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過去,那個吻仍然在于悠雪唇上殘存著柔軟的感覺。
此刻的于悠雪正站在頂樓總統套房的客廳,手中拿著吸塵器清理房間,如果不是因為看到掛在門外的牌子,她也不敢貿然進來,但其實她是期待見到柏瀚的,就算是遠遠地看著他,只是最近他似乎很忙,每天都來去匆匆,很難遇得上他。
雖然那些期望里有著他愛情萌動的心,但她又害怕見到他,畢竟他的吻很霸道、很蠻橫,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吻了,真的讓她招架不住。
其實房間很干淨,根本不用打掃,但這是例行公事,她只想趕快結束清理然後離開,不然踫到他回來就不好了,但是隱約中她似乎又听到浴室傳來水聲,這讓她想起他喝醉的那一晚,她臉又紅了。
可是怎麼會有水聲,門口不是掛著「無人在房」的牌子嗎?于悠雪覺得很奇怪,難道是水龍頭沒有關好?她走過去想一探究竟的時候,手還沒伸到門把上,門一下子從里面打開了。
半身裹著浴巾的柏瀚出現在眼前,他的頭發還是濕的,看起來有些凌亂,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很佣懶,而他結實的胸肌、頎長的身軀呈現出性感而優美的線條,意識到自己毫無避諱地欣賞著男性的身體,于悠雪一張臉迅速沸騰,她急忙捂住雙眼,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這是第二次了,你是偷窺狂嗎?老是偷看別人洗澡。」柏瀚見是她,劈里啪啦地說了一大堆讓她又是氣又是急的話。
于悠雪紅著一張臉,不回應他的話。
「又不是沒見過,你害羞什麼?」柏瀚從她身後將她整個人扳過來面對著他。
「你不是出去了嗎,怎麼會在這里?」于悠雪疑惑地看著他。
「如果不這樣,你也不會出現在這里啊。」柏瀚伸手拉下于悠雪的手,直視著她的雙眼,她純澈如水的眸子不揉雜一絲雜質,他總能在里面找到一份寧靜。
而她的肌膚也因為看到他半luo的身體而染上一層緋紅,沿著她的頸項一直到她胸前,從她白色襯衫的領口看到底下那一抹春光,視線一滯,他忙將視線轉回盯著她的雙眼,擔心自己會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他一定要得到她,但必須是在她默許時。
「你干嘛?」看著他不停地盯著自己看,于悠雪聲音低到不能再低。
「為什麼老是躲著我?」
「我……」不敢看他的雙眼,她急忙移到一旁。
「難道我就那麼可怕?」柏翰揚揚眉頭。
「不是。」她心急,但又害怕自己慌不擇言。
「看著我。」他盯著她姣好的小臉柔聲地說。
聞言于悠雪緩緩地抬眸,正好與他四目相對。
「我喜歡你。」
听到柏瀚的表白,于悠雪心跳漏了半拍,緊接著因緊張而胸口起伏,看著她誘人的模樣,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或許現在你還沒有作好心理準備,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喜歡上我。」柏瀚信心滿滿的宣示。
看著他勝券在握的樣子,于悠雪一陣怦然心跳,她不知道他會做些什麼,但一個男人在她面前公然說要征服她,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面對。
「你、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啊?」于悠雪紅著臉問。
「不知道,從第一眼看到你那一刻開始,我就對你有好感,接著對你心動,可是你總是在逃。」他握著她的雙肩,感受著她薄薄的白色襯衫底下瘦削的肩頭,回想起那夜醉後窺視過她的美好,最後視線回到她的雙眼,「可以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嗎?」
「我……」她感受著他大掌緊捏著她肩頭所施加的力度,還有傳遞到她內心的那種顫抖,這樣的親密讓她頭腦一片混亂,讓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可能是我所做的一切太過倉促,導致你一時沒辦法接受,我不介意你的心慢半拍,可是如果有一天你對我心動了,一定要讓我知道,如果你不知道怎麼說,那麼你就主動牽一下我的手或者直接對我笑一笑,讓我知道你不再害怕就可以了。」柏瀚說完一俯首,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深深一吻。
于悠雪被他的吻又弄得措手不及,再次嚇得花容失色,整個人僵在那里。
看到她這模樣,柏瀚忍不住笑出聲來,他伸出手摩挲她的臉,真摯的眼神與她對視,他低沈的嗓音拂過她耳邊,「把你的害怕、懷疑、憂慮全部都扔掉,我等著你對我笑一笑,等著你對我心動,而且……最好是現在。」
于悠雪心里一驚,如果她現在真的顏面失調抽了一下讓他以為她對他笑了、她默許他了,那會有什麼後果?
相較于平時他眼里如有一座冰山的模樣,此刻他的眼神含情脈脈的樣子真的好嚇人,她抬眸迎上他的眼又迅速移開視線。
空氣里頓時滿是曖昧的氣息,于悠雪又覺得自己臉上好像燃燒一般,抬頭看著他立體的五官再到他結實的胸膛,她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一邊努力地思考著該怎麼逃出去又不會惹火他。
于悠雪不露聲色地往後挪了一下,眼角余光瞄向門把,她想只要速度夠快,她應該可以逃離他的手掌心,可是她那種小伎倆、小心思,見慣世面、閱人無數的柏瀚又怎麼會不知道。
他知道她又想逃了,可是他真的希望她能夠好好陪陪他,因為有她在,面對再大的困擾他都不怕,好像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就算她什麼也不說、不做,只要她靜靜地待在自己的身邊,他就覺得很滿足了,這就是他故意讓蘇絲跟客房部經理溝通好,讓于悠雪專門負責頂樓清潔的原因。
一個在害怕惹火上身,一個擔心打草驚蛇,一個在後退,一個舍不得放但又不敢進一步行動,兩個人都僵在原地。
「我還要忙,先走了。」于悠雪迅速地說完準備轉身,可是柏瀚強而有力的手臂卻從她身後一把圈住她,硬是將她扯回他的懷抱。
一天又一天的煎熬實在是挑戰他的耐性,他從沒這麼有耐心地對待一個人或是一件事,他只不過想要她陪,可是當他一只手臂環上她胸前高聳的柔軟,另一只手臂環上她的腰,他的又無法控制地沸騰起來。
他剛一低頭想要吻她白皙的頸部,門外驟然響起幾聲敲門聲,他低罵一句,松開了懷中的她,走上前去開了門。
米高跟蘇絲走了進來,一臉驚訝地盯著柏瀚跟于悠雪看,忍不住幻想在他們進門之前,這兩個人進展到什麼地步,但一想到這里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捂住嘴並準備後退,因為很明顯他們壞了他們老板的好事。
「你們來的可真是時候。」柏瀚望了一眼低著頭一動也不動的于悠雪,知道她還在害怕,他拉起她的手,緊緊地將那只柔軟的小手攥在他的掌心。
看著一向飛揚跋扈、冷漠無常的老板竟然對一個小女生如此溫柔,兩個人不禁對于悠雪刮目相看。
「找我什麼事?」柏瀚望向兩人。
米高的思緒被打斷,他用手握拳輕掩在嘴邊輕咳一聲,「是這樣的,想問一下你今天晚上的周年慶晚宴要怎麼安排。」
「我會出席的。」柏瀚握著于悠雪的手,像是陷入某個回憶里。
很多年以前他第一次牽著母親的手,在眾人的掌聲之中走進金碧輝煌的飯店大廳,那一天是飯店的開業慶典,他一下子被周圍的氣氛給吸引了,在眾人的祝福聲之中,他知道媽媽為此十分自豪。
飯店是她最珍貴的寶物,他怎麼可以不替她好好保護,想到這里他不覺手指用力,而被他緊握著的于悠雪手有些痛,讓她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如果這里沒我的事,那我先去忙了。」于悠雪看著幾個人的臉怯怯地說。
柏瀚的手被她用力地掙月兌了,他顯得有些無奈。
三個人看著那抹身影消失在眼前,蘇絲終于回過頭,「老板,發展得挺快的嘛。」
「我們剛才是不是壞了你的好事?」米高壞壞笑著。
「你們真會挑時間,說吧,事情進展如何了?」柏瀚撥了撥頭發,坐在沙發上。
「如果沒有估錯,你的哥哥晚上會引薦那個他們物色好的富家千金給你,因為你們兩家是世交,到時礙于面子及周圍壓力會讓你表個態,至于你的答案是肯定還是否定的,都不能避免傷害。」
「很好,這一招夠黑。」柏瀚一雙手臂舒服地展開放在沙發背上,點了點頭。
「不過老板,我們也可以先發制人。」蘇絲靈機一動。
柏瀚望向她,「說。」
「剛才那個女孩子,晚上應該可以當你的舞伴吧。」蘇絲微微一笑。
「可是我不想牽連她,不想讓她卷進我們的利益角逐里。」柏瀚搖了搖頭,對一個柔弱的女孩來說那太危險了。
「難道說你不喜歡她?這可是很好的機會啊,如果你真的任由你的哥哥們胡作非為的話,很可能會永遠失去她喔。」蘇絲不願意放棄這個方法。
柏瀚知道,就算家人當著再多人的面想撮合他跟別的女人,他也不可能同意,他不是回來爭什麼家產的,他不過是為了保護他媽媽最重視的寶物,而他真正想要的是他心儀的人,他不會任由人擺布也不想讓他所愛的人誤會,于悠雪是那麼單純,如果受了傷一定無法輕易復原,他要保護母親的飯店也要保護心愛的女孩。
他用力地按了按眉心,「你跟她說一下,如果她願意,就幫她準備好晚禮服,如果不願意也不要勉強她。」
「遵命。」蘇絲跳起來,迅速地離開了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