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鶼鰈情深哪!慕容義,有這麼一個好女婿,算是你的福氣。大南,把借據拿給他畫押。」魯運的手傷在其他手下的緊急處理後,傷口已經止血了,只是那種麻痛的感覺,還真不是普通的糟。
不過原以為這五千兩注定討不回來,如今有個呆頭鵝願意攬下,他開心都來不及了,這點皮肉傷就不跟他計較了。
只見那叫大南的大漢,拿出一張借據,惡狠狠的走到東方焰面前,拿了印泥讓他沾手,直接蓋指印在上頭。
魯運接過借據,看了上頭的指印,隨即放聲大笑。一想到即將到手的五千兩銀票,他開心得都忘了傷口的疼痛。
東方焰的黑眸掠過一抹精光,俊容上揚起輕淺笑容。
慕容雙可沒他這麼悠哉,光是看到他在那張五千兩的借據上畫押,她的心跳差點停止,就算是為了她,也用不著花這種冤枉錢。
魯運在尋龍鎮上惡名昭彰,詐賭害人傾家蕩產,時有所聞,偏偏他黑白兩道都吃得開,沒人敢和他硬踫硬,才會讓他如此囂張。
慕容義知道自己的賭債有人替他還清,這才松了一口氣。
「雙兒,你這個丈夫待你真好,我會遵守承諾,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你盡避放心吧!」慕容義笑著朝慕容雙說道。
「我希望你能記取今日的教訓,別再賭了,畢竟你不是每一回都能這麼走運,也不是每一次都有人替你還債。」慕容雙咬牙怒道。這是最後一次,往後她絕對不會插手他的死活。
「我會的,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再賭了。魯老板,應該沒我的事了吧?」慕容義狗腿地鞠躬哈腰,就怕魯運反悔,想砍他的手臂當紀念品。
「慢著,小子,我還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倘若你跑了,我找誰討債去?」魯運不是傻子,若是讓慕容義跑了,這個男人又避不見面,他這五千兩找誰要去?
聞言,東方焰俊眉微挑。看來這個賭坊老板腦子還挺清楚的嘛!連手受了傷,都還能和他談條件,可見他方才那一刀剌得不夠深,若是再用點力道,射穿他的手掌,這家伙也不會有閑情逸致和他鬼扯了。
「我是東方焰,你可以上妙手醫館找我。還有任何問題嗎?」東方焰薄唇微勾,一點也不在意泄漏自己的身分。
東方焰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楚的傳到周遭人的耳里,一听到他的大名,不只是魯運怔愣在原地,就連其他圍觀的民眾,也爭先恐後的開始對他評頭論足,議論紛紛。
畢竟有關鬼醫的傳言甚囂塵上,沒想到他們何其有幸,居然能親眼目睹鬼醫……。
「你……你是鬼醫?」魯運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既然我都報出我的大名了,你還有任何疑問嗎?」東方焰不置可否的說道,一點也不想在這里逗留。
像被貓咬了舌頭,魯運驚課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看他一臉驚詫,東方焰也不理會他,徑自摟著慕容雙離開。
「你這樣泄漏自己的身分好嗎?」須臾,慕容雙一臉憂心的問道。
東方焰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隨即露出一抹狡詐的笑容,那模樣,就連她看了,也忍不住靶到一陣毛骨悚然。
「無妨,他會主動來找我的,至于你,我還有帳要和你算,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他還真的是來跟她算賬的。
為了懲罰她獨自上街,還將自己置入危機之中,東方焰索性下令不準她出門,還派了兩名護衛緊盯著她,就連宋玉奴也對她的行為頗有微辭。
尤其知道慕容義的出現還替東方焰帶來麻煩,甚至還花上巨額替慕容義還清賭債,讓她心里更是過意不去。
「雙兒,你真是太不懂事了,東方焰對咱們這麼好,你居然還偷溜出去,幸好他及時趕到,否則你若是讓你爹給賣了,你這一生豈不是毀了?」宋玉奴皺眉輕斥。
「娘,女兒知錯了。只是這麼多年過去,爹還是老樣子,您真的一點也不怪他嗎?」對于娘無私的付出,她始終無法理解。
愛情可以讓人無怨無悔的付出,不過她不認為母親還愛著父親,純粹是恪守著傳統女人出嫁從夫的觀念,換作是她,絕對不可能如此委屈自己。
想起東方焰對她的態度,她的內心倏地涌現出一股甜蜜。他的表現證明了他並不是不在乎她的,但是將她關在府里不讓她出門,對于這點,她就很有意見。
「我說過只要他肯認錯,我會原諒他,事實證明他不但沒有改過自新,還欠下這麼高額的賭債,這次我真的徹底心死,不會對這個人有任何期待了。」宋玉奴繃著臉,內心五味雜陳。
明白母親心里的煎熬,慕容雙決定不再追問母親這個問題。只要慕容義不再出現,相信母親很快就可以淡忘這些不愉快的回憶。
「爺,夫人和老夫人正在談話呢,您要進去嗎?」小翠悅耳的嗓音傳來,打斷了慕容雙母女倆。
「東方焰,你進來吧,我正好和雙兒談完話了,有事你們夫妻好好說,別傷和氣。」宋玉奴起身說道。這些日子因為東方焰的細心調理,她的咳疾好上許多,走起路來也不會那麼喘了。
東方焰步伐沉穩的踏進房里,看見慕容雙淡淡地覷了他一眼,隨即別開視線,然後拿起擱置在一旁的繡品,漫不經心的做起女紅。
他俊眉微挑。瞧這妮子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顯然對他的懲罰極度不滿。
他朝宋玉奴微微頷首,暗示小翠帶著宋玉奴離開,偌大的房里只剩下他和慕容雙兩人。
感覺到他的逼近,慕容雙不免有些煩躁,尤其他一回來就板著張俊容,不準她踏出府里一步,還派人盯梢她,活像她干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勾當,讓她好生氣惱。
她承認她是沖動了點,但那也不是她願意的啊!他有必要這樣懲罰她嗎?
一陣剌痛,教她忍不住驚呼出聲,看著指尖冒出點點血珠,落在白色的緞面上,看來格外醒目。
「你在做什麼?」東方焰眉頭深鎖,想也不想的抓住她受傷的手,俊容有著明顯的凝重。
「我只是一時沒注意,這點小傷根本不打緊。」她想抽回手,卻見他將她的手指含在嘴里,溫熱的觸感,勾起了她體內的一簇火苗。
酥麻感沿著背脊扶搖直上,慕容雙的身子興起一股戰栗,感覺他暖熱的舌尖輕輕滑過她敏感的指尖,熟悉的燥熱感逐漸蔓延到她的全身,教她忍不住面紅耳赤起來。
「做事這麼漫不經心,真是讓人不放心。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他松開嘴,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猛瞧。
像是被人識破想法,慕容雙嬌顏似火,為自己對他產生感到羞恥。雖然他們是夫妻,但一個正經的姑娘家,是不會想要撲倒自己的丈夫吧?
「大概是天氣有些熱吧。我的手沒事,你可以放開我了嗎?」再讓他握下去,她怕她的心思會全寫在臉上。
「熱?這時節氣候涼爽舒適,你會覺得熱?」他狐疑的睇著她。
這男人究竟懂不懂得替她找台階下?非要她坦承自己是因為他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才感到面紅耳赤,全身不自在嗎?
「哎呀!我不知道啦!熱就熱了,哪還知道為什麼?我沒事啦,你用不著小題大作。」她迅速抽回手,看著被血染紅的白緞,柳眉不禁微攢。
可惜這塊緞面,她的鴛鴦戲水都快繡好了,卻被她的血漬給破壞了。
「小題大作?」一听到她的指控,胸月復間的無名火瞬間涌現,充斥著他的心窩。
她以為他是閑來無事才插手管她的事嗎?倘若不是因為在乎她,他也不會丟下手邊的事,心慌意亂的上街尋她,更不會因為看見她被別的男人輕薄而大動肝火,甚至是攬下她父親的賭債,泄漏他鬼醫的身分。
他不過是將她關在府里以示懲戒,也沒有大聲喝斥她,看她受傷,還主動關心她的傷勢,而這女人該死的說他小題大作?!
很好,她成功的惹毛他了。
感受到他的怒火,慕容雙吞了口唾沫。她知道她這麼說有點過火,可是就真的只是小傷啊!他這麼激動做什麼?
「就、就只是一個小到看不見的傷口嘛!你看,血止住了,外觀也看不出來,我真的沒事。」她干笑兩聲,換個比較溫和的說法。
東方焰面無表情的瞪著她,倏地,他欺身上前,雙手壓在她左右兩側的桌子上,將她困在他和桌子之間。
屬于他的男性氣息沁入她的口鼻,再度撼動她的芳心。
他俊眸微眯,發現自己向來平靜無波的心,因為這個女人而掀起了驚濤駭浪,盡避他不識情愛,也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愛上了他的妻子。
「你認為我對你的所作所為,都只是小題大作?」面對他陰鷲的神情,慕容雙的美眸瞬也不瞬的盯著他。平時見他鮮少動怒,總是一副淡泊的表情,沒想到他一生起氣來,感覺更加充滿氣勢,教人不敢挑戰他的權威。
不過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東方焰對她發脾氣,只會觸怒她,再說他把她囚禁在府里,限制了她的自由,她還沒找他算賬呢!
「你若要曲解我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但是你不能因為昨日發生的事,就限制我的行動,把我囚禁在府里。」她不悅的表明自己的立場。
她的美眸因為憤怒而熠熠生輝,看來嬌俏可人,那張嬌艷紅唇微微噘起,顯然是對他的行徑極度不滿。
東方焰俯,一手輕托著她的下巴,緩緩地開口,「倘若不是你獨自一人上街,就不會遇到那種情況,更不會因為你一時沖動,差點賠上自己的清白。我拘禁你,算是給你一點教訓,莫非你真的希望成為魯運的第八個小妾?」他眉挑得老高,一臉陰霾的凝視著她。
魯運的是全尋龍鎮的人有目共睹的,他不僅有一個妻子,還有七個小妾,個個是貌美如花,只要姿色不再,他就亟欲尋找新目標,就連慕容雙也略有耳聞。
她當然不想成為那姓魯的第八個小妾,只是東方焰也不能因此就囚禁她呀!
「我在還沒嫁給你之前,都是一個人上街,一個人討生活,就算遇到危險,也是一個人解決。我不是嬌貴的千金小姐,你用不著如此小心翼翼。」她不喜歡那種仰賴別人保護的感覺。
依賴會使人變得脆弱,從小到大,她只知道要讓自己變得更強,才有辦法保護娘親,就算她對東方焰挺身而出保護她的行為感動不已,但是她並不希望自己變得依賴。
她的話徹底激怒了他。
她的過去,他來不及參與,但是從今而後,他會參與她的人生,即便她的堅強讓人贊賞,可是身為她的丈夫,他一點都不希望她不懂得依賴他。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我是你的丈夫,你必須學會依賴我。」屬于他的氣息不停地侵入她的鼻間,她屏氣凝神的望著他好看的俊顏,紊亂的思緒成功地擾亂了她的心,她完全忘了該怎麼回擊,只是傻愣愣的看著他,目光停留在他性感的薄唇上。
一想到那張薄唇曾經如何親吻她,她就感到一陣口干舌燥。
「倘若你只是為了盡一個丈夫的責任,你可以不用那麼辛苦,畢竟我們成親只是一場賭局,你不用那麼認真……唔!」語未盡,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紅唇。
這丫頭分明是存心想氣死他,他都已經暗示得這麼明顯,難道她還听不懂他的話?倘若不是將她放在心上,他又何必在乎她的死活?
與其用說的,倒不如用做的。
他的吻既猛烈又急促,慕容雙睜大美眸,心跳漏跳了一大拍,他炙熱的舌尖舌忝吮著她的唇,引起她陣陣戰栗。
他強悍的將她壓制在桌上,大掌扯開她礙事的衣裳。
她吃痛的低吟了聲,伸手想反抗,卻被他反剪在身後,翻身背對著他。
「東方焰,你放開我!」她趴在桌上,看不到他的臉,讓她感到異常慌張。
「你該死的認為我的所作所為,只是因為那個無聊的賭局?」他單手挑開肚兜的紅系繩,低頭啄吻著她白皙無瑕的美背。
感覺胸前一涼,一股酥麻的快感教她緊咬著下唇,不讓到口的申吟逸出,身體的感官因為看不見他而變得敏感,尤其他慢條斯理的吻著她的背,雞皮疙瘩瞬間爬滿她的全身。
「不然呢?這場婚姻本來就是因為那場賭局才會成立的,難不成你娶我是因為你愛我?」她深吸一口氣,心口有些微微剌痛。
她多麼希望他是真心喜歡她,甚至是愛她,可是她知道他性情淡漠,不輕易動情,娶她也只是因為他需要一個妻子,至于會出手救她,也不過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罷了。
「我娶你的確不是因為對你有感覺。」他向來實話實說。當初娶她,的確是為了方便。
聞言,她惱火的扭動著身子。即便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听在她耳里,仍是刺耳得教她想哭。
去他的,如果不愛她,又何必管她的死活?反正想嫁給他的女人都可以排滿整條街了,又不差她一個人,他壓根兒不用費心去保護她,甚至為她花一大筆錢。
「那就放開我!」她無法忍受沒有感情的婚姻,即便先前她覺得無所謂,但那是在她還沒有愛上他的前提之下。
原來心痛的滋味是如此難受,尤其當心愛的男人不愛自己時,那種失望和落寞更加啃蝕著她的心。她激動的想掙月兌他的箝制,卻被他翻過身,對上他炙熱的黑眸。
「我不可能會放開你。」至少這輩子不可能。
「你想做什麼?」望著他深沉的目光,她不禁打起一陣寒顫。
「很快你就會知道我想做什麼。」語落,他低頭吻住她嬌艷欲滴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