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跟你練!」李茉兒急急退後兩步,不說耳朵跟臉蛋,這下子連脖子都紅了。
不行!她還是覺得好奇怪,心髒都快從嘴里吐出來了。
「不跟朕練你想跟誰練?」龍顏一冷,凌厲的視線掃過一邊的少年大夫。
「我……」
「你說誰朕就砍誰!再不開始朕也要砍!」他眯著眼楮恐嚇道,也不管自己這番話嚇白了多少張臉。
「你!」她咬咬牙,投降了!「那你還不快躺……」
耙對皇帝用這種口氣說話,可以說是活得不耐煩了,但是偏偏皇帝本人現在就樂得被她使喚。
埃總管找人在地上鋪了塊軟墊子,大小正好讓軒轅初可以平躺。
李茉兒百般不情願地跪在地上,微涼的指頭慢慢模上軒轅初的下巴。下巴上軟綿的觸感讓軒轅初一方面拚命壓抑著到了嘴邊的嘆息,一方面卻又滿足地勾起嘴角。
「你笑什麼?」她狐疑地瞪著他。
「朕就想笑,不行嗎?」他理直氣壯。
「行!你是皇帝你最大!」她翻了個白眼。
「你心底真是這樣以為就再好不過了。」他嘴角噙著促狹的笑,笑得她耳根發熱。
「現在開始請你安靜好嗎?」李茉兒沒好氣地冷哼,然後轉頭對著「學生們」說道︰「踫上病人的嘴巴之後就像呼氣一樣,把空氣慢慢渡進去……」她的一只手還扶在軒轅初的下巴上,小巧的臉蛋作勢俯下。
作勢就代表她完全沒打算真的親上去,可是她後腦勺有一股力量逼得她不得不親上他的嘴巴。
柔軟是她第一個感覺,第二個感覺就是渾身發軟。
他的嘴唇緊緊貼著她的,一次又一次褽燙著她的唇瓣跟嘴角。僅僅是這樣輕淺的親吻而已,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快要融化了。
明明不是初吻了,但是這一次怎麼這麼有感覺?啊,因為第一次是在救命嘛!
「嗯……」他的離開讓她立即發出不滿的低吟。
軒轅初的心頭立刻生出了一點得意,他捧著她的臉蛋低低笑出聲來。
「喜歡朕這般對你?」
這句話宛如晴天霹靂把李茉兒給劈醒了。
「誰喜歡了?自戀狂!」她忍著臉上的燥熱,吼了回去。
「什麼是自戀狂?」
連罵人都要解釋名詞真是李茉兒穿到這里來最無力的事情。
「自戀狂就是沒有本事還自以為很厲害的人。」她一說完,軒轅初就跳起來了。
「朕不厲害嗎?難不成你還有跟別人試過?」他顯然不能接受這個可能。
「不用跟別人試也知道你技巧爛到爆好不好!連喇吉都不會,還好意思說自己厲害?」她雙手抱胸,一副嫌棄到底的模樣,大大傷了男人的自尊心。
「喇吉又是什麼東西?」軒轅初一問,旁邊十幾雙好奇的眼楮也都跟著看過來。
「喇吉就是……」哇哩咧!她連這個也要教喔?
李茉兒先是不耐煩地瞪著軒轅初,瞪到她眼楮發酸了,他還是一本正經地等著她的回答。忽然間,一種奇怪的感覺就這麼慢慢、慢慢從她的心上生出來。
這家伙不會真的連喇吉是什麼都不知道吧?真有這麼純情?
「你真的想知道?」她問他,他果斷地直點頭。
她一臉壞笑地朝他勾勾手,一個邪惡的念頭就在她的腦海中形成。
看她怎麼嚇唬這個笨皇帝!
李茉兒心里想什麼沒人知道,見她朝自己勾手,軒轅初不但不疑有他,甚至是迫不及待地靠上去。
「喇吉就是……」她一只手大膽地勾向他的頸後。
「是什麼?」他順勢低下頭,對著她那雙靈動的眼楮,他的聲音就鬼使神差般地放到最輕柔。
「就是……這樣!」話才剛說完,她就踮起腳尖,把自己的嘴唇送上去。
他們的嘴巴又一次貼得毫無縫隙,此起彼落的抽氣聲是唯一的背景音樂。
軒轅初愣了一下卻沒有把她推開,反而伸手摟住她的縴腰,一把將嬌小的身子撈進自己的懷里。
他以為她只是要對他做方才他對她做的事,也就是親嘴,沒想到,她的小嘴不只是貼在他的嘴上而已,還在上面又吸又啃的,感覺……很不一樣!
「你……」他才一張嘴,一個溫軟的「東西」就趁機竄進他的嘴巴里,他的身體先是一僵,隨即不由自主地放軟。
那溫軟的「東西」進到他的嘴里之後,竟是舌忝遍了每一處,帶來一股陌生的快意,讓他身體越來越火熱,越來越緊繃。
「嗯……」強吻男人的李茉兒也忍不住申吟,身體自動貼得更緊,然後把自己嚇了一跳。
這其實也是她第一次喇吉,完全是把從前在電影上看來的學以致用而已,不過他這張嘴是放了麻藥嗎?讓她一顆頭昏昏沉沉的,差點忘了自己這麼做的目的了。
她還是快放開他比較好!
「嗯?你這是……」軒轅初如夢初醒,迷蒙的眼楮緊盯著跳離三步遠的小人兒。
李茉兒捏捏滾燙的臉皮,再用力咬晈異常紅潤的小嘴,這才完全恢復了理智。
「這就是喇吉!清楚了沒?」她看著軒轅初的目光好不鄙夷。
軒轅初卻是兩眼放光,意猶未盡地舌忝舌忝嘴。
「不夠清楚,不如再……」他上前一步,她立刻退後三步,還送他一個丑極了的鬼臉。
「再什麼再?自己資質平庸還羅哩叭唆!肚子餓死了,誰還管你這麼多?」李茉兒 哩啪啦說完,一溜煙地就跑得不見蹤影,把高高在上的皇帝給丟在原地簡直是不要命了。
然而軒轅初只是揮揮衣袖,沒讓侍衛把人給抓回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才從剛剛那一幕驚世駭俗的情境回過神來,現下又被軒轅初的反應給驚得又一次失魂落魄。
只見尊貴的萬歲爺不疾不徐地擺駕離開,俊美的臉上不但絲毫不見被女人戲弄的懊惱,反倒是涌上了滿滿的、散都散不去的紅雲。
瞧這迷茫懵懂的模樣,無疑是情竇初開呀!
夜深了,整個皇宮陷入一片寂靜。
這時候早就過了李茉兒睡美容覺的時間,她卻精神抖擻地坐在桌前寫毛筆字。
軒轅初讓她住的這間房倒是挺豪華的,該有的全都有了,還有一張大書桌,書桌上筆墨紙硯樣樣不缺,正巧讓她拿來練字。
進宮之後,她從沒忘記要給爹娘寫信,雖然到現在她寫的字還是像一堆黑蟲在紙上亂爬難以辨識,不過她個人認為是小有進步啦!所以她每天晚上都必定練上幾行字才肯安心上床睡覺,沒有寫多全因她耐性不夠。
不過她今天晚上已經寫滿了一大張宣紙,認真寫的還沒幾個字,其余的全是一團團的墨跡,就跟她的思緒一樣混亂難辨。
「吼!早知道就不要整他了,這下整到我自己了啦!真是笨死了!」她邊說邊敲自己的腦袋瓜。
現在她只要一閉上眼楮,腦海里就會自動浮現軒轅初的臉,再來就是他的嘴,還有唇舌交纏時那種軟軟麻麻的觸感……
停!這都一天過去了,她怎麼還記得這麼清楚?這樣是要怎麼睡覺啊?
「啊啊啊-果然沾上那個臭男人就沒好事!」她拍案低吼。
「哪個男人?」這道聲音在半夜听起來格外森冷。
「喝!」她跳了起來,瞪著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她房里的軒轅初。
她拍拍胸脯,胸口里的心髒卜通卜通跳得又急又重。
這男人除了會輕功,難道還會穿牆術不成?
「朕敲了門,是你沒應朕。」軒轅初聳聳肩,看樣子不打算為她的飽受驚嚇負責。
「最好你會敲門啦!」她不信地睨著他。
這下子她才注意到他身上只穿著那件他最常穿的繡金黑袍,貼身的絲緞勾勒出他完美的體魄,同樣花色的腰帶在他的腰月復,蜜色的胸膛在敞開的前襟里呼之欲出……
輕輕喘口氣,她發現自己竟然看他看得忘了呼吸。
在心底暗咒一聲,她趕緊撇開眼楮,低頭瞪著自己寫的「爬蟲體」。
「你在做什麼這麼入神,連朕敲門都沒听見?你在……寫字?」離她約有五步遠的軒轅初伸長了脖子,準備走過來一探究竟。
李茉兒趕緊把桌上的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瞪著他︰「你三更半夜不睡覺,就是為了過來管我做什麼?」
怎麼能讓他發現她字寫得丑?她才不會讓他逮到機會笑她咧!
軒轅初狐疑地看看地上的紙團又看看她,最後還是沒再追究這問題,反正這也不是他來的目的。
他來這里是要……
「朕不管你做什麼,不過朕三更半夜不睡覺的確是為了你。」他嘴邊的笑容更加古怪。
「我?」她指指自己的鼻子。
「朕一整夜……不,是一整天都想著你跟朕的喇吉。」似是回味無窮,軒轅初說完了竟然還舌忝嘴。
轟!李茉兒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的臉現在一定像一顆熟透的番茄。這男人還有沒有羞恥心啊?三更半夜跑來她房里說這個!他不知道她已經夠煎熬了嗎?想著那個喇吉的又不只他一個!
吼!他根本就是邪惡的化身!
「你愛想什麼是你的事,我要睡覺了,你快回去!」她藕臂一伸,白女敕女敕的指頭直直對著房門。
「不,朕還想再試一次那樣的滋味。」軒轅初杵在原地不動如山,擺明不達目的誓不甘休。
皇帝可以這麼無賴嗎?
「你怎麼不去找別人試?」她冷冷哼著,努力不去在意心頭閃過的一點點失落。
反正他要什麼女人沒有,要她一個丑女做什麼?要了也是圖新鮮,什麼時候他再發神經像那天一樣把她痛打一頓還不知道呢!
軒轅初蹙緊眉心,瞪著想把他往外推的小人兒。
那張臉,他是不該魂牽夢縈。可是,他偏偏就是像著了魔似的,忽然不再專注在那片丑陋的紅色上,現在,她靈動的大眼楮、漂亮又不饒人的小嘴,還有千變萬化的嬌俏表情,都成了讓他移不開視線的美麗風景。
他告訴福總管,福總管只是古怪地直笑,還讓他隨心所欲多親近她,自然就有答案。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他大半夜還站在這里的緣故。
「朕不想找別人,朕就要你一個。」他實話實說,不知道這句話差點害得李茉兒心髒病發。
不行不行,她不會再上當了!
「這我知道,你要我的身子是吧?」她雙手抱胸踱步到他面前。
「除了身子,朕還想要別的。」軒轅初想了想便如此回答。
李茉兒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是該哭還是該笑,或許該揍他一頓才對,他竟然不否認他貪圖她的?
噢,她听了這種話怎麼還可以臉紅心跳?
「你還想要什麼?你說啊。」說完她一次打爆他的頭!
「朕不知道,朕還在找答案。」他臉上是再認真不過的表情。
「什麼啊?,」她滿肚子的火氣迅速化為一堆問號。
他說的話她听都听不懂,可是心跳的速率卻是不減反增,都是因為他越走越近的關系。
「你還不快回去?」她心慌地直往後退,才退沒幾步她的背脊就抵上冰涼的牆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