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參觀了,我的艷探公主,別忘了盡情發揮你的演技。」
夜風輕輕吹,在黑暗中被賀蘭歌闕由身後深深佔有著的南宮燕腦際一片凌亂之時,突然听得耳畔傳來他磁性的低啞聲音。
「你……呃啊……什麼?!」
當听到「有人參觀」時,南宮燕已微微愣住,而當「我的艷探公主」六字傳入她耳中,她可說是徹底傻眼了!
他怎麼知道是她?又是何時知曉的?
若他早知曉,方才為何又要用那麼正經八百的語氣對她說那些半曖昧半調情的話?
而參觀?上蒼,參觀?!
「是誰?誰在里頭?」
「你……你……」
發現原本一片漆黑的醉亭輕紗幔外遠處,此刻竟微微閃動著火光,並且那火光還以她根本無法想象的速度出現在幔前,南宮燕羞極的回頭瞪向賀蘭歌闕,他卻低笑一聲,輕吻了一下她的唇,然後好整以暇地將她身上的斗篷跟長裙拉好。
「國舅爺,怎麼會是您!」
當輕紗幔倏地被拉開,幾名舉著油燈與火把的後宮內侍與守衛故作驚訝的大聲叫嚷著。
「我因一時情狂,按捺不住自己而無顧禮法及地點與長公主燕好,明早自會自請處分。各位現在能離去了嗎?」
早知南清會來這一手的賀蘭歌闕微微眯起眼,望著來人冷冷說道。
「長公主?」
听到「長公主」三字,這群人驀地有些愣了,因為此刻在他懷中的,應該是南清公主不是嗎?
幾名內侍互相望了望後,一名內侍點了點頭,偷偷將油燈放在石椅上,讓火光可以映至賀蘭歌身前女子低垂的小臉上,這才發現,這名滿面嫣紅的女子確實是東月公主,而不是南清!
「這……」
雖不明白為什麼看到的會與預想不同,這群人還是忍不住竊笑出聲。
「還不走?滾!」
望著這群人遲遲不走,賀蘭歌闕又眯眼冷斥了一聲。
「抱歉,小的立刻走,立刻就走。」
听到這聲冷斥,望著賀蘭歌闕眯著眼的模樣,這群人總算快步退出輕紗幔外。退雖退了,那群人卻沒走遠,只是似是躲到了暗處。
該死的,他們還打算看多久啊?
在心底的低咒聲中,南宮燕如今才知曉,原來在這種情況下被人盯著,是多麼的不痛快,她那皇帝哥哥跟那群嬪妃,還真是能忍人所不能忍啊……
「燕兒。」
當南宮燕胡思亂想之際,她听及耳畔又傳來賀蘭歌闕的低語聲。
「你……你怎麼……」
怎麼也沒想到此時賀蘭歌闕還這樣玩弄著自己,並喚她喚得那樣親密,想及如今在外的那群「觀眾」,南宮燕的臉簡直嫣紅得不能再嫣紅了。
「這樣的『花樣』,你還滿意嗎?」
就著內侍留在石椅上的油燈,賀蘭歌闕望著南宮燕嬌美又羞澀的絕美側顏。
「你……啊啊……」
南宮燕無助嬌啼一聲後,再忍不住輕咬住下唇,「你別……」
他這人怎麼這樣啊!
就算她上回無憑無據就說他抱女人只有一種「花樣」,讓他不滿,他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印證啊……
「人沒走呢。」
在南宮燕耳畔低聲說著話,賀蘭歌闕側眼凝望著她布滿羞意的迷蒙美眸,望著她輕咬下唇不敢發出聲音的柔弱模樣,在她嚶嚀出聲前一把吻住她的唇,讓她所有的甜美與嬌媚只容他獨享。「放心,他們什麼也看不見、听不到。」
「你胡說……啊啊……不……」
……
「燕兒,怕嗎?」
「唔……」
驀然間,一陣南宮燕根本想象不到的驚天戰栗在她體內爆開,而後,一股瘋狂的快感狂潮倏地竄向她的四肢百骸,她除了將所有尖叫與吟哦全留在他又一次覆住她櫻唇的口中,什麼都忘了……
「燕兒,有我在……」
這樣巨大、持久又陌生的歡愉,讓南宮燕的眼眸整個迷離了,她只知道,一直將她擁在懷中的他,緊緊握住了她的小,帶領著她去到一個更多、更強、更綿長也更無法置信的快感世界,直至她的嗓音徹底沙啞,身子徹底虛軟,都沒有放手……
「我餓了。」
「什麼……」
當耳畔傳來一個低沉的磁性嗓音,南宮燕迷迷蒙蒙的睜開雙眸,望著眼前那張熟悉俊顏,一時間有些恍惚。
他這模樣……真好看。
垂在額前的亂發,襯得他的眼大大的,眉濃濃的,唇溫潤溫潤的,但最好看的,卻是他那雙看似嚴肅淡漠,其實有種可愛的認真,認真間還帶著一抹淺淺溫柔的深邃眸子……
傻傻看了半晌,向來只要身子過于疲憊,休息時間又不足夠,起身時意識總會處于渾沌狀態的南宮燕胡亂呢喃一聲後,感覺著自己全身有些不知名的乏力,但睡意濃重的她也懶得多想,只是闔上雙眸,然後將身子更貼近那個溫暖、堅實、令人莫名感到安心的懷抱。
「我餓了。」
凝視著帶著一臉濃濃睡意鑽入自己懷屮的絕美小臉,望著她像懶貓似的蜷在自己懷中,昨夜在她抵達人生第一回高潮後,便將她帶回自己住處歡愛到天明的賀蘭歌闕靜默了好半會兒後,才又再度開口。
「噢……好……」
當耳中又一次傳來那有些沙啞卻迷人至極的磁性嗓音,南宮燕努力睜開那雙依然沒有清醒的美眸,下意識就要起身,只不知為何,她好不容易撐起上半身,跟著想整個人站起時,卻發現自己雙腿一軟,整個身子完全不听使喚的向一旁跌去。「咦……」
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站不住,但她跌至半空的身子被一條結實手臂一把撈起,並被輕抱坐至床上,柳腰被扣住,裙擺被拉起,她又听得耳畔傳來那個熟悉的磁性嗓音……
「別動,我給你看看傷。」
「傷?我沒受傷啊……」南宮燕有些不明白的迷蒙呢喃著。
「確實傷了,躺著別動。」
雖然身邊少了那令人安心的體溫,令南宮燕有些莫名的悵然若失,但她還是依言乖乖靠躺著不動,直至身子又一次被人托抱起,小臉靠在一個溫熱胸膛前。
「唔……」當賀蘭歌闕欲調整她的身姿,令她可以側靠在他懷里,南宮燕忍不住用小手覆住前胸輕喃了一聲。
發現南宮燕眉心間的輕折後,賀蘭歌闕輕輕拉開她的小手,掀開她的前襟,他終于再忍不住在心底嘆了口氣。
就算再被魅藥所惑,他這回也太過放縱了……
在心底的嘆息聲中,賀蘭歌闕用指尖輕沾了藥盒里的藥膏,便將手指畫圈輕抹。
「嗯啊……」雖雙眸輕闔,半夢半醒的南宮燕無意識的輕吟一聲。
「疼了是嗎?」
「不是疼……呃啊……」迷亂之中,南宮燕輕聲回應著那听著似是帶有一抹淺淺心疼的嗓音。
她確實不疼,之所以會發出聲音,是由于他踫觸她的手指實在太過溫柔,溫柔得讓她的身子不由自主有了反應,溫柔得讓她反倒羞澀自己身子太古怪。
「不疼就好。」
「呃……」被如此雙管齊下上著藥的南宮燕,身子無助且羞人的濕了、熱了、虛軟了,本就不清醒的意識更迷離了。
盡避整個意識都幾乎飄飛,她還是輕咬住下唇,盡可能不發出那些奇怪的聲音,因為在他好意為她上藥時,她若還老讓他誤會是他弄疼了她,多不好……
在她極力隱忍被他上藥的手指所引發那股愈來愈深刻與強烈的擾動時,她的耳畔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嗓音……
「你將我的手指包裹得太緊了,這樣我無法順利為你上藥。」
「抱歉……啊啊……歌闕……」
那句怎麼听怎麼正經、嚴肅的話,令南宮燕因自己身子的不受控制而羞赧不已。
這波完全在預期外的快感狂潮,爆發得那樣猛烈又那樣出人意表,根本沒有心理準備的她只能緊捉住他的腰間衣衫,讓最真實的自己整個呈現,任那一聲聲甜膩又歡愉的媚啼由她再無法閉合的紅唇中瘋狂流泄而出,在偌大的屋中回蕩……
這波幾乎沒有平復期的巨大歡愉,讓南宮燕神智徹底迷離了,所以她壓根不知曉,從為她上藥那一刻起,賀蘭歌闕的眼眸就不曾離開過她。
所以他望清了自己昨夜因藥效而腦際昏沉間錯過的她,望清了她平常看似冷靜清淡,但被他玩弄時小臉上那股含羞帶怯的神情有多麼柔美、多麼惹人憐愛。
他也望清了他大掌徹底撫弄過的每一處柔滑縴細、誘人飽滿與彈性挺翹,更望清了他帶給她歡愉時,她那雙徹底迷離、波光流轉的如絲媚眼,以及那張集天真、醉人及性感于一體的絕美小臉……
讓南宮燕松了一口氣的是,賀蘭歌闕擦完手,並將她抱躺在榻上,覆上一床軟被後便不再理會她,逕自下床更衣,而疲憊得不能再疲憊的她,頭一沾枕,也再顧不得羞不羞,就那樣緩緩闔上了眼眸。
不知過了多久,恍惚中,她似是听到賀蘭歌闕這麼說……
「藥效發散需要一段時間,你先躺著,我上政事堂廚用飯去了。」
「嗯……你忙你的,忙完別忘了早點回來……」
恍惚中,她下意識地這麼回答,然後便繼續沉沉睡去,完全沒發現那個向前走時從沒有半點遲疑的腳步聲,出現的短暫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