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願的。」杜綿綿的視線停留在丈夫那性感的薄唇上,如同遭受魅惑般,她不由自主地奉上雙唇。
這樣的回答令唐天司感到訝異,但是仍是不忘熱烈地回吻她。
好半晌之後,熱吻結束,杜綿綿無力地靠在唐天司的胸前低喘著。
「為什麼?」他徐徐地提出疑問。
他一向是個不愛追根究底的人,但這一次例外,因為是她,只要有關她的一切事物,他統統都要追根究底。
「你覺得殺人是不對的嗎?」她不答反問。但這個問題顯然是多余的,因為他也曾殺過人。
「視對像而定。」如果對方是個該死的壞人,那麼殺人對他來說就不見得是壞事了。
「沒錯,視對像而定。我們接受委托前會仔細調查雇主與獵物,不該下手的,我們絕對不踫。相對的,會找上我們頂級殺手的人,也絕非一般人家,說明白一點,也都不是什麼善良的老百姓,而雇主指定獵殺的人,多數也都不是什麼好人。」
「物以類聚,什麼樣的人,就跟什麼樣的人打交道。」他明白她的意思。
「是否要成為殺手,是我可以自由選擇的,爸媽從不勉強,你知道殺手世家為何成為家族性的事業嗎?其實並非刻意延續。說來奇怪,身為杜家的一份子,就像是天生吃這行飯,舉凡體能,格斗各類武器,我們就是有「慧根」,總是能輕易學會,快速上手,杜家世代皆只有一位男丁,也只有男丁的下一代會遺傳這項「慧根」,所以你不必擔心日後我們的孩子會有不尋常的「特殊專才」,你想平淡生活,我們就平淡生活。」
他解散唐門的用意,就是想讓下一代過著正常人的生活,不需時時提防他人,這份心,她懂。
唐天司縮緊環在她腰上的手,遇上她,是他這一輩子最幸運也最幸福的一件事,只要懷里有她,他的心就安定滿足了。
「感謝老天讓我遇上了你,也讓我對你一見鐘情。」他在她的耳邊低喃。
但這番真情告白,並未得到如期的溫柔響應。
杜綿綿拿開他環在她腰上的手,一個利落的翻身動作,瞬間已跨坐在他的腰間,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那晶亮的眼神猶如尊貴的女王一般。
「你沒有對我一見鐘情,是我對你一見鐘情。」她說得認真,但身下的男人可一點也不認真。
唐天司挑著眉,這般曖昧的姿勢,令他忍不住回想起無數美好的纏綿。
現在誰對誰一見鐘情都不是重點,他只知道自己迫切地想要她。
看透了他眼底的,杜綿綿緩緩地在他的注視下月兌下睡衣,解開內衣,圓潤立即彈跳而出,接著她動手褪去底褲,讓雪白嬌女敕的肌膚赤果果地呈現在他眼前。
「真美。」唐天司伸出雙手搓揉。
杜綿綿仰頭享受著被逗弄的快感,直到她感覺他的大掌逐漸下移,這才伸出手制止他接下來的動作。
唐天司挑著眉,像是無聲地詢問她。
杜綿綿勾出媚人的笑靨,「你別動,我要讓你舒服。」
……
杜綿綿緩緩地擺腰肢,陣陣快感襲上她全身,她想要更多,身體出自于本能地開始一下擺動,越發激烈。
高潮一波波地向她推來,直到將她推至雲層的頂端。
「你並沒有對我一見鐘情。」
現在是什麼狀況?
一覺醒來,杜綿綿又說了一次這句話,但……他確實是第一眼就愛上她了啊!難不成在那之前他們曾經見過?如果見過,那他為何沒印象?
他嘗試著問她,可是她卻什麼也不說,無論他如何誘哄,甚至是在歡愛的當下,趁她意亂情迷之時問話,她的嘴仍是閉死緊,什麼也不說。
兩天過去了,杜綿綿什麼也沒說,就當沒這回事一般,態度也如同往常,沒有任何的異樣。
但她表現得越是平常,就越是反常,更是勾起唐天司的好奇心。
這件事他非要弄個明白不可!
唐天司駕來來到杜綿綿的娘家,心中已有打算,既然她不肯告訴他,那麼他就去問別人。
將車停妥後,他來到大門口按下門鈴。
他知道她與家人的感情一直非常好,家人之間幾乎無秘密可言,所以他相信,只要走一趟杜家,隨便抓個人問問,總會出現他要的答案。
應門的人是杜冠羽。
「綿綿怎麼沒跟你一塊回來?」
「她並不知道我要回來,事實上,是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請教。」唐天司望著杜冠羽,若非上一次的交手,他還當真被他斯文有禮的外貌給騙去了。
唐天司暗嘆了一口氣。唉,一家子全都是扮豬吃老虎的個中高手,這一次連他栽了跟頭,好厲害的一家人啊!
「都是自家人了,別再這麼客氣了,我保證知無不言。」杜冠羽臉上永遠都掛著溫文的微笑,讓人看了著實舒服。
「在我認識綿綿之前,她是否曾經見過我?但我卻沒見過她。」想來想去只有這個可能性了。
若他以前真見過她,以他過人的記憶力是不可能遺忘的,更別說是一點記憶也沒有。
「不,你見過她,只是不知道那是她而已。」
唐天司的眉頭皺得都快打結了,他很努力地回想,但仍是一點記憶也沒有。
「還記得去年某天夜里,你遭到四名殺手狙擊的事情嗎?」杜冠羽給了提示,相信唐天司很快便會憶起那天的情形。
是的,唐天司的確記得,而且還印象深刻。
之前,丁齊總會不定期雇來殺手企圖殺他,而他也問題不以為意地陪那些殺手玩玩,順便熱熱身,練練身手,但那一次的經歷很奇特,所以令他印象深刻。
那一夜,他撂倒了四名殺手,但最後一名殺手逃了,在逃跑之前還對他笑了,這事他當然還記得。
事隔一年,他仍是感到可惜,要是當時看清那人的長相就好了,至少想報仇也好有個物件。
等等……
唐天司黑眸驀地掃向杜冠羽,像是想從身上確認什麼似的。
「看來不用我多說,你已經想起來了。」從他的表情看來,杜冠羽確定唐天司已想起。
「原來是她。」那個站在牆頭上嘲笑他的人就是杜綿綿!
「她跟那四名殺手不是一伙的。」杜冠羽知道唐天司想問什麼,不等唐天司開口,他先行為他解答。
唐天司不作聲,等著杜冠羽把話說清楚。
「她那天晚上的目標是那四名中的其中一對兄弟檔,但你早她一步將人給收拾掉了;那天晚上她回家,就向全家人宣布她愛上了你,要我們在短時間內,將你所有的身家數據調查清楚一並交給她,你明白了嗎?」
杜冠羽仍是笑著,但笑意里卻隱含著另一股暗示,就不知道唐天司是否有足夠的領悟力?如果他猜不著,那他也就不必多說了。
但畢竟唐天司也不是簡單的角色,只稍一個暗示,他便可聯想出另一個關鍵。
「這麼說來,綿綿並不是偶然出現在我眼前的?」她調查他,自然也知道他平日的作息時間,所以才會挑他在陽台抽煙時出現,以確保他能看見她。
難怪她會否定他對她一見鐘情的說法。
可這並不能怪他,因為當時他根本無法看清她的長相。
真要算來,那一天早晨在陽台上才是他與她真正的第一次會面,要說他對她一見鐘情也是事實。
杜冠羽點點頭,打從心底認同這個妹夫。
論身手,在上一次的交手他便深刻明白,唐天司絕對有能力保護杜綿綿;論頭腦,他也算是相當有智慧。跟聰明的人講話就是省力,很多事情不需點明,便可明白對方的話意。
看來,他這妹妹的眼光可真是不賴。
「綿綿會生病暈倒也是假裝的?」知道杜綿綿故意出現在他眼前,他不得不懷疑她的暈倒只是為了引起他注意的伎倆。
唐天司蹙著眉,回想起她那里蒼白的面容,那一點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杜冠羽露出笑容,但不是斯文的招牌微笑,乍看之下反倒像是不懷好意的笑容。「生病是裝不出來的,那是她淋了三天雨之後的成效。」
真有她的!為了替自己釣個老公,居然把自己搞得生病暈倒,當初他就很不贊同她這種做法,可偏偏她就是不听勸告。
還好老真讓她給釣到了,要是唐天司不上鉤,她豈不是傷心又傷身?
他百分之百確定,她肯定還敢將這事告訴唐天司,那就由他來做抓粑子吧!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拿自個兒的身體健康來開玩笑!
「什麼?」她居然……
唐天司的表情要笑也不是,要生氣也不是,心情更是復雜了。
他氣杜綿綿拿自己的身體健康開玩笑,要是那一天他沒救她,那後果他可不敢相像。
可男性的虛榮心,卻在心底的另一角使人飄飄然。
原來,她為他做了這麼多的事,出發點全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從一開始她就這麼愛他、在乎他。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我要先走了,改天有空我會帶綿綿回來看爸媽的。」唐天司向杜冠羽開口道別。
至于那個拿健康開玩笑的女人,他該是要好好打一頓,還是該狠狠吻到她暈頭轉向呢?
回家再說吧?
事實證明,唐天司選擇了後者。
他狠狠地吻著杜綿綿,直到她氣喘吁吁,差點喘不過氣來才放了她。
「怎麼了?」杜綿綿雙手抵在唐天司胸前,預防他再次無預警地吻她。
那有如失控般的狂野激吻,要是再來一回,她肯定會成為世上第一個因接吻而缺氧暈倒的女人。
不,她一點也不想上頭條新聞,所以別再來了。
「我全知道了。」他炯炯的目光凝視著她。
「知道什麼?」沒頭沒尾的,到底是知道什麼?
「知道你就是站在牆上笑我的那個人,知道你為了我,不惜讓自己淋了三天雨。」這一次他說得夠清楚了。
厚!是哪個大嘴巴告訴他的?
「你怎麼知道?是誰告訴你的?」杜綿綿小臉張紅,這下子,她什麼秘密也沒了。
「那都不重要,告訴我,那天晚上你為何笑?笑什麼?」他還以為這輩子都無法得到答案了呢!今天非要讓懸在心底已久的疑問得到解答。
「你以為我在嘲笑你嗎?」看他那認真的態度,分明就是這麼以為的!
「難道不是嗎?」唐天司皺起眉頭。
當時她轉身躍下牆走人,那態度不像害怕與他交手才走人的,倒像是不屑與他交手,所以才選擇走人,莫怪乎他會以為她是在嘲笑他,才會將此事放在心底耿耿于懷。
「當然不是,是你說了笑話讓我笑的耶!說什麼要替我跟地上那四個人叫救護車,拜托,人都斷氣了還叫什麼救護車?你存心逗我呀!」
她一路尾隨那四名殺手,唐天司與那四人交手的過程,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一出手就直攻敵人要害,要活命的根本就是零,他當她是傻瓜嗎?
「叫救護車不是要送急診室的,是要直送太平間的。」他解釋道。
對于欲置他于死地的敵人,他下手從不曾留情。
「你知道嗎?你當時的態度只能用狂妄囂張來形容。」她依偎在他的懷中,十足的小女人姿態。
唐天司非常喜歡她這樣柔順地依偎在他懷中,她無限的溫柔給予他滿滿的幸福感。
「既然我狂妄囂張,為何還對我一見鐘情?」提出問題後,唐天司不禁暗自低嘆。
唉,只要有關她的一切,他就愛追根究柢,看來這個壞毛病是注定要跟隨他一輩子了。
「就是愛你那狂妄囂張的態度,重點是,你是第一個敢開口要我陪你「玩玩」的人」。
杜綿綿的一席話,讓唐天司听得直皺眉頭。
「如果當時不是我,是阿貓阿狗開口要上你陪著「玩玩」」,你也會愛上對方?
就因為他是第一個開口向她挑釁的人,所以她才愛上他?這是哪門子的理論?
難得看他皺眉傷腦筋的模樣,杜綿綿忍不住逗他說︰「或許是哦!」
這樣的回答,換來的是一陣懲罰性的熱吻及嬌喘。
「騙你的啦!」她用力推開他,接著大口大口地吸氣及吐氣。
好不容易待她呼吸恢復平順,才緩緩開口又說道︰「沒有阿貓阿狗,只有你,也只會是你。」厚!真是個小家子氣的男人。
唐天司這才吐出滿足的嘆息聲。是的,這就是他專屬的愛與溫柔。
「你願意隨我到天涯海角去嗎?」他將杜綿綿的小手抵在自己的胸口上。
「我願意。」雖然不明白他的話意,但她仍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
「明天起,我們一起飛往世界各個角落旅行,就你跟我。」這是當他領悟自己並不完全了解她之後所做的決定。
旅行是個很棒的做法,可讓兩人更貼近彼此,也更了解彼此,這就是他要的。
杜綿綿望著他,滿是詫異,但詫異的神情很快被愉悅的心情所掩蓋。
她太開心了,開心得直想尖叫,而她也真的做了。
啊——
見她如此開心興奮,唐天司知道這個決定是對的。
等等……杜綿綿停止尖叫,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公司怎麼辦?你打算丟著不管嗎?」
「有何不可?」
唐天司笑著說,但絕對是百分百的認真。
現在沒有任何東西比她重要,他不願再把時間浪費于公事或其余的瑣事上,他要認真享受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但你是老板呀!」
天啊!他是玩真的?
「勁星的股份我與阿軍、範剛、立洋四個平均持有,誰當老板都可以,就算沒有勁星,我仍是可以養你一輩子。」他擁有的財富足以供她優渥地過好幾輩子不成問題。
「天啊,我愛死你了!」她激動地跳到讓唐天司身上亂吻一通。
不論這輩子他要帶她到哪里去都無所謂,只要身旁有他就夠了。
管他什麼公司、什麼其他人,她只要他!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