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以後,他們一起出現在經理辦公室門口。
經理正在盤問夏雨,夏雨在看到于悠雪的和那有如見到希望之光一般眼前一亮,將求救的眼神投向于悠雪。
可惜愛莫能助的是經理根據尾隨她的男人衣著發現他並不是那間房的客人,看樣子好像是跟夏雨有什麼內情,可是夏雨說什麼也不肯坦白,大大增加了調查的難度,而很明顯的如果不是夏雨拿走了戒指,自然就是那個神秘男人拿走的,至于他們之間是什麼關系還有待調查。
于悠雪看到夏雨被經理訓得那麼慘,扯了一下柏瀚的衣角讓他求求情。
柏瀚望向夏雨,「說吧,把真相告訴大家,如果你有什麼難言之隱,我們可以保密但同樣會還你一個公道。」
夏雨望向柏瀚,動了動嘴唇卻什麼都沒說。
「飯店的信譽是大局,身為管理者我們必須從大局來考慮問題,你有什麼困難可以跟我們說,可是請不要保持沉默。
你是唯一的知情人,等到把那個客人找出來,事情會變得更復雜,所以在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之前,你最好把一切坦誠相告,這樣我們可以對你作出一些保護措施。」柏瀚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可是這是他拉柏光下台的第一步。
鏟除異己是他商業手腕最厲害的一個手段,誰叫柏光被他抓住把柄了呢?
「小雨……」于悠雪知道柏瀚想套出柏光的事,為夏雨憂心不已卻有心無力。
「于悠雪,你別假惺惺地裝好心了,我是讓你求他幫忙,不是讓你們一塊來逼我,既然你什麼都幫不了那就算了。」
「好,既然你不配合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等事情真相出來,你該負的責任還是要負,柏先生很忙,能親自給你提供幫助已經是他最大的仁慈,你不要不知好歹地把情緒發泄到與這件事無關的人身上。」經理嚴厲地斥責夏雨。
夏雨氣得咬牙切齒,「于悠雪,你不就是想讓我不能順利畢業嗎?我知道你現在前途一片光明,說說回來你還不是靠出賣色相,我只是比你倒霉一點點罷了,說實話我很想向你學習、向你看齊,從學校到這里,你都喜歡搶我的鋒頭,我很用心、很努力得來的一切,憑什麼你可以輕松獲取,說你比我好命,你家里的條件並不好;說你比我好運,你也的確是攀上了一棵搖錢樹,憑什麼你有的我就不能有?」夏雨歇斯底里地大喊。
「小雨,你不要這樣好嗎?」于悠雪上前拉著她的手。
「走開啦。」夏雨一把推開她。
門被輕敲幾下,蘇絲走了進來,在柏瀚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柏瀚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沒多久他的大哥柏光走了進來。
夏雨看到柏光眼前一亮,閃爍的目光里流露幾分期許。
柏光上前拉著夏雨的手,回過頭望向經理冷斥道︰「這是怎麼回事?」
經理將事情詳細告訴了柏光,柏光望向柏瀚,繼而將視線移到經理臉上,「公司內部的事情怎麼讓一些沒有實權的人來處理?去問那個客人丟失的珠寶價值,我們還他一枚一模一樣的或是賠償現金就好。」
「那不就默認了我們公司內部有小偷嗎?」柏瀚望向柏光,接著他的目光落在他的攏子上,那個標志很清楚,只是服裝跟鞋子換了,柏瀚頓時了然于心。
「既然客人不滿意那就滿足他好了,說不定是他自己弄丟的,隨便找個借口冤枉我們的員工,我在這里已經工作十年了而你才剛來,而且你的實權還有待商榷,這里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有空還是去看看那個對你一片痴心的何馨,別總跟那些野花野草在一起貶低自己的身價。」柏光的話很難听,而柏瀚拳頭緊握,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不動手。
柏瀚嘴角浮起一抹冷冷的笑容,「謝謝大哥對我的關心,我的婚姻大事我自然會處理,至于你,一個有家室的人又是飯店的經理,跟一個小員工在客人的房間里面耳鬢廝磨,如果傳出去,是說飯店的經理沒錢開房間好,還是說他利用職權強暴員工的好?」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柏光惡狠狠地望向他。
「說實話,我的助手剛才跟我說她安裝的監視器拍下了發生的一切,雖然你現在已經換了衣鞋,可是相當地遺憾,她還是拍到了你的正面,明人不做暗事,當時助手這麼一說我還是很替你擔心的,不如大家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阿瀚,是她先勾引我的。」柏光的氣勢馬上就沒了,對柏瀚也變得地客氣起來,如果柏瀚將監視器畫面給他老婆看的話,他就必死無疑。
他什麼都不怕只怕他的老婆,因為他有太多把柄在她手上了。
「是嗎?剛才你叫囂說我沒實權的時候好像不是這個態度呢。」柏瀚一點都沒有周旋的余地。
「是那個賤人一直勾引我,我才會一時胡涂做錯事,四弟,實權我總會交給你的,可是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我老婆。」柏光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哀求著。
剛才因柏光的幫助還神態高傲的夏雨看到眼前的局勢急轉直下,知道自己沒戲唱了,于是默默地向外走去,而于悠雪怕她想不開也追了出去,直到轉彎處,夏雨沖她破口大罵,她才停下自己追逐的腳步。
柏瀚趕上來將她拉入自己的懷抱輕聲安慰,可是她卻用力地掙月兌他的懷抱。
「你的愛太沉重了,我承受不起,以後我們不要再來往了。」于悠雪轉身匆匆離去。
柏瀚追上前一把握著她的手,「雪,你不要這樣。」
「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感情引來那麼多的非議,不管對誰都不好。」她听到他大哥說的話,他要柏瀚去找那個富家干金,這如同給她一記當頭棒喝。
不管怎麼說柏瀚是有錢有權的人,他應該去找門當戶對的女孩而不是她,她不過是野花野草,根本沒有資格走進柏家的大門,到底是自己太天真還是他太輕率?她不知道,她只想趁自己還沒有完全陷進這段感情的時候趕緊跳出來。
「我愛你,你別管別人怎麼想、怎麼說,你只要知道我愛你就夠了,懂嗎?」柏瀚生氣地大吼。
于悠雪像小貓那樣縮起來,看著他的眼神有幾分防備,這樣的他太可怕了,「可是我不愛你,我一點都不愛你,所有……都是你逼我的。」于悠雪同樣生氣地回敬他。
「你胡說,我不相信是我自己在自作多情。」柏瀚看著淚珠不停滾落的于悠雪,心里異常憤怒。
「你走,我不想要再見到你。」于悠雪用力地掙月兌他。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柏瀚松開她轉身離去。
回到套房,柏瀚生氣地癱坐在沙發上,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飯店的經營權他志在必得,加上大哥有把柄在他手上,他目前可以先把飯店的事情放在一旁,只是美國的生意他必須回去處理一下,而在離開之前他最不舍得的還是她。
柏瀚怪自己怎麼那麼笨,在于悠雪傷心跑開的時候他沒有拉著她,而是一個人走掉。
他真的很想知道他在她心里的位置,他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是否有一席之地,有時候他覺得她是個任性而胡鬧的小孩,處處要他遷就,有時候他又覺得她很脆弱、很需要保護,他無法放下她,只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或許他該給彼此多一點時間。
他願意等她,讓捉模不透心思的她慢慢流露對他的真實感情,他懊惱地想,可能自己真的是太心急了,都沒有考慮她的感受。
他嘆了口氣,「我們收拾一下,晚一點訂機票回美國。」
「老板,她怎麼辦?」蘇絲擔心的口吻。
一安排好一切,在美國我也要看到她在國內的一舉一動。」柏瀚交代。
蘇絲嘆了口氣,她就知道,哪怕發再大的脾氣,她的老板都已經被那個柔弱的女孩吃定了。
一連幾天,表面上裝作很平靜的于悠雪其實心亂如麻,她努力地用工作來填補內心的空虛,拚命地工作只想努力地驅散思念。
這一天她接到任務走到二十樓的某間客房時,被里面凌亂的場面嚇了一跳。
這房間好像剛開完party,里面一片狼藉,還有一群yin靡的男女東倒西歪地躺在地毯上,不時發出嬌聲笑語。
「看什麼看,打掃干淨啊,是不是要我投訴你?」身後一道女聲傳來讓于悠雪轉過身。
是她?于悠雪看著眼前的何馨,她身上穿著一件真絲睡裙,性感而誘人,而何馨也認出了于悠雪,臉上忽然閃過一抹得意的笑容。
「是你啊,又打回原形做灰姑娘了?瀚哥回美國是不要你了吧,以為他看你幾眼就是愛上了你,別高興得太早。」何馨醉醺醺地走到她身邊,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他回美國了?」于悠雪喃喃地說。
「騙你有什麼好處?告訴你,瀚哥在美國有公司,說不定啊還有情人,你不過是他在國內解決需要的工具罷了,所以我後來想想也沒什麼好生氣了,仔細一想,你比我還要可憐,因為你被他玩膩了而且還被他拋棄了。」何馨想到這些大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跌坐在地。
原來他一直沒有露面並不是他在生氣,而是他根本就不要自己了。
于悠雪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當下便奪門而出,她其實很後悔自己拒絕了他的愛,每當回想起那一天他失望的神情就刺痛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