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兒耳邊彷佛听見杜德偉那首歌︰月兌掉,月兌掉,月兌月兌月兌月兌……
「不可以!!變態!救命啊!非禮呀!」她發了狂似的掙扎。
雷狼硬扯下束著若兒發絲的玄帶,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頓時如瀑布般披下。
雷狼滿臉不可思議,急忙拉開?在若兒胸前的束帶,一圈又一圈,不管她怎麼掙扎,他就是有辦法解開那厚到不行的束胸帶。
「啊!」慘了!束胸帶落地,若兒的雙手急忙往胸前一抱,卻來不及了。
雷狼拿開她想要遮掩胸前春光的小手,「果然……」
雷狼終于明白,為什麼她寧死都不讓人月兌去鎧甲,原來她是個姑娘!
怪不得他老覺得這個矮不隆咚的小士兵娘到不行。
其實平常在操練士兵的時候,雷狼就很難不去注意到她的存在,因為她站在一群大男人之中,顯得格外的嬌小瘦弱,且時常動不動就昏倒在地,拿個刀矛也沒力氣。
若不是他今日忍無可忍,打算給她一個小小的懲處,也不會打她二十大板,目的只為逼她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免得一上戰場就被敵人打死。
「不許看!大!再看,我就學周星馳的絕招,戳瞎你的雙眼!」若兒哭著彎起兩根縴細的指頭,作勢要戳他的眼楮,卻反而戳他的鼻孔,「說是戳瞎你的眼,卻是要挖你的鼻屎,看招!」
「笨蛋!」他一手擒住她的指頭,並故意拔劍威脅她,「你好大的膽子,女扮男裝混入我軍營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偷襲我!說,你是不是北暮年國派來打探我方軍情的奸細?只要你肯說實話,我保你安然無虞。」
奸細?雷狼覺得自己真是瘋了,他怎會懷疑起她的身分?敵軍有可能派出像她這種說體力沒體力,說耐力沒耐力,說力氣沒力氣的女人來當臥底刺探軍情嗎?除非敵軍的統領瘋了。
「我才不是奸細呢!」若兒氣急敗壞的道。她可不想因一個奸細之名而丟了腦袋,「我來自于二十一世紀,是創造這個世界的作者朱若兒,而你和所有的人,包括皇帝,都是我所創造的角色,朝陽皇朝是不存在的,全是我虛構瞎餅出來的。」
「胡言亂語!」雷狼將劍尖逼近她,存心嚇唬她,「你就不怕我把你吊在烈日底下嚴刑拷打,直到你吐出實話為止嗎?」
「我真是有理說不清了我!」若兒快被氣哭,覺得自己好慘,「算了,算了,是我不知好歹,想學花木蘭代父從軍,了不起我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你若有意向皇帝告發我,就去吧,反正等我回到現代的世界,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我一定把你修改成一個人緣極差,又找不到老婆的丑八怪……哎喲!我的……好痛喔……嗚嗚……」
「誰是花木蘭?」雷狼真不知道這魚目混珠的小家伙在說些什麼,倒是她淒苦又可憐兮兮的模樣,莫名的激發出潛藏在他內心深處不曾為任何女人釋放的心疼與愛憐,也同時引起他極高的興致。
真是怪了,就算她是個女人,也沒道理令他產生憐恤之心,因為他從不曾為女人心動過。
「花木蘭都不認識?真是遜斃了!」她要用力笑話他的愚蠢無知。
「遜斃?何意?」她每一句話都教雷狼納悶到極點。
「就是遜腳的意思。」她要繼續恥笑他的「天真無邪」。
「遜腳又是何意?」雷狼的俊容快擠成像小籠包了,因為還是不解其意。
「你……我懶得跟你解釋,你什麼都不懂!」若兒不想再嘲笑他了,因為真的很不好玩,「總之,我不是奸細就是了,如果我是奸細,出去立刻被天打雷劈,五馬分尸,又死無葬身之地!大將軍,我發這麼重的毒誓,你總該相信我了吧?哎喲喂啊,我的好痛喔……」
雷狼緩緩地把劍放下,巨細靡遺的打量著她。他早就選擇相信她不是奸細了不是嗎?只是為何,發在她嘴里的毒誓,听入他耳里,會令他感到非常的心疼與害怕?
「這明明是朱弱兒該受的罪,為什麼變成我朱若兒來承擔這一切?名字差一個字,可以是差很多喔?」若兒哀怨極了,自怨自艾的悲鳴著。
「你到底在說什麼?」雷狼又再次听胡涂了,「不過我曾經听過一句話,誰人種因,誰人受果。」
「屁啦!」若兒抗議的大叫。
然後,她開始自言自語了好長一大串,明知是對牛彈琴,牛不入耳,硬是要如連珠炮似的嘰哩呱啦。
「我不過是一枚小小作者,了不起就稱上作家,謙虛一點便自稱作者,再微降一點點尊嚴便說是文字工作者,商業一點就自稱寫手……哎呀,反正我管它是作家,還是作者,或是文字工作者,甚至是寫手,究竟與我何干啊?寫個小說而已,天馬行空,自娛娛人嘛!犯誰惹誰了?要用這種方法來折磨我?」
「天啊!現在誰能告訴我,該怎麼回到現代去?我這本小說可還沒寫到朱弱兒回去現代的方式,因為這本小說還沒寫完嘛!啊,這麼說來……不不不,千萬不要告訴我︰瑞凡,我回不去了,更不要奄奄一息的望著我說︰啊,回不去了,啊,嫘嫘,回不去了,啊,回不去了……」
「哇哩咧,我既不是瑞凡,也不是甄媢傳里那個被毒死的雍正皇帝,我想回去啊!蒼天啊!別給我這麼瞎的命運,救救我吧!聆听悲劇到極點,哀怨到谷底的呼求吧!求禰了……啊!你又要做什麼?」
若兒正打算好好的自憐一番,想不到雷狼竟然趁她在說話時,偷偷地月兌起她褲子來了。
偷襲,簡直卑鄙魅恥下流。
才想著……
「啊啊啊!死變態!不要啊!不要!啊啊啊啊!」若兒又是一陣鬼吼鬼叫。
雷狼兩三下就把她全身月兌光光了。
真是奇了,雷狼不但相信她不是奸細,且掛心著她的傷勢,這實在太不像他一貫的作風了,他應該對她嚴刑拷打,而非泛起憐惜之心。
「啊……啊啊啊啊!」若兒差點把喉嚨叫破。
「敢問將軍發生何事?」帳外傳來楊懷的關切聲。
「沒事。沒本將軍的允許,誰都不準進來。」雷狼瞪著若兒道。
「遵命!」
「瞧你叫得那麼大聲,是怕別人不知道你女扮男裝混入我軍中?」雷狼更怕她成為一個麻煩人物,畢竟軍中全是男人,唯恐男人見了她起了色心,為了爭搶她,惹出他不敢預測的事來。
思及此,雷狼決定先治好她的傷,再把她關在他這兒,就算她要出去,也得繼續女扮男裝。
雷狼將她的身子翻過去背對著他,打開醫箱,拿出藥膏。
渾身光溜溜,赤身的被展示在他前面,羞得她好想去撞牆喔,「哪有將軍是道樣子的?我才不會寫出像你既白目,又白目的將軍呢!」
「你休再胡說八道。」雷狼把藥膏小心的涂抹在她的傷口上,「幸好這事被我發現得早,否則不知會惹出什麼禍端?假若傳到皇上的耳里,你的小腦袋恐怕要丟了。」
「你說什麼鬼話啊,我豈會讓自己活不成命?」若兒打算把話攤開來講,就算說了他不相信,她仍決定一試,「我再一次鄭重的對你表示,我不屬于你的世界,我是二十一世紀的人類,我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掉進自己的小說世界里的,總之,我想回到現代的世界去拯救我的妹妹。」
「打的是臀兒,壞的卻是腦袋,從方才就胡說八道到現在。」雷狼替她抹好藥後,有意替她包?,可他左看右看……「我已不知該如何了。」
「什麼?」她敏感的豎起耳朵。
「不知該如何包?你這個圓潤潤的爛臀兒才好了。」雷狼嘆氣道。
沒禮貌,居然嫌她的爛,「你的才是爛呢!」
「還敢頂撞我!」雷狼瞇起黑眸,差點一掌就拍在她的爛上,「若不是念在你是個姑娘,又受傷的份上,我必定讓你的臀兒開花。」
「你……」若兒掙扎著要離開他的雙腿,但他把她揪得死緊,也不害羞,「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要知道,若不是我寫了這本小說,你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朝陽皇朝,根本是我瞎掰的朝代,所以,沒我,就沒有你,沒你,我卻還在!」
「詛咒我,該打!」雷狼狠起心來,也不管她是否受了傷,竟一掌朝她的打下。
「哎喲!痛死我了!可惡!我咬你!」若兒用力咬他一口,還咬在他大腿。
雷狼要扒開她的小嘴,她卻咬得死緊,簡直把他的大腿當成雞腿在啃了。
「放肆!」雷狼怫然咆哮,「再不松開你的牙,我不但會賜你死罪,還要寫折子上奏給皇上,說你女扮男裝,混入軍營里,將你朱家滿門抄斬!」
若兒連忙松開咬在嘴里的肉。
呸呸呸,人肉很不好吃,咬不動,只隱隱浮現出殷紅的齒印,天知道是她牙齒不夠利,或是他的肉太硬?
「我才不怕皇上抄我全家,倒是怕你當真現在就賜我死罪,亂改我小說的劇情,如果我現在就死了,就當真回不去了,如果我可以活到被惡人鴆殺,起碼還有一絲回去的機會。對了,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得事先警告你,你千萬別愛上我,因為我會被人毒死,接著你會因為我翹辮子而傷心欲絕,所以我勸你……」
「翹辮子又是何意?」怎麼她的話句句都很深奧?雷狼很難懂。
「死掉。我若死了,你就會復仇,最後自殺,這是我預定的故事走向,雖然很老梗,但老梗新意嘛,對不對?還有,我才寫到第八章,尚未寫到你復仇後自殺的情節,不過……」
又來了,真是夠了!雷狼一氣之下,用力翻過她的嬌軀,讓她面對自己,「你這張小嘴,還真會胡言亂語,而我竟然犯傻,選擇相信你不是奸細。」
「我本來就不是奸細,方才我就發誓了嘛!真是豬八戒,本大小姐說了老半天,你還是沒听明白嘛!」
若兒翻了一個大白眼,一副遇到白痴的樣子。早知道她會這麼倒霉的魂穿到這個世界來,她一定不會動筆寫這本書的。唉,唉聲嘆氣有什麼用啊,人生根本就沒有早知道。
「啊!」她尖叫是因為自己的身子被他凌空抱起,橫抱在懷。
「你你你你……」她舌頭近乎打結,戰戰兢兢地瞄向他俊美的臉龐。
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令人臉紅心跳,她都可以嗅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特殊體香。
「你又要做什麼?」隨著他隱約透露著些許邪魅氣息的視線,她望向自己一絲不掛,未著寸縷的嬌軀。
剎那間,她的臉興起了一陣燥熱,雙頰紅得像浸在酒缸里的隻果,玫色的紅暈迅速染遍整個雪白的頸子,「不許再多看人家一眼!」
她趕緊用雙臂抱住自己的身子,但不知為何,處在這般曖昧的氛圍里,外加他溫暖的懷抱里,她理應大力掙扎,以表抗議才是,怎奈心頭反而難以抑制的溢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與安全感,害她一時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