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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洞房 第五章

作者︰花顏類別︰言情小說

說完自己從不對外人說的心事,看見茵櫻依舊埋頭吃包子,楚弦月不悅中混著好笑的復雜感受,她越不當一回事,他越執意要引起她的注意。

楚弦月故意沉聲再問︰「茵櫻,妳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妳這些嗎?」

他聲音中的警告意味讓茵櫻不得不暫停吃包子,抬眼看看他,思考了一下,對自己想到的答案滿意的點點頭。

「小太爺,你肚子餓了,想吃包子。」

她把剩下的包子遞給他。原來小太爺是那種容易害羞的男人,想吃又不敢當面跟她說,只好說個故事來討她歡心。

楚弦月伸手拿起一個包子,冷冷的說︰「我怎麼不知道我肚子餓,想吃包子呢。」她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不懂?

茵櫻得意的覷著他,「我聰明啊。」

楚弦月把玩著暖女敕的肉包子,「茵櫻,包子好吃嗎?」

「好吃。」她手上的包子剩下不到五個。

「妳吃這麼多,肚子不會不舒服?」

「我從早忙到晚,需要力氣嘛。」她做的事多,餓得快,吃得當然也多。

「我動腦筋解決自己的問題也需要體力。」

他跟她爭什麼?爭這個,顯得他小家子氣。

遇到茵櫻,他老是做些小孩子氣的事,他似乎不再處處提防她。

「喔,那很厲害,我最佩服會動腦的人了,不像我,就算絞盡腦汁去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像她這種不動腦想事的人,對那種想得遠、想得深的人總是仰慕不已,而楚弦月就是那種深思熟慮的人。

「茵櫻,妳在諷刺我嗎?」

「諷刺?什麼意思?」

茵櫻純然的疑問安撫楚弦月多疑的猜測,「沒事,是我想太多了。」她的話就是她心底的認為,沒有讓別人多想的余地。

在她面前,說什麼都是一種愜意,他不必擔心他無心的話會引發任何多余的反應,造成他悔不當初的痛恨。

一道黑色人影引起楚弦月的注意。

頎長的身軀,強硬的面容,堅定的氣勢,不容他人忽視的存在,奉齊天掌管奉家莊兩年,已經出色得令人稱道。

他筆直的來到楚弦月面前,直勾勾的盯著他。

從楚弦月回到楚家他便奉母命前來帶他回奉家,但楚弦月卻無情無義的不把奉家任何人當一回事。

茵櫻分心觀察他們,小太爺和這男人之間有一點局促緊張和誓在必得的堅定,卻沒有不該有的殺氣,他們兩人應該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那就不會動手打起來,她可以繼續吃包子。

奉齊天不想跟楚家人有任何關系,會來見楚弦月只是想達成娘的心願。

「楚弦月,娘想見你。」

「我說過,我不想見她。」

他和奉齊天沒有血脈親情,卻因母親的改嫁成為異姓兄弟,但楚奉兩家長久的嫌隙一樣沒有時間給他們機會培養情誼,落得見面只算陌生人的難堪。

「我不信。」

「我是楚家的子孫,她已經是奉家的人,我們之間不需要太多的牽絆。」楚弦月面無表情,低冷的聲調突顯他態度的堅決。

他有他拒絕的理由,誰也不能動搖他的決定,就是內心因母子親情在拉扯,他也會視若無睹。

「她還是你娘,這是誰也不能抹殺的血緣關系。」

「她改嫁他人也是事實。」

「你介意她改嫁我爹?」奉齊天冷聲詢問,誰都不能污蔑他娘,即使那個人是她的親生兒子也一樣。

「……不。」也許世人有著烈女不嫁二夫的觀念,但那不是他,問題是娘改嫁的是楚家的死對頭奉家。

奉家與楚家長年不合,他不能不顧及楚家在奉天城的立場,他畢竟是楚朔望一手養大的楚家小太爺,他不希望自己成為楚奉兩家爭奪的對象,陷他于不仁不義。

「那你介意什麼?」

「我不想讓朔望擔心我的事。」那樣子不曉得楚朔望會做出什麼事情,接下來他又要費盡心思解決兩家的沖突,所以一等到他有能力遠走他鄉,他便打算不再回奉天城,一來避免尷尬,二來更是不想為難自己。

「為了楚朔望,你就舍得讓你的親娘傷心?」奉齊天不悅,不論什麼人都比不上疼他的娘重要,他不想再看娘為了見不到楚弦月暗中掉淚。

不管奉齊天怎麼說,楚弦月堅定不退讓,他夾在楚家和奉家中間,動輒得咎,他早已不想向任何人解釋他的做法,沒有人會听,只徒增自己的可悲。

「楚弦月,我已經不想等你點頭,今天你必須跟我回奉家見娘。」

奉齊天三番兩次找楚弦月商談他回奉家的事,楚弦月卻不肯松口答應他的要求,他已經失去耐性,這一次說什麼都要帶楚弦月到娘親面前,了卻娘多年的心願。

察覺奉齊天打算動手,楚弦月冷然低喝︰「齊天,住手,你這麼做我也不會去見娘,只會傷了我們兄弟之間的和氣。」

他不想他們連表面的平和都做不到,這種結果只會惹娘傷心罷了,一點好處都沒有。

「就是用綁的我也要將你綁到娘面前。」

奉齊天扣住楚弦月的手腕,楚弦月一個轉手掙月兌掉,手上的包子在墜地前,一只小手穩穩的抓住。

沒有人听見一道不滿的低喃忿忿響起--

「要不是我動作快,這個包子就掉到地上了,多浪費啊,會遭天譴的呢。」

茵櫻將包子送進嘴里,繼續看他們打斗。

奉齊天與楚弦月近距離交手,動作實幻交雜,快如閃電,令人目不暇給。

一來一往,楚弦月不想傷害奉齊天,處處手下留情,奉齊天卻是步步進逼,下手毒辣。

楚弦月退到不能再退,一個閃失,他的手臂被奉齊天劃下五指痕,滲出鮮血,染紅白色衣袖。

鮮血怒紅了茵櫻的雙眼,將吃了一半的包子當作暗器射向奉齊天,阻止他繼續傷害楚弦月。

奉齊天側頭一避,躲過茵櫻的突襲。

「你害我損失一個包子,壞人。」

茵櫻惋惜的瞧著地上沾了土不能入口的包子,她的心隱隱泛疼,浪費食物會遭天譴。

「妳是誰?」

「茵櫻。」她怒瞪著奉齊天,報上自己的大名,難得奉天城內有個大人物想知道她是誰,她說什麼都不會閉口不講的。

「妳是什麼人?敢插手我和他之間的事?」

看這姑娘的衣裳應該是楚家莊的下人,下人不應該沒有經過主子的允許管起主子的事。

過分的是,楚弦月竟然默不作聲任這女人在他面前撒野,把他奉家當家的顏面置于何地?!

茵櫻冷哼一聲,「你敢在我面前傷害小太爺,我就能說話。」要是讓楚朔望知道她在場還讓小太爺受傷,她不去一層皮也難。

奉齊天怒氣沖天,暫時無法冷靜思考,他朝茵櫻出手,以為可以手到擒來,結果卻出乎他意料之外。

茵櫻在危急之際安全躲過,並順勢欺身,掌心往他撲面而來。

身體一偏,奉齊天勉強避開,手側邊上的皮膚隱隱生痛。

一個小女孩爬到他頭上來的屈辱,讓奉齊天所剩不多的冷靜完全失去,他下手越發無情,招招致命。

這個人出手傷了小太爺不道歉,害她面臨被楚朔望趕出楚家莊的局面,她說什麼都不會放過這個大壞人。

茵櫻虛招晃過,偷了奉齊天未回手的空隙,運上十足十的的功力要一掌讓他再也爬不起來,她沒小太爺那麼好說話。

「茵櫻,住手,不可傷他。」

楚弦月見情況危急,閃身擋在奉齊天身前,他是他弟弟,即使是名義上,即使再怎麼不親近,依舊是他的親人,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奉齊天受傷惹娘傷心,不能盡孝已是不該,再惹娘落淚,他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茵櫻一時無法完全收回功力,雖然楚弦月已經運功抵抗,硬著頭皮接下她一掌,還是不由得悶哼一聲,茵櫻的內力出乎他意外的強勁,難怪與她閑聊時,她對自己的身手非常自豪,語氣間完全沒听她自謙過。

茵櫻的小手被楚弦月的護體神功震得發痛發麻,她甩甩手,不停的哇哇叫,「小太爺,他傷了你,你還叫我住手,這樣不是太好欺負了嗎?」

楚弦月對她微微一笑,「妳說得也是。」

趁著奉齊天為自己出手救他而愣住的當頭,楚弦月回身一腳,踢飛奉齊天,撲通一聲,奉齊天落入湖中,成了落湯雞。

「好耶,大快人心。」

茵櫻叫好,但一望向楚弦月,她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慘了,慘了!

茵櫻暗叫,她竟然動手傷了尊貴的小太爺,她會被楚朔望和總管剝皮煮來吃的,她得趕快想辦法收拾殘局。

「小太爺,我們快離開這里。」

「站住!」

不顧身後的嘶喊,茵櫻拉著受傷的楚弦月,使出輕功,沖破奉齊天眾多侍衛的包圍,離開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