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西班牙宮廷風格的臥房內,整個房間都帶著昏黃的暖意,整套的歐式家具高雅華麗,水晶瓶中的白玫瑰含苞欲放,巨大的落地窗前羅帳般的暗紋簾布一層一層地垂落,遮掩住透亮的晨曦,也遮擋住幾縷想要一窺佳人的調皮陽光。
金色的大床四周都套著暗金色的輕薄綢帳,仍然輕垂著,睡在櫻桃木大床上的少女,低低地發出申吟。
頭痛欲裂的即將蘇醒,眼皮卻沉重得抬不起來,光果如玉的身體與下方光滑的絲綢磨蹭著,涼涼的,很舒服。
翻了個身,慵懶地將臉頰埋進柔軟的枕頭里,少女長睫撲閃,下一秒,如溺水般倏地瞠目,陡然清醒,終于成功地睜開眼楮。
這里是什麼地方?她為什麼會在這里?
而且……駱小禾眨了眨眼楮,驚喘一聲,伸手抱住安蓋在自己身上的深紫色絲被……她竟然是全果的!
房間里十分靜謐,似乎只有她一人。駱小禾制止住急如鼓點的心跳,抓著絲被從床上坐起來。
床尾凳上有一件純白的男款睡袍,隨意地擱放著,她想了想,迅速地拿過穿上,緊緊地包裹住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她跳下床,赤著雙腳,小心謹慎地走出臥室,沿著長長的走廊,尋找逃生的路。
沿途所幸沒有踫見人,一路目及處,裝飾華麗、氣派不非,地面鋪滿了羊毛地毯,私人陽台前方用來休憩的歐式高靠背沙發,屋頂上一盞盞玲瓏剔透的水晶吊燈,高大的儲物櫃里精美的中國陶瓷器皿,以及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來自世界各地的古董藏品,無一不顯示了這間房間的奢華。
駱小禾一邊暗自驚嘆,一邊急急地奔下了樓,在客廳的玄關處站定,縴手握住圓型的門把手,又微微躊躇遲疑,生恐門板背後面會突然冒出什麼青面獠牙的吃人妖怪來。
「我不會收手的,你少管閑事,歐律師。」男人低沉的聲音乍響,嚇了駱小禾一跳,她飛快地轉頭,再次確定室內沒有其他人,可是客廳正前方,僅以白色縷空薄紗隔斷的寬大露台上,顯然有人在那里。
微風拂過柔軟的紗簾,朦朧飄逸如夢境,卻使駱小禾產生莫名的驚恐,她忍不住警覺地傾听著。
「現在他們不過是在自食惡果而已,我還沒玩夠……當然,就算哪天玩夠了,我也沒想過要弄死他們,因為那會髒了我的手。」
「所以他們在中東是死是活,我對此一點興趣也沒有。至于公司的狀況,離垮掉應該還有段時間,我都不擔心,你又是操哪門子的心?」
男人的聲音再次幽幽地傳來,充滿了特有的輕諷和倨傲,最後他冷嗤一聲,「我暫時不會回台灣,有傅特助在那邊盯著,我很放心,至于你歐律師,能幫我盯著點『雷霆集團』就很感謝了,其他的事……就不勞閣下操心了。」
一听到「雷霆集團」四個字,駱小禾的胸口一陣亂跳,胡思亂想著這綁匪該不會是和叔叔駱繹有仇,所以才會綁架她?
再不遲疑,她用力拉開眼前的雕花大門,誰知映入眼簾的卻是兩個在走廊背對而立的黑人!
他們衣著整齊、身型彪壯,看樣子應該是守衛這里的保鏢,在听到聲響後,幾乎是同時回首盯住罷探出頭的少女。
駱小禾嚇得「砰」地將門緊緊關上,回身壓著門板忍不住輕喘,豈料一抬眸,卻又遇上一雙銳利、又帶著點戲謔的鷹眸。
正從客廳外的露台慢悠悠地踱進來的男人,身材十分修長,肩膀寬闊,腰部勻稱,穿著與駱小禾身上睡袍同款質地的深藍色睡衣,胸前的扣子解開兩、三顆,微微敞露出性感結實的胸膛,小麥色的膚色更增添了成熟男人的味道。
駱小禾頓時瞪大眼楮。是他!那個在會場盯著她看的男人!
這男人讓她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那雙鷹隼般的眼楮她還記得。
他的五官輪廓如刀刻般鮮明深邃,透著一股稜角分明、與眾不同的霸氣和倨傲,眉宇間經常會出現某種陰騭的神色,眼底浮現出一切皆在掌握的冷笑,而那銳利的目光彷佛能看穿對方的心似的,教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心尖發涼。
他是誰?為什麼要把自己帶到這里來?瞪得大大的水眸滿是戒備地打量著他,駱小禾屏住呼吸,像只因看到天敵而緊張過度,全身都豎起尖刺的小刺蝟,隨時就會暈厥。
「妳想去哪里?」男人雙手環臂,打量了她一會,才閑閑地開口。
駱小禾死死地貼住門板,彷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寬大的男式睡袍裹著少女縴細的嬌軀,屬于女性特有的豐盈曲線,也隨著急促不均的呼吸不住地起伏。
真是誘人。回想起昨晚幫昏睡的她褪衣時,掌下那種細膩雪女敕的觸感,男人眸色黯了,隨即又因自己輕易被她撩起的自嘲的笑笑,抬腳朝她走去,「是想逃走嗎?」
別過來!駱小禾見他靠近,水眸越發瞠大,因恐懼而戰栗著,急急地打著手語,妄想阻止他的接近。
無奈他對她的拒絕根本視而不見,況且他又長得人高馬大,一下子就將嬌小的女孩整個罩在自己所撐控的範圍內,兩條結實的手臂撐在門板上,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的獵物困住。
「我記得妳不是啞巴,妳只是忘記怎麼說話而已,所以……」他俯視著才到自己肩頭的女孩,邪肆地湊近她,近到高挺的鼻子差一點就可以踫觸到她的,「妳最好記住,以後別跟我打手語。」
駱小禾不敢直視他深邃如淵的眼,半垂下長長的睫,如蝶翼般輕顫,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他離得那樣近,近到幾乎可以感受到他全身特有的男性氣息,他的鼻息熱熱地噴在她雪白細女敕的耳畔,瞬間泛起粉紅。
「知道嗎?」幾乎要將鼻端埋進她如雲的發間,男人磁性的聲音如惑,「就憑妳忘了我這件事,我就忍不住想狠狠地吻昏妳……親愛的小禾。」
他叫著她的名字,熟稔到似乎已經叫過不僅千次、萬次,可是由于太過害怕,駱小禾並不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她屏氣凝神地听著從他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在听見說想要吻她時,下意識地用盡全力想要推開他!
雖然她的力氣對他有如蚍蜉撼樹不值一提,可她的抗拒越發地惹火了他。
真是太不乖了,人都已經在他懷里了,卻還在想著如何推開他!
男人眼眸微熠,眉頭皺著,大手圈住她的腰,猛地將她整個攔腰抱起,像扛沙包似地甩到肩頭。轉身,上樓,大步朝臥室走去!
「啊!」四肢懸空、被迫頭朝下的女孩尖叫一聲,一陣暈頭轉向,血液全部逆流,直往腦門沖。
她的叫聲使男人的腳步稍頓,「我說的沒錯吧,妳不是小啞巴,妳有听說過啞巴會叫嗎?」
他心情突然間變得好起來,愉快地笑起來,絲毫不理睬身後那雙素白小手握成拳頭,正不住地捶打在他寬厚的肩背處。
進了臥室,他將她丟到柔軟的大床上,力道掌握得極好,不會讓她疼,只會讓她因為暈眩一時半刻爬不起來。
「唔!」本來就暈陶陶有點缺氧的駱小禾,剛張開紅潤的小嘴想大口呼吸,便被俯的男人吻了個正著!
他的舌霸道中帶著溫柔,像是饕餮在慢慢享用他夢寐以求的美食,輕舌忝過她柔軟的唇瓣,整齊如編的貝齒,最後纏上她柔軟芳香的小舌頭……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侵犯她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做?
如白紙一樣長到十八歲,連跟異性牽手都未曾過的女孩又氣又急,又驚又窘,檀口中發出憤怒至極的嗚咽聲,兩手死命地推攔他,縴細的長腿又踢又蹬激烈掙扎,百般不肯馴服。
她不知道自己的掙扎宛如隔靴搔癢,磨蹭在男人堅硬陽剛的身軀上,只是徒添了幾分心猿意馬的銷魂快感。
果然,男人全身緊繃,發出粗嘎申吟,吻也愈來愈深,貪婪的大掌在她背脊上緩緩游移,猛地大力將她縴細的身子壓向自己的方向,緊緊相貼。
修長的身軀佔有欲十足的半壓在她身。
雖然沒談過戀愛,但她不會傻得不知道那是什麼!駱小禾渾身一僵,臉色發白,再也不敢妄動。
男人滿意地放開她被吻得微腫的紅唇,半撐起胳臂,鷹眸邪邪地緊盯著眼前的絕妙美景。
這一番亂折騰,使得在腰間打成單翅節的束腰帶松開,原本就寬大的睡袍凌亂地掛在少女赤果的胴體上,露出大片白如凝脂、細滑如絲的肌膚,幾乎晃花了男人的眼。
察覺到那不加半分隱瞞的露骨視線正在巡視著自己的身體,女孩羞地小臉暴紅,邊遮掩邊想去扯旁邊的絲被,還沒踫著,便被牢牢擒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