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任和唐媛一起搭出租車,最後車子停在一間老房子前,他隨著唐媛下車。
「還好嗎?」他見她的臉色難看,關心地問。
唐媛點下頭,扯下嘴角。
「你問過很多次了,真是愛操心。」可能是天氣太冷,她有點受寒,的確感覺頭暈目眩,但沒這麼嚴重。
「那你早點休息,晚安。」
「謝謝,你也快回去吧。」她瞥一眼他身後的出租車。
李海任目送她進門,她卻突然頓下腳步,接著身子搖搖晃晃。
「唐媛!」他的心一凜,快步奔上前,及時接住她的身子。
「抱歉,我的頭有點暈……」她張著迷蒙的雙眼看著他。
「別說了,我帶你進屋。」他先讓出租車離開,然後從她手中拿過鑰匙開門,踏進老宅。
他抱著陷入昏睡的她走過客廳,憑著直覺找到她的臥房。
臥房干淨整潔,有股屬于她的香氣撲鼻而來,李海任讓她躺在柔軟的床上,大手緊握小手。
唐媛閉著眼,發出喃語︰「不、不要過來……我錯了、錯了……別打……不要……」蒼白的小臉冒出冷汗,身子不停發抖,李海任擔憂地伸手撫著她的額頭。
還好沒發燒。
他從衣櫃里找到一件舒適的上衣,想要幫她換上,但看著昏睡的可人兒,他不知該如何動手。
他蹙起眉,先是月兌掉自己的西裝外套,接著挽起襯衫的袖子,猶如要操作一具精密的儀器般慎重。
「乖,我幫你換件衣服,比較好睡。」他俯身準備替她月兌掉身上的洋裝時,她難受地低吟,伸手勾住他的頸項。
他撲倒在她身上,試著起來,卻因她的哭泣而動彈不得。
「不要打……好痛、好痛……」呢喃話語全是痛楚,狠狠揪住他的心。
「別哭……唐媛,別哭……不痛了,一切都過去,不會痛了。」他不知道她經歷過什麼事,但當下他無法不管她,他將她摟入懷里,大手輕拍她的背,柔聲安撫。
她窩入他的胸膛,在半夢半醒之間尋求溫暖,耳邊傳來低啞的嗓音,不可思議地平穩她的情緒,掃除心里的不安。
不安逐漸消失,她也不再顫抖,下意識眷戀這溫暖的身體,舍不得放手。
李海任騰出一只手臂讓她的頭靠著,兩人的身體毫無縫隙,完美貼合。
他凝視這張小臉,一顆心像是被火燒般灼熱,難受卻無法忽視。
當她的淚水沾濕他胸前的襯衫,他忽地明白,自己對唐媛的感覺已經超乎朋友。
身體發出警告,得遠離這嬌軀,因為他可以感受到內心對她的強烈渴望。
他奢求她的懷抱,渴求她的吻,想要她的人,甚至心。
那雙眼神陡地轉為深沈,情不自禁親吻粉女敕的唇,深怕吵醒她,這個吻異常溫柔。
唐媛不自覺申吟一聲,鎖緊的眉心漸漸松開,彷佛知道他的愛憐,主動迎合他。
霸道的唇舌撬開她的小嘴,纏住她的舌,恣意侵佔。
她不懂這溫熱從何而來,本能地靠近,而她的動作讓他差點失去控制。
他是男人,和她窩在一張床上,靠得如此緊密,那種契合讓他起了反應,灼熱的貼緊她的月復間,全身因想要她而緊繃得疼痛起來。
但他沒有繼續,大手拍著她的背,用嗓音哄著讓她別哭泣……比起要她的人,此刻他更想要她的心……要她的心不再害怕、不再顫抖。
「我會在你身邊,不要怕。」李海任抱著她,讓她沉沉入睡,而自己一夜無眠。
冬天的陽光從窗戶照射而入,金黃色的光芒灑落在兩具相擁的身軀上。
突地,手機鬧鐘響起,吵醒睡夢中的他們。
「唔。」唐媛擰著眉,緩慢地睜開眼,古銅色的胸膛躍入眼底,迷迷糊糊的神智尚未搞清楚狀況。
嗯……白色的襯衫解開胸前的兩顆扣子,露出結實的胸膛,看起來秀色可餐,讓她垂涎三尺。
「身材真是……咦?」這是夢還是現實?她伸手捏著臉頰,吃痛地叫了一聲,恍惚的意志剎那間清醒過來。
她正抱著一個男人!唐媛猛地抬起頭,接觸到那雙深邃迷人的黑眸,失聲驚叫︰「啊……」
李海任及時摟住她的腰,讓她免于跌下床的疼痛。
「早安。」開口的嗓音粗嗄,在唐媛听來卻十分誘人。
「你……現在是說早安的時候嗎?」她急忙坐起身,一臉驚恐。
他身上除了襯衫有幾顆扣子打開,還好端端穿著,西裝褲也是……沒有月兌光光、沒有月兌光光……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洋裝,正欲松口氣,不經易瞥見裙擺卷至腰間,露出粉色底褲和雙腿!
她笨手笨腳的拉下,驚駭地滾下床,雙手遮臉,不敢看他。
李海任當然沒有放過看見春光的美景,眼底閃過一絲驚艷,將激昂的情緒藏起,漫不經心地開口︰「只是睡覺而已,不要慌。」
「真的什麼都沒發生?」他的眉一挑,瞧她羞怯的模樣,興起捉弄她的念頭。
「你期待發生什麼事?」俊顏頓時布滿邪氣。
「沒、沒什麼。」唐媛眨眨眼,怎麼覺得面前的男人又像匹狼了?
「真的?」他輕笑,大手旋即扯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回床上,整個人壓上她的身子。「像是這樣的事情,沒期待?」
「李海任,你起來!」她瞪著面前的俊顏,深怕一亂動就踫上他的唇,小臉漲得通紅。
他的眸光深沈,伸手撫模她的臉頰,「是我說錯了。」
「什麼?」他不該輕易放過她的。
「有發生事情。」他吻住她嬌艷欲滴的唇。
昨天的吻顯然無法滿足他的,他還想要品嘗她的滋味。
「到底……唔……」話未完,他霸道的舌頭鑽入她的嘴里,唐媛張大眼楮,一臉錯愕。
他恣意地汲取她嘴中的甜蜜,纏住丁香舌,狠狠地糾纏。
她幾乎快喘不過氣,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卻因為他突然變得溫柔的吻而心神沈醉。
這個佔她便宜的男人真過分!她想推開他,但為何如此眷戀他的味道呢?
「這是報酬。」李海任離開她的唇,盯著她嬌美的臉龐,「別把我看得太清高,女人在抱,要我當柳下惠太為難了。」
唐媛聞言,立刻從他的魅力中清醒過來,狼狽地別開臉。
「早知道你的本性,我可沒把你看得太清高。」可惡!她居然不畏懼他,還享受他的吻?她一定是哪里出毛病!
面對有興趣的女人卻不能出手,是多大的折磨?她得賠償他一夜無眠的損失。
「真想知道我的本性?」他輕佻地一笑。
她一愣,瞧見他眸底閃過的邪惡,身子一抖。
「呃,不……」她急忙想起身,男人卻再一次壓上來。
「現在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他深吻她,大手緩緩地撫上她胸前的柔軟。
「李海任……啊……」那個吻太溫柔,她來不及抵抗,輕吟出聲。
「我想要更多。」她迎上那雙深沈的黑眸,心口一緊。
「等、等等,我……嗯……」
他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別這樣,感覺好奇怪。」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快感隨著他的踫觸逐漸攀爬而上,令她感到不知所措。
「唐媛。」李海任低喚,唇吻過她雪白的頸項以及鎖骨。
「我……啊……你的手不可以……」她只覺渾身虛軟無力。
「可以。」他輕哄,盯著她變得嬌紅的臉頰。
「唔……海任……」她一手搗住嘴巴,一波波酥麻蔓延全身,讓她壓抑不住申吟。
他的唇熾熱,吸吮她白女敕的肌膚。
……
「我……啊……」她說不出話,斷斷續續地嬌啼。
她癱軟在他的懷里。
「還怕我嗎?」他親吻她的臉頰,輕聲地問。
唐媛逐漸回過神,瞪著他淡定的神情,心里涌現一股氣惱。
「你……」她居然在他的挑逗下沈醉了!他好過分,而她好羞恥。
「害怕我的踫觸?」她又氣又惱,拍掉他伸過來的手,倔強地別開臉。
「我不知道。」這男人怎麼可以玩弄她?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不反感。
「唐媛,你必須面對,看著我的眼楮回話。」李海任伸手攫住她的下顎,強迫她看著自己。
「為什麼要逼我?我不要……」她的心情好復雜,眼眶一下子泛紅,抗議他的霸道。
「我說過想要了解你。」他憐惜她的淚水,但沒有心軟。
「你又想用這種方式試探我?」她的身子顫抖,看出他態度強硬的原因,心一凜,斥道︰「走開!不要踫我!」
「冷靜下來!這次不是試探,是想了解你的恐懼。」李海任制止她的掙扎,將她緊緊摟入懷里。「雖然很殘忍,但你得面對。」
他已經受夠她害怕的模樣,想知道她恐懼的原因,想要幫助她走出來。
「你憑什麼要我面對?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痛苦。」強忍的淚水終于滑落,唐媛忍不住埋怨這過分的男人。
「你的痛苦也讓我來承擔。」他的臉埋入她的頸窩,輕聲地哄著。
他的嗓音似有魔力,讓她的情緒逐漸平穩下來,啞然地開口︰「別說得這麼輕松……」
「我不值得信任?」如果她不相信他,又怎麼可能讓他對她做這些事?她是對他有好感,才會無法抗拒他的魅力。
「告訴我。」唐媛抬起頭,看著他溫柔的神情,防備一下瓦解。
「……我念大學的時候交了男朋友,一開始他對我很好,我還以為這輩子就跟定他了。可是後來發現他的控制欲很強,無論我去哪里、做什麼事,都得經過他的同意,因此我和他的爭執越來越大。」她回想過往,身子開始發顫。
李海任察覺她的恐懼,將她抱得更緊。
「他說不過我就動手打人,當時我們都嚇傻了,他一直懇求我的原諒,我一時心軟答應不提分手。但,道根本就是病態啊……最後我受不了想要和他分開,他卻對我……」唐媛深吸口氣,痛苦的回憶浮現腦海,讓她說不下去。
那男人一直糾纏她,不是對她暴力相向就是冷嘲熱諷,讓原本開朗的她變得郁郁寡歡,整個人陷入低潮。
李海任凜著一張臉,握緊她的手。
「唐媛……」在夜里她反復哭著,他早料到她內心隱藏巨大的痛楚,卻沒想到竟是初戀帶給她的。
「他想強暴我,我好不容易才逃跑,之後轉學才真正月兌離他的魔掌。」
那一次之後她徹底封閉自己,對被人踫觸覺得很惡心。
「我沒辦法抵抗男人的力量,不想讓別人接近,我……再也不敢談戀愛了,男人好可怕……」初戀帶給她的傷痛太強烈,她遲遲走不出那個陰影。
是時間的流逝逐漸讓她平靜下來,為了治療自己的心病,她才會選擇到旅行社當領隊帶團出游。
這幾年下來,她已經不害怕面對男人,至少可以正常對話以及相處,只是對肌膚接觸還是感到畏懼。
她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沒想到會被李海任看穿。
他不舍她害怕的模樣。「傻瓜,這麼痛苦的事,為何要一個人承擔?」
她看起來是這麼樂觀,一點都看不出來曾有如此痛的過去,她是多勉強自己才能制造出這樣的假象?
「跟別人說了又如何?一點幫助都沒有。」她吸吸鼻子,很清楚想走出陰霾得靠自己的力量。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那混蛋一樣,至少我不是。」大手抬高她的下顎,他低頭親吻她眼角的淚水。
明白了她的心結,他無法坐視不管,更不想放開她的手。
「海任……」他的唇好熱,讓她的心房暖呼呼。
「不要為了一個敗類而畏懼愛情,太不值得了。」
她咬咬下唇。「你不懂我對男人的恐懼有多深。」
她也不想畏懼男人,可是做不到!
「那我呢?」他挑眉,深情地看著她,「討厭我的吻嗎?」
唐媛聞言一愣。
「我……不,不會。」雖然他一再試探令她惱怒,可她無法討厭他,甚至還迷戀他的吻。
「沒想過原因?」
怎麼可能沒想過?問題是根本不知道答案啊!她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思,難為情地垂下眼眸。「你這麼問,我怎麼有辦法思考?」
「那就別理性思考,憑本能回答我。」
「什麼意思……唔……」她的唇才一啟,男人的氣息迎面而來,接著是熱情的吻。
吻過她之後,他露出微笑,「弄明白答案了嗎?」
可惡!他根本不給她時間思考。
「李海任,你別太得寸進尺!」她抿一下被吻腫的唇,氣急敗壞地嚷道。
「對你,很難不這麼做。」他太喜歡她的滋味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搞不懂他一再挑逗她的理由。
李海任斂起笑容,淡淡地開口︰「當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