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下去的結果就是——他流鼻血了。不是因為太興奮,是被媳婦兒揍的。
不過媳婦兒的小嘴好香好軟哦,而且被他親完,媳婦兒整個臉都紅了,羞紅臉的媳婦兒超可愛的,他超想再親一口。可惜偷香的機會只有一次,然後下一刻就是媳婦兒的拳頭。
嗷嗚——
不過值得啦!炳哈。
齊雲瑯心滿意足地看著自己的媳婦兒,他眼眶的淤青已經消了,巴掌印也沒了,不過直挺的鼻梁卻是紅一塊,看起來很滑稽,府里的人看到他的紅鼻頭時都忍不住笑出來。
不過齊雲瑯一點都不在意。哼哼,這可是媳婦兒對他愛的證明。
齊雲瑯抱著軟枕,窩在馬車一角,喜滋滋地看著阮草兒。
欸,他家媳婦兒真是愈看愈好看,就連生氣的模樣也好看。
齊雲瑯好歡喜地看著自己的媳婦兒。烏黑青絲梳成垂鬟分肖髻,只簡單扎著袖珍的珍珠花冠,落下的烏絲披在肩側,耳垂上是紅寶石耳環,石榴紅的半臂齊胸襦裙罩著狐毛披肩,長長的睫毛半垂著,唇瓣微抿成線,嚴肅的表情讓他好想破壞哦!真想讓媳婦兒理他。
阮草兒極力無視某個蠢貨的目光,將注意力放在手上的賬本。
車聲轆轆,她正準備前往雪香城,那里五天後將舉辦賭石拍賣會。
所謂賭石是指翡翠初開采出來時,外頭包著一層風化皮,這被稱為原石,因為無法得知這塊原石的真正價值,因此只能用賭的。有人花高價買得一塊原石,最後慘賠,也有人花低價買沒人要的劣等原石,卻幸運地成為富豪。
總之,賭石的風險可比在賭坊那種小額賭博高多了,賭石可讓人一夜暴富,也可讓人一瞬間破產,單看自己挑選原石的眼力和幸運度。
而這個賭石拍賣會的幕後操作者正是阮草兒。拍賣會通常一年舉辦一次,想販賣原石的商家會將原石拿到拍賣會估價,品相好的原石就會上拍,只有拿到邀請帖的人才能參與競拍。
這次上拍賣會的原石有上百塊。小塊的原石會設小攤販賣,大塊的原石則會上拍賣,拍賣會則收取買賣金額的百分之五做為報酬。
賭石拍賣會在雪香城非常有名,通常在拍賣會前幾天雪香城的客棧就會客滿。拿不到拍賣會邀請帖的人雖然無法進拍賣會,但至少可以逛個小攤,幸運的話搞不好就會用便宜的價格賭到高級翡翠。
賭石拍賣會非常重要,這可是一大筆收入,因此阮草兒都會親自盯場。參加競拍的人看到阮草兒,都以為她是拿到拍賣會的請帖,不知道其實阮草兒就是拍賣會的老板。
阮草兒也樂于當藏鏡人。經過上輩子的天女事件,她深知低調才是王道。
她通常會提前五天到雪香城,听取拍賣會負責人匯報,隨她同行的除了寶珠,就是幾名保鏢。
至于某個蠢貨,那就是不請自來的。
偏偏他趕也趕不走,還厚臉皮地硬要待在她的馬車里,說什麼要親自保護她……媽的最危險的就是他!
阮草兒可還記得被齊雲瑯偷襲的親吻,他還又啃又咬的,把她的唇都咬破了,到現在下唇都還有傷口,讓府里的人都用曖昧的眼神看她。
她恨不得宰了齊雲瑯這蠢貨!只給一拳簡直便宜他了!
而且這家伙怎麼揍也不怕,臉皮厚得跟什麼似的,而且總是盯著她,就像現在——阮草兒被盯得受不了了,「齊雲瑯,你再看著我,我就把你踢出去!」
被警告了。齊雲瑯一臉委屈。「要不然我不知要干嘛,媳婦兒你又不理我。」而且還不準他接近她,就算進馬車也得窩在離她最遠的角落,這讓他好委屈,連帶也看某個一直窩在媳婦兒腿旁的胖畜生很不爽。
這只肥貓真的愈看愈礙眼。齊雲瑯偷偷瞪八寶。
八寶好害羞。怎麼辦,美男用好熱情的眼神看它哦!可是不行啦!人家不想被結扎,所以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喵嗚嗚……
八寶傷心地轉身,將小屁屁對著齊雲瑯。
這只肥貓是在藐視他嗎?還用對著他!齊雲瑯不爽地瞪著八寶的肥屁屁,真想把這只肥貓的毛拔了。
「……」
不知為什麼,阮草兒竟覺得自己能看透眼前一人一貓完全不同線的想法。齊雲瑯這蠢貨就算了,八寶是怎麼了,怎麼最近也愈來愈傻了?難道傻病還會傳染的嗎?
阮草兒無奈地揉著太陽穴,「齊雲瑯,你一個大男人一直黏在女人身邊都不會覺得丟臉嗎?你就沒有別的事可做嗎?」
「有什麼好丟臉的?」齊雲瑯一臉莫名,理所當然道︰「陪媳婦兒你就是我最大的事。」阿爹說,天大地大都沒有媳婦兒大。「倒是媳婦兒你,什麼時候要嫁給我?我們都親過嘴了……」
提到親嘴阮草兒就額爆青筋,她的唇可還疼著。「閉嘴!」她瞪他。「你以後再敢吃我豆腐試試看!」
「媳婦兒你還在生氣呀!我都讓你揍一拳了。要不……」他挪動,蹭到阮草兒面前,送上俊臉。「我再讓你揍,揍到你消氣為止。」他一臉討好,小心翼翼地拉住阮草兒的袖子,撒嬌,「媳婦兒,不要不理我。」
阮草兒的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她甩開衣袖,「齊雲瑯,你是不是男人!」竟還對她嗲著聲音?!
齊雲瑯想了下,開始扯腰帶。「媳婦兒你要看證明嗎?」他很樂意的。
「齊雲瑯你給我住手!」阮草兒忍不住了,伸手揍人。
齊雲瑯抓住她的手,笑嘻嘻的。「逗你的,媳婦兒。」
「……」靠,她竟被這混蛋玩了!阮草兒瞪他。
齊雲瑯一點都不介意被瞪。「我喜歡媳婦兒你這樣。」他伸手模向阮草兒的眉頭,拇指輕輕揉著。「剛剛看賬本的媳婦兒好嚴肅,眉頭都皺在一起了。」
偏偏媳婦兒好愛看賬本。他曾偷偷瞄過,都是數字他根本看不懂。他媳婦兒真厲害,他覺得好驕傲。可驕傲歸驕傲,他還是不喜歡媳婦兒一直把心力放在賬本上。
「你最近都熬夜看賬本吧。」他一直在注意她,她房間的燈熄了,他才會回自己房間,而最近媳婦兒房間的燈是愈來愈晚熄了。「瞧,你眼下的青痕都出來了。」
面對齊雲瑯心疼的眼神,阮草兒愣了愣,隨即不自在地拍開他的手。「別亂模!」她這些天確實是睡不好,總是夢見以前的事,還有那記憶里的笑,這讓她整個煩躁,反正睡不好,干脆就熬夜看帳。
「我睡得晚關你什麼……不對,你怎知我最近都晚睡?」阮草兒看向齊雲瑯,眼楮危險地眯起。她明明把他的房間安排在離她最遠的。
齊雲瑯一點都不心虛,正直地回答︰「我關心媳婦兒你,所以每晚都到你院子,見你房里的燈滅了才回房。」瞧他多貼心,媳婦兒要感動了吧。
「……」阮草兒一點都不感動。
雙手緩緩握拳,她忍不住了!這次她不只動手,還要動腳!
「你這個偷窺狂——」
媽的,為了半月玉佩,她根本就是引狼入室!現在不只玉佩拿不到手,牛皮糖還甩不掉!
阮草兒用力踢齊雲瑯,「給我滾!我不是只準你窩角落嗎?誰準你靠近我的?滾回你的位置!」
阮草兒的動手動腳對皮粗肉厚的齊雲瑯來說只算是花拳繡腿,之前乖乖被她揍是讓她,不過這次他不讓了。
齊雲瑯扣住阮草兒的手腳,借著身材的優勢反制住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兩人臉對臉,身體幾乎是緊密相貼。
沒想到齊雲瑯會反擊,阮草兒愣了下,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壓住了。她怒視齊雲瑯,「干什麼?給我滾開!」
「不要。」齊雲瑯拒絕。
阮草兒張口,要叫坐在車廂外的寶珠進來。「寶——」
「我親你哦!」齊雲瑯做勢要親她的嘴。
阮草兒立即噤聲。
「這才乖。」齊雲瑯笑彎眼,突然覺得這種處在優勢的感覺真棒。
這混蛋!「你想做什麼?齊雲瑯,你要是敢怎樣,我不會放過你的!」可惡,是她太掉以輕心了,以為這蠢貨沒威脅性,忘了男人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可信。
齊雲瑯將臉貼近她,笑嘻嘻地逗她。「你覺得我想對你做什麼?」
阮草兒真討厭這種處于劣勢的狀態,她怒瞪他。「你——」
「放心。」齊雲瑯將額頭貼著她,「我不會做讓媳婦兒你生氣的事。」
說著,他翻身側躺,再將阮草兒拉進懷里,讓她背對著他,手掌則遮住她的眼楮。阮草兒被他一連串的動作弄得愣住,隱隱猜到他的意圖,滿腔怒火瞬間消失。
「別再看賬本了,睡一下。」她都不知道她的氣色很糟。
阮草兒抿唇,「我不困。」她抓住他擋在眼前的手,想拉開。
齊雲瑯將下巴頂著她的肩,臉頰與她相貼,威脅著,「再掙扎我就親你哦。」
這混蛋以為這句就能吃死她嗎?阮草兒翻白眼,唇瓣卻不自覺微彎,心軟軟的,繃緊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
「這帳我記住了。」等著,她會好好回報他的。
「嗯,讓你記。」齊雲瑯彎著嘴角。「噓,睡吧。」他偷偷地用唇輕踫她的耳朵。
阮草兒微縮下肩,她的耳朵很敏感,這色胚又偷吃她豆腐!
她想揍人,可她現在被緊抱住……哼,再把這筆帳記下!
阮草兒默默在心里記賬,身體被齊雲瑯的體溫包圍著,耳邊听到的是他沈穩的呼吸聲,被手掌遮住的眼楮緩緩閉上。幾天沒睡好,她是真的累了。
听到阮草兒的呼吸變沈了,齊雲瑯才放下撝住她眼楮的手。
看著她沈靜的睡臉,小心地親親阮草兒露出疲態的眼楮,他收緊手臂,將媳婦兒抱得更緊,也跟著閉上眼,心里緩緩逸出一聲輕嘆。
嗷嗚!能抱著媳婦兒睡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