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遠點,臭死了!」她用手揮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那是汗水味夾雜著強烈的男性氣息,讓她的心混亂起來,其實對他,她並沒有像以前那麼的厭惡,可是這卻讓她更加惱怒。
「去洗澡.難聞死了!」
「我好餓,要先吃飯啦。」
「不行,去洗澡,洗干淨才許吃。」
「是我買的飯耶!」
「花的是我的錢!」
「你……」誰花你的錢啦?你所有的錢加起來還不夠我名下財產的零頭好不好?
可是穆貝勒不敢說出來,說出來事情就不好玩了不是嗎?
「怎樣?洗不洗?」席可岩立時橫眉豎目,一副凶巴巴的模樣。
穆貝勒聳聳肩,無奈的認輸。
他低首聞了聞自己,口里嘟嚷著走向浴室,「又不怎麼臭嘛,真是奇怪的女人。」
席可岩插腰站起來,她就是奇怪的女人,怎樣?哼!
既然待在她的地盤上,就要遵守她的規則,這可是事先講好的,他要是想耍賴,可別怪她踢他出去。
穆貝勒帶回來的晚餐是餛飩,平常總是在外面吃飯的席可岩,已經很久沒吃過這種傳統的東西,她比較偏好西式料理。
「這餛飩很好吃喔,費了錢嫂……費了我好大力氣呢。」穆貝勒滿臉期待地望著她,希望得到一個嘉獎。
可岩狐疑地夾了一個進嘴里,咀噙一下,眼楮隨即睜得好大,接著她又吃了第二個、第三個,很快就把一小碗吃光光。
穆貝勒的笑容越來越深,眸里飛過一道狡黠。
想當初錢嫂到他家應征管家,就靠這一道餛飩收買了穆家人的胃,他不相信可岩會不喜歡。
「好吃吧?你可別小看這看似簡單的餛飩哦,其實很費功夫,湯料要鮮,就一定要用高湯,高湯是用骨頭、香茄、筍尖等食材熬成的,餡料就更加講究了,是用瘦肉和蝦仁做成的,其中蝦仁一定要用現剝的味道才好,加上手工做的皮,要吃上這麼好吃的餛飩,真的很費時費力的呢。」他滔滔不絕的說著,等待著美女溫柔的賞賜。
沒想到席可岩只是冷冷地瞪他一眼,「這不是你自己做的吧?有什麼好吹噓的?」
嗚……穆貝勒低下了頭,有些心虛。
表揚他一下又怎麼樣嘛!真是的,一點都不可愛的女人。
他可是自小就接受所謂的菁英教育,是一定要「君子遠庖廚」的那種人,讓他自己做?
他老爹知道不殺了他才怪!
在他頑固老爹的思想里,男人下廚房就是「娘娘腔」、「軟骨頭」、「沒用」的代名詞。
「你不是說你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嗎?雖然餛飩很好吃,但不是你做的,在外面買著吃很浪費,明天開始,你自己下廚做飯吧。」席可岩下令道。
「喂,我……」
「你什麼?」她瞪著他。
死小白臉,他敢說一個「不」字試試,像他這種人千萬不能寵,不寵就已經這副模樣了,如果寵壞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沒大沒小呢。
穆貝勒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好……好吧……我試試。」
「不是試,是一定要自己做!」席可岩的語氣越發厲害起來。「我會給你錢,去買些廚房用具,明天晚上我要回家吃飯。」
「喔。」
當你是女皇喔?
真是囂張的女人。
可是他為什麼要听她的呢?
穆貝勒第一次發現自己還真有奴才命。
吃完飯,穆貝勒打開電視,半躺在沙發上舒服地看電視。
看著茶幾上亂糟糟的東西,席可岩瑞了他一腳,「去打掃。」
「該你做了。」他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
「喂!」席可岩的臉色越發難看,怒瞪著他,「你才是那個吃軟飯的好不好?」
「死女人,不要老是把這個詞放在嘴邊,你有沒有教養啊?那樣叫人是很侮辱的!」穆貝勒也跟她瞪眼。
想他穆大少什麼時候被女人這樣呼來喝去的?從來都只有他指使別人的份!
席可岩吃驚地看著他,他……他居然敢跟她頂嘴?
她氣得拿起一只馬克杯就朝他丟過去,穆貝勒嚇得一縮脖子,杯子落在沙發後面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後,碎裂成了兩半。
「凶女人。」他皺了皺眉,「你這樣真的會嫁不出去。」
「我嫁不出去不勞你操心!」她準備拿第二只杯子時,被他抓住了手腕,順手一帶跌進他的懷里。
「女人,不要總是這樣凶巴巴的,難道我們之間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說話嗎?我是這麼愛你耶。」
「連愛情都可以買賣,這樣的愛情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席可岩更是不開心地怒視她。
「寶貝,你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干嘛把自己弄得這麼緊張兮兮的?我跟你說喔,生氣不僅會讓女人變丑,還會加速老化,你不希望自己不到三十歲看起來卻像四十歲吧?」
又老又丑……席可岩再次氣結,她今天一定是倒了大楣,居然听到兩個人警告她同樣的內容。
「還是那句話,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要溫順得家只小貓一樣才可愛,一定會有一大卡車的人追求你。當然啦,他們都不會是我的對手,寶貝是我一個人的。」
恬不知恥!
席可岩不想再和他雞同鴨講下去,掙扎著要從他懷里起身,卻被穆貝勒緊緊的困在懷里。
「你老是這麼暴躁易怒,一定是因為缺乏‘愛’的滋潤,寶貝,讓我來好好的‘愛’你吧。」穆貝勒邊說,邊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在她滑女敕的肌膚上摩蹭挑逗著……
終于,她的手指接觸到了一樣東西,灼熱的,怦然跳動著的。
她的手一抖,想離開,卻被他制止,然後她小手輕微地握住了它。
不知道什麼原因,在她握住他的硬碩時,穆貝勒全身涌起一陣悸動,便碩更加膨脹起來,那奇妙的滋味令他感覺到靈魂在這一刻也在輕輕地顫抖。
懊死!
懊死的舒服。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僅僅是這樣簡單的觸踫就如此興奮而舒服。
「想讓它進入你的身體嗎?寶貝。」
在她的耳邊,穆貝勒用極盡誘惑的聲音說著令人臉紅心跳的放浪話語。
席可岩臉紅如雷,卻還是點了點頭,目光著迷地看著他英俊的面龐,伸手接住他的頸子,聞著他身上好聞的香皂清香,陷入人類最原始的激情漩渦里。
唔,碗還沒洗,地板沒有拖,衣服也還沒有晾起來……明明讓他負責清理打掃的,他卻把她家弄得更加髒亂不堪……
晤,管他的……明天再說。
穆貝勒,穆貝勒,現在她只要穆貝勒……
第二天,席可岩到南部出差,為期兩天。
她給沉睡中的穆貝勒留了張紙條,同時留下了兩萬塊的現金,看著他躺在床上,把著枕頭睡得像個孩子的模樣,她心底突然漾起一股異樣的柔情。
她慢慢地彎腰俯去,看著他俊美無儔的面龐,長長的眼睫毛濃密得像一道黑色的簾幕,挺直的鼻梁,搭配著兩片簿薄的嘴唇,俊秀得讓人想一口咬下去。
晤,他真的很有吃軟飯的本錢,讓她這個對男人格外挑剔的人也挑不出什麼缺點,輕易就臣服在他的男性魅力之中。
可是他這樣下去……好嗎?
對于一個男人來說,一直靠女人吃飯並不會開心吧?或許她可以幫他找一些比較正當的工作,或者是去念書也好。
唉!
發現自己竟然開始為這個男人著想時,席可岩不禁嚇了一跳。
為什麼會有這種念頭?
覺得他配不上她嗎?
還是想讓他永遠留在她身邊?
不,他只是她一時的性伴侶,只是這樣而已。
「穆貝勒……」輕聲念著這個名字,席可岩悄悄轉過身離開。
再這樣沉迷貪戀下去,她就要誤了班機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席可岩忽然間能夠理解那位風流帝王的苦楚了,寡人有疾,寡人,美色當前,寡人容易沉迷玩樂,溫柔鄉里不想醒啊……
兩日後。
「穆、貝、勒!」
一聲尖叫驚天動地,把正在書房里玩電動游戲的男人給驚動了,他迅速沖了出來,微笑著迎接出差歸家的辛苦女主人。
「寶貝,你總算回來了,你不在的時候,我真是度日如年啊。」穆貝勒露出一個性感的笑容,強勁的電流對著她猛力發射。
席可岩的臉色鐵青,對他的勾引視若無睹,大步走進屋里,把包包放好,然後指著茶幾上堆積如山的便當盒問︰「這是什麼?」
天氣炎熱,東西很快就會變壞,散發著令人掩鼻的氣味。
穆貝勒依然笑得像個貴公子,「你不在家,我做什麼都沒有勁,想等你回家再整理,呵呵……」
「我叫你自己做飯,怎麼還吃這種沒營養的東西?」真懷疑他這麼強壯的身體是怎麼來的?
「親愛的,你是在關心我嗎?我好開心喔。」穆貝勒笑得燦爛無比,像陽光下的向日葵。
「誰關心你了,我只關心我的房子,買廚具了嗎?」
「買了、買了,就等著你回來呢。」
席可岩哼了一聲,看到地板臉色越發難看,「地板沒有拖?」
地板上到處都是髒兮今的腳印。
老天!他都做了什麼?
「這個啊,就是那些和我一起打籃球的小孩子和我成了好朋友,我請他們來家里喝飲料,呃……不要打我!」
席可岩瞬間變成了小李飛刀第二,抓住什麼東西都朝他身上扔,邊扔邊尖聲吼道︰「混蛋!你當我這里是酒吧嗎?居然敢帶人到我家?我殺了你!混蛋,混蛋,混蛋加三級,給我去浴室!」
「啊?」穆貝勒張大了嘴巴。
席可岩雖然身材縴細,此時的力氣卻大得出奇,一把拽住穆貝勒,把他便是推進浴室里,「去面壁思過!」
「寶貝……」里面傳出穆貝勒哀戚的聲音,「換個地方思過行不行?」
才兩天他沒怎麼打掃浴室,味道實在不怎麼好聞哩。
「不行!」絲毫沒有女人溫柔氣息的席可岩斷然拒絕了他。
嗚……原本浴室散發著令人精神清爽的清香味道,現在為什麼這麼難聞哩?
穆貝勒抱著頭苦思,終于明白了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混蛋!懊千刀的!
他居然把她舒適干淨美好的家變成了垃圾場!
地板上到處是腳印與紙屑,書房里的電腦桌上堆滿了啤酒罐、煙蒂、廢紙,床上的簿被卷成一團,枕頭被丟在地上,地上還有一大堆髒亂的衣服,他甚至懶到不把這些髒衣服丟到洗衣機里。
明明長得那麼師氣,實際卻是個令人瞠目結舌的邋遢鬼。
居然還厚著臉皮說他是個「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新好男人?
呸呸呸!
恐怕他連廚房里的用具都不認識,真懷疑他到底買了什麼東西。
越整理越頭疼,席可岩邊收拾邊上火,而且火氣越來越大。
因為個性使然,她一口氣把房間徹底整理干淨,把所有的垃圾都放到垃圾袋里裝好,把該清洗的衣服都放在洗衣籃里,房子終于又恢復了原本整齊干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