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概從第三次開始,他們的xing|愛不再充滿急躁感,累了就睡,半夢半醒或醒來之後,就磨磨蹭蹭的,有時做\\ai,有時只是享受用身體互相摩擦的舒服感。
她喜歡蜷縮側躺在他懷里,享受被他包住的感覺。他不會急著進入她,用全身上下對她做\\ai,吸吮她,逗弄她,延長了撩撥時間,直到她無法忍受的時候才貫穿她……
老天,在他的伺候下,她體內的女性賀爾蒙被補充到最高極限。
昏昏然從床上起身,蒂琺弄了膠囊咖啡,吩咐客房服務,然後去沖澡。
冷水浴與熱咖啡帶來清醒的頭腦,她穿著浴袍,坐在發呆椅上,環顧室內,看了看在床上睡著的男人。
六年前,她毫無寵愛自己的習慣,除了派對那晚住飯店外,不曾外宿,她也沒想過要蜜月旅行,因此兩人間的記憶不曾與奢侈空間連結。
直到此刻,金碧輝煌。
她凝視在雪白被單下微微起伏的男|體,心間生出一股奇妙近乎荒謬的感受,他們看起來……很適合這種生活,一起旅行,住斑檔飯店,環游世界。
她甩甩頭。錢能撐腰不稀奇,讓人敢于夢想才是最大特點。
六年前,她的生日願望僅是好好過日子,如今想來,卑微得讓人想發笑。
現在的她,不再是一窮二白的小丫頭。她當然不是富婆,但不用為生活發愁,能過上想要的生活,偶爾買點奢侈品也不會心疼。
現在的她,很奇妙的,竟能想象跟範錯為一起旅行,這是以前做不到的。以前,他們雖然是夫妻,可一些涉及到金錢方面的事物、體驗,她還是沒辦法放任自己去享受,盡避他樂于付出,但她心里就是卡卡的。
錢的力量能撐起自己某方面的信心,她心知肚明。
門鈴聲微響,客房服務送到,把豐盛的早餐布在露台上。
端著咖啡,她望著遠方的清晨。
長久以來,她在清晨入睡,午後醒來,像這樣清醒看朝陽的機會不多。也許是空氣很清新,也許是安靜,竟出乎她意料的舒適。有別于過去,現在的她,竟喜歡晨起。
風吹得她長發飄揚,有點冷,但舒暢,一雙臂膀從後面圍過來,炙人的體溫熨得她一陣舒服。
「寶貝。」他吻了吻她的耳朵,慵懶的喚,「怎麼不叫醒我?」
「想讓你多睡點。」她沒抗拒那兩個字,寶貝。
他從她手上接過咖啡,唇落在她喝過的地方。
被他抱著,比剛剛一個人站在露台上更好許多。她心中生出兩股意志,一部分想逃,怕沉溺其中,怕再次被他傷害,一部分卻想得到更多。
幾經掙扎,她軟弱的想,就……把這當作他們沒有過的蜜月吧,補償六年前的短命婚姻。他們終歸要再談過,但此刻風太溫柔,他也太溫柔,她不願想太多。
她放下雙臂,抱著他環在她腰上的手,放松的往後倚向他。
終于!範錯為看向與她所見同一方向的遠方,唇畔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拜科技發達所賜,五天之後,他們回到台灣。
快速通關後,範錯為親自送蒂琺回他的新居。
舟車勞頓,加上忽然沒有了營運壓力,一抵達,蒂琺竟累得睜不開眼。
無法親自帶她參觀,無奈的範錯為只好換身衣服,進公司開會。
蒂琺睡醒之後,才開始探索這屋子,一座隱私性極高的獨棟別墅。
乖乖!她知道這男人近幾年很賺,但沒想過他對自己這麼好。別墅以鋼骨為材,特殊玻璃為帷幕,飾以白牆,外觀看起來酷味十足。
別墅內,依然以白牆為主體,卻是米白系,沙發茶幾走黑色調,底下襯著一張酒紅地毯,仍是酷風格,卻有居家的溫暖。大片篩過的日光自玻璃帷幕灑下來,曬在客廳與開放式廚房,充作分隔島的那排綠色植物顯得特別鮮活。
她喜歡這里。
蒂琺找到灑水器與剪子,彎腰蹲下,照顧那排植物。
她沒花力氣勸他讓她暫居別處,因為從離開科倫坡起,他的手就緊緊握住她的,堅定有力,顯示沒打算放她走。她默默收起抗議的念頭,畢竟她還需要他的幫助,堅持分道揚鑣顯得多余。
她用剪子除去枯葉。
若說到煩惱,應該是自己沒拒絕上他的床。
在他的觸踫下,以往的痛苦能在瞬間融化無形。或許是之前六年太寂寞,又或者是什麼想不得的理由,她的身體容許他無論何時何地的進入。
他……沒用保險tao。
她嘆了口氣,凝視植物頂端,那新生女敕綠的小芽。
而她,明明知道可能懷孕,卻矛盾的不願開口提醒。
他想在她身上留下點什麼,她想接收並孕育,兩人都揣著明白裝胡涂。
他們之間的xing|愛,早該在離開科倫坡時就停止,但他沒打住,她也沒要他停。事實上,不久前,他還跟她纏綿一回,她在半夢半醒間迎合他,迷糊中的高chao是最棒的。
他在那時告訴她,他要出門,像吻妻子一樣,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她一定是太累了,才會乖乖跟他說「路上小心」。她記得自己為了那個輕憐蜜愛的吻而嘆息,他伏在她頸窩,發出低沉的笑,那太親密了,真是糟糕。
這一切得改變,今晚起,他得用保險tao。雖然她可能已經懷孕了,但如果還沒,她不想再冒險。
六年前,六年後,唯一不變的是他們的吸引力。經過這幾天,她真心不認為能禁欲,她最好打電話提醒他帶套子回來。
想到這里,她不禁臉紅。真不害臊!他可是拋棄她的男人,她怎能這麼沒志氣,一再接收他的身體?腿間的不適令她更加羞憤。
料理植物後,她起身。他以前說喜歡開放式廚房,那讓他可以飽覽她做菜的身影,後來分手了,他依然弄來一套,看來他真的很喜歡看女人為他忙碌。
料理台上放著一張紙,她走過去看——隨意取用!
留言口氣不小!她打開冰箱……嗯,他說得起這種話。
冰箱里食材滿滿,冷凍肉品,生鮮蔬菜,一應全。在鳳凰島時,她靠代訂食材賺外快,鑒賞力不弱,此時當然看出這些是上等貨。
她打開其它隱藏式食物櫃,找到罐頭與干料。那些東西擺放的位置竟與她的使用習慣相合,她在自認該找到餐具的抽屜找到餐具,在以為放油的櫃位找到油品,順得像是為她設計。
出于下意識,她搬出鍋具,拿出雞骨與西紅柿,想先炖鍋香草西紅柿湯,等他回來,再依他的喜好做變化。
當涼水沖在手背上,她才從迷糊中清醒,忍不住又一呆。
她的想法偏于傳統,想為特別的人做做飯。此時想到外出工作的他,她竟然主動炖湯,這其中心思……她埋頭洗切,不去想。
將西紅柿炖上後,她繼續參觀。
地下室,除濕機細微作響,清涼舒爽,她檢查集水箱,把積水倒掉。偌大空間里,擺著作曲錄音用器材,幾件健身用具,是他的工作室。
再往二樓,是影音室、書房,以及一個放了許多獎牌、獎座的儲物間,那是他幾年間贏得的,她看過每一場頒獎盛典的實時轉播。
再往上是她睡過的房間,整層都是他的,除了必要家具,一概皆無。出于某種難以言說的心理,她走進更衣室,見左半邊放滿他的衣物,右半邊是空的。
他沒有女人嗎?她瞪著空空的櫃子。
有些櫃子有門,她走過去拉開門,里面掛著幾件衣服。
那瞬間的心情復雜無比,他的生命終究有別的女人,她惱怒的想。
不過,也是啦,他情yu旺盛,外型威猛,怎麼可能沒桃花?
她本想轉頭就走,但個性中頑強的一面冒出頭。她想知道,夠格把衣服掛在女主人更衣室的女人,品味到底如何。
這很無聊,但于她,絕對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