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宿于城中客棧的段歸秋,決定隔日還要上古家堡與古斷鴻談判。
他決定讓古斷鴻知道,如果他不願意放手,那麼他只好用激烈的手段來摧毀古家堡!
這世上,有錢能使鬼推磨;他有的是錢,再加上他的縝密心思,不信無法斗上一斗!
當他思慮著該用什麼樣的話術讓古斷鴻退讓時,敲門聲響起。
「誰?」戒備的眼抬起。
「歸秋?我是茅紫。」
一听到管茅紫的聲音,段歸秋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將門拉開,「茅紫!」
一見到許久不見的心上人,他激動得用力將她摟住,抱得好緊好緊,就怕一放手,人就如輕煙般不見蹤影。
「妳還好嗎?」他問,審視著她明顯變瘦的小臉,語氣有著疼惜。「怎麼瘦這麼多?」
「我的傷已經好了,只須療養。」小手輕放在他的胸口,「你無恙吧?那次的傷有任何後遺癥嗎?」
他用力搖頭,「我很好!非常好!」
「那就好。」管茅紫欣慰地笑。
「先進來坐。」段歸秋忙扶著她進入寢房,也在這時,他才發現管茅紫身後還有一名與她差不多高的女孩。
他認出是那天守衛在古斷鴻身邊的女子,神色立刻有了戒備。
「她是我妹妹。」察覺到他突然全身僵硬,管茅紫連忙解釋,「陪我一起來的。」
「親生妹妹?」
「嗯!」管茅紫點頭。「這是最小的。」
她為何成為保鏢的過往曾向段歸秋提及,故段歸秋曉得她還有三名妹妹,都為古家堡做事。
「杜蘅妹妹。」
一听到段歸秋竟然喊出她的名字,讓管杜蘅心中微駭。
「我有話想跟妳姊姊說,可以麻煩妳去樓下叫壺茶,吃點小菜嗎?」也不等管杜蘅回應,段歸秋徑自塞了銀兩在她手中,將她輕推了出去,「這家客棧的小菜好吃,記得多叫幾碟。」
意思是說──短時間內請勿上來打擾。
寢門在管杜蘅面前掩上,她眨了眨眼,還有些狀況外。
他們勢必有很多話要說吧?莞爾的管杜蘅將銀兩放入腰帶內。
她就先四處逛逛去,別打擾他們了。
※※※※※※
「小紫兒,我好想妳!」
門甫關上,段歸秋立即迫不及待地吻上久違的紅唇,火舌與丁香纏綿,吻得她氣喘吁吁,好一會就喘不過氣來。
「妳怎麼了?」見她捏著胸口的衣裳,面色雪白,將段歸秋駭了一大跳。
「我這身體不比從前,」管茅紫充滿歉意地道︰「只要過于激動,就會喘不過氣來!」
「這種情形會一直持續下去嗎?」她的傷根本就還沒好!
「大夫說,療養個一兩年就會好了!」她朝他彎出一個毋需擔心的微笑。
「我會幫妳找最好的大夫,讓妳在最短的時間內康復!」他坐上圓桌邊的圓凳,同時將她抱上大腿。「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管茅紫凝望著深情的男人,淚盈于睫。「我來……有件事想跟你說。」
「妳說。」段歸秋隱約猜到她想說的是啥。
「你也知道我當初賣給了古家堡,未到履約期限不能走人。」
「我曉得。」握著她的大手緊了緊,「我就算不擇手段,也要讓妳提早離開!」
「不可以的!遍秋!」管茅紫抽出小手,反搭在他手背上,「堡主對我有恩,我一定要履行約定!」
「不管他要多少錢,我都給!」
管茅紫抿了抿唇,「這不是錢能解決的事。」攸關情與義,「我不能當個背信忘義的人!」
「不管他提出什麼要求,我都願意答應,只要他放妳走!」他再也不想與她分開!
「不成的!」管茅紫搖頭,「堡主對這方面很堅持,等我,好嗎?」
「所以妳能忍耐九年的時間不與我在一起?」
她無法忍耐,但她沒得選擇。
「若是妳出任務,必須時刻守在雇主身邊,我們更是難以相見,這妳也能忍?」
管茅紫怔怔地望著段歸秋,一滴清淚滾落眼眶。
她當然不能,所以現下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管如何,我一定會想方設法讓堡主放妳走,若他不肯妥協,只好動用非常手段了!」
「不行!」她慌亂地拉住他,「你不能像毀了段氏商行一樣,毀了古家堡!而且古家堡有你想象不到的勢力,弄個不好,會危及你的生命的!」
「就算最終結果是我死,我也要去做!」
「歸秋!」管茅紫驚惶出聲。
「我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我唯一想要的只有妳,如果連妳都得不到,那來個共赴黃泉也無所謂!」
「你不要這樣……」她被他眼中的決絕嚇壞了。「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你為我送命?到時,連我也活不下去!」
「那就跟我走!」段歸秋熱切地抓住小手,「別再回去了,我帶妳遠走高飛!」
「我不能……我還有妹妹……」
「連妹妹一起帶走!」
「他們會追殺我們到天涯海角的!」
「那除了斗個你死我亡,沒有其它選擇了!」
「千萬不要!」小手慌忙掩住語氣森冷的嘴,「讓我再去跟堡主談談,好不好?一定有折衷的辦法的!」
段歸秋僵硬地點點頭,管茅紫這才松了口氣。
雖然心中依然忐忑,也不曉得該怎麼做才能說服古斷鴻,但至少得到緩沖時間,她可以好好想想怎麼解這個套。
「咱們好久不見了!」段歸秋將她摟得更緊,「告訴我,妳這些日子過得如何?」
雖然他很想抱抱她,感受女體的溫暖,但顧及她的傷勢尚未完全康復,只得按捺澎湃的。
「我回到古家堡之後……」管茅紫緩緩敘述與他分開之後的一切,然而說著說著,她臀下的「坐墊」似乎越來越不舒服了,好似有什麼一直頂著她似地。「歸秋……」
「嗯?」段歸秋為了強忍而聲線緊繃。
「你是不是很想……要……」小臉微紅。
聞言,段歸秋傾身親了親小臉一記。「無妨,我忍一下就過去了。」
但是她可以感覺得到,他「腫」得好厲害,恐怕不只是忍一下就能過去的吧……
「其實我們可以的……」她害羞地說︰「只是不要太激烈就好。」
別像剛才吻得太過激情,害得她難以呼吸,才會引發氣喘。
段歸秋立即否定,「還是別了,我不忍心看妳難受!」
她懂他憐她,但她實在不忍見他憋得痛苦,更何況,當她知道他的欲火已經燃起,她就好像也受到了感染一般。
她索性不再勸他,這男人可不是用嘴說一說就可扭轉的,她干脆小嘴主動吻上。
「小紫兒,別……」大手握住細腕,想阻止。
「可以的!」暖暖的丁香勾畫薄唇的弧度。
段歸秋重喘了聲,被撩撥更甚。
怕一個不小心過度熱情,又吻得她難以呼吸,他深情款款地吻著她的眸、挺直的小鼻、粉女敕的紅頰……
「其實我也很想……」她偏過頭去,讓吻落在縴頸,熱氣盤旋耳上,帶來酥麻的快意。
「妳再撩撥下去,我真的會無法停止!」
「這是我的盼望!」迎視他的水眸蕩漾嫵媚柔情。
他再也難以控制,將她抱上圓桌,動手卸除兩人身上的衣物。
猙獰的疤痕自他的左胸延伸至右下月復,管茅紫輕撫突起的疤,熱淚盈眶。
「都是我保護不周,才害你受了重傷!」
「不!」段歸秋搖頭,「妳受的傷才重,是我害了妳!」他低頭,滿是心疼地親吻管茅紫胸口上的傷痕。
「是我沒有盡到保鏢的責任!」
「我身為妳的情人,卻害妳陷入危險之中,我才是罪該萬死!」
管茅紫忽地噗哧一笑,「我們一定要互攬責任嗎?」
段歸秋也忍不住笑,「是啊!再攬下去,妳妹妹都回來了!」
所以可別再浪費時間了!
……
兩人雙雙躺在床上,羅紗帳輕慢飄落,掩去了交歡的身影,卻蓋不住聲聲令人臉紅心跳的粗喘嬌吟……
※※※※※※
逛街歸來的管杜蘅站在門外,兩手捂著發燙的頰,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萬萬沒想到姊姊與那個男人之間已有如此深的羈絆,就連女孩子家最重要的清白都給了!
這樣,堡主怎麼忍心分散兩名有情人長達九年以上的時間呢?
今日若是易地而處,她必定不能忍受!
總會有辦法的!她想。
無論如何,她都要讓姊姊獲得幸福,不管得付出什麼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