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透過田園樣式的碎花窗簾,灑在小小的客廳里,金黃一片。
墨凱璇坐在雙人沙發上,瞠大一雙美眸,瞪著前方的電視屏幕。
那段新聞已經結束五分鐘了,此時正插播著一條關于南美某小柄正遭遇百年來特大洪水侵襲的消息,她卻覺得遠沒有上一條來得令人震撼!
新聞里,在昨天舉行的那場盎麗奢華、吸引無數眼神的訂婚儀式上,還未開始就被單方面殘酷地宣告取消、結束、到此為止。
現場內一片混亂,攝影師記者扛著攝像機、燈光師高打著鎂光燈、新聞記者們手持著無數支話筒,從全方位、從各個角落,以各種表情的臉孔來宣告一件事情的發生,那就是上流社會里難得一見的丑聞終于出現了!
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具爆炸性?跟吸引人心?所有的記者們都瘋狂了,爭先恐後如潮水般朝男主角涌去。
身著純手工縫制,由大師本人親自操刀設計的名牌西裝,英俊挺拔的男主角在保鏢和助手的護衛下,表情一貫地從容不迫,平靜的臉孔上看不出有絲毫的愧疚之情,從頭到尾,他對著高舉到自己面前的鏡頭和麥克風只開口講了兩句話︰第一句是我不會跟裴嘉莉小姐訂婚;第二句本人從現在起退出「東方律師事務所」,不再擔任合伙人和其他任何職務。
真無情!怕人家不叫他負心漢,怕不被千人指萬人罵?還要在本來就驚魂未定的裴小姐身上再插上兩把飛刀才過癮?
墨凱璇恍然大悟,這一切的一切,他其實早就有所準備,所以才能走得這樣干淨利落,瀟灑漂亮!
可是,他瘋了嗎?
透過新聞畫面轉播,墨凱璇親眼目睹到在場齊集宴會的所有裴家人,他們從呆若木雞再到面面相覷,表情如出一轍。卻沒有一個人有勇氣在這種難堪的時候,站出來收拾靳亟丟下的亂攤子,而一向高貴大方的裴嘉莉更猶如被人當眾刮了兩級耳光,臉色難看到極點。
他一定是瘋了!
放著唾手可得的地位不要,嬌妻不娶,青雲直上的大好機會不把握,非去得罪在法律界跺腳就會震三下的裴守正,這不是有病嗎?
不顧後果地將事情搞成這樣,如何再回頭?他的事業、他的抱負、他的一大堆沒有實現的夢想要怎麼辦?裴家又會怎樣報復這個給他們前所未有恥辱的男人?
天啊!墨凱璇抱住頭,腦子里一片混亂,亂得她只想放聲尖叫。
臥房門打開,剛剛睡醒從床上爬起來的男人走出來,精壯健瘦的身上隨隨便便套著件睡袍,腰帶松散地系著,露出大片結實的胸肌。
「怎麼了?頭疼嗎?」他一眼看到她不對勁,馬上斂起懶散的神情,急忙走過去,坐下後伸手就將她抱起放到腿上,親密地將她柔軟的身體靠到最近胸前,修長的手指已經體貼地在幫她按摩著兩邊太陽穴,還問著︰「是不是沒睡好?」
如果沒睡好,也是他的緣故,男人看著愁眉不展的嬌顏,心里冒出一點點的愧疚,他昨天要她要得太過頭了,導致佳人一副病懨懨的表情。
墨凱璇回神,滿是問號的大眼楮睥睨著這個還有心情幫她按摩的家伙,忍不住出聲問道。「你是不是瘋了?」
「嗯?」靳亟垂眸,看著懷里眉頭打結的女人,悟出她此時並不是因為頭疼,而是在傷腦筋。
他放下心,他喜歡她健康的模樣,一旦她流露出無精打采病懨懨的神情,他就會像老媽似乎偷偷擔心個沒完。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墨凱璇開始相信除了他神智不清,再也找不出任何借口來解釋這件事的發生。
「我不這樣,他們不會死心。」他听懂她的問題,收回大手撥著自己頭上凌亂的短發,仍然不緊不慢地說︰「只有讓他們把臉丟干淨,再無任何挽回的余地,才會學會放棄。」
「可是你並沒有拒絕這個訂婚,你同意了!」她指責,對自己前陣子受到的煎熬仍然萬分委屈。
「我沒有。」他只是選擇沉默,他的沉默令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產生誤解,裴家、媒體、同事、朋友……當然,還有她。
其實也不能怪他把?並沒有誰來問過他的意見?全憑自己的意願來揣摩他的意願,再把自己所有的希冀和猜測硬是強加在他頭上,一旦事情搞砸了,希望破滅了,就回過頭來責怪他。
「還是你真的希望我娶別的女人?」靳亟感到非常不爽,別人就算了,這個女人也一副當他是罪孽深重的負心漢模樣,怎麼不用腦袋想想他這樣到底是為了誰?
「笨!」他輕哼一聲,表示不悅。
「陰險!」她不甘示弱地反瞪他。
這男人太月復黑了,所有人都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麼,就像讀一本小說讀到結尾,看一部電影看到結局,听一場拌劇直到落幕,觀眾都也沒弄明白自己到底看的是什麼意思,包括她這個在他身邊睡了好幾年的伴!
他對她的指責不置可否,手掌鑽入她純白的絲質睡袍,粗糙的指月復親昵地磨蹭著她縴細的腰肢,求歡的意味明顯。
墨凱璇仍然現在憂心忡忡中︰「現在裴家的人一定恨死你了,靳先生,你做這種事之前有沒有想過後果?」
對于一個女人來說,還有什麼比遭人遺棄更丟臉?更何況是從未受過挫折,不知人間疾苦為何的千金小姐,從天堂到地獄,極速墜落的速度簡直讓人連眼楮都來不及眨一下。
「誰叫她來讓你離開我?」男人的語氣仍然不輕不重,彷佛在談論今天天氣好不好,家里還有沒有米下鍋?
般了半天,原來這人是在為她出氣?墨凱璇吃驚地張大嘴巴,愣一下,才囁嚅地問︰「你……」
「我不是打不還手的爛好人,自己的女人給人欺負了還忍氣吞聲。」深邃的黑眸盯住她因吃驚而略張的小嘴,大手緩緩向上,朝兩團柔軟的誘人豐盈撫去,「何況你受傷那件事,跟裴守正月兌不了關系,他們給你的,我會連本帶利雙倍奉還回去。」
他不是個有仇就要立即報仇、有脾氣就要當場發作的男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最大的優點就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很少有人知道,他忍耐的時間越久,送還給對方的巴掌就越響亮,說她手段陰險狡猾,他認。
法庭和商場有著相似的地方,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同樣在法庭,沒有所謂的對錯,也沒有永遠的公平,只有勝利與失敗。
不陰不狠,早就叫那吃人不吐骨頭的裴守正連皮帶肉吃得什麼都不剩了,再者,誰叫裴家父女偏偏欺負到他的女人頭上,難不成當他死了嗎?
「這、這也太狠了點吧?」墨凱璇一臉地難以置信,一陣張口結舌,半天才冒出一句。
靳大律師早年不會混過黑道吧?行為處事也太心狠手辣了?扎草除根不夠還要趕盡殺絕?墨凱璇一臉的匪夷所思,對眼前這個男人的行為和思維感到萬分費解。
「那你現在是失業了對吧?」她又想起這件事。
「是啊,你快安慰我。」他笑,心思沒花在他們談論的事情,黑眸盯著那張半張的紅唇好一會,更黯了,瞳孔中閃爍著的火花。
「要不要割肉相啖?」她撲哧一聲,揶揄地問。
「當然好,你知道我有多喜歡吃你。」眼楮一亮,薄唇貼過去,在兩片甜美的紅唇上溫柔地吸吮兩口,鼻子著迷地嗅著能亂人心脾的清馨,「我們現在就來吃吧。」
「吃什麼?」墨凱璇渾然不覺,直到听到這句才驚覺不對勁,低頭一看,驚呼道︰「!又月兌我衣服!」不顧自己半果著的粉女敕身子,掙扎著就要逃。
「在這里還是回床上?快點選擇。」他只顧著跟她耳鬢廝磨,對她的掙扎和粉拳完全不放在眼里,一面親她潔白可愛的耳垂,一面耐心地詢問即將歡愛的地點。
「哪里都不要,放開我!」她推著他,芙頰燒成一片艷麗的玫瑰色。
昨晚明明睡得好好的,就被從國外的訂婚儀式上逃走,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的他給弄醒了,折騰了整整一夜,搞得她今天連課都來不及去上,現在又要?他是精蟲沖腦還是被人下了藥?
他抓住她不听話的小拳頭,用牙輕輕啃咬著她白玉般的粉頸,吮出一個又一個曖昧且親密的淡紅小花,語氣仍然平靜如水︰「要不要在地板上?」
「不要!」她堅決地拒絕,地板那麼硬,她才不要被壓著當地毯。
「那到床上?」
「都不要!」
「想都別想,這是對你的懲罰。」
這看似大方的女人簡直令他氣結,居然對他不爭不取,任由他去跟別的女人訂婚,還說愛他,這叫什麼愛?他是脾氣好才想出這個他最喜歡的法子罰她。
「我才沒錯!」墨凱璇理直氣壯地反駁。
攬起她的腰,他毫不理會她的抗議
……
「嗚……你快出來,我知道我錯了……」她趕緊承認錯誤,妄想他饒了自己。
「錯在哪里了?」他放緩動作。
「我不該……啊……你輕一點……」
「不該什麼?」他已經很克制了!
「不該……不該想要跟你分手……不該那麼識大體讓你娶別的女人飛黃騰達……不該不讓你做……嗚……」她明白了,原來他是想新帳舊賬一起算。
「嗯,還不算笨到無可救藥。」他總算有點滿意了。
「你快點結束啦!」她真的受不住了。
「休想。」
「我不要了,你出去……」
「要不要?」
「不要!」
「要不要?」
「……」
「不說也行,那就一直做下去。」
「不要!」她嚇死了。
「還說『不要』?」
「不是!」她被威脅到抱緊他,主動吻上他帶著壞壞笑意的薄唇,「人家是說『要』!」
停住狂野的沖動,將她整個兒抱住,一面親吻著一面站起朝臥室走去。
這沙發太小了,不適合翻雲覆雨,雖然單人床也不讓他能隨心所欲地嘗試各種姿勢,但好歹是張床,至少那身雪女敕的肌膚上不會留下淤青。
「嗚……你壞死了……」生怕會掉下來,墨凱璇不得不將兩條修長的玉腿兒緊圈住男人的狹窄腰間,一雙藕臂勾住他的頸脖,全身虛軟地將小臉埋在他頸間。
她整個身子繃得像張弓,小嘴發出既甜蜜又痛苦的嚶嚀。
「這種壞只對你。」他跩跩地說完,將她放在凌亂的小床上,沉重的男性身體立即迭上女人的嬌軀。
他這次沒躁動,大手捧起她精致的小臉。長舌再一次溫柔地撬開她的唇齒,與丁香小舌糾纏住,深深地吻她,貪婪地舌忝舐著她檀口的每一處,晶亮的唾沫來不及吞咽,濡濕了兩人的下頜。
被他挑逗得早已放棄了抵抗,墨凱璇意亂神迷地弓起身子,急切地扭動著腰肢,想讓他動作。
「別急,寶貝……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他柔情地低喃、安撫。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變成那只永遠無法飽足的饕餮,而她就是他最珍貴可口的美味大餐,讓他永遠嘗不夠,嘗不膩。
「啊……」無法響應,她只能無助地嬌啼輕泣,任由他不知疲倦地掠奪……
被海浪卷起,吞噬。再一次次被拋向最高的浪尖。
失神的那一刻,她想原來,一切都沒有結束,原來,生活中的靳亟和法庭上的靳亟,一樣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