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顯得有點失望,然後又自我安慰說了句,「至少這樣如果有了什麼意外,我們也可以同歸於盡喔?」
「對……」萬狩延偏頭翻了個白眼,認真考慮是否要請家教惡補她的國語。
這天夜晚,芬兒窩在萬狩延懷里,讓他替她揉著酸痛難耐的手臂。
「嗚……我不舉了啦!」
「『不舉』不是這樣用的。」他彈了下她的額頭,眼里滿是寵溺。「真這麼累就不要練了。」
因為這兩天她心血來潮說要學更有用的防身方式,他想了想,便安排她去射擊場練習打靶,結果什麼都沒學成,倒是拿了一下午的槍托,實實在在累垮了兩只臂膀。
「不行、不行!我還要學!」芬兒一急,從他的懷中跳起來,「凡事都有第一次嘛!我只是太久沒運動,習慣就好了。」
「你不需要習慣這種事,萬一受傷怎麼辦?」萬狩延一點都不想讓她使刀弄槍。
「可是我想多少學會保護自己嘛!這樣你也不用太擔心我了啊!」她噘嘴咕噥道。
聞言,他整顆心不禁暖烘烘的。
「親愛的,就算你今天是金牌國手,我依然會擔心你的安危,況且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我寧可你無時無刻待在我身邊。」他親吻她的嘴角,不帶任何意味,只是單純的憐惜。
她臉紅紅的說︰「喔,好吧。」
他這麼說好像也對,這的確是有點不符合投資報酬率,可是,她還是想為他做些什麼。
他對她太好了,竭盡一切的保護她,又不像哥哥那樣只會把她關在家里,盡避外頭危機四伏,他卻盡可能滿足她的渴望,帶她去看她想看的,吃她想吃的,體貼得不得了。
反觀自己,好像就只是理昕當然的享受這—切,這怎麼行呢?所以她—定要做些事情讓他更開心!
不過,做什麼好咧?
芬兒倒在足以睡上三個人的床上,來來回回不停滾動,腦筋也不停的轉。
萬狩延由著她去,逕自靠臥在床頭,等她想通了自己爬過來。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想報答他,可是這個傻丫頭並不知道,只要她在他身邊,就是對他最好的報答了。
「我想到了!」芬兒從床的另一邊爬過來,跪坐在他面前,兩只眼楮亮晶晶的,像極了討主人歡心的小狽。
「想到什麼?」萬狩延捏住她豐滿的臉頰。
丙然還是這種手感最好!
「哎呀!先別捏啦!」她抓下那欲罷下能的魔爪,喜孜孜地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他。「我要減肥!」
此話一出,萬狩延的眉迅速像打了好幾個結。
他腦海中浮現一個公式——她減肥=他是同性戀。
呸呸呸!
「這問題我們討論過了,你並不需要減肥我也愛死你了。」要是她敢說她還懷疑他的性傾向,那她就慘了!
「不是啦!」芬兒推推他,說得義正詞嚴,「我減肥的話好處多多呀!對我來講比較健康,對你來講有面子。」
「我面子一向很大,不勞你費心。」他嗤之以鼻。
「哎呀!怎麼這樣?人家好不容易想到的耶!」
「不需要。我喜歡你現在這樣,女敕女敕軟軟的多好?」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假,萬狩延很積極地開始在她身上又揉又捏。
「等、等一下啦!」她把他推開一點,神色嚴肅,但還是顯得很可愛。「你不要再強顏歡笑了。我看過司機老王、保鏢小方還有廚子阿彪,他們的老婆都好瘦喔!女佣們不瘦的都還嫁不出去呢!所以我可以肯定你們男生一定都喜歡瘦子啦!」
所以她這麼胖,豈不是讓他顏面無光?
「我沒有強顏歡笑。老王、小方跟阿彪他們的老婆是生活太忙碌,所以才胖不起來,女佣們嫁不出去是因為長的太丑了,跟胖瘦無關。」萬狩延隨口胡謅,以為小笨蛋會照單全收。
沒想到這回芬兒開竅了。
「我才不相信咧!不管啦!我、要、減、肥!」她心意已決。
「好吧,既然你堅持的話。」他聳聳肩,很是包容的樣子。
「那你要支持我喲!」
「要怎麼支持?我可不準許你買什麼減肥藥來吃。」
「我才不要吃藥咧!只要你別再把吃的偷偷放到我面前就好了。」
他每次都這樣,害她不知不覺吃了好多東西,她會越來越胖,他要負起很大的責任!
「好,沒問題!」
萬狩延答應得很乾脆,倒教芬兒心生懷疑。
「為什麼你回答得這麼快?」
「因為——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撲向她,把她軟女敕女敕的身軀壓在身下。
芬兒就算不太懂他說的意思,現在這樣身體力行也看明白了。
她的小臉迅速漲紅,卻也拿他沒轍,一下子就臣服在他熱情的撫模下。
三更半夜,床上不想睡的兩個人仍激烈地糾纏著。
嬌吟再一次從芬兒嘴里逸出。
她伏在床上,十指緊緊抓著被單,感受著身後越來越強烈的撞擊。
這一刻,她是完完全全的女人。
她的臉上少了平日的純真,多了只有一個人才能見到的嫵媚。
她酡紅的小臉跟布滿汗水的紅女敕嬌軀在在勾引他的心魂,讓萬狩延只想更加深入她,完全佔有她。
……
激情過後,他們都汗水淋灕,卻都不想離開彼此,他從身後擁著她,讓她蜷縮在他懷里。
「累不累?」萬狩延的語氣彷佛還帶著激情的余韻,醺得她雙頰酡紅。
芬兒搖搖頭,抓著他的手指把玩著,雖然不發一語,可是耳根子仍燒得火紅。
這就是愛情吧?盡避知道身心都被另一個人剝奪、佔據,還是教人心醉神迷。
每每窩在他的懷抱里,她總是特別有安全感——當然,只有一種情況例外。
「不要了啦!」芬兒驚嚇地看著他,不懂他怎麼總是恢復得那麼快。
「你滿足了?」萬狩延一臉正經,問出一個古怪至極的問題。
仿佛轟的一聲,她的臉好像炸掉了。
「對、對啦!」她結結巴巴地說,知道如果否認的話一定被他抓去吃到飽,當然要承認了,雖然會讓她羞得想死。
「可是……我還沒滿足耶!」萬狩延揚起痞子般無賴的笑。「什麼?」
她瞠大眼,一時之間忘了掙扎,便讓他拖回懷里上下其手。
「不要!」
「難道你把我利用完就什麼都不打算負責了?成語叫作過河拆橋!」他立即來個機會教育。
「我才沒有!我我我……」
「你你你怎樣?」他逗弄著她,不管是用嘴巴還是一雙不規矩的手。
萬狩延立即長驅直入,探向濕潤一片的禁地,惹得芬兒紅著臉尖叫。
「我……啊!」
「別我了,來吧!」
他壓下她,將她一只腿掛上他的腰上,蓄勢待發,準備再來一次。
「咕嚕……」
這意外的聲響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清楚又刺耳,硬生生讓一觸即發的激情停擺。
「你……」萬狩延看苦她。
「我餓了……」她看著肚子,發現它還一直叫著。
在他的爆笑聲中,芬兒苦著臉,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丟人的事情了。
大紅燈籠高高掛,昏黃的燈映照著霧面青藍雕花的玻璃窗,放眼望去是一片中國式古色古香的裝潢,這里正是英國最夯、最潮的餐廳。身著中式短掛的侍者穿過曲折的回廊,後面跟著的是十指緊扣的萬狩延以及芬兒。
「抱歉,應該先讓你回飯店休息。」他在頻頻打呵欠的人兒耳邊低語。
「沒關系,我喜歡跟著你。」她明明滿臉倦容,卻朝他笑得可愛。
萬狩延眸色深沉,回想起之前手下的回報。
那些一直跟蹤她的大漢第一次和他的人起了沖突,就在他們飛往倫敦的班機準備起飛前。可惜他們攔錯了車,沖突的當兒,他早就帶著她登機了。
他一點也不意外,早料想過這趟遠行會出現阻礙,只是他猜不透那些人為什麼此時才展開行動,好像並不想讓芬兒離開台灣。
如果是她哥哥的人要帶她回去,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才行動,如果不是她哥哥而是其他仇家,更不可能善罷甘休,對他的人處處手下留情。那些動作與其說是攻擊,倒不如說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
只是,那個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不管怎樣,他都已經從前些日子的安逸中驚醒,知道他們倆仍身處險境,所以盡避心疼她的疲累,他下飛機後與老友見面的行程依然堅持將她帶在身邊。
「史提夫先生就在里面。」侍者停在一個包廂前,朝他們欠一欠身就離開了。
萬狩延推開精致的雕花木門,領著芬兒走進去。
「嘿!好久不見了!」一聲宏亮的招呼迎面而來,一名年輕的東方男子對萬狩延的出現感到很驚喜。
「是啊,有沒有一年?」
「不止啦!三年都有了吧?你這無情無義的東西都沒想過水個英國看看我!」史提夫重重捶了下他的肩膀。
「我這不就來了嗎?」
「哼!」史提夫啐了一聲,這才察覺萬狩延旁邊站了一個人。「這位是?」
「我的愛人,芬兒。」
萬狩延此話一出,害羞的小妮子就立即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嗨!你好,我叫史提夫,是他的大學同學。」史提夫執起她的手,狀似要在上頭印下一吻,當然馬上被萬狩延阻止。
史提夫笑嘻嘻地站到一邊,不敢再捉弄,不過仍難掩好奇,想看清楚他多年名草無主的哥兒們看中意的女人。
只是這麼一看,他的眼楮就栘下開了。
見狀,萬狩延狠狠踹了他一下。
「你搞什麼?」他可不能容忍有人覬覦他的女人,就算是交情甚篤的朋友也一樣。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史提夫趕緊澄清,然後視線又忍不住飄到那張讓他看得渾然忘我的臉上。「真的好像……」
「什麼?」萬狩延眯起眼,準備史提夫只要說錯一句話就一拳送給他。
「你是不是台灣人?」
「是啊。」芬兒傻傻地點頭,根本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
「你是不是姓霍?」
「咦,你知道?」
沒想到史提夫大忽然動作轉過身,晶亮的眼神看得剛剛還想揍人的萬狩延不由得退一步。
「哇!大哥,我真是太崇拜你了!」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沒有搞鬼啊,我是真的佩服你耶!平常人想見都見不到的人竟然是你的女朋友!」
「什麼意思?」
「她不是ST.DROP總裁的妹妹嗎?」史提夫指著芬兒道。
「什麼?!」一男一女異口同聲的低吼。
芬兒冷汗直流。
天,她都忘了還有這件事沒告訴他!怎麼辦?竟然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被人先抖了出來!
「你怎麼能肯定?」萬狩延眯起眼問。
「我不會記錯的啦!在英國,誰不曉得ST.DROP企業的勢力一手遮天,還知道他們的總裁很保護唯一的妹妹。自從一年前有小報偷拍到她,就傳出他們兄妹倆遷居海外的消息了,只是是真是假沒有得到證實,不過大概是真的。你們是在台灣踫到的吧?」
史提夫很好奇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只不過沒有人願意回答他。
「怎麼可能……」萬狩延除了震驚,更多的其實還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