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
當何安恩睜開眼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變暗了,她撐起有些虛軟的身子,感覺身上的被單往下滑,露出被單下赤果的肌膚,她低呼一聲,忙不迭地拉起被單遮住身子,然後抬頭看看枕邊有沒有躺著那個食髓知味的男人。
幸好他不在床上也不在臥室里,不然看到她這個樣子,一定又會重新將她壓在身下,進行另一場淋灕盡致的歡愛。
那天他們發生關系後,她一度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段新的感情,這感情來得太突然、太不真實,她醒來後第一件可以想到的事就是逃。
但是她人還沒有離開床,就被杜康重新壓進床窩里,赤果結實的男性軀體與她緊緊相貼,她羞窘得無法成語,只能瞪大一雙眼眸看著他。
杜康也沒有說什麼,直接吻住她,直到她快要窒息了才放開她。
「你是我的女人,知道嗎?」熱切的親吻後,他就以這一句的霸道宣言,訂下了他們的關系,也不允許她說半句的拒。
而且自那之後,杜康似乎對她的身體很滿意,也很熱衷于做那件事,每次只要她上門打掃,便會被他壓到屋子里每一個角落,教她擺出他喜愛的姿勢,然後又是一陣不知疲倦的動力壓榨,讓她連打掃的力氣跟時間也沒有。
指望杜康去打掃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一次兩次後,他家再次朝狗窩的方向走了,她再一次地大發雌威,抓著他的衣領威脅他如果再這麼邋遢,她就不給「肉」吃。
威脅的效果不是沒有,但卻很微小,因為她的對手是杜康。
杜康對是一個很記仇的小心眼男人,這一點她一早就知道了,不過這一次他卻因為她這個威脅,狠狠地將她壓在床上做了一整天,讓她一直昏眼到天全黑了才醒過來,四肢以及腿間教人羞恥不已的部分更是傳來陣陣的酸意。
室內仍然彌漫著嘆愛後的味道,何安恩看著地上的被單,去把窗戶推開,一陣涼涼的晚風吹進,稍稍吹散了一室旖旎的味道。
沒想到晚風會這麼涼,她皮膚上的雞皮疙瘩全都站了起來,縮了縮脖子,她拉了拉被單,轉身想要找回自己的衣服穿上,只是下一刻,炙熱的體溫從後包圍住她,為她驅走所有的冷意,不用抬頭,她已經知道是誰摟著她不放了。
「你睡很久了,有這麼累嗎?」抱著她的男人,一點也不體諒她的害羞情緒,一張口就是壞壞的揶揄,「你的體力真差,該好好教一番才行。」
何安恩的臉燙熱燙熱的,不吭一聲,她知道他的體力很好,至少是比她好多了,直到正式交往後,她才知道原來這男人很熱衷于運動,這似乎跟他工作壓力大有關,也因為這個緣故,所以杜康的身體才會那麼高大結實,跟一般坐在辦公室的文弱會計並不一樣。
思及他結實的身體,他懸在自己身上狂野沖剌時的淋灕模樣便不請自來,讓她腿間原本已經是酸軟難耐的位置更加地無力,只能乏力地靠在他的胸前。
「我猜猜,你現在這樣叫做什麼?是不是跟『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這兩句首詞里頭說的一樣?」能讓自己女人以這種魅人姿態迎接自己,說沒有滿足感,杜康覺得那就是在騙人。
「你……」她咬唇,仰起臉瞪他,這男人在交往後也是越來越厚臉皮,話也越來越多,而且越說越色、越說越下流,總之不把她逗得面紅耳赤都不罷休。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不然我會覺得你是在邀請我。」大掌下滑,撫上她還算平坦的小骯,輕輕地揉著。
她臉燙極了,覺得自己對會自燃起來,但她不能放任他繼續下去,否則兩人又得在床上滾上幾遍,他才肯放開自己。
而且現在天色都這麼晚了,她再不回家,家里的人都會擔心她的,所以她只好捉住他游走的大掌,吶吶地說︰「不要,我那里還、還酸著……」
聞言,杜康原本在腰月復間輕撫的手掌頓了一下,臉埋在她的頸間輕嘆口氣︰「傻安恩,你知不知道用這樣的語氣說這樣的話,只會讓我更想把你撲倒,分開你的腿,然後……唔……」口中不堪入耳的渾話,被柔軟的小手搗住。
「不準講!」她惱怒地命令。
見她開始有些火氣了,杜康也很聰明地舉高雙手,表示自己的無辜。
他的確是無辜,想了念了這麼久的女人,好不容易吃掉了,怎麼可能不會食髓知味?
而且這個小笨蛋不知道,他還是體貼著她還不熟識男女歡愛,處處都保留了幾分,不然她以為她還可以這麼鮮蹦活跳地跟他大小聲?
握住她搗住自己嘴巴的小手,「餓了吧?我叫了披薩,吃飽後我再送你回家。」
模了模肚子,自從中午吃了點東西後就被他壓在床上狼狠地擠壓,她早就已經餓了,所以听到已經有現成的食物,她也急不及待地想往外走,完全忘了自己身上還包著被單。
赤果的小腳下一刻離了地,她馬上被杜康橫抱了起來,重新放到床上,姿勢就像中午被他抱上床的一模一樣,但是這一次她一點也不怕被他壓倒,因為他還不至于喪心病狂到在她肚子餓時還只顧著滿足他的獸欲。
下午那幾場淋灕盡致的歡愛後,他抱著昏睡的她到浴室里仔細地清洗過了,現在只需要給她套上衣服就可以了。
說來倒也奇怪,明明他連最基本的生活知識也沒有,但打理她的事卻做得不差,如果不是見識過他邋遢的生活習慣,她真的會以為他是故意把家里弄亂弄髒要她來收拾的。
提起收拾,何安恩又有些生氣了,因為在他得逞後,他很主動地將他所做的一切朝她挑明,在那之後,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是多麼的傻、多麼的呆、多麼的笨。
這男人根本就是把她騙來進行人妻育成,而她還沾沾自喜地以為自己找到了一份好兼職,所以在知道後她當然就是二話不說的想辭掉這份工作,回到她的夜市里擺她的小攤子,但是他再一次拿出他們簽過的合約來壓她,到了這個地步,如果她還沒有發現自己被這個男人騙了的話,她就是比豬還低智商。
幫她穿好衣服的杜康一抬頭,發現小臉上又有怒氣了,馬上就猜到她在生什麼氣,「你別氣,你應該想想我為了你花了多少的心思,我不曾為一個女人做這麼多的事,還步步為營的計算著,為了你,我還放棄了我一向的原則,吃起窩邊草來了。」
听到這番不要臉的話,何安恩一口氣又堵在胸口,「那我不就得感謝你的抬舉了?」
「不用不用,你只需要乖乖的听我話,多親我幾口就好了。」說著杜康還很主動地把嘴湊近她,示意她可以隨時吻下來。
何安恩忍不住地伸出手指,一左一右地箝起他兩邊的臉頰,看著他的臉由陽剛變成滑稽,她的心才好過一點,「杜康,就你能會胡說八道,把死的就說成活的,你這樣子,哪里有那個面癱威風的杜經理風範了?」
「在你……面前的……我才是真實的……」他緩緩地,以漏風的嘴型說出讓人心動的甜言蜜語。
她才不會上鉤,「哼。」
何安恩在心里冷哼,卻沒有發現自己箝在他臉上的力道漸漸變小。
杜康低笑兩聲,替她穿上室內的拖鞋後就牽著她走到客廳里。
披薩放在保溫袋里,所以即使他們在房間里糾纏了這麼久,都沒有冷掉,餓極的她急不及待地拿起一塊披薩咬了一口,起司的香濃味道配上火腿跟菠蘿,是她最喜歡的味道,所以她滿足地眯起眼,笑了。
「啊對了,上次的那個優惠券你有沒有用?有七折的那一張。」咬著咬著,她驀地億起這件事,「如果沒有用優惠券,這披薩就不劃算了。」
她叨念著,看到他只笑不說話的樣子,她嘟起嘴,「你在笑什麼?快點說你到底有沒有用優惠券?」
「用了用了,我當然不會忘記,至于我在笑什麼?笑你這個小愛錢的。」她這副對錢斤斤計較的小模樣,真的讓他百看不厭。
尤其看到她因為錯過了一些優惠,又或者買不到便宜卻質量好的東西時,她小臉上那好像天要塌下來似的沮喪表情真的讓他總是忍俊不住。
「我愛錢又怎麼樣,你不是早知道了嗎?」以為他是在嘲笑自己的小氣性格,她嘴上雖然不以為然地說,但心里卻有一點點的難過。
「傻瓜。」如果是介意,是不喜歡她這個個性的話,他就不會花這麼多的時間跟花思來引她入甕了。
或許是戀愛中的女人總愛胡思亂想,何安恩也不例外,雖然偶爾吵吵嘴、鬧鬧外脾氣會讓兩人的感情更好,但如果真難過了,那可不是他想見到的。
杜康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別亂想,快點吃東西,然後我再送你回去。」話是說得動听沒錯,但事實上,杜康真的很不願意每次都得準時把女朋友送回家。
但無奈的是,他現在只是人家的男朋友而不是老公,所以何家的人對不會讓何安恩搬過來跟他同居的,而最重要的,是他的女朋友,一直都沒有向她的父母雙親報告她已經有男朋友這事,以至現在的杜康在何家人面前,還是妾身未明的狀態。
他為了這件事跟何安恩討論過無數次,他認為這身份很重要,尤其何家的人還會給何安恩介紹男人帶她去相親,但是何安恩在這事上卻很堅定,說不報告就不報告,即使他在床上使出最賤的賤招都不能逼她答應。
看到輪到他惱怒的表情,何安恩偷偷地在心里笑了,其實她早就跟雙親說了她跟杜康的事了,只是何安勤說要給這個曾經讓她吃盡苦頭的上司也嘗點苦頭,要她裝作還沒有跟雙親報告,所以杜康還以為他還是一個地下情人。
而且如果讓杜康知道原來何家的人已經清楚了他們的關系後,接下來一定會逼她搬過來跟他同居的。
何安恩不想當傻子,如果搬過來的話,這夜夜春宵一定是逃不過的,她才不要每天都直不起腰,而且回到辦公室還會被那群饑渴的財務部女性同仁們用目光洗刷,外加出口調戲。
所以現在就維持這樣子就好了,大大地咬了口披薩,她心情很好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