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餅、雞蛋糕、東山鴨頭、珍珠女乃茶,上官翩翩朝聖似的面對整桌食物,要不是她喉嚨不舒服,她肯定還會要求油炸的小吃和冰品。
身材縴細的她是易胖體質,稍不注意身材就容易走樣,雖然她瘦得也快,但畢竟是靠身材吃飯的模特兒,平常還是得小心忌口。
不過,現在她是潘多拉,不是上官翩翩,今天她可以放縱一下沒關系。
「可以開動了嗎?」她等不及想品嘗她懷念好久的珍珠女乃茶,而且甜度是正常的喔!
「請享用。」他尾聲方落,就見她一手車輪餅、一手珍珠女乃茶迫不及待大快朵頤起來。
好像從大學開始,他的約會就很少是在彼此家里用餐,就算決定不出門吃飯,也不會選擇這麼沒情調的食物,不過醉翁之意不在酒,食物只是過程中的點綴,但是這只小貓眼里只有食物,對他家或是他房間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好笑的同時,還真有點小小失落。
「你不吃嗎?」上官翩翩滿嘴食物,語焉不清的問。
他不想掃她的興,隨手拿了塊雞蛋糕慢慢的咬,視線始終沒有離開眼前饞嘴的小貓。
「干嘛這樣看我?」她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
他笑而不答,忽然坐到她身旁,拉近彼此的距離,一塊還沒咬碎的車輪餅滑下喉嚨,她差點沒被噎死。
一雙帶笑的眸子教上官翩翩心跳加速,她連忙吸了一大口珍珠女乃茶幫助吞咽,上官拓揚輕拍她的背脊,「好心」替她順順氣。
「謝、謝謝!我好多了。」她挪了一下位置,不著痕跡閃開那彷佛帶有電力的撫觸,正想隨便開個玩笑緩和氣氛,他擺在桌上的手機正巧發出振動。
上官拓揚接起手機,傳來的是聿妲嫣難得嚴肅的語氣,「揚,我剛接到熙的電話,暖姊好像出事了,我今天不過去找你了!」
「暖姊發生什麼事了?要我過去一趟嗎?」他心下一沉,一旁的上官翩翩聞言,心里也著急起來。
「應該是不用,現在不確定整個情形,熙也還在了解當中,你先別擔心。」
「好,看情況如何,我們保持聯絡。」
他才剛掛上電話,上官翩翩忍不住焦急,又不敢泄漏太多擔心,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關心︰「發生什麼事了?」
上官拓揚猶豫了一秒,然後給她一個大大的笑,「沒事,沒什麼!」說出來對事情沒有幫助,何況這也不干她的事,何必影響她的心情?
她本想繼續追問,又憶及此刻潘多拉的身份沒資格窮追猛打,自己還是晚點再打電話給小嫣了解狀況好了!
她有一口沒一口的咬著車輪餅,不由自主擔心所以食不知味,上官拓揚見她不是專心吃東西,就是認真發呆,明擺著把他當空氣似的,他不喜歡被她忽略!
他眸里閃過一道促狹,偷偷越靠她越近,當沉浸在思緒中的上官翩翩察覺到不對,猛一抬頭才發現他好看的臉龐已近在咫尺。
「你、你……」
「妳嘴角有女乃油……」他囈語般低哺,嘴唇跟著湊上她唇邊。
一陣強烈的電流瞬間通過上官翩翩的四肢百骸,在他頑皮的伸出舌頭輕舌忝她嘴角時,她險些驚呼出聲。
她嚇得跳起來,看見他猖狂的笑意,她不覺懊惱,這男人是存心捉弄她!上官翩翩羞又氣,轉過身子背對著他,免得她臉上紅霞又惹得他揶揄好笑。
上官拓揚在心里竊笑著小貓咪的大動作果然如他預期,他不打算繼續趁勝追擊,因為慢慢逗弄才會樂趣無窮。
他起身來到她身旁,順著她的目光往前一瞄,他知道她目光其實慌亂沒有定點,他卻沒有戳破,「這酒櫃里的酒是我母親的收藏,她喜歡收集特殊瓶身的酒。」
「是喔!那她酒量很好?」她明知故問。
「也還好,真正干杯不醉的是我妹,可是她其實不愛喝酒。」談起自家妹妹的特殊體質,他也不知是該驕傲還是頭痛,空有一身好酒量,卻不懂得品酒,再好的酒到她口里都被當作開水喝。
「哈哈!好有趣喔!」他突然提到她,害她心虛得不知該如何反應。
她勉強堆起笑容,又深怕他看出她的不自在,還是趕快轉移話題,別繞著「他妹妹」的事打轉比較安全,「這里的酒都可以喝嗎?」
「妳想喝酒?」小貓咪主動要酒喝,這下有趣了!「妳的酒量還好吧?」
「只喝一點的話應該還可以。」如果只喝一點點,應該不會被發現她干杯不醉的好酒量。
「只要妳等會兒別說是我故意把妳灌醉,妳想喝多少都沒問題。」
他走向酒櫃挑了一瓶醞釀三十多年的紅酒倒在晶瑩酒杯中,等待寧靜的幽紅接觸空氣,沉睡的香醇獲得蘇醒才示意她一起舉杯對飲。
上官翩翩托著杯腳的指尖微微發抖,猛然想到邀他喝酒似乎稍嫌不妥,希望他不會以為她別具暗示。
「呵呵!昂貴的紅酒配東山鴨頭,另類的新搭配。」嗚……討厭!她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自己的好酒量,這一會兒連借酒壯膽都沒辦法,還是干脆把他給灌倒,她就不用被他熱死人的眼神盯得不知如何是好!
「妳好像很緊張。」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怕我對妳不規矩?」
「呃……說不緊張是騙人的,畢竟你的緋聞史不少。」她是害怕,怕的性質不同,很難一語道盡,也無法向他解釋,只好隨便找個借口。
「那妳還敢跟我回家,不怕我辣手摧花?」他故意裝出大野狼張牙舞爪的模樣,滑稽的表情卻逗得她哈哈大笑。
「你不用嚇我,我知道如果我說不要,你也不可能霸王硬上弓,你的花邊新聞是很多,但我相信你每段感情都很認真,即使不愛也會坦然分開,不會拖著彼此的時間和精神。」
她沒想太多就直說出心底的感受,上官拓揚不由得一楞,心里有種奇特的感覺在發酵膨脹。
一個才認識不到兩天的女人,竟然輕易說相信,認真的表情不像客套,態度也不是討人厭的自以為是,了解他的程度好像已經和他認識很久。
「你真了解我,你說的沒錯,那些八卦雜志捕風捉影只會欺負我、污蔑我,其實我很無辜的。」他故意裝作一臉委屈,掩飾他心里莫名的感動。
他一副可憐兮兮,上官翩翩卻笑得開懷不買他的帳,「哈哈!少裝可憐,我才不吃你這套!」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臉上面具的加持,她仗著別人的身份,說起話來比較敢肆無忌憚。
上官拓揚心里又是一震,他從以前就不喜歡憑恃家中權貴,仰賴身份特權行事,出社會後能有今日地位全靠自己,過去沖動剛烈的性子這幾年也磨平不少,在人踩人往上爬的社會里,即使他不屑偽裝,也必須稍加隱藏自我,除了一干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外,他很少會盡情展露真性情,反正別人不懂,他又無所謂,但小貓咪怎會對他了解的這樣透徹?
呵!他現在的感覺很妙,無法用言語形容。
「把面具月兌下來好嗎?」她是這樣了解他,他卻連她的廬山真面目都不曉得,他好想知道神秘潘多拉的真面目。
他的嗓音低沉有磁性,像是帶有神奇的魔力,有那麼一秒,上官翩翩差點想答應他的要求。
「不好。」還好,她沒有太沖動。
「為什麼?」
「長相有這麼重要嗎?要是我臉上有缺憾,你是不是連理都不會理我?」
「當然不是,我不是膚淺的男人,外表對我而言並不重要,我只是很好奇面具對妳而言真有這麼重要?相信我,我對妳除了好奇,還有更多的感覺。」他追求感情首重心靈契合,昨晚他不曉得她長相,就打定主意想靠近,就算她臉上真有殘缺,也不會影響他對她的欣賞。
她很為難,他那句對她有感覺教她有心酸的感動,但這面具她是不可能摘下來,上官翩翩手指下意識輕撫臉上的蝶翼,她知道不可能,她還是忍不住希望她若真拿下面具,他還是一樣堅定對她很有感覺。
「拜托!別逼我。」唉!是她不該放任一時貪心,主動走入他溫柔的天羅地網,要是她沒有答應衛蕾配合演出,讓潘多拉從此人間蒸發,現在她也不會這般無措。
上官拓揚定定看著她好半晌,深深嘆氣無可奈何。
「說出來也許妳不會相信,連我自己都很訝異,我從來不曾讓一個女人攪得心煩意亂束手無策,以我的能力分明可以很快查清妳的底細,我卻只想等妳心甘情願在我面前卸下防備……」他停頓了一會兒,拉下她的小手包在掌心,「我答應妳,我不會再勉強妳主動拿掉面具,也請妳答應我,認真感受我的誠意好嗎?」
她細听他溫柔的嗓音,靜靜感受他掌心的溫度和眼眸里細膩認真,她沒想過有朝一日幻想會成真。
她居然能得到他深情的對待;她竟也有本事攪亂他的心湖,使他向她俯首稱臣。
「再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分不清是拖延還是敷衍,她終究不忍心令他失望,完了!她越陷越深了……
「嗯!都依妳。」他在她眼中清楚看見對他的感情,又能感覺她有意無意想逃。
沒這麼簡單,還沒弄清她矛盾糾結的原因,他不會輕易讓她逃離,除非確定彼此不適合走在一起,否則他不會隨便放手……
他俯身向她靠近,在四唇相接的前一秒,她忽地低垂下顎,她心虛,理智告訴她要懸崖勒馬,她在心里重復告誡自己千萬不可以!
她放下酒杯,焦急得轉身想逃,上官拓揚反手一拉將她帶進他懷里,「我可以答應妳讓步,不勉強妳拿掉面具,但我沒有辦法答應我一定能忍住情不自禁。」
「但是……」
「妳說的沒錯,要是妳不肯,我不會強迫妳,只要妳現在堅決推開我,說妳不想我靠近,我也可以依妳。」他抵著她的額頭,努力壓抑想吻她的渴望。
他們的距離好近,近到她能感覺彼此灼熱噴灑的氣息、逐漸升高的體溫,以及劇烈撞擊的心跳,上官翩翩不自覺回想起他昨晚霸道又溫柔的吻,她知道那是罪惡的,可是她已經身陷其中無法自拔。
如果只是像昨晚那樣應該沒關系吧?即使他煞不住車,有了前次的經驗,她也會記得要煞車,只要她喊停,他就不得不煞車……就只是點到為止的話,就只是……
上官拓揚眯起好看的眼,從來沒有一個女人需要考慮是否接受他的吻,更別說想得這麼認真、考慮這麼久,這只小貓三番兩次挑戰他的底限,他也很奇怪他肯一再退讓。
和她,彷佛有股說不出來的熟悉,不時還有點微妙的默契,感覺契合又覺得和她距離遙遠,明明和她如此貼近,堅持神秘的她卻漠如遠在天邊。
上官拓揚俯身貼上她的唇,嘗到淡淡酒香和一絲女乃油微甜,成熟與純真交迭矛盾的口味莫名對味,引他好奇上癮渴望一嘗再嘗。
他唇舌加深探索,火舌輕敲開她貝齒,招惹她軟女敕粉舌嬉戲糾纏,勾搭在她後腰的一雙大掌略略施力,讓兩人的身體能更貼近。
「唔……嗯……」醇酒的味道持續在發酵,佐以彼此濕熱氣息互相噴灑,上官翩翩第一次嘗到迷醉的滋味。
菱形小嘴里的丁香小舌柔順招待熱情訪客,得到甜頭也不忘禮尚往來,她試著仿效他吻她的方式報以熱切回應,沒有為什麼,只是單純希望他也能享受和她一樣的快樂。
小貓咪乖巧的回應是火上加油最佳利器,上官拓揚一手在她柳腰上不安份的游移,隨後滑上她背脊婆娑。
這色色的按摩游戲他玩得不亦樂乎,上官翩翩卻難耐如此挑逗幾乎站不住腳,她全身虛軟,勉強搭著他的臂膀尋求支撐。
上官拓揚讓她半靠在牆上,一只長腿趁機竄進她腿間,溫柔分開她的一雙修長,這個姿勢讓她無處可逃,也讓他方便盡情享用口中那顆甜到化不開的軟糖。
「嗯……」上官翩翩天旋地轉。
她失去思考能力,隨心所欲的動作,沒有意識到她姿態有多撩人,也不曉得這無心之舉對上官拓揚而言蘊含了多少暗示。
「該死!」他咬著牙低咒一聲。他發誓他剛才只想親吻她、撫模她,真的打算適可而止,但他低估這女人敏感的程度。
他相信她不是故意的,可是這一秒開始,他不敢保證他還有辦法忍得住想要她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