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麼放著凳子不坐,都站著?」老板娘從外頭近來,身後跟著牛小妹。
「啊,老板娘來了?」鹿玉京與駱駝三娘知道這老板娘是鎮上執事的大人物,紛紛招呼道︰「都在等您來呢。」
「是嗎?呵呵,依我說,大家伙都坐下說吧,站著多累,尤其是盈師傅,這些日子,為了釀酒的事忙得不得歇,一定累壞了,快先喝杯茶。」
聞言,盈蘭若頓時暈生雙頰,她這些天是好累呢!白天釀酒,到了晚上又要應付那在床上就像頭野獸,永遠不知饜足的男人。
思及此,她忍不住以眼角余光瞄了眼那罪魁禍首,他一定是听到了,看到了,也想到了,才會笑得好得意。
這下,她的臉更紅了。
「是這樣嗎?盈姑娘,快請坐,釀酒的事千萬別太累了,若是姑娘玉體因勞累而又任何不妥之處,可是我三娘的罪過呀!」听老板娘這樣一說,駱駝三娘馬上拉著盈蘭若坐到自己身邊。
一旁冷眼視之的曲庭兮听到這里,心里忍不住暗罵了一句,他的女人玉體哪里不舒服,關這個男人婆屁事?真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正不爽時,被桌下老板娘的腳踢了一記,提醒他記得自己的任務,他不樂地白了她一眼。
老板娘干笑兩聲,她可萬萬沒料到,這位駱駝三娘,居然跟個急色鬼似的?那語氣、那調調,完全就是個爺們兒,感情此人不止打扮像男人,就連脾氣也像個男的!
「蘭姑娘的芳名,究竟是哪幾個字呢?可否告訴在下?」駱駝三娘又開始對盈蘭若慢聲細語,問長問短了起來。
她先仔細問了姓名字劃怎麼寫,再詳細問了生辰八字,最後還有一大堆喜歡什麼首飾、什麼布料、什麼款式的衣裳、什麼顏色的花、什麼樣的水果……之類的話題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地冒出來。
盈蘭若正襟危坐,偶爾才回答一兩句話,大大的水眸里閃著迷惑、愕然,她實在弄不懂這位駱駝三娘對自己的興趣怎麼會比生意還大?
「蘭姑娘,若是願意,隨我到馬家鎮去玩幾天可好?」這居然已經開始打起拐帶佳人的主意了!
古老板目瞪口呆地看傻了眼,而曲庭兮的眼光足已能殺人了。
老板娘雖然剛來,倒是瞧明白了,自己設下的「美男計」沒什麼用,相較于美男,駱駝三娘喜歡的是美人!
倒是那個鹿玉京,看來對曲庭兮很有好感,一雙勾魂的媚眼兒,不時地朝美男子放電,還不時地找話題跟對方搭訕,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目前為止,屋里的兩個男人對天生麗質,清雅冷淡的盈師傅,一個是君雖有心,妾意難定;一個是愛你在心口難開,再加上突然蹦出來的這位雖為女兒身,卻是男兒心的駱駝三娘添亂,這戲碼好看了。
「駱老板,不如先談談關于銷酒的事?」曲庭兮終于忍受不住了,清清嗓子,在駱駝三娘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的長篇大論里插上一句。
「對對,也好。」駱駝三娘猛然收聲,察覺到屋里的氣氛不太妙,很識相地點頭同意。
「盈師傅,關于咱們酒坊現有的酒,由你來說說吧。」老板娘忍住笑,看向顯然也被駱駝三娘駭到了盈蘭若。
「啊……好,」盈蘭若回過神,清晰明白地道︰「目前酒坊里最早的一批酒是去年秋天用菊花和以黍米蒸釀的,到今年重陽節才能開壇;今年正月初一釀的「九醞」要到八月始成,最近這一批是用盛開的梨花釀熟的「梨花春」,五個月後就能上市了。」
「都還要等好幾個月?」鹿玉京皺著眉道︰「有沒有能即釀即銷的酒?」
「有的,甘蔗和石蜜釀的「蔗酒」,從釀到開壇只需十天。此外,‘桃花釀’比這個要的時日更短,五天足矣,雖然酒精濃度不高,但適合老弱婦孺飲用,而且還有養顏的功效。」
「那太好了,先把酒坊里現有的存貨讓我全帶走,我全要了!」駱駝三娘一拍桌子,豪氣干雲地說。
「那價錢方面……」老板娘問。
「價錢好說,只要是蘭姑娘釀的酒,我全要。」駱駝三娘笑呵呵地說。
「那太好了,就由古老板和曲賬房二位簽訂合同吧,古老板?」老板娘叫。
「好好好,一切都听您的。」古老板點頭如啄米。
「哎,」駱駝三娘突然十分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我今天還得回馬家鎮,馬上就得走了。」憂愁了一下,眼楮突然又一亮,「不過,我辦完事就能回來了,諸位不會不歡迎我吧?」歡迎才有鬼!曲庭兮心中暗啐一聲。
「呵呵,歡迎、歡迎。」老板娘與古老板笑得靦腆。
這駱駝三娘表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就不知道,她是要借酒裝瘋呢,還是酒後行凶?
燭火瑩瑩,搖曳著,照耀著滿室春光。
「啊……你慢一點兒……」
擺在屋子中央的圓桌上,已經被月兌得只剩肚兜和褻褲的女人被壓制在男人身下,乖乖地任憑對方疼愛肆虐,除了幾聲微嗔的抱怨,完全沒有抗拒的機會。
「慢不了。」男人滿意地看著那條金晃晃的花繩松松地戴在女人如玉的頸間……
暗自申吟一聲,他埋首在粉頸邊,用唇舌描繪著柔美的曲線,吸吮出一個又一個屬于他的烙印。
「別,好癢……」軟糯的嗓音,又甜又嬌,更加深了男人的肆虐之心,又增添了幾分力度,炙熱的薄唇沿著頸項滑落至漂亮的鎖骨。
盈蘭若難耐地仰起脖子,感覺那雙寬厚大掌已經扯下她背後肚兜細細的繩子。
今兒,她和老板娘等人送那位對自己熱情得過了頭的駱駝三娘離開鎮子後,老板娘與古老板去商量銷酒事宜,他們一離開,她就被曲庭兮從身後一把抱住,害她膽戰心驚地掙月兌開,左瞄右瞧,沒看到四周有「蛐蛐」團的粉絲經過,才吐了口氣。
見他又打算過來抱自己,她扳著臉,生氣的阻止他,他才勉強住了手。
誰知傍晚時分,她剛回到住所,剛打開門,這家伙就一陣風似的從後頭冒出來,跟著她進屋。盈蘭若估計他一直跟著自己,這人!也不怕被人瞧見。
才一進門,他就給了她一個火辣辣的吻,吻得她差點因缺氧而窒息,接著,他連到床上都等不了,就猴急地將她壓倒在桌上,要與她燕好。
真是羞死人了!就在桌上……
「不要……」盈蘭若整個人都被他撩撥到不行,像是高濃度的烈酒點了把火,她困難地搖著螓首,微弱地抗議著︰「不要在這兒……」
「為什麼?我想這樣。」曲庭兮任性地道,嘴唇又沿著美麗的頸部線條向上吻去,伸舌咬住那如珍珠一般玉白可愛的柔女敕耳垂。
「嗯……」盈蘭若申吟著,雙手隔著衣物,環抱住他滾燙的身軀,肚兜兒半散,底下春光已呼之欲出,當真神授魂興。
「你好香。」曲庭兮咕嚕一聲,男性的大手扯掉半掛在雪白嬌軀上的礙眼肚兜。
「啊……」她渾身上下如火燒,她喘息著,嚶嚀著,無法自拔。
他們總是這樣,不由自主地受到彼此身體的吸引和誘惑,一摟抱、一親吻,就足以引起如火般燎原,如波濤般洶涌。
「舒服嗎?」他抬頭,黝黑的眼緊緊盯著身下的佳人。
「別問……」她羞紅了臉,閉上眼不看他。
男人卻不依,大掌捧起因而更顯楚楚動人的精致小臉,低沉的嗓音,像一道魔咒,無法阻擋地在她耳邊縈繞︰「蘭若,乖,看著我。」
盈蘭若羞得不可自制,卻依言睜開美眸,與他的視線纏綿地交織在一起。
他的視線那麼深沉,好像望不見底,他的視線又那麼火熱,讓她好羞,卻又使她全身都在焚燒,一陣干渴,她不由得伸舌舌忝了舌忝紅唇。
潔白如編的貝齒,襯著粉色的柔軟香舌,那怯生生又荏苒無助的絕美神情,沒有半點挑逗意味的動作,卻叫曲庭兮內心一蕩,黑眸一黯。
他不再說話,專注地愛她,很快兩人身上的衣物盡數剝掉,滑落在腳下壽終正寢,兩具身體緊緊地交纏在一起,連一點縫隙都沒有。
男人絲毫不掩飾對身下女人的饑渴,事實上,自從她跟著他來到烏龍鎮,被他哄著成了自己的人後,他就再也沒打算放開她。
原本生女敕的她,因他日夜的滋潤寵愛下,不僅褪去了如畫眉眼間原本的青澀,出落得越來越美麗嫵媚,甚至在他悉心的誘哄和教導之下,與他一道嘗試著各種各樣一想起來就足以讓她燃成灰燼的歡情熾愛。
「啊……」此時的她,不知道自己是難受多一點還是舒服一點。只要在這個男人的懷里,她就會全然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分寸,多像生長在石邊的蘭花,生性喜石,就不言不語地與之相伴,與之相親,從不問君來去,也不問君緣由。
或許,纏綿與輕浮,不過一線間,可是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後者。
那麼他呢?他心里,可有她?
突然的淚意,夾雜著如潮水般襲來的快感,模糊了視線,她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
一下又一下,越來越深、越來越重也越來越快……恨不能把她整個兒揉進懷中,吞入月復中,哪兒都不讓她去。
她令他神魂顛倒,欲火焚身,他要不夠她……
他早已認定她,是自己要一生圍爐夜話、共剪西窗燭的人兒,她的全部,他都貪戀;而他的全部,也想被她完全地包容。
她是他的,他不願意她被任何人窺伺,就算同樣是女人,也不可以!
現在想來,曲庭兮不禁佩服起臉上成天頂著張色盤的老板娘,僅此一招,就少了多少只討人嫌的蒼蠅!
一思及那男人婆看蘭若的目光,他就妒火中燒,因怒氣加深了體內的快感,以至于尾椎處如遭電擊,倏地一麻,他咽喉深處發出低沉的、宛如野獸的咆哮,接著他抱起她虛軟的身子,大步朝床榻的方向走去。
終于他將全身無力的人兒放到柔軟舒適的床榻之上,下一秒,火熱精壯的身軀已再次覆上……
薄薄的紗帳垂曳,掩住無限風情,卻掩不住女人嬌軟又甜膩的吟哦,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
正是百媚生香魂自亂,鴛鴦錦里挽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