,不可能語氣如此平和。
馬車又以穩定的速度往前駛,她按捺不住好奇,問,「為何不進廟?」
怎麼看都好吃的唇拉開一道弧線,「咱們剛做了那檔子事,身子不淨,怎麼進廟!你回去還得好好淨身,明兒個再為你收驚。」
那檔子……事!
熱潮在嬌顏上爆了開來!
天哪!她忙著擔憂害怕,竟然忘了……竟然忘了他剛剛……剛剛……
「你……你你你……」她的嗓子在抖,「為什麼……要那樣……做……」
她覺得她問得很蠢,可她太受驚嚇,哪管得了蠢不蠢!
他不答反問,「你不也想?」唇畔微勾的角度可惡之至!
什麼啊!
說得好像是她勾引他似的!
這男人有良心嗎?啊?啊?啊?
全漢璃城的人恐怕都是被他的外表給騙騙去了吧!
她真想高唱一首陳小雲的「愛情騙子我問你」——
你的良心到、底在……哪啊……里……噫噫噫……
「你……」
「你的軀體很誠實的告訴我你也想。」唇片含上她的耳垂,她竟然很配合的抖了一下。
該死的酥麻,竟然讓她發顫。
她本來只想咬咬那兩片看起來很美味的唇而已,怎麼……怎麼變成人被他吃了……咦?有被吃嗎?好像還沒有耶……
「好了,你休息一下吧。」瞪著眼生氣不累啊?雖然她這副模樣還挺可愛的。
「休息什麼?再讓你繼續吃豆腐?」他的手還牢牢抱著她的腰耶!
「因為……」他神秘兮兮的壓低嗓音,害得她不由得跟著豎起耳朵專心听,「我不想你待會到了家,走不進去。」
「怎麼可能!」敢看低她?
葉知綺用力推開他,想坐到對面的椅子上,誰知腰間的支撐一失,大腿竟然打起顫來,膝蓋發了軟,整個人跌坐在車板上。
發生了什麼事?
她吃驚的瞪著微微顫抖的大腿。
「別逞強了。」初嘗親密的她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道投入,一旦放松後,身子自然感到不適。
他輕松的將她撈起,拽入懷里。
「若你想爬著進去,我也不反對。」
啊啊啊……那溫柔的笑怎麼看都很無良啊!
叫她爬進家里,她寧願在這無第三者看見的車廂中,又孬又沒種的窩在其實還挺舒適的懷中。
躺久了還真的挺舒服的,害得她好想睡覺喔……
輕微的鼾聲響起,左語戎微笑低頭碎砍掉額心。
至少她恢復了生氣,不再似無主游魂飄蕩……
他將懷中酣睡的女孩摟得更緊。
隔日,左語戎又是一大早來「報到」,葉知綺真想在他額上貼上鬧鐘兩字。
她還在吃早膳耶,有必要一大清早就來挖人去「收驚」嗎?
更何況她一點也不想去。
林家人照例又是恭敬的迎接,拜他之賜,老的小的看她的目光中除了畏懼,還多了崇敬,畢竟她這個睡到不省人事的堂口老大可是被堂堂城主大人抱下車,直接放上床的。
能跟城主大人有牽扯,而且還讓令人尊敬的城主大人登門拜訪數次,林家人面上有光,與鄰居交談時下頷昂得老高,驕傲得不得了。
有什麼好驕傲的,鄉野村夫就是這麼膚淺!
看著林家人一臉諂媚的送城主上座,她就滿心不屑。
左語戎仍是一坐上她身邊的凳子,可不知是她心理作用還是想太多,他好像坐得比昨天還近了些……
「你吃飯的速度怎麼這麼慢?」他今天刻意晚了些時候,沒想到還是看到她端著碗啃著早膳,跟昨日一模一樣的情景。
「因為難吃。」她蹙著秀氣的眉頭。
一旁完全沒烹飪天分的林大娘別過頭去,找事忙,假裝沒听到。
「那就別吃了。」他作勢搶過她的碗,她連忙閃避。
「不行!」她語氣堅決道,「外面在鬧旱災,我怎麼可以浪費糧食!」再難吃也得吃!
要是以往,別說坐下吃飯了,她根本不屑一顧,直接殺進飯館吃得小骯突出,撐到差點走不動!反正飯館老板也不收她錢。霸王餐吃得可爽了。可親眼看到有人竟為了一口飯,不惜動手殺人,甚至被殺,她就再也無法做出浪費的舉動。
「你也懂得珍惜了。」大手輕撫頭頂。
「別踫我!」她別扭的喊。
別一看見她就對她動手動腳,登徒子啊!
有沒有人看見這位城主大人正像個般模她的頭?
賊般滴溜溜轉的眼這才發現屋內早就沒人了!
難怪他這麼肆無忌憚,不怕破壞好名聲、好形象!
偽善者!她在心中啐罵。
「頭發長長了。」他對她的排拒不痛不癢,指尖抓著發尾,「踫到肩膀了。」
「冬天快到了,不剪了!」這兒的冬天會下雪,到時八成會凍得她皮皮挫,等夏天來再剪。
「干啥把頭發剪這麼短?」
「免得打架時被當成弱點。」她夾了一口菜入口……嘔!林大娘的手藝還真是菜!
「這麼愛打架!」他啼笑皆非。
「那是我生存的方式。」人家說死性難改,指的就像她這樣的,不管在未來還是古代,都是潑辣小太妹一枚。
「生存方式有好多種,不是只有逞凶斗狠一種。」更何況她還是個女孩!
「你不是說不再勸我當護衛了?」她斜睨。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方式。」
「什麼方式?」
他神秘一笑,看著她將最後一口飯扒入嘴里。
「走吧!」
「我不要去收驚!」她扭捏著。
「不收驚心神怎麼定!」他難得正色,「林老爹說晚上常听到你大喊大叫,必是夜驚發噩夢!」林老爹他們快嚇死了。
混賬林老爹,把這種事告訴他干嘛?
「我覺得我現在好很多了。」還能跟他吵架呢!
「有些心口上的傷,表面是看不出來的。」嗓音柔得幾乎可滴出水來。
她的心神一震,怔怔瞧著他。
「怎麼了?」指月復抹過柔女敕的面頰,「為何這樣看著我?」
「誰看著你了!」她不自在的轉過頭,臉上一陣熱,「我不去收驚。」
「由不得你呢!」
大手才模上她的頸,她就屏息大喊,「別點我穴……」
來不及了!
一直到上了車,左語戎才將穴道解開。
「昨晚有淨身否?」
「當然有!」她悶聲回。
跟他又磨又蹭的,不只滿身汗,還黏黏膩膩的,不洗哪行。
「那就好。」這回,他未與她同椅而坐,刻意在密閉的空間內保持距離,以防又不慎沖動。
葉知綺倏忽想起昨日臨時決定原車返回,是因兩人苟且,身不淨,不得入廟。
那……若再舊事重演,說不定可再「逃過一劫」!
雖然主動「獻身」不是她的風格,不過為了逃過死劫,只能牙一咬、眼一閉,忍忍給他過了!
對面姿態坐得大咧咧,兩腳大開的女孩不知何時竟爬上他身邊的空位,粉頰兒就貼在他面旁,他回頭,粉膚色的唇就被她含住了。
才揣測她的意圖,不安分的小手就探入他的衣領內,主動尋找他的敏感。
她為了不去「收驚」,連挑逗都用上了?
他今天可是鐵了心一定要帶她去收驚,以免她晚上再發噩夢!且看她受驚嚇的程度,恐怕不是收個一次兩次就能將飛逃的心魂全數收回。
「你再亂來,」克制的嗓音低啞,「我就點你的穴,到了廟再解開。」
葉知綺渾身一僵,與他大眼瞪小眼。
「為什麼不想去?」他將衣內的柔荑拉出。
她沒好氣的滾回對面的椅上,「要你管!」
她才不會說出實情!
一旦說出實情,不用等道士來收她,他就會把她宰了!
她親眼看過他的狠絕,他不可能容一個霸佔軀體的鬼在他身旁!
「平日壞事做太多,怕入廟?」惡徒對神佛其實比一般人還要畏敬。
她撇了撇嘴。他要這樣想也行,她的懼怕是事實。
過去她才不信什麼神佛鬼怪,更不相信這蔬會有什麼鬼,可當自己真的變成了「鬼」,她就什麼都信了!
既然有鬼,那就一定會有神,神哪能容鬼怪在人間亂來,只怕不將她魂魄摧毀,也會手指一彈,將她彈回地獄去。
「放心,不會有事的。」
當他的嗓音放柔時,就有種安定的力量,可這力量此時對她毫無安撫的用處。
她的雙手抱著弓起的長腿,下巴置于膝蓋,隨著馬車「輥咯輥咯」顛簸往前,她的心跳就越像要停擺了……
她怎麼會怕成這樣?左語戎匪夷所思。
小小的臉兒蒼白無血色,就好似她頭一次殺人的那個夜……
他坐來她身旁,大掌罩上頭頂。「放心,不會有事的。」
她回過身來,「抱著我!」
他溫柔擁她入懷。
小臉貼上暖和的硬實胸口,貝齒咬著下唇,心想,至少……最後的回憶是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