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白水央從旁人口中略微清楚自己以前的事情,但是她不喜歡以前的自己,既然她是沈將翔的妻子,她的男人在外面辛苦奮斗,她就有義務為他做好家里的事情,比如采買食物放進冰箱、補充家里的各種消耗用品還有準備沈將翔的早晚餐,她覺得這些都是一個妻子應該做的。
白水央要做的另一件事情便是去賣場買東西,將空掉的冰箱填滿。
白水央是覺得買今天需要的東西就好,可是她發現沈將翔似乎特別喜歡將冰箱塞得滿滿的,有不新鮮的就丟掉重新買,然後再塞滿,這讓白水央大大的傻眼,有錢也不能這麼花啊。
她會在超級市場比較各種品牌的食物是哪種比較便宜又好吃,她會為了搶一盤特價肉品而等到市場的打折時間再去買東西,她知道這些事情她不必做,可是她喜歡,好像她少花一點,沈將翔就不用那麼辛苦每天都在家里加班。
除了上烹飪課和采購食材之外,白水央其他的時間幾乎無所事事的待在家里。
她不喜歡上網,雖然會看電視但只看某些她喜歡的節目,也不追那種充滿帥哥美女的韓劇或日劇。
她會從沈將翔的書房里拿書來看,但也只看小說之類的。
大把空閑的時光讓白水央有些不知所措,好像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她也想過出去工作,可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也沒有勇氣跟沈將翔提出,感覺他一定不會同意的,最後她說服沈將翔不要雇清潔公司了,一有時間她就在家里拖地、擦櫃子,維持著一塵不染的環境。
白水央雖然不記得過去了,可是也覺得自己應該沒有什麼朋友,畢竟住院期間除了爸媽和沈將翔之外根本沒有別人來看她,有的時候雖然有些寂寞,可是每當想到這個這里是她和他共同相處的房子時,白水央的心里是滿滿的幸福。
沈將翔沒想到白水央會這麼快速的進入一個家庭主婦的角色和生活,沒有昂貴的下午茶,沒有夜夜笙歌的夜生活,白水央就這樣簡單而快速的融入了他的生活。
第二天沈將翔發現應該出現在他妻子身上的睡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上面印了一只嘴巴超大的猴子連身裙,他挑了挑眉卻沒有詢問。
第三天白水央用一種祈求的語氣告訴他,她想學烹飪,他找他的助理聯系了幾個業界出名的老師,最後選了一個四十歲的婦女。
他同意她去上課的時候,她幾乎高興的跳了起來,在他的嘴角印上她的吻。
他給白水央信用卡,她猶豫了一下才收下,他以為她一定會先殺到精品店,把今年因為車禍而沒買到的新品先補全,可是他收到的帳單不是來自超級市場就是來自書店,其他的開銷一概沒有,而且數額小得都不值她以前的一個包包。
沈將翔沒有想到的還有白水央廚藝進步了,他從來不知道白水央身為白家獨生女居然有洗手作羹湯的天賦,烹飪課程她只上了兩天就做了完整的三菜一湯,完美的接過他主廚的位置,讓他淪為飯後的洗碗工。
每天回家會有人親切的問候你回來了、今天辛苦嗎?
換下嚴謹的西裝坐到餐桌旁便有熱騰騰的飯菜上桌。
浴室里的架子上整齊的疊放著他要換洗的衣物。
他在書房的時候有人會踮著腳尖輕手輕腳的送茶進來,看他皺眉,她會告訴他咖啡喝太多不好,喝茶比較好。
沈將翔猜不透白水央的心思,他擔心完美的生活就像虛幻的泡泡一戳就破,可是他的一句謝謝、一句好吃就可以讓那個小女人高興得雙眼都彎起來,她是真的把他放到心里了吧。
白水央終于不再是一個跟他處在同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而是完全以他為天的小女人,他喜歡這樣的改變。
在一個周末的午後,壓抑了許久的大灰狼終于露出了他邪惡的獠牙。
白水央最近學習的烹飪課程都以西餐為主,特別是甜點和下午茶的搭配。
明明應該是一個千金小姐最熟悉的東西,白水央卻意外的充滿陌生,這也讓她對這課程特別的感興趣。
老師教說紅茶要怎麼泡、烤松餅的時候蜂蜜的比例是多少、要怎麼擺放才能搭配美麗的餐具。
白水央很早就發現家里的櫥櫃里有幾套非常漂亮的茶具,早就躍躍欲試了,平常家里就只有她一個人,所以她總覺得缺少了什麼,也提不起興致準備下午茶。
周末的前一晚沈將翔告訴她,這個周末他不用陪客戶打高爾夫也沒有其他的應酬,可以整個周末窩在家里的時候,白水央興奮得差點睡不著,也開始籌劃著她的完美下午茶。
第二天兩個人都睡晚了,可是誰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早餐午餐混在一起隨便吃了。
周末的陽光分外的好,已經是深秋,有溫暖陽光的日子已經甚少了。
沒有風,陽光灑在陽台上,這是一個休閑的午後,他們家的陽台不小,擺放了兩張躺椅和一個圓桌之後還有空地,就擺放了一些花花草草,那都是白水央回來之後添加的。
白水央在陽台的小圓桌上擺上一壺英式紅茶、一盤香軟的松餅、一碟蜂蜜,量不多因為兩人剛吃完午飯還吃不下,只是這樣擺放得美美的能夠讓白水央感到簡單而純粹的高興。
在白水央期待的眼神中,沈將翔拿著自己未看完的偵探小說坐進躺椅,雖然覺得下午茶什麼的應該是愚蠢女人才會做的事情,可是看見她臉上笑容的時候又覺得愚蠢一下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
暖暖的陽光、暖暖的紅茶還有白水央暖暖的笑松懈了他的心房。
白水央滿意的看著沈將翔入座,她還有一個重頭戲,今天是她第一次在沒有老師的指點下烤蛋糕,已經快到可以出爐的時間了,她守在廚房準備著女乃油和果醬,從她的角度可以望見陽台的一角,看見沈將翔修長的身影她就異常安心。
烤箱發出叮的響聲,她帶著手套將蛋糕拿出,沒有變形,非常好。
白水央自我鼓勵著,將白色的女乃油一層層的涂抹到蛋糕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放上用女乃油做的花和切邊的水果,最後用果醬點綴一下,一切都非常順利。
她捧著蛋糕到陽台,切了一小片遞給沈將翔。
「我第一次做,你嘗嘗看。」陽光照在她的側臉熱熱的,長發沒有被盤起,只是用橡皮筋束成低馬尾,在風的吹拂下拂在臉上癢癢的。
「謝謝。」沈將翔接過蛋糕,順手將白水央被吹亂的發絲攏到耳後,指尖觸模著她的肌膚。
白水央的臉更紅了,拿著自己的那塊蛋糕,咬著小叉子故作鎮定,眼神卻不由自主的瞥向沈將翔。
「怎麼樣?口味還可以嗎?」她有些緊張的問。
沈將翔點頭,「很好吃,蛋糕很綿,女乃油不甜,口感很好。」
白水央這才放心的笑了,得到他的肯定,即使不吃蛋糕她的心口也甜了起來。
看見白水央揚起的笑,沈將翔覺得自己的謊言是值得的,其實他非常不愛吃甜食,雖然白水央降低了蛋糕的甜度,但是對男人而言這還是只有女人才喜歡的玩意而已。
但是如果她開心,他不介意說更多的謊言,誰教她是他的妻子。
柔綿綿密的白乃油停留在她的嘴角,笨拙得像一個五六歲的孩童,而白水央以為沈將翔正在看他的書,根本不知道他的視線已經凝聚在她的身上,當她發覺的時候,他寬大的身影已經壓了過來,遮擋住她身前的陽光,嘴角被更柔軟的東西覆住。
在這個陽光四溢的溫暖秋日午後,沈將翔第一次親吻了白水央,如果不把在教堂那次敷衍的吻算進去的話,這的確是第一次;如果不算白水央失去的記憶中和別的男人親吻次數,這的確也是第一次。
白水央幾乎在被沈將翔的雙唇覆上的那一瞬間就怔住了,呼吸都在瞬間停擺。
這就是吻嗎?唇瓣和對方緊緊的貼在一起,可以听聞見對方的呼吸聲,這樣的吻讓人好害羞。
白水央慢慢從親吻中清醒的時候,羞恥心讓她想後退,可是沈將翔早就先一步預知了她的動作,他寬厚的手掌按住了她的後腦讓她沒有任何退路。
她害羞的緊閉著雙眼,卻意外清晰的感受到他雙唇的移動,吻落在眼臉、落在鼻端、落在臉側、落在下顎、落在雙唇之上又是一陣廝磨。
「好甜好軟。」沈將翔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環繞在白水央的耳邊久久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