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呃?
她沒料到秦恕然會答應得這麼干脆,但話都說出口了,加上現在是非常時期,她也只好領著自家老板往她的小窩跑去。
沒帶傘的兩人跑到賀錦柔的住處時,已經滿身狼狽。
外面的風大雨大,雨水打濕了他們全身的衣服和頭發,直到進了門的那一刻,才感受到些許的溫暖。
一進門之後,秦恕然一連打了兩個噴嚏,
賀錦柔要他趕緊先去浴室洗個熱水澡,她則在擦過頭發又換了干淨的衣服後,在開放式的廚房煮了一鍋皮蛋瘦肉粥,又炒了兩道可口的小菜給他們當宵夜。
公司的慶功宴上,他們都沒怎麼吃東西,回到家後,她才覺得肚子有些餓,相信」總裁應該也餓了,便連他的份一起準備。
等秦恕然洗完澡,穿著對賀錦柔來說過大、對他來說卻過小的浴袍出了浴室時,才有閑情逸致打量這總共只有十坪出頭的小空間。
雖然只是一個小客廳,又堆滿了家具和雜物,但還是被賀錦柔的巧手布置得很有家的味道,流理台後方用兩人座的布沙發隔出專屬客廳的空間。
沙發前有個木制的矮桌,桌子的後方則放著一台二十多寸的舊電視,正播放著不知是哪部電影。穿著一身家居服的賀錦柔踩著一雙大兔子拖鞋,在流理台前忙碌著。
外面的雨勢越來越大,風聲也越來越可怕,可置身于這個小空間中,秦恕然竟覺得莫名心安、自在和幸福。
尤其是在流理台前忙著做料理的那道身影,在他眼中更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
「餓了吧,我已經煮好了粥,你先吃一些暖暖胃。」
秦怒然愣了一下,就見她捧著一碗冒著熱氣,賣相很好的瘦肉粥放到沙發前的矮桌上。
那碗粥散發出一股迷人的香氣,勾得他食指大動。
等他在沙發上坐下來,她又端了兩盤看起來很可口的小菜放到桌上。
兩人就這麼並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宵夜。
秦恕然剛吃一口,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有姜?」
賀錦柔看他一眼,「不許吐出來,你剛剛淋了雨,姜有祛寒的功效,如果你不希望明天發燒感冒的話,就把這碗粥喝光光。」
秦恕然平日最討厭姜味,他正打算要抱怨幾句,可接觸到她帶著威脅的眼神,不知怎的,即將出口的抱怨又全部吞回了肚子里。
硬著頭皮吃了一口,沒想到味道居然還不錯,雖然姜的味道刺激著味蕾,可混雜在皮蛋、瘦肉、還有調味料中,原本他很排斤的姜絲,居然變得不再讓他難以忍受。
吃飽後,賀錦柔將碗筷收抬放到洗碗槽中,挽起袖子迅速將碗盤洗好,放進烘碗機中。
之後,只要將她家老板安頓好,她就能去洗澡,準備好好地睡上一覺。
只是這個小鮑寓只有一間臥室,沙發又不夠寬敞,她決定大發慈悲,讓大老板睡她的臥室,她就在小沙發上窩一晚。
「這張沙發那麼小你確定今晚要窩在這里睡?」
賀錦柔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不窩,難道你來窩嗎?」
他手長腳長的,睡這張小沙發,恐怕身體有一大半都要懸空吧。
秦恕然面無表情道︰「臥室里那張床看上去還滿大的。」
所以他不介意和她同床共枕,事實上。對于那樣的畫面,他心里還有些小小的期待和緊張。
賀錦柔的臉頓時漲得通紅無比,急忙假裝整理沙發,並大聲道︰「就因為臥室那張床很大,所以我才讓出來給你睡啊。」
「其實我不介意……」
「我介意!」
秦恕然滿臉椰榆地挑挑眉,「你介意什麼?」
「我」她被他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給盯得幾乎要冒煙了,渾身上下都不自在,氣急敗壞之下,將手里的抱枕丟到他身上,慎罵道︰「你秦大老板長得這麼秀色可餐,我怕我半夜一個忍不住,將你拆吃入月復,到時候你就欲哭無淚了。」
真該死,她心里年齡明明比秦恕然大上好幾歲,可每次面對他她都覺得自己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總是輕而易舉地被他牽著鼻子走。
秦恕然接住她丟來的抱枕,笑道︰「如果你真有將我拆吃入月復的本事,我倒是非常期待。」
賀錦柔不想再和他繼續哈拉下去,這男人只穿著一件不合身的浴袍,微敞的衣襟讓他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渾身上下都迸發著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她無時無刻都在警告自己,秦恕然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她能染指的對象,要是一時失守,受他誘惑,最後只會陷入滅頂的沉淪。
所以當他對她露出性感的微笑時,她大聲在心里告訴自己,那是惡魔的笑容,
一旦上當,將會死無全,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無視他的存在。
在將小沙發整理好後,她一頭倒下去,順手拉過被子,將自己整個人埋在其中,完全忘了自己還要去洗澡。
秦恕然被她那鴕鳥的模樣逗得心情大好,忍不住蹲在小沙發面前,隔著被子,對著她頭頂的方向輕輕按了按。
「就這麼睡了?」
被子里傳來賀錦柔悶悶的聲音,「對啊,我困死了,我要睡覺了,晚安明天見。」
「可是我很好奇,你晚上睡覺的時候,習慣在頭上放一條蕾絲內褲?這樣比較好睡嗎?」
听到這里,賀錦柔猛地扯下被子,一骨碌彈坐起來,她沒料到秦恕然靠自己這麼近,這個動作竟讓她的唇不小心擦到了他的唇瓣。
柔軟的觸感讓兩人同時呆怔住。
秦恕然說不出自己此時的心情究竟是怎樣,但他們是這麼的接近,近到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在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前已經將她縴瘦的身子拉進自己懷里,對著那張粉女敕的唇,吻了下去。
靈巧的舌尖輕易撬開她的唇,並將她整個人緊擁在懷中,肆無忌憚地享受嬌軀貼合在身上的快感。
被他吻得渾身無力的賀錦柔,整個人都癱軟在他懷里,直到他的大手下意識地滑向她的翹臀時,才出于本能地咬了他唇瓣一口,紅著臉斤道「你、你干麼親我?!」秦恕然在這一刻終于從迷亂中回過神。
他干麼親她?這個問題的答案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是身體的一種本能反應,也可以說,此時的賀錦柔,揮身上下都散發著勾引他犯罪的致命氣息。
「對不起!」他為自己的情難自禁和難以控制而道歉。
可听在賀錦柔的耳朵里,卻變成了他在逃避責任的推辭。
是啊,他們兩人的身份畢竟懸殊,就算她某些特質很不小心地吸引了他,她和他之間也注定不可能會有任何結果。
只是這一刻,賀錦柔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他的感情和愛嗎?簡直太離譜了。
如果秦恕然能猜到她此刻腦海中的想法,絕對會在「對不起」後再加上更清楚的解釋,讓她了解自己是多麼受她吸引,只是這一刻他有些意外自己對她的好感竟是這麼強烈,投注意到她臉上的失落神情。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氛圍,賀錦柔硬是轉移話題,「你剛剛說我頭上有一條蕾絲內褲,哪有啊……」
「我騙你的!」
「你——」
「誰叫你躲我躲得那麼明顯?我嘉霄場?」
「秦恕然,我直到現在才發現,你其實一點都不成熟。」
「我可以將這句話,視為你在稱贊我很年輕嗎?」
她懶得再和他斗嘴,拉起被子,重新將頭蒙了起來,來逃避眼前這個男人帶來的種種沖擊。
秦恕然這次沒有再阻止她,而是隔著被子對她道︰「看你躲這麼辛苦,我都有些不忍心欺負你了。說著,輕聲在她耳邊說︰祝你有個好夢,如果實在睡得很不舒服,我不介意你打開臥室的門,過來和我一起睡。」
說完,他帶著得意的笑容,轉身進了臥室。
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賀錦柔又羞又氣,最讓她難以平復的就是,秦恕然剛剛的那個吻,究竟意味著什麼?
隔天清晨,當秦恕然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窗外的暴風驟雨已經消失。
溫暖的陽光從窗外灑了進來,讓小小的臥室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他推開臥室房門,發現賀錦柔並不在客廳里,但沙發前的矮桌上擺著早點,還留了一張紙條。
他拿起紙條,上面寫著︰「我去打工了,早點是我在附近早餐店買的,要是涼了就放進微波爐熱一下,你的衣服我已經幫你烘干了,離開時記得幫我鎖門,謝謝!」
看到這里,秦恕然眉頭一皺。「打工?」
她在秦氏工作的薪水不夠支付她的生活開銷嗎?為什麼還需要打工?
看了眼時鐘上的時間,一股莫名的怒火在他胸膛中熊熊燃燒起來……
早上八點五十分,賀錦柔像往常一樣準時來到秦氏集團的二十二樓。
陸浩揚的助理阿明一看到她便說︰「總裁在半個小時前就到了,他要你一進公司就直接去他辦公室。」說著,還神秘兮兮壓低聲音提醒她,「你小心應對,總裁響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賀錦柔很想說,他大老板心情不好,她心情也同樣很不好。
因為他莫名其妙地親了她,害她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翻來覆去想的都是他柔軟的唇瓣、迷人的氣息,讓她根本沒辦法好好休息,不停想著他到底為什麼親她。
雖然還沒想好要用什麼心情去面對他但老板的命令就是聖旨。
賀錦柔進了他的辦公室,就見昨天晚上還和她有說有笑的男人,此時正沉著臉,一副心情很差的樣子。
「除了秦氏的工作之外,你還在哪里工作?」
正要間他有什麼事要吩咐,就听到他沒頭沒腦地間了這麼一句。
賀錦柔怔了片刻,才連忙回復,「在我住處附近的小區送早報。」話音剛落,突然想起什麼,她又急忙解釋,「送報紙的工作是每天早上五點到七點半,並不會影響這里的工作。」
秦恕然面無表情道︰「我不能容忍自己的員工工作量太大,不管怎樣,明天開始,我要從你口中听到你已經辭掉那份工作。」
賀錦柔皺起眉頭。「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早上去送報,但在秦氏上班我並未有遲到或早退的紀錄,工作上也沒有任何失誤,我體力很好完全沒有工作超過負荷的跡象。」
「也就是說,你不肯听從我的提議?」
「總裁,印象中我在正德簽署的那份雇用合約中,並未限定員工不能有兼職,加上我是利用自己的閑暇時間去打工,對這里的工作沒有影響我不覺得自己應該配合總裁的提議」。
秦恕然目光如炬地打量了她至少有一分鐘。
就在賀錦柔被他凌厲的目光看得渾身上下不自在時,他輕輕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工作吧。」
她哨悄松了口氣,又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失落。原來,他叫她進辦公室,只是為了這個。
隨後,賀錦柔自嘲地笑了笑,自問,不然她期待從他口中听到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