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依然顫抖的身軀,崔士皓倏忽明白了……她付不起醫藥費。
她沒有健保,得全額自費,說不定走這一趟醫院,她就沒飯吃了。
「向丁糖!」他快步走來她身邊,「走吧,醫藥費我付。」
她抬起頭,面孔有著疑惑,「你……你?」
他怎麼了?
「崔士皓?」
他不知怎地有種大松口氣的感覺,
這家伙的三魂七魄,看樣子應該至少是回歸一半了「你怎麼會……在這里??向丁糖詫異極了。
「我路過。」
「路過?這里?」這麼偏僻的地方
「我從那邊過來的,」他隨意指了個方向,「剛好看到有人被搶,下車來看,沒想到那個人是你。」這個人情,他是一定賣的。
「你……」她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剛才的景象忽地有了清晰的畫面,「你救了我?」她震驚張嘴。「你欠我個人情了。」
天啊!她怎麼這麼倒霉啊,哪個人不好救她,偏偏是崔士皓?
「我寧願被搶。」她嘟囔。
崔士皓裝作沒听見。
「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人體……」
「有自我愈合的能力。」
「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這個人會讀心術嗎?「你不只要看醫生,還得去收驚。」
向丁糖撇了下嘴,「你不用管我,它自己會好的。」
窮人哪有看醫生的權利,嗚嗚嗚。
Perftto夏天的制服可是短袖,他哪能容忍招牌拉花師傅手臂上有個跟蜈蚣沒兩樣的傷疤,崔士皓趁她不注意,搶走她的包包,從少得可憐的物件中,拿出她的錢包。里頭,只有兩千塊。
「喂,還我!」她抬手,牽動傷口,痛得大叫。
「就當被搶。」他搖搖手中的錢包。
她被強制送到醫院包扎,心疼的看著兩張小朋友送掉了一千。車子駛往公寓的路上,崔士皓忽然拐彎到一家巷子內的面店前停下他不會要她報答救命之恩,要她請他吃面吧?
她是不是該感激他不是把她帶上餐廳,要她吐出最後一張小朋友?
向丁糖惴惴不安的坐在座位上,等著他點餐回來。
過一會兒,老板送上豬腳面線一碗。就這麼一碗,放在她面前。
「吃吧,壓驚。」
「你呢?」她從筷筒內抽出一雙筷子。「我沒吃消夜的習慣。」
他是特地帶她來吃豬腳面線的
「你腦子被隕石打到了嗎?干嘛對我這麼好?」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是一個「體貼」的人啊。「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他不曾為一個人如此執著過。
水眸瞪大,過一會兒才想起他意指為何。
靠,她的心髒在那瞬間是不是漏跳了一拍?
她是不是太久沒男人了,才會連仇人的話都有反應?
「我問你,你是不是去舉發我?」思前想後,最有可能做這種事的人就是他了。
「舉發什麼?」崔士皓面無表情,看不出心思。
「舉發我沒有加入勞健保啊。」筷子夾起豬腳入口,炖得軟爛的豬腳幾乎是入口即化,美味得連她的心都要跟著一起融化了。
好好吃啊……
人間美味啊!
「你沒有加入勞健保?」他裝傻,「公司沒幫你加?」
「你不知道?」她啃掉一大塊豬腳又吃了一口滲有米酒香的手工面線才提出狐疑。
「我為什麼會知道?」
「所以不是你?」凶手真的不是他?
「你怎麼了?」他以關心的回問轉化掉她的咄咄逼人。
「就有人去檢舉我沒加入勞健保,所以我現在很煩惱,因為如果我不加入就得走人,但如果加入我的薪水根本不夠用。」她干嘛跟他說這些啊?
「我三倍請你的承諾還在。」
「你上次不是說五倍?」怎麼可以偷偷打折?
他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微笑。
啊啊……差點中招啦!
這人真是奸詐卑鄙啊!
「我沒有說我要去喔!你很奇怪耶,是不會去找別人嗎?很厲害的咖啡師傅很多,不差我一個。」向丁糖低頭夾起豬腳面線,呼嚕嚕吃了一大口。
崔士皓等她抬起頭來才道︰「我只想要你。」
X!臭男人,干嘛用這種讓人會會錯意的說法?
「但我不想要去你公司上班!」她埋首吃面,怕被他看到臉紅紅。
「你是第一次被搶嗎?」他換了話題。
「第一次就夠嗆了,我有那麼倒霉一直被搶?」她明明一臉窮酸樣,那搶劫犯還會看上她,真是瞎眼了。
「那地方就算出現殺人犯都不意外。」他看著她手臂上的傷處。
「也沒那麼嚴重啦,以前頂多遭小偷而已。」還好她很會藏錢,家里又家徒四壁,沒東西被偷。
「你有東西給人家偷?」
她眯眼,沒好氣回,「就是沒有啦!」
「你該換個地方住。」他道。
「沒錢。」她撇嘴道。
「錢就放在你面前。」
她沒有回話,他也未再游說,吃完面線,她掏出錢包欲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