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今日梅龍鎮上喜氣洋洋,首富閻三爺要娶浦城縣黨家食肆絕色美廚娘黨紗月,除了新宅院擺滿喜宴,整個鎮上大開流水席,宴請所有鎮民。
話說,日前被抓去官府的閻君明知道閻君暢的身分後,嚇得不敢再作怪,也自覺即使能僥幸月兌罪,也逃不過閻王手掌心,加上洪秀玉死咬他是主謀,他遂認罪畫押,等待秋後處決。
閻老爺痛心之余,將閻君明這個養子除名,閻家就只有三個親生兒子,閻君暢自然從四爺變三爺,還因他是獨霸玉礦業、大名鼎鼎的閻王,自然就變成梅龍鎮上首富閻三爺。
而一個月前黨紗月和閻君暢商討後,原先她想索性就讓閻君明幫牛富雄拿去投資玉礦業的那筆錢石沉大海,反正閻君明已被抓去關且判了死刑,拿到那筆巨額之人,肯定也默不作聲私吞巨款,去掉一半財產的牛富雄,一定嘔得捶心口,就讓他嘗嘗一般百姓愁沒錢的苦滋味。
後來是他建議,與其如此,不如創造雙贏。他以閻王身分從中斡旋幫牛富雄取回三分之二的家產,讓他用那筆錢重開黨家食肆,在店外發放百斤白米濟貧,並公開向她道歉。
黨家食肆新聘掌廚,她偶爾有空才會過去巡視,不過黨家食肆就是她的娘家,今日他就是去黨家食肆迎娶第一美廚娘。
知道自己過去做錯事的牛富雄,感激他們夫婦倆不計前嫌,還幫他要回巨額財產,早在日前他就決定出資包辦所有流水席,並由黨家食肆所有員工和他府里的僕人上陣。
不想讓他破費太多,黨紗月堅持自己的喜宴要走平民風,簡單幾樣菜即可,重點是要讓所有人都能吃到、吃飽。
外邊的流水席是黨家食肆主辦,新宅里的喜宴也未太奢華,且就是由自家何媽何掌廚,還有以前大房、現為閻家舊宅的屈掌廚,她光是和他們兩位主廚討論菜單就大戰了三天三夜,她還是傾向平民風,可屈掌廚不依,他認為喜宴就是要煮些和平日不一樣的菜色,何況主人還是梅龍鎮首富,不管是閻老爺或閻三爺,他們邀請來的客人都是大貴賓,怎能端出寒酸菜色?
何媽則是持中庸之道,她偶爾認同她開的菜單,但有時覺得屈掌廚開的菜單更優。
最後,她還是尊重兩位主廚的意見,畢竟今日她是新娘子,不是黨老板也不是黨掌廚,菜單最後的決定權,還是交還給掌廚者。
一整日,整個梅龍鎮宛若迎新年一般,張燈結彩,鑼鼓喧天,熱鬧非凡,直到星月高掛,笙歌鼎沸方歇,送走所有賓客,宅頂上空星月光芒,獨映新婚夫妻倆。
坐在喜房內,直到新郎官掀起紅蓋頭,黨紗月腦里還是在想著今日喜宴的菜色—富貴龍鳳呈祥、富貴吉祥白菜獅子頭、富貴神仙湯、鴛鴦彩蛋、螞蟻上樹、五更豆酥魚、貴妃牛肉、松鼠黃魚、麻婆豆腐、蒜泥白肉……
「看來,兩位主廚還是多少有采納我這個當家夫人的意見。」她露出還算勉強滿意的表情。
閻君暢見了忍不住一笑,「別的新娘子在意的是新婚之日自己有無美艷動人,妳卻在意喜宴的菜色?」
「料理是我的專長,我自然會多注意一些。」她斜睞一眼,反問他,「那你說說,今日你在意的是什麼?」
今日她還是頭一回見到他那幫玉礦業的兄弟,各個英俊瀟灑派頭十足,不過放眼四周,還是她丈夫最是一等一的帥。還有她公公邀請的那幫貴客,都是些大官大老爺的,今兒個可說是官商雲集,賓客盈庭,各個攜金戴玉,雖是開了眼界,可也看得她眼花撩亂。
端來交杯酒,坐到她身邊,兩臂相勾,閻君暢深情款款的凝定她,嘴角微揚,深情道︰「今日,我只在意妳。」
水眸含笑凝睇他,唇角帶羞彎揚起,她語音嬌甜的說︰「除了菜色,我也是最在意你。」含情看他,她又補了一句,「你是我第一在意,遠在菜色之上。」
他笑了,頗滿意她這說法。
兩人深情互看,徐徐啜飲交杯酒。
他將杯子放回桌上,從桌上取來一塊用高古羊脂白玉雕刻成的玉佩送給她。
「好漂亮的白玉。」接過,定楮一看,她驚呼,不只因玉佩漂亮,玉佩一面刻著「愛妻」,一面刻著「紗月」,看得她突然感動想哭。
從今日起,她真真實實是他名正言順的正妻了!
「喜歡嗎?」閻君暢問。
「當然喜歡。」黨紗月愛不釋手的輕撫玉上刻的「愛妻」兩字。
他在她額上親吻了下,「紗月,妳真是我們閻家的福星。妳的到來,不但帶給閻家朝氣,也助我順利查出兄長死因,還幫我找到一位懂得尋玉礦脈之人……」說著,黑眸中情意加倍。
「那有什麼,我為你做的這些,都是舉手之勞。」她微微一笑。
日前,他因新居落成和大婚在即,以及家中許多繁瑣之事在身,無法外出,玉礦業那邊要拓展,急于找尋一位老經驗的尋玉礦脈之人,是以他頻頻和他的伙伴通信,她得知此事,也知道他要找尋的是一位名叫王安祿的大叔,她總覺這名字很耳熟,可老想不起來,翌日,她整理東西時,看到之前王大叔送給她的白玉,赫然想起王大叔不就叫做王安祿,且他也有說過他是尋玉礦脈者,當下她馬上告訴他,並告知他王大叔的住處。
可惜他說手下早去王大叔的住處尋訪過,他似乎已搬走,問了鄰居沒人知道他去哪兒。
饒是如此,她還是決定邀他親去一趟,到時,王大叔果然已不在原住處,正為問不到王大叔下落苦惱著,偏巧就遇到當初載她和茵茵連夜逃離浦城縣的馬夫丁大叔。
丁大叔知曉他們的來意,大笑一聲,「問我便知!」
原來日前王大叔的兒子找上門,說母親生病,希望能見他最後一面,王大叔便雇了丁大叔的馬車,在兒子引領下,趕往妻子住處。
她和閻君暢請丁大叔載他們前往,王大叔的妻子生了重病,原本藥石罔效,許是見到丈夫前來,病情略有好轉,王大叔自覺以前未善待妻兒,便留下親自照顧妻子,以彌補年輕時未盡的丈夫之責,才一直沒回住處。
知道兩人的來意,王大叔自然點頭答應幫忙,閻君暢也請了城里最好的大夫幫忙診治王大嬸,日前王大嬸的病好了,王大叔便依約上山幫忙尋玉礦脈,所有的事都順順利利的完成了。
「你為我做的,那才多呢!」黨紗月屈指,如數家珍地說︰「你不但雇了我當二房掌廚,讓我和茵茵有個安穩的落腳處,還娶我當小妾,又把我從小妾扶正為正室,還幫我化解牛員外對我的糾纏,讓他心悅誠服的幫我重開黨家食肆,還公開向我道歉,還有……哇,太多了,說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見她這般夸張,閻君暢愉悅的勾起嘴角,突地重重的朝她紅唇吻了下,「說不完,那就別說了,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她嬌羞一笑,「我、我們早就已經有過洞房花燭夜了。」
「那日,閻四爺是和他的小妾行了洞房花燭夜,如今可大不同,今晚我是閻三爺,在我身邊的可是閻三爺的正妻,也是他今生唯一的妻子—閻三夫人。」
她羞笑。雖然兩人早有夫妻之實,可听他這麼說,她竟莫名又緊張害羞起來。
酒味濃重的他,大手圈住她的細腰,一雙黑眸氤氳著**欺近她,火熱之吻瞬間印上她的唇。
「君暢,那個……琦璨不知有無吃飽……」她臉紅耳熱地輕推他,也不知自己在羞個什麼勁。
「放心,新來的女乃娘和茵茵會照顧他。」熱吻在她臉上滑移著。
茵茵要上私塾,她要學的東西很多,不能成天照顧琦璨,加上剛搬進新宅,閻三夫人會有很多事要處理,他遂另請了新女乃娘照顧琦璨,不讓她們倆太累。
「茵茵不知……有沒有吃飽……」黨紗月只覺渾身燥熱,開始語無倫次。
「還有呢?」閻君暢帶著笑意,熱吻滑向她耳後。
「還有……公公他……不知有沒有吃飽……」她無法思考,怎麼繞都是同樣一句問話。
「還有嗎?」
「何媽她……整晚一直在忙,不知有沒有吃飽……」她聲音微弱道。
熱吻回到她紅唇上,他用力吸吮了下,「怎沒問我?」
「對呀,你整晚都在招呼客人,你……有沒有吃飽?」她水眸迷離的看著他,見他搖頭,她突然緊張不舍,「那我去幫你熱個菜,讓你……填飽肚子。」
「已經熱好了……」
「什麼……」她一臉茫然看著他,腦袋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閻邪壞一笑,嘴角笑紋加深,「我餓了一整天,現在,我要……吃妳。」說完,便將她輕壓在床上。
意會到他所指何事,黨紗月羞得捂著臉,他拉開她的手,在她燙紅的雙頰上親吻,火熱之吻,一路從她紅唇上往下蜿蜒,刷過雪白頸項,吻過飽滿|雙|峰,滑過她平坦小骯。
合巹之夕,夜不闔眼,喜房內不時傳出嬌聲申吟,一匹餓狼正大快朵頤,品嘗著雪白|胴|體、曼妙嬌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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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