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安排相親後,汪皓這幾天除了上班還是上班,心情煩到不行,看著相親的日子一天一天逼近,汪皓覺得他的情緒也一天比一天還暴躁。
這晚是他們這些企業第二代每個月都有的聚會,酒店老板伍罕得是他們熟到不能再熟的玩伴,為此酒店還備有專門使用的私人包廂招待他們這伙人。
不過這次聚會,紀一笙在醫院值班不能來;向震宇的老婆還跟他鬧著離婚,他沒心思;紀一屜結婚後成了居家好男人,老婆第一,朋友第二,標準的妻奴,這一晚來的只有邊仁跟幾個玩得還算熟的朋友。
而向來最愛熱鬧的邊仁,一聲不響地連新交的女伴都帶來了,讓其他幾個人見了,起哄地也陸陸續續把自己的女伴找來,準備等一下喝完酒就去酒店開房間狂歡,大家逢場作戲,女人貪的是錢,而男人享受的是的發泄。
其中只有汪皓沒找女伴,為什麼沒找,連他都說不上理由,只能說他沒那心情,悶了幾天的他,今晚除了喝酒,什麼都不想做。
一開始還跟大家有說有笑的他,每幾分鐘就拿出手機低頭看一次,每一次都失望地再將手機放回西裝外套。
在服務生送完第二輪的酒菜後,他已經有些醉意,獨自坐在包廂的角落悶不吭聲,喝著悶酒,他的異樣自然引起眾人投以關注的目光。
「阿皓,剛才不是說好每個人都要找個女伴來嗎?你的女伴怎麼還沒來?」邊仁自然也發現了汪皓的異樣,他丟下女伴,拿著酒杯往汪皓身旁的空位一坐,瀟灑地一口灌下手里的烈酒。
「我今晚沒那興致。」汪皓轉著手中的酒杯,喝了不少酒的他雖然已經有點醉,不過還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
「阿皓,發生什麼事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放不開,都到酒店了,你該不會還在想工作上的事吧?」
邊仁又給自己跟汪皓各倒了一杯酒,還不忘朝自己的女伴眨了眨眼,還很悶騷地送了個飛吻過去。
「沒事。」汪皓不想多談,只是敷衍地回了兩個字。
「既然沒事,那就好好玩樂一下,要不要我找女人來陪你?放心,保證清純。」
汪皓雖然跟他們一起玩樂,不過在女人方面他可是十分潔癖,對來路不明的女人,他不但踫都不踫,還連看都不看一眼,知道他有這點小潔癖,邊仁不忘掛保證。
汪皓不應聲,只是揚頭繼續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邊仁見他沒反對,馬上彈了個響指,隨即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簡單交代幾聲後就掛了。
汪皓的注意力只在手中的酒杯,完全沒仔細听邊仁說了什麼,如果他知道邊仁是請人幫他找女伴,那他肯定當下就阻止了。
半小時後,包廂的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是一位長相清純,短發及肩,看來不過二十初頭的女孩,不過她的穿著打扮卻是十分惹火,引來包廂里其他男人的注目。
這女孩在包廂里掃了一圈,當她見到邊仁呶了呶下巴示意她過去時,她同時也看到了邊仁身旁坐著的汪皓。
不理會其他人投射來的目光,那女孩踩著高跟鞋走向汪皓,在汪皓出聲前,已經在他身邊坐下來。
「阿皓,女伴我找來了,你不看一眼嗎?」
汪皓雖沒在一開始發現這女孩的存在,但人都坐在他身邊,淡淡的女性香水味傳來,他肯定也注意到了。
知道邊仁不過是想讓他開心才會幫他找女伴,汪皓也懶得說他,只是沒理睬那女生,繼續喝著手中的酒。
「阿皓,看一下嘛。」
被邊仁煩得受不了,汪皓勉為其難的轉過頭,朝那女孩打量了幾眼,誰知這一打量,他本就沒笑意的臉色沉得更難看,之後冷漠地移開目光,狠狠地瞪了邊仁一眼後冷聲道︰「叫她走。」
「啊?」邊仁錯愕了下,他還以為看到這女孩,汪皓會開心點,怎麼結果會這樣?
「叫她馬上走。」汪皓語氣加重,听得出是發火了。
「阿皓?」邊仁還搞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問題,「不喜歡嗎?還是要我幫你再找其他女伴過來?」
「不用。」汪皓冷淡的態度教邊仁一時模不著頭緒,又看了下女孩有些尷尬委屈的小臉,一時心里過意不去。
她可是大老遠過來,見到汪皓這麼位有錢又帥的俊男還露出驚喜的目光,沒想到話都還沒跟汪皓說上兩句就被打回票,可想而知有多傷女孩的心。
邊仁知道此時還是不要跟汪皓唱反調,掏出皮夾攤開,數都沒數地拿出一迭鈔票遞給那女孩。
那女孩本來還有些小委屈,一見眼前厚厚一迭鈔票,雖還有些不甘心,不過既然都收到錢,那這一趟也不算白跑了。
直到那女孩又一陣風似的走出包廂,汪皓依舊沒抬眼看她。
邊仁見汪皓今晚喝酒的架勢,再瞄了眼桌上被汪皓喝掉的一瓶威士忌,他知道以汪皓的酒量,一瓶威士忌並不會讓他醉死,不過這麼個喝法,就算酒量再好的人也非醉不可。
有了這個想法,邊仁這下子也一改瘋癲,抹了把臉後,換了個正經語氣問︰「阿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汪皓不語,邊仁試探的問︰「剛那女孩跟上次我們踫上的那位,氣質像、五官像,連聲音都像,我以為你會喜歡。」
久經情場的邊仁哪會看不出端倪,雖說不明白汪皓和那女的關系,不過肯定不單純,才會找個相似的女孩過來,就是想要讓汪皓開心,沒想到弄巧成拙,他覺得自己被擺臉色擺得有點冤。
「邊仁,你少管閑事。」
「你不是看上那女孩嗎?」不然干嘛沒事擄人?本來以為很少有女人會不喜歡汪皓,沒想到那個叫何于晏的女孩倒是一個,不然都快兩個月過去了,卻不見兩人開始交往。
就因為了解發生了什麼事,邊仁才會好心的想幫煩悶的汪皓解悶,沒想到卻踫了釘子,不過就是個女人,她不好追那就換人嘛,有必要這麼不開心嗎?
「邊仁!」
「好好好,當我沒說。」邊仁的手由左往右畫,示意他嘴巴閉上。
汪皓自然明白邊仁的好意,但他今晚真的沒那心情,再說他等何于晏的電話等得心煩氣躁,再見個與她長得相似的女孩,那火氣自然發作了。
知道今晚自己無心玩樂,也不想破壞其他人的興致,汪皓揚頭將再次斟滿的酒喝完,而後重重地將酒杯放回桌上。
「今晚我買單,你們盡興的玩,我先走了。」已經半醉的他站起身,身子搖晃了下,朝包廂里的朋友說。
直到汪皓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而身後一票朋友全都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就連邊仁都一頭霧水,大家相處也不是一兩天了,汪皓向來給人的感覺總是冷靜內斂,就算再不高興也很少對女人動怒,更不用說像今晚這樣直接轟人。
當汪皓走出包廂時,因為烈酒的酒勁讓他一陣暈眩,身子靠在走廊的牆壁,打算等暈眩過後再離開,或許是因為剛才那女生的關系,讓汪皓因為酒精而暈眩的腦海,再一次浮現何于晏的臉蛋。
該死,他一定是瘋了,否則怎麼會這麼多日來,動不動就想到她?
更教他氣憤的是,邊仁那家伙還自作聰明地找個相似的女人來刺激他,若不是那女孩清涼的打扮及香水味,當下他肯定會錯以為是何于晏來了。
就在他陷入一個人的沉思時,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阿皓,怎麼了?」說話的人正是酒店的老板伍罕得,他才剛要過去跟他們這群老朋友打招呼,沒想到卻在包廂外與汪皓踫個正著。
汪皓一手撐在牆壁,眉頭鈹緊地偏頭看了過去,朝伍罕得扯了抹笑,「沒什麼,可能喝多了。」
伍罕得瞪大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略顯醉態的汪皓,打從兩人高中認識至今,汪皓的好酒量還不曾醉過,更不用說像此刻這般有些站不穩的失態,沒想到今晚卻教他踫上了。
「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身為好友,見到汪皓喝醉,哪有丟下他不管的道理,將身高與自己一般的汪皓拉近自己。
「不用。」汪皓想要拒絕,朝好友揮了揮手表示不用。
「什麼不用,你看你都醉得走不穩了。」伍罕得不知道汪皓到底喝了多少,不過肯定比他想的還多就是了。
就這樣,半醉的汪皓被伍罕得一路扶著走,穿過長長的走廊,搭上電梯往酒店專門提供給貴賓級客人的專屬房間。
汪皓向來潔癖,對于吃住十分重視,酒店里還有他砸錢包下的房間,只供他與女伴來時入住,平時除了打掃的服務生外,一般不會有人進入。
十分鐘後,當伍罕得扶著汪皓正要走進房間,正好見到不遠處有個女服務生,他順手招她過來,當女服務過來時,他才發現眼前的女服務生是生面孔,他對她沒有印象,「你是新來的服務生?」
對于酒店里的服務生有多少,伍罕得並不在意,但能在這個樓層走動的服務生,他卻有必要問個清楚。
「嗯,我剛來上班。」
何于晏知道眼前的人是酒店老板,平時他很少在酒店走動,不過今天好像有幾位朋友要來,他才會出現。
伍罕得打量了下何于晏,而後他才說︰「你跟我進來。」
伍罕得在房門鎖上按了密碼,听到「滴」的一聲,隨即將房門打開,他將已經醉得有些不省人事的汪皓扶到沙發上坐下,再朝身後的何于晏開口,「你去拿干淨的床單跟被單,把房里原有的床被單都換了,對了,把枕頭套也一並換了。」
根據汪皓愛干淨的性子,自己最好在他躺上床前把床單都換了,免得他酒醒了找自己抱怨,基于之前的經驗,伍罕得對這一點都不含糊。
「我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