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草兒知道自己沒醉——至少沒醉得很厲害,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親了齊雲瑯。
看著齊雲瑯驚訝的表情,碧綠眼眸隱隱畫過一絲笑意,她伸出舌尖輕舌忝一下他的唇,「你,不張嘴嗎?」
齊雲瑯傻愣愣地,「啊?」張什麼嘴呃……香軟的唇瓣再次貼上他的唇,這次滑溜的小舌尖還探入他的嘴,滑過他的齒間,戲弄地卷住他的舌,若有似無地吮一口。
這親吻打開齊雲瑯的新體驗。原來親親還有這樣的,不是只有貼唇再咬咬,嗷嗷……齊雲瑯非常聰明地舉一反三,雙臂圈住阮草兒的腰,收攏,勾進懷里,舌頭熱烈地纏住小舌頭,有點粗魯又帶點野蠻地攻佔甜美的小嘴。
他就像個發現新玩具的小孩,興奮地探索小嘴的甜蜜,舌忝過檀口里的每個地方,再用力吮住柔軟小舌尖,糾纏哂吮,蓋上屬于自己的記號。
「嗯……」阮草兒被親得唇舌都麻了。明明他不帶一點親吻的技巧,有時還會咬痛她的唇,笨拙到不行,她卻被親得渾身發軟……
嘴里全是齊雲瑯的味道,那是帶著青草和薄荷的味道,她發現自己並不討厭,甚至有點喜歡。
兩人的舌纏綿相抵,被圈摟著的她靠在齊雲瑯的胸膛,听著他急促的呼吸,發現自己的心也跳得好快,而且,隱隱泛著一股酸軟。
也許,真被他說中了。
她有點寂寞,不多,只有一點點,可這一點點卻讓她在今夜露出一絲脆弱,讓她說出以為永遠不會說出口的秘密。
而听她說秘密的人,就算心里不相信,卻還是那麼認真的安慰她,告訴她,她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阮草兒想,她可能一直在等待這句話吧,冀望著有人告訴她,就算歉疚,可她並沒有對不起誰,因為她和他們,從來沒有開始。
可她沒想到,跟她說這話的卻是齊雲瑯,一個她眼里的蠢貨,一個總是對她笑得燦爛卻又傻呼呼的蠢蛋。
他總是像牛皮糖般黏在她身邊,她總是回身就能看到他,怎麼也趕不走,讓她看了就煩,可是,他卻讓她冷硬的內心崩了一小塊,像是被什麼融化了,一直冰冷的心感到一點暖。
那一點暖,讓她突然想抓住。
她從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事,她一直都選擇獨自一人,可在這瞬間,她突然想沖動一下。
她,也想蠢一次。
兩人纏吮的唇緩緩分開,幾許銀絲纏綿在兩人唇間,兩人的呼吸都紊亂,齊雲瑯幾乎是熱烈地盯著被他親得微腫的唇瓣,伸舌像個小狽舌忝了舌忝,吮去阮草兒唇上的唾液。
嗷!媳婦兒親起來好甜哦!好想再親一次……他鼻尖輕蹭著阮草兒的臉,手臂將她摟得更緊,撒嬌道,「媳婦兒。」
阮草兒立即發現有個微硬的東西頂著她的下月復,她抬眼睨著蹭著她的大型犬。
齊雲瑯回以極無辜的目光,只是手掌上下輕輕模著她的背,高大的身體貼她貼得更緊,隱隱帶著求歡的意思。
阮草兒毫不留情地踢開他。
嗷!被拒絕了!齊雲瑯傷心地垂下頭,狗耳朵都沮喪地耷拉下來了。
阿爹明明說過酒醉最好佔便宜……不對,是酒醉最好失身——當然是失他的身——他本來想說可以趁媳婦兒喝醉這樣那樣的……
「抱我下去。」阮草兒無視某人的沮喪樣,高貴冷艷地命令。「哦。」雖然傷心,不過媳婦兒的話還是要听。
齊雲瑯將阮草兒打橫抱起,她柔順地偎在他懷里,抬起雪白藕臂抱住他的頸項,披散的烏絲如雲瀑般流泄,輕輕掃過齊雲瑯的手臂,縈繞鼻尖的淡淡香味讓他收緊了手臂。
嗷!媳婦兒真香真軟,他下月復都激動得發疼了。
不過疼歸疼,沒有媳婦兒的允許,齊雲瑯什麼都不敢做。他悲情地從屋頂跳下,不用媳婦兒命令,就很自動地將她抱回房間。
將阮草兒放到床榻,再殷勤地倒茶給她喝,齊雲瑯磨磨蹭蹭地,就是不想離開。
阮草兒端著茶碗抿口茶,見齊雲瑯站在旁邊,抬眸看他一眼。
齊雲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媳婦兒是在問他︰怎麼還不滾?「那我出去了。」他轉身,傷心離開。看來失身之日還很遙遠,嗷嗚!
阮草兒被齊雲瑯很有戲的模樣逗得彎起嘴角。真的是個蠢貨!「我有叫你走嗎?」
啊?齊雲瑯轉身,又驚又疑地看著她,「什、什麼?」媳婦兒這是不讓他滾嗎?那、那是要他干什麼?
阮草兒像個高傲的女王斜倚在床上,烏絲在白色床被下散開,略寬的領口隱隱滑開,露出細致如玉的鎖骨。她賞賜地抬高下巴,碧綠色的眸子透著一抹魅惑般的慵懶。
「你只有一次機會。」蠢貨,再不懂就滾吧!
齊雲瑯再蠢也懂了,更何況他根本不蠢,只是喜歡在媳婦兒面前賣蠢。
他激動得眼楮發亮,耷拉的耳朵高高立起,尾巴搖得歡暢。
阮草兒冷艷挑眉。
齊雲瑯立即在心里發出狼嗥。這時不上什麼時候上呢?他搖著尾巴,迅雷不及掩耳地撲上床!
齊雲瑯很激動,他守了二十五年的身,終于要在今天破了!
這讓齊雲瑯興奮得手都抖了。看著香香軟軟的媳婦兒,因為被他撲倒,寬松的單衣微微散開,露出里頭的絛紅色肚兜,鮮艷的顏色襯得無瑕的肌膚更白皙細膩,粉女敕的唇瓣還因方才在屋頂的吻而微腫,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沒推開他,完完全全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齊雲瑯咕嚕一聲,狠狠吞了吞口水。
嗷嗚!媳婦兒看起來好可口!
阮草兒見齊雲瑯撲倒她後只會看著她流口水,不禁覺得好笑。酒意讓她上升的沖動可不會維持很久,這家伙再磨磨蹭蹭的,那……「蠢貨,你再看就給我滾下去。」她做勢抬腳,要踢齊雲瑯下床。
齊雲瑯哪會給她踢自己下床的機會,他抓住她踢來的腳,身體一壓,用力親住她的小嘴。
他是個好學生,舌頭撬開檀口,迅速纏住阮草兒的舌。他不懂得怎麼挑逗,只會野蠻地吸吮,含著柔軟的唇舌,一口一口地舌忝取小嘴里的甜,听著阮草兒微亂的呼吸聲,他好喜歡,含著丁香小舌,他用力吸一口。
「嗯……」阮草兒輕哼一聲。她承認,她喜歡他粗蠻又毫不保留的吻,從貪婪纏吮的唇舌里,她能感受到他對她的渴望,這讓她有種驕傲的虛榮感,而她不吝惜發出嬌吟給予他獎勵。
嬌媚的低吟讓齊雲瑯渾身發熱,下月復脹得更疼了,心里不斷發出饑渴的狼曝。嗷——媳婦兒的申吟好好听,好想再听媳婦兒發出更多聲音。
不舍地松開小嘴,又貪戀地伸舌舌忝了舌忝水潤的唇,寬大的手掌慢慢剝開阮草兒身上的輕薄單衣,讓肚兜整個露出來,帶著薄繭的掌心從縴腰慢慢往上模上雪背,細膩的肌膚如羊脂般光滑細女敕,讓他愛不釋手。
指尖輕輕挑開系在頸後的細繩,就像拆禮物似的,絛紅色的肚兜隨著繩子的解開,輕輕地滑落到床上。
……
齊雲瑯痴痴看著阮草兒,褪去平時冰冷淡漠的模樣,被浸染過的阮草兒美得驚人,潮紅的小臉,紅腫的唇瓣,濕潤的碧眸,而現在那雙眼正羞憤地瞪著他……他只覺得自己的媳婦兒在勾引他。
「媳婦兒。」他伸出手輕模那雙瞪他的美眸,俊龐露出傻兮兮的笑。「我喜歡你。」然後低頭輕吻她的眼。
正羞惱的阮草兒被他突來的告白弄愣。迷人的琥珀眼楮專注地映著她,笑得像傻瓜似的,可她的心卻被狠狠撞擊了下,為他口中的喜歡,為他專注的眸光。
齊雲瑯輕吻她的眼、鼻、臉,最後輕啄她的唇,輕柔的吻像怕踫傷她似的,那般小心翼翼又充滿呵護。
「媳婦兒。」他的唇貼著她,眼楮定定與她相視,每說一個字,唇瓣就與她的唇廝磨。「忘了前世的愧疚吧!如果,你前世遇到的那兩個蠢男人真的喜歡你,那他們絕對不想要你的愧疚,他們要的,是你幸福。」
沒想到齊雲瑯會跟她說這些話,阮草兒目光怔然,他的話震動了她的心。齊雲瑯吻她一下,琥珀眼眸溫柔微彎,「所以,媳婦兒,別愧疚,你幸福,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回報。」
噢!說完這些,他都佩服起自己了。這麼感動人的話,他是怎麼想出來的呢?這下媳婦兒一定感動了吧?一定愛上他了吧?哈哈哈。
至于媳婦兒的幸福,當然由他來給啦,那兩個裝深情的蠢蛋有多遠就給他滾多遠,媳婦兒是他的!
不過雖然齊雲瑯心里很得意,臉上卻完全不露痕跡,仍是維持住深情的模樣。
「所以,媳婦兒,你只要幸福就好了。」
阮草兒怔怔看著齊雲瑯,有點不敢相信這話會是這蠢貨說出來的。
真是太神奇了,真是、真是……她垂下眼,頑固又冰冷的心被融了一塊,滴成水,一點一點地暈染成河。
她抱住眼前的溫暖,聲音低啞又倔強。
「你廢話真多。」听到他的粗喘,她抬起下巴,碧綠眼眸仍是驕傲而睥睨,「不繼續就滾下去!」
齊雲瑯被她的別扭惹得心好癢。他的媳婦兒真的好可愛,讓他好喜歡,喜歡到一輩子都不想放開她。
又倔又傲又別扭又可愛的媳婦兒是他的,誰也不準跟他搶!
「當然繼續!」別想把他趕下床!
齊雲瑯迅速月兌掉身上的衣服,露出偉岸的身材,寬闊結實的肩膀,每一塊賁張鼓起的肌肉仿佛都蘊藏著力量。
他撲上阮草兒,滾燙的肌膚與她相貼,幾乎燙著她的心。阮草兒微顫,小手抓著他的肩,唇舌被纏住,火熱的舌頭激情地抵著她,仿佛想將她吞噬。
阮草兒被吻得快喘不過氣,卻沒推開他,舌尖瘋狂地與他糾纏,嬌胴緊貼著他,像在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熱度。小骯燃起空虛的火焰,急切想被填滿,就像她荒蕪的心,也想被溫暖。
她想要他!
……
阮草兒徐徐睜開眼。她有固定的生理時鐘,不管前一夜再累再晚睡,都習慣這時候醒來。而此時渾身酸疼的感覺讓她恨得咬牙。
昨晚的一切浮現腦海。她不後悔跟齊雲瑯上床,卻後悔沒在做完一次後就把齊雲瑯踢下床,讓他一做再做,到最後她根本沒力氣反抗,只能任齊雲瑯這混蛋為所欲為。
她現在全身都痛,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完好,低頭一瞧,她身上密密麻麻的,
全是齊雲瑯留下的痕跡。
而那個在她身上蓋下專屬記號的大型犬,睡得很香很甜,手腳像八爪章魚一樣纏著她,而且……她漲紅臉,說不清是羞是怒,不過絕對是怒火居多。
要不是她現在沒力氣,絕對一腳把這混蛋踢下床。
齊雲瑯完全不知自己逃過危機,哂巴著嘴,俊龐泛著滿足,那副饜足的樣子讓阮草兒怎麼看怎麼礙眼,她恨恨舉手,準備把這混蛋巴醒!
「唔,媳婦兒……」
正當阮草兒準備給巴掌時,齊雲瑯卻努著嘴叫她。
阮草兒本以為他醒了,齊雲瑯眼卻還閉著,顯然還在睡,只是露出傻呼呼的笑,憨傻地咧開嘴。
「喜歡……媳婦兒。」
阮草兒怔了,看著齊雲瑯的傻樣,那巴掌怎麼也打不下去。
這蠢貨總是能擊中她心中的軟點,就像他昨晚的話……
媳婦兒,你不需要愧疚,如果真的是喜歡你的人,那麼想要的絕不是你的愧疚,而是你幸福。
這些話,救贖了她。
阮草兒放下手,唇瓣微微彎起。
而某個睡得像死豬的人還蹭著棉被,傻兮兮的咕噥,「媳婦兒……」
回答他的是阮草兒別扭的低語,「笨蛋。」
真的又笨又傻,可是,她的心卻悄悄地悸動,一點,一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