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外早已沒有聲響,而室內的緊張氣氛也是一觸即發。
「你打算一直這樣看著我嗎?」水凌波虛弱地笑著癱靠在桌邊,她的腿已經軟得快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這個女人,有把聖人逼瘋的潛能。
蘇醒風一把抓過她來,將她抱起直接往室內那張寬大的四柱大床走去。
他將她用力地拋到絲被上。她眯起漂亮的杏眼,嚶嚀著從絲綢中翻過身來,已經無力再撐起自己的身體,冰涼的絲綢貼在她的灼熱的身體上,感覺好舒服……
他看著她那又嬌又媚的表情。褪下自己衣袍的動作也在加快。
不過眨眼的工夫,他已經將自己的衣物全部除下,來到她的身邊。
伸手將她翻轉過來,她已經是媚眼如絲.全身汗水淋灕,意識處于朦朧的狀態。
「真是個倔強的女人。」他嘆著氣,修長的手指熟練地解著她的衣裳,她的前襟松開來。
他開始加快動作,開始迅速的月兌著她的衣服,很快她也跟他一樣,果程相見。他覆在她的身上,肌膚相觸的感覺太過美好,讓他激動得差點控制不住自己。
「啊……」跟自己心愛的人纏綿的感覺太過美好。讓她忘情地嘆出自身的愉悅。
不滿足他僅僅是手的動作,她攬住他的脖子,湊上自己的紅唇。
將香甜的舌兒探入他的口中,與他相戲。
他的舌頭不停地在她的嘴里攪弄著吸吮著,嘗著她的甜美和濕滑,時不時更用力地啃咬一下她豐潤的下唇,懲罰她將他逼至這種進退不得的境界。但又在她的呼痛聲中,憐惜地一再舌忝吻著來平嫵自己帶給她的疼痛。
……
這一整晚,女皇的寢宮春光無限,郎情妾意好不誘人。
水凌波再次睜開疲憊的雙眼,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被折開來重新組合過一遍似的,泛著透入骨髓的酸意。
她困難地撐起身子,昨晚恣意縱情的後果,就是讓她悲慘地發現,自己現在下不了床了,真是完全地一動也不能動,連抬下手指都感覺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她伸手往旁邊一探,身旁的那個位置透出涼意,這就代表,那個男人已經離開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他去了哪里?為什麼一夜纏綿後醒來。他已經不在身邊,這種空虛的感覺讓她不安極了。
「曉……」張開口,發現自己的喉嚨已經沙啞了。想到原因,臉蛋又開始燒紅起來,她清了清嗓子,「曉曉。」沒辦法,自己動不了,只能求助了。
寢宮的門被推了開來,月曉曉俏麗的臉蛋出現在她的眼前。
一進寢宮,月曉曉就聞到空氣中的一股怪異甜香味,這種味道不知道為什麼聞起來會讓人有臉紅心跳的感覺,即使是未經人事的小泵娘,她也能立刻明白,這應該就是女皇和特使纏綿留下來的氣味。
「陛下。」她克制住自己的臉紅,走到主子身旁,「我已經準備好熱水了,你泡個澡應該會舒服很多。」她在水里的放入了能舒筋活絡的藥草。
「嗯。」水凌波點了點頭。
月曉曉靈巧地取來素袍為主子披上,再扶著她下床往浴間走去。
「陛下,要不要去溫泉池泡一下。」當水凌波褪下袍子進入浴桶,月曉曉被她全身上下的吻痕給嚇到了,這個蘇特使,看起來斯文有禮,怎麼就像個野獸般在女皇的身上留下這麼多印記?
只是泡泡浴桶恐怕不夠吧?
「現在不要。」水凌波搖了搖頭,只是跨過一個臥室就已經讓她累得要命,腿都打不直,更別說要走到寢宮後面的泉池,算了,她現在還沒有那個體力,明天再說。
疲倦的身子被熱水包圍的感覺太好,讓她深深地舒了一口氣,每一根骨頭都在向她發出操勞過度的抗議聲了,她靠在浴桶邊緣,輕輕地閉上眼楮,讓思緒放空,不再去想那個男人會對他們的感情有什麼反應,先舒舒服服地泡一個澡是正經。
她的一不小心,那個臭男人竟然敢給她逃掉了!
水凌波一手托腮,另一只手在書案上有節奏地叩著。是的,對于他的行為,她真的非常地生氣,而人一旦氣到極點的時候,反倒真的冷靜下來。
再一次翻開他遞交的回國的奏本,霞靄國的特使如果在駐他國期間要回國一趟,只需遞上奏本告知他國皇帝就可,甚至不必等到正式的批準。
最可惡的是,這個男人竟然還帶上她們抱月國最新出產的天冰蠶絲的樣本大搖大擺地出了抱月國,而她還傻傻地在宮里等著,想著再多給他幾天時間去接受他們之間這種巨大的變化。
結果她錯估了自己對他的影響力,原來她之于他,真是一點價值都沒有。他甚至毫不困擾地直接走人,他們的那一夜,念念不忘的,好像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這個死男人,夠膽就不要給我再回來。」望著奏本上那蒼勁有力的字跡,她眯著鳳眸狠狠地說道。
「陛下。」月曉曉擔心地望著自己的主子,明顯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自從陛下見到蘇醒風以後,她的性格終于回復了沒登基以前的樣子,不對,是更情緒化些。
「你先退下吧。」水凌波揚揚手,揮退自己的貼身侍女,她不想在月曉曉面前表演抓狂的女人的樣子,畢竟她要顧全自己一國之君的體面。
蘇醒風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要一再地逃避他們之間的感情。如果一直都只是她的一廂情願,那也算了,可是她明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對她的眷戀和感情,只是礙某種原因才一直拒絕她,想到這個可能,才讓她有勇氣一直堅持下去的。難道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會錯意?
他其實根本就不喜歡她,那晚也只是被她逼急了才會與她有了肌膚之親。
可是,一對沒有感覺的男女,真的能達到那種靈肉相融的歡愛世界嗎?他對她所表現出來的熱情,真的只是男人對女人的純粹而已嗎?好煩,怎麼都想不通,那個該死的男人,竟然就這樣一走了之,留下無數的疑問給她,哼!就不要給她回來,不然,她一定要給他好看。
蘇醒風一回到霞靄國,就將從抱月國帶回來的絲綢樣本第一時間拿去給夏侯如歌過目,順便將某位火爆男子弄得醋意大發,才笑著從皇宮回到侯府。
見到好友的好心情,在他獨處的時候消褪不少,他承認自己的這種逃避的行為不可取,一直以來,不論面對任何困難,他蘇醒風都只會正面迎戰,而不會逃避,可是這次他逃了,非常狼狽地從一個女人的床上逃跑了。
他走,也只是因為如果他繼續留在抱月國,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水凌波。
如歌不愧是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一句話就說中了他的心事。「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塊陰影,醒風,你看起來開朗,其實你心中也有一個破洞。」是的。他的那個破洞就是感情,而且怎麼也填不滿。他根本就不敢對任何人付出真心,所以他寧可周旋在眾多的女子中間,大家只有身體的交流就好,心靈層次的還是算了。
所以一直以來,與他來往的都是些青樓女子,大家好聚好散,不涉及感情,他一直都很明白,什麼樣的女子是他可以踫的,什麼樣的則是要保持距離的。
水凌波就是他最不能踫的女人,她對感情認真、執著,再加上她又是一國之君,哪怕真的對她心動,他也不應該與她有什麼接觸才對。
結果,他竟然鬼迷心竅與她上了床,他怎麼會那麼沒有自制力,讓自己兩年半多的努力毀于一旦?
算了,真的不能再想下去.他心中隱隱有種預感,事情的真相,絕對不會是他所喜歡的,還是將一切交給時間吧,他要在霞靄國多待一段時間,到時候他肯定能找到應對的辦法,他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雖然是回到自己的國家,但是蘇醒風這次百年難得一見,非常勤快地主動請纓,去各地的商號巡視,他回到自己地盤上,有美女不去抱,跑去干正經事。
還記得他跟如歌提著要去巡視的計劃時,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可是讓一向瀟灑自若的蘇醒風都不敢再看。
「逃得掉嗎?」她只是說了四個字,卻已經是一針見血了。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跟聰明人說話,不必說得太明白,他也沒有想要費心去掩飾什麼。
這個世上的事,想要瞞過夏侯如歌,真的是困難。這個女人有權已經是一個很大的優勢,她還很沒天理地有錢,有錢有勢的人,消息是最靈通的。
所以他沒有想過跟如歌繞圈子,這個世上除了自己的好友外,最能讓他坦誠相對的只有如歌。
他知道自己對水凌波的感覺不同于以前的任何一位女子,但是他還是不願意就這麼束手就擒。
于是,在回國不到兩天,他就匆匆忙忙地趕著去各地跑了。
忙碌的日子,過得還算是快,等蘇醒風再次回到京城,已經是三個月過後了。
今天晚上,與好友在酒樓相聚後,他心情愉快地走在熱鬧的夜市中,厲行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保護他的安全。雖然蘇醒風可不認為自己會有什麼危險,但是他一向好說話,厲行是爹給他挑選的護衛,從小就已經跟在他身邊,他很爽快接受了厲行的存在。沒有異議。
所以他基本上是個好脾氣的人,自己的兩個好友夏侯烈焰、裴超然,可是個性非常鮮明,一個如火一個如冰,而他就是能融和冰與火的那個人。
他難得悠閑地欣賞著夜晚熱鬧的景象,與無數陌生的人擦肩而過,還是他們霞靄國最好,蘇醒風心里感嘆著。熟悉的景物與人群,與那個永遠炎熱的抱月國截然不同,可能就是抱月國那麼熱的天氣,才能培養出水凌波那樣熱情的女人。
自己怎麼又犯老毛病了,這三個月來,水凌波這個女人,總是在不經意出現在他的腦海里,無論他多麼努力想要忽略,都以失敗告終,他是不是真的就逃不過了?
「侯爺!」一聲飽含著驚喜的嬌女敕嗓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蘇醒風抬頭一看,嘴角不自覺地噙上一抹笑容,「千絲姑娘,真是好久不見。」
眼前又嬌又媚的女子,正是醉情樓的當家花魁柳千絲,他與她在某種程度上。非常熟悉。
柳千絲走上前,伸出柔若無骨的手兒勾住他的臂膀,「侯爺,這兩年你上哪去了?讓千絲想得好苦。」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蘇醒風摟住她的香肩,「千絲姑娘還是一如往昔般明點照人,讓人難忘。」
「你這張嘴,總是讓人想氣你也氣不起來。」柳千絲在風塵中混了快十年,什麼樣的男人沒有見過,可是讓她最難忘的,還是眼前這個。
出手闊綽、長相俊俏,還有體力絕佳,這些都是吸引女人的重要條件,可是蘇醒風最有魅力的,還是他對風塵女子的那種尊重,他不會因為她們是身份低下的青樓女子而看不起她們,言行舉止都是溫文有禮。這樣的男子又怎麼讓人不傾心。
可是他是有權有勢的定遠侯,是她們這輩子都無法高攀的,所以她很認分,只要他還記得她,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侯爺,我們這麼久沒見,不知侯爺是否願意賞臉明晚來醉情樓一聚?」她張著明媚的大眼,充滿期望地看著他。現在的她,真的很難讓人想象是那個讓千萬王孫公子捧著黃金上門只求一見的花魁。
「千絲姑娘的邀請,蘇某又怎麼會拒絕。」蘇醒風輕拍一下她的縴手,再順勢將她從懷中推開,答應了她明晚的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