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適合結婚?如果這句話不是從喬映芙的嘴里說出,那麼他可能會一拳打爆對方的頭。
宋奎人一連好幾天心情都很陰沉。雖然未來的丈母娘也算是認同他與喬映芙了,也好心的讓他與他們同住一個屋檐下,可是他的寶貝說,其實兩人也很好,不一定要結婚
婚事就這樣被擱下了。
那時,他就像被梅杜莎變成了石頭,幾乎是無法動彈。當下他又沒有辦法想出工個兩全其美的方怯,來解決彼此的難處。不過婚姻的基礎本來就要打地基,若沒有打好基礎,未來雙方都會有所遺憾。他一向就是不孝子,所以他的人生都是自己在做決定,對于父母的建議總是左耳進、右耳出。再說,宋家人本來就有很深的「門當戶對」的觀念,他心里也明白父母對喬映芙有所不滿。
但他們無法挑剔她,因為她真的可以成為他的賢內助。
他也因為和她交往,才開始與父母有所交集,偶爾想到就會回家看看他們,要不然他哪會笨到自投羅網,听著他們不厭其煩的嘮叨。
可他沒有任何的退路,尤其見她還真的表現一點都不急
皇帝不急,卻急死他了!
雖然他和她的「不正常」的關系傳遍整個幸福里,但難保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她不會又變了卦。
女人心,海底針啊!
上一刻點頭說愛他,下一秒可以毫無表情的離開他。他見識過她的狠心,也領會過她的瀟灑。
他的心髒不夠強,不想再來第二次了。追她,很辛苦耶!不過都到這時候了,再辛苦也要咬牙撐下。所以他難得開車飄回台北,決定要說服他的父母,帶著宋家太上皇,前往幸福里提親。
但他一開口,就遭到了否絕。
「什麼?竟然要我們千里迢迢的跑到南部提親?」宋父不悅的板著臉,「難道他們不會上台北嗎?反正以後她嫁過來也是我們宋家人。J
「是啊!」宋母接著說︰「奎人,你不要被她耍得團團轉,這時候就想順著她的娘家,以後豈不是任他們予取予求了?」
宋奎人蹺著二郎腿,掏掏耳朵,听著他們說著毫無建設性的話。
「你平時胡鬧我也由你了,喜歡那個沒背景的女人;我也就算了,但是現在要我們去求他們將女兒嫁給你?」宋父怯了一聲,「我們宋家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求婚;是正常的。」宋奎人冷冷的道︰「不要對我搬出那一套官腔,一句話,你們幫還是不幫?」
「放肆!這是你對我說話的口氣嗎?」宋父瞪著他,「好歹我也是你爸,你一定要這麼沒大沒小嗎?」
「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媽的,他浪費快八個小時回台北,是想要得到一個結論,可不是听他的父母數落他的愛人。
「奎人,你听媽說。」宋母介入他們之間,「提親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但要是他們娘家看我們家有錢,而準備獅子大開口呢?不如你就直接接映芙回台北,我們在台北幫你們辦一場婚禮,也不失她的面子啊!」
「媽,人家她母親的娘家在地方也算是小有名氣的望族,不希罕我們的錢。」他的小親親在家鄉可是不缺錢,光是她的好手藝,就足夠養活一家人了。
「媽之前也跟映芙說過,要結婚可以,獨自一人來台北,婚禮的事就不要她操心,但是她必須和她家里的人斷絕關系。」
他一听,整個人倒抽了一口氣。
「媽,妳真的這麼跟她說過?」他簡直不敢相信,他家的人都怎麼對她的?
「對啊!那時她也沒有否決我啊!所以我想她要是愛你,一定會自個兒回台北的」宋母還繼續說著,「而且知人知面不知心,也不知道她嫁給你的目的」
「好了,你們別說了。」宋奎人整個心情大為光火。原來在他漫不經心的時候,他將她丟入了一群勢利豺狼之中。
雖然他很不想這麼說自己的家人,但是家家有難念的經,每一個家庭的生長背景都不同。
自小,他就被灌輸要以﹝爭奪」為目的,只要有本事,要什麼有什麼。
原來當初他會被喬映芙吸引,是因為她身上流露著他一直找尋的「純粹」與天真。
她純粹的很自然,只是後來也被他同化但現在,她終于找回她自己,不再為他而失去原來的特色。
「兒子,你听媽說」
「我不想听。」宋奎人厭煩的揮揮手,「就算你們說上千遍、萬遍,我還是不會放棄映芙的。」
「沒有要你放棄,而是要你將映芙帶回台北。再說,你爸爸的公司,你也該接掌了」宋母小聲的說。
「我的人生我要自己過,我不要你們再來操控我的一切。」宋奎人不想回家的原因,就是得像木偶般的被父母操控。
「你這小子在說什麼?老子辛辛苦苦賺錢養你長大,是讓你來頂嘴的嗎?」宋父終于發怒的大吼。
宋奎人冷笑一聲,「我現在也可以賺錢讓你養老,那我也可以對你的人生多加干涉嗎?」
「你」宋父氣得渾身發抖,「是不是喬映芙那個女人對你洗腦了?我就知道,鄉下出身又是單親家庭的她,一定對我們家有所非分之想」
宋奎人緊握著雙手,怒意已經油然而生。原來他都假裝自己不去在意,這時候才發現她早已被家人傷得如此傷痕累累。
難怪她一直不肯說原因,原來她好不容易治愈好的傷口,又會因為他一次又一次的出現,而剝開她原本已經結痂好的痛楚。
他這個男人哪里好?她還對他付出兩年多的青春最後,他懶得跟他們吵,抓起外套便要往門口走。
「奎人,你要上哪里去?」宋母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在後面追著他。
「我要去找映芙,既然你們都這麼自私,沒有商量的余地,我還是不會放棄映芙。自今天起,我永遠都不會離開她的身邊。」他離走之前,又丟下一句,「你們一天沒有真心接受她,我也一天不會再回宋家!」
宋父氣得全身發抖,看著這個孽子就這樣開車離去,只剩下宋母不斷的叫喊。
他,錯了嗎?
將兒子養這麼大,他對兒子的未來有期待,也是一種奢望嗎?
誰都沒有錯,只是當彼此的人生有矛盾時,他只想過著屬于自己的生活,以及他已經將喬映芙畫進未來的藍圖。他好不容易才尋找到真愛,沒有任何人的支持,那都沒有關系,但是他不能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她為他吃過的苦,夠了。他是一個男人,從今天起,不容許別人傷害她。
奎人只休息一夜,早上一醒來又急忙趕回南部,就怕一天未見到她,事情又發生了變卦。
下午才來到南部的他,直接奔到喬映芙的老家,才將車子停好,就見喬映芙正好要出門擺攤。
他一看到她,便急忙上前要幫她拿東西,「映芙,我幫妳。」
喬映芙臉色不是很好,抬眸望了他一眼,馬上別過雙眼,「不用。」
她的語氣冷如北極,一開口便是讓他踫了釘子。
「怎麼了?」他陪著笑顏,不明白為什麼前幾天兩人如膠似漆,今天她卻又將他揮之即去。
她深呼吸一口,站在原地看著他,「奎人,我們其實一點都不適合,你知道嗎?」
「為什麼不適合?」他一听,生氣的抓住她的肩膀,「妳為什麼每次都要這樣說呢?我知道是我混賬,我知道是我配不上妳,但是妳能不能夠給我一次機會,再一次就好?」
「不是這樣的!」她掙月兌他的大掌,臉上也有著同樣的痛苦,「是我覺得不應該拖累了你的前途,你是集團的少爺,以後要回宋家接掌,而我什麼都不會,我沒有把握成為你的左右手。」
她的專長不是在財經,只會在家縫縫補補,拿興趣當工作,在他的事業上根本無法輔助他。
「前幾天我們不是說好的?我要開一家玩具店,放一些模型,還有妳的手工玩偶,然後一同在幸福里生活,為什麼妳現在又要打碎我們的夢?」他生氣的問著。
他就說,女人的心總是陰晴不定。
上一刻這樣,下一刻又變卦了。
他真不敢相信,如果他今天沒有提早回來,那麼明天她是不是又會避不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