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那語調,低沉冷淡,教江水流悶悶地低頭。
「我要回家。」
「下車!」
「你應該很累了,如果有事那明天再談。」江水流想要閃人,卻被他一記冷颼颼的白眼給盯得頭皮發麻。
被看得不知所措,江水流只能乖乖的嘟嚷︰「好嘛,下車就下車。」就不相信他能把自己吃了。
由地下室坐電梯,不用行經守衛大廳,進到他的住處後,還不及多跨一步,即被人給釘在牆面,大門就在她身後被重重的踢上,發出巨大聲響,而她眼前的肉牆則是起伏甚巨地對她吐著炙人的熱氣。
「他跟你是什麼關系?」那聲音是低沉壓抑的。
「誰?」
他的鼻息都吐露在她頸間,看得出來,似乎是動怒了。
可他為什麼生氣?她又沒惹他。
「你說還有誰?」沈浪在她白晰的頸間咬了一口,力道重的直教她呼疼。
不出幾秒,一道紅印烙在她頸間,江水流委屈地紅了眼,「好痛「
他今天沒吃飽嗎?她的肉又不好吃,這麼啃很不衛生耶。
「他跟你是什麼關系?」
「哪有關系,他不過就是個老男人嘛。」
「沒有關系?」薄唇來到她唇邊,霸氣地舌忝著小巧的唇形,「真的?」
「對啊,他那麼老,都四十歲了,我才十八歲。」嘴唇都被他啃著,江水流抵著他的薄唇,不怕死的繼續挑釁。
「所以呢?」
奇怪,怎麼覺得好像雙腳離地了,江水流猛地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是被人給打橫抱起了。
「你要干什麼?」被他這麼抱著,江水流心里警鈴大作,直想反抗地扭動身子。
「你說呢?」沈浪給了她一記冷笑,那笑里有抹她看不懂的情緒。
「沈浪我都不知道你體力這麼好,臂膀結實有力,是不是常常練習怎麼抱女人?」
「你覺得我體力不濟?」他的手勁再加大,疼得她眉頭緊皺了下。
「也不是,你都三十歲了,男生有年紀後,體力自然比較不行。」
「體力不行?」
單純的她似乎不知道自己正犯了男人生平大忌,口無遮攔地說著︰「不是嗎?」
不知何時,江水流不算溫柔的被放在床上,她認得這是他的房間,整齊有秩序的擺放,很少見男人的房間可以這麼干淨,連她這個女生都比不過。
才一沾床,她想翻身坐起,卻被他大掌給制住,低頭盯著她猛瞧,像是垂涎美食般地教她頭皮發毛。
「我在想,是不是該讓你看看,我到底是行還是不行。」那低語像是鬼魅,嚇得江水流手腳頓時發冷,連話都有些打結。
呃?什麼意思?
「不、不用了,我不需要,我家已經有一個了。」捂了嘴巴,為自己說露嘴而想咬掉舌頭。
「哦?已經有一個了,那我是不是應該讓你比較看看,壯男跟老男人有什麼差別?」
聞言,江水流急得想哭,單手撐起身子,另一手急欲推開他寬厚的胸膛,「不用了,我覺得都差不多。」
她再笨,也明白他明示暗示所言為何,想要逃開,身子卻又被眼前的身軀給困得死死的。
沈浪強勁的力道哪是她小女子能掙得開,除非他松手放人。
「差不多?」俊容雙唇上揚,「我想一定差很多。」
他的唇在江水流還不及再開口時狠狠地封住她的口,不讓她再有機會說出更多教他想掐死她的話,大男人的雄性尊嚴被她橫掃的蕩然無存,她竟以為三十歲的他已是體力不濟!
該死!
她可能要改變想法了,因為自己不止體力好、體格好,就連耐力都好,就怕她應付不來他的貪婪及渴求。
不諳性事的江水流被這突來的強吻給吻得暈頭,腦子里一片空白,等她反應過來時,身上的連身裙已被解下,全身除了粉色貼身內衣褲外,再無其它布料遮身。
這發現,教她羞得想以雙臂摟住的身子,卻彼沈浪給制止,雙手被他困于頭頂,完美曲線在他眼前盡露。
「沈浪,你要干什麼?」
他怎麼在解自己的襯衫的衣扣,襯衫下黝黑結實的胸膛露出,不安的江水流吞了口唾液,緊張地扭動身子。
「你說呢?」
襯衫一除,糾結的肌肉盡在眼前,江水流急得都要哭了。
「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
「開玩笑?」他低哼。
「對。」
江水流拼命掙動雙手,想要掙開他的掌控,誰知沈浪竟故意隔著內衣在她胸前咬了下,教她驚呼地咬住下唇。
「真的是開玩笑?」
以為沈浪要放過她,江水流趕緊點頭。
「要我放開你?」
她生女敕的教他心疼,可她的話又氣得他想要好好地疼愛她一番,要她以為別再亂說話。
她猛地點頭後又補個勉強的笑容。
「給我一個吻。」他要求著。
江水流愕然,見到沈浪眼里的光熱,她有些膽怯地問︰「吻你?」
舌忝著雙唇,她緊張的不住發抖,「不願意?」另一手作勢在她身上來回游移,幾乎是要抵達她胸前柔軟時,江水流委屈的連忙說好。
她委屈地說著。」我吻我吻,可是你要先放開我的手。」
沈浪眯眼看她好半晌,最後才松開她一雙被制止的小手,猶如捷豹般地盯著她的雙眼。
雙手還在她的身側佔著便宜地撫著,江水流發誓,今天過後,她一定不要再見他了,一輩子要老死不相往來。
顫著雙手,輕地撫上他腳臉頰,舌忝了舌忝自己因為緊張而泛白的唇瓣後才嘟嘴輕觸那薄唇。
沈浪的吻有淡淡的煙草昧,她不愛煙味,但他的味道卻不教她討厭。
從未主動吻過人的她,生澀地吻著那緊抿的薄唇,雙手改而抵在他肩膀,兩人此時親膩的猶如情人般,當她的舌小心的探八他口中時,此時被挑起的沈浪卻由被動轉主動地拿回主導權,高大的身軀重重地壓上她。
這一過重的重量教江水流急得睜開眼,想要推開不動如山的身軀,只是雙唇還被他給強吻著無法言語,小手用力地拍打他的雙肩,想要他移開,誰知卻被沈浪大掌一擒,再次將她的雙手困于頭頂。
「沈浪,你不可以這樣……」得到空隙細喘的她,被他的強蠻嚇得快哭了。
「為什麼不可以?」他粗喘著鼻息,那炙熱的氣息噴在她頸間。
「我——」
「噓,別說話。」低沉的嗓音止住她的話。
此時江水流身上的內衣褲不知何時被月兌掉,連同沈浪的衣服款一並給丟下床,兩人肌膚相接觸的那一霎那,她急咬住下唇,就怕自己真哭了。
這時她才完全明白,打從一開始沈浪就沒有放她走的意思,只能怪自己太單純,才會相信他。
而壓在她上方的沈浪,體內的欲火被點燃,想要拉她上床狠狠地愛她一遍的念頭早就不下百來遍,只是小花苞遲遲不肯開花,不管他是如此輕哄帶寵,小花苞依舊敞我。
直到現在,在他不願繼續等待下去時,略有小女人風情的她,無意展露含苞待放地教他給攀了,為了證明自己的雄性能力,為了讓她明白自己的能耐,沈浪決定要她明白狂言後的下場,就在今晚,這一夜,這一張床上,他與她,男女的戰爭才要開始……
她好想死了算了!
隔天清晨,江水流是落荒而逃地趁沈浪進浴室沖澡時回家。
還好小姨不在家,她連忙沖進自己房間,月兌下衣服後馬上進浴室梳洗,打算將沈浪的氣息給洗掉。
卻發現自己雪白無暇的皮膚上,不知何時多了幾處紅紅紫紫的痕跡,教她怎麼見人!
江水流洗好澡後,穿著一件保守的T恤及牛仔長褲,頸部的紅印教她用OK繃給遮住,就當是給蚊子咬了。
沒多久,她听到小姨的聲音,「小姨。」
「咦?水流,你怎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半夜。」
「那,今天上班嗎?」
當然要,不過上班之前,要先消滅證據。」我現在要去上班了。」已經六點半了。
「要不要吃早餐?」
「我來不及了。」
「水流,你脖子怎麼了?」小姨發現她脖子上的OK繃。
「昨天工作時被蚊子叮的。」而且是只超大的惡質蚊子「小姨,我上班快遲到了,再見。」
江水流好像腳底抹油般地沖出家門,來到便利商店後,穿上背心開始一天的工作。
腦子里卻還是不時想起昨晚沈浪的熱情及自己的響應,太不應該了!
她竟然響應他的侵犯,江水流覺得太對不起自己,為此她罰自己中午多吃個面包,平時她可是不隨便亂吃東西的。
「一包戴維杜夫!」
紀烈瞪著她送上的香煙,那是一包七星,而他要的是大街杜夫。
「我要一包戴維杜夫!」被人一吼,猛一回神,連忙將白盒換了紫盒,找了錢她繼續自己的神游。
「你怎麼了?」瞧她一臉失魂落魄樣,紀烈好心地問著。
「沒有。」
「跟男朋友吵架了?」
小女生就是愛要脾氣,跟他家那個一樣,動不動跟他鬧性子,他脾氣好,能忍耐老婆的別別,但不是天下男人都一樣。
「不算是!」她是跟個老男人吵架。
「對了,我大姐人呢?」平日她不都在這里捍衛自家小花,今天怎麼不見人影。
「她去銀行。」
「我听說你跟阿浪在交往?」打量了下,很難想象小丫頭的她竟對了沈浪的胃。
「哪有,誰說的!」江水流心虛模著脖子反駁。
「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哪還要人說?」
眼楮看了她脖子上的OK繃,過來人都了解,那是為了遮什麼,看來冷靜的沈浪終于按捺不住開始有動作了。
「才沒有!」江水流決定誓死否認到底,特別是經過昨晚。
「那他有女朋友你都不在意?」
「他哪有女朋友?」
紀烈聳聳肩,「阿浪很有女人緣,一堆女人搶著當他女朋友,你若是不要,我可以介紹幾個不錯的妞給他。」
「他才不會答應。」江水流低聲說,心里很不是滋味。
「為什麼不?他又沒有女朋友,也到了適婚年齡,該結婚了。」
「他才三十歲。」
「我們同齡,我都結婚半年了,他也該加把勁才是。」
「沈浪才不會跟別的女人結婚!」被紀烈的話氣到,江水流孩子氣地叫著。
「為什麼,你又不是他女朋友,干嘛那麼在意?」
「不要你管!」江水流拿起抹布擦著桌面,一面下著逐客令,「東西買好了就快走。」
小丫頭翻臉了!
「哈哈……」真如大姐所言,她跟沈浪是來真的,真看不出來,沈浪平日沉默寡言,竟會交上個女敕丫頭,根本是株還未開花的小花苞嘛。
「你笑什麼!」美眸白他一記。
「我連笑都不行嗎?」
「可以啊,只是看起來很像白痴。」
「你說什麼?」
「哼!」
「小丫頭,喜歡就不要逃,免得把到手的寶送人了。」
「我才不稀罕。」
「那好,我這就回去找阿浪,晚上出去找幾個妞好好玩一玩。」
「你不是結婚了?」他老婆長得清秀可人,他卻這麼傷她,太過份了,跟沈浪一樣,都是爛人。
「偶然一次,況且我是舍命陪君子,巧利不會介意的。」
聞言,江水流偷偷瞥了眼紀烈,小聲問︰「你們晚上真的要去找女人?」
「沒錯。」
「在哪里?」
「你要去嗎?」
江水流無言地低頭繼續擦桌子,紀烈見她上勾,也不再逗她了,跟她講了店名及地址,「記好,若是要來,就要穿性感點,別像今天這樣,男人見了沒有胃口。」
「你快走啦。」
江水流長這麼大,誰敢說她不耐看,再想了想,沈浪今晚真的要去找女人,那她怎麼辦?
他怎麼可以這麼過份,明明說喜歡她的,而且昨晚他明明說了,要她當他的女朋友,怎麼今天都變了。
還有……還有,他還跟她上床了不是嗎?
當天晚上,沈浪與紀烈出現在公司附近酒店,這是兩人的習慣,偶爾來這里喝點小酒。
「上了?」紀烈看得出沈浪心情沉悶,八九不離十為了那朵小花苞。
不響應就代表承認,紀烈嘖聲搖頭,「你真想不開?」
沈浪不語,只是回想著昨晚他狂野的佔有,已說明自己的真心,誰知一大早,小丫頭竟趁他不注意,溜得不見蹤影,教他氣煞地想捉她來痛打一番。
「不再考慮?」
「都上了,還能考慮什麼?」
「也是,我看她還不錯,除了太年輕,跟你倒是蠻配的。」都喜歡玩口是心非游戲。
「她多大?」
「十八歲。」而他都要三十一了。
「她家人同意?」
「她沒有父母。」紀烈見沈浪飲盡杯中酒,才要開口,行動電話卻在這時響起簡訊。
是他老婆大人,沈浪光看他臉上露出的笑,早猜出,「女王傳喚了?」
「嗯,要我帶宵夜回去。」
「那走吧。」
他今晚沒什麼心情在這里待著。
沈浪才一踏進大樓守衛室,馬上被一男一女的談話給吸引住。
因為那女的不是別人,正是今天出逃的小花苞,而在她眼前的竟是那天踫見的向天石!
他們怎麼會在一起,由兩人的表情看來,似乎是在爭執。
「我不準你穿這樣出門!」
瞧她穿得什麼樣,一身性感白色連身圓舞裙,誘得男人難以移開目光,向天石才一踏進大樓,即被她的穿著給釘在原地,而後馬上扯住要步出的小人兒。
「要出去就換件衣服,不然就別想走出去!」他跟她是杠上了!
「小姨都沒有說什麼。」
「你就是這麼被她給寵壞。」
向天石有時真懷疑自己妻子到底是怎麼教的,江水流的脾氣就是她這麼給縱容出來的。
都跟她小姨結婚了,還叫他老男人,叫他一聲姨丈有什麼難嗎?怎麼說都養了她十年,該疼該寵的,他哪一樣沒盡心,真是沒良心的丫頭。
「我要來不及了。」
「去哪里來不及?」向天石雙手環胸,解上的西裝外套,直接披在她肩上。
這個動作教沈浪黑眸轉沉,雙拳緊握地瞪著眼前的兩人。
「我跟人約了見面。」
「沈浪!」
「才不是他!」想到他,心里就有氣,不想也罷。
「他不是你男朋友?」那小子的佔有欲他這個外人都看得出來,怎麼她還不懂。
「才不是!」
明喔喜歡人家,嘴巴卻這麼硬,這脾氣跟他簡宜就是一個模子出來的,雖不是他親生的,但他早視為己出了。
向天石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吁了口氣,「小丫頭,跟男人談戀愛不是這麼談法,懂嗎?」
「我又沒有跟他談戀愛。」
瞧她說的,小臉驕傲的抬起,像只孔雀殷地直讓人憐愛。」改天我會找沈浪談談。」
好不容易才養大,還來不及再多寵些,有人就來跟自己搶,他這才明白,老男人的角色真是不好當。
「不要!」
「回家了。」向天石沒好氣地說,怎麼樣他都不會同意她穿這身衣服出門。
「我……」江水流還想要反抗,卻在轉身時,瞥見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他是不是誤會了?瞧他一張臉拉得老長,而且還嚴肅得有些難看,一時氣不過的朝他吐了舌。
他怎麼回來了?他都回來了,她又何必大老遠跑出去?
「那等一下我要吃冰淇淋。」
「不行!」
「為什麼不行?」
又來了,老男人的征狀又發作了。
「你忘了上次誰生理痛在床上哭得打滾?」
醫生解釋是冰品吃太多,為此他下令不準再給她任何冰食,也嚴禁家里任何人買冰品。
「那已經是很久的事了!」
「都一樣!」電梯關上的一霎那,她見到沈浪轉身離去的背影,似乎有些落寞。
「——」
他怎麼可以又出去了?難道不知道天黑了就該在家里別亂跑嗎?
「怎麼?」
「人家好想哭哦。」說完,她就趴在向天石懷里。也不管他是不是願意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沾了他一身。
向天石無奈,小孩子就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