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個女圭女圭可以在沒有我的時候陪你睡覺,你在地牢里一個人就不會寂寞了。」嚴聖御將女圭女圭遞給她。
映月揮手打掉,「我不要。」
嚴聖御搖搖頭,把掉在地上的女圭女圭撿起來,輕柔的拍拍它身上的沙塵,「你這樣粗魯,它會痛的。」
「它才不會痛,它只是個……女圭女圭。」映月停頓一下,不敢將奢望的眼光投注在女圭女圭身上,怕泄漏了自己的渴望。
「女圭女圭放在這讓它睡覺吧。」嚴聖御不強迫她馬上接受,把注意力轉到沙包上,「這個知道怎麼玩嗎?」
映月不答腔,任氣氛僵持。
嚴聖御也不以意,自顧自的說著︰「我記得是先丟一個到半空中,然後口中念著一打桌,二丟掉……」他玩得七零八落,不成樣。
「不是這樣的,你玩得糟透了。」映月看不下去了,搶過他手中的沙包,克制不了的丟玩起來,「是這樣玩的,一放雞、二飛鴨、三分開、四打架、五拍頭、六拍手、七拍胸、八呀模鼻頭、九呀模耳朵、十模腳趾頭,十一全都輸。」她玩得一氣呵成,毫不拖水帶泥。
嚴聖御看她玩得不亦樂乎,全然忘了現實,他就知道這一招一定對她有效,沒有玩伴的她,最想要的就是與人分享快樂。
映月玩了一會兒,這才發現他異常安靜,她丟下沙包,恨恨的說︰「你是故意的。」
嚴聖御無辜地聳肩,「我只是想找你玩。」
「根本都是我在玩。」映月既不甘又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捉到她的弱點,逼得她不能再擺臉給他看。
「沙包不好玩嗎?」嚴聖御明知故問。
「哼。」映月不再如他的意。
嚴聖御見她不再上當,隨手擺弄著沙包。
映月受不了這份怪異的沉默,開口問︰「你們到底打算對我怎麼樣?」這幾天不聞不問令她坐立難安。
嚴聖御敷衍,「不打算怎麼樣。」
「你們要關我一輩子?」
「你不是什麼都不在乎了嗎?又何必在意我們打算怎麼做?」她根本做不到清心寡欲,當不了尼姑的。
映月咬著唇,她真的是受夠他們耍弄著她玩。「你們真的是太可惡了,騙了我還不夠,連一個好死也不給我。」
嚴聖御直起身,「沒有人要你死。是你自己想歪了。」他們為了解決她和她母親的事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
「那麼為什麼還不趕快作下決定?」映月不解。
「因為我們不想要成全你犧牲奉獻的心,可不可以?」她听得懂他的話嗎?他們真點一點都不想犧牲她。
映月的眼光投注在女圭女圭身上,「我曾經有一個女圭女圭,是我女乃娘做給我的,小奴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我好高興,可是娘看見我和小奴一起玩女圭女圭,一氣之下把它丟出牆外,還命令女乃娘不準再做給我,不然就要把她跟小奴趕出去,以後小奴變得要做好多、好多的事,也不能夠陪我玩了,之後更沒有人敢跟我玩了。時間久了,我也不期望有人會跟我玩了。」
嚴聖御一听,不禁在心里低咒,那個該死的女人最好早點死,那麼映月就不會再受苦了。
映月苦笑,「你期望我什麼呢?我是我母親的女兒,我月兌離不了與她的關系的。」她的生活都在母親的操控下。
「我們也沒有要你月兌離與她的關系,以後你還是可以關心她,只是你不可以再听她的話。」嚴聖御分析其他的作法,她可以有不一樣的作為。
「那有什麼不一樣,對娘而言,一個孝順的女兒就是要听話,其他的都不算數。」映月喪氣,對未來她早已經不抱希望。
嚴聖御眯眼,「你要的是信心和分心。」
「啊?」
「信心就是不管你是怎麼樣的人都有人會愛你,分心就是你不能再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你母親身上。」他非常討厭她母親。
「你要說那個人是你嗎?」
「當然,除了我,也不準你有其他的人選。」嚴聖御理所當然的說,他是唯一,也是最後。
映月失笑,「我才不要選你。」
「你會的。」
映月嘟嘴,「永遠都不會。」
「會的,你會知道除了我再也沒有別人,因為你的心已經是我的了。」
在映月還來不及反應前,嚴聖御出其不意動手打昏她,他絕不會任她亂來,以為犧牲自己就能成全所有的人,那真是鬼話。
「大哥,你抱著的是誰?那不是祁莊的總管?」嚴聖璽睜大眼楮,不敢相信他大哥真拐個閨女回家。
「對。」
「大哥,祁莊主不說話嗎?」
「說話的是你。」
「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你這樣把人家抱回家,人家可是可以上衙門告你。」他這個大哥注定是不走正道了。
「放心,祁空陽都不說話了,誰還敢說去?!」
「她娘呢?」
「嗯哼!」她娘在他面前只能閃一邊去。
「你們到底是在演哪出戲?叫我去接近她娘,然後又說沒事了,叫我找理由離開,真是沒搞頭。」
「你沒事,就不要多問!」
「你會給人家一個交代嗎?」
「你可以滾了。」
嚴聖璽不悅,「喂,你也太重色輕弟了吧?」
「這是理所當然的,娘子能把,弟弟又不能。」
「可是我是要養你一輩子的人耶。」說到這件事他就有氣,大哥一年前因任務受了內傷,但傷還未好又貪喝了酒,傷了身,差點丟掉小命,惹得娘親心疼不已,也逼得他接下嚴家的重責大任,任他大哥逍遙自在。
嚴聖御不理他的抱怨,輕輕放下映月,他不能再把她放在有那女人在的地方,那樣子只會讓她繼續自暴自棄而已。
「大哥,你帶個女人回家,爹、娘那里我可擋不住。」嚴聖璽警告他不要輕忽了父母攪局的功力,況且他們想要媳婦已經念了好幾年。
嚴聖御眯眼,「他們管我的事管得還不夠多嗎?」
「你沒听人說,不管孩子多大,在父母的眼中,他們都只是小孩子,小孩子本來就是要被人管的。」
「你去替我打發他們。」
「我不要。」嚴聖璽想腳底抹油。
嚴聖御眼捷手快抓住他的後領,「以後你找到老婆,我替你擋。」
嚴聖璽雙眼發亮,「真的?」
「哼。」嚴聖御放開他,「辦事牢靠一點,我就回去幫你出主意,你也不用忙得焦頭爛額。」
「嘖,嘖,水姑娘真是好大的本事,竟能讓我無情無義的大哥重燃人性的光輝。」嚴聖璽不可思議到極點。
「她受的苦夠多了,我至少得寵著她點。」
「之前的事她原諒你了嗎?」嚴聖璽問到嚴聖御的痛處。「看你這表情,一定是還沒有,水姑娘可不是一直都溫柔似水,結了冰可是會傷人。」
「我知道。」他要彌補這份傷痛得花很大的力氣。
「這個。」嚴聖璽掏出一張紙,「水姑娘的女乃娘和她小女僕的賣身契,我費了好大的一番工夫才從黃春蘭手中得到的,這下子再也沒有人可以威脅水姑娘了。」
「你真的辦到了,好本事。」知道小奴和她女乃娘對映月意義不凡後,他就請聖璽去「偷」她們的賣身契,這一次,倒是沒讓他失望。
「我可不像某人因為感情而差點壞了大事。」嚴聖璽得意非凡,他還是有點用處,不輸他大哥。
嚴聖御恨得牙癢癢的,「你還敢說,追根究柢要不是你,我需要去做這種卑鄙的事嗎?」要不是他弟弟在定王府的地窖發現難得的美酒,接下來就不會誤了事,欠下祁空陽恩情,鬧出這些事來。
「我將功贖罪了啊,況且如果你愛上她娶了她,我們做的事就不算卑鄙了啊。」嚴聖璽委屈地嘟囔。
「萬一我沒有呢?」人生豈能盡如意。
「大哥,你沒有嗎?」他可不相信他大哥沒有動情。
嚴聖御冷肅異常,過了好半晌才問︰「你在祁莊還查到什麼?」
「都是之前查到的,沒有什麼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
「是這樣就難辦了。」
「水姑娘有顆玲瓏剔透的心,她會懂你的心意的。」嚴聖璽覷著熟睡的映月,笑得曖昧。
「把你腦中的歪念頭給我收起來。」
「大哥,我可是盼著有一個大嫂盼很久了,我才不會讓你一個人辛勞。」他自有用處。
「你別越弄越糟就好。」嚴聖御一點都不奢望嚴聖璽幫得上忙。
「你別不信我的能力,我會是你的吉祥物。」
嚴聖御推他出去,當著他的面滿臉不屑的把門板上,嚴聖璽不會是吉祥物,是個掃把星,讓他提心吊膽的防著出錯。
被拒于門外,嚴聖璽當然也自有打算,他絕不會在這場好事中缺席的。呵呵,大家就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