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尹天御猝不及防攫住修芷芙的唇,又急又猛的一吻是不留余地的攻佔,但也是巨細靡遺的品嘗,好似饑渴的旅人雖是貪婪的汲取,卻也無比珍惜每滴滋潤。
他一掌捧著她的臉龐,手指輕輕在她細致的肌膚上摩娑,扣在她腰際的另一手來到她赤|luo的肩膀上。
剛才就心慌意亂的修芷芙瞬間更是方寸大亂,她沒料到尹天御會突然吻她,更想不到他的吻和她夢境里的一樣似水又像火、柔情又專制。
尹天御用舌頭順滑輕點她的唇峰,猶如蜜蜂在花朵上撒嬌耍賴,悠哉蹓以後不忘鑽入雙瓣品嘗甜蜜。
他含住她滑溜的舌尖,或吸或吮像在品嘗甜膩膩的糖果,引誘她因緊張而僵化的可愛小舌。
修芷芙面頰酡紅,濡沫激纏的聲音像把火焰燒燙了她,不確定是她太驚愕才忘了反抗他突如其來的奪取,還是擋不住潛意識早就心甘情願融化的心。
「少爺,唔嗯……」修芷芙全身無力,小手不知所措抵在他厚實的胸膛上。
好女敕好女敕的唇瓣引誘尹天御舌尖著迷描繪。
好柔好軟的舌頭惹他貪婪勾引吮弄。
哪有多余的時間讓她說話,于是他加深了吻,極盡纏綿也勾人惹火。
這一吻氣勢驚人,修芷芙感覺像有一團火球正要將她吞噬,但她竭盡所能迎合那熾熱的唇舌,哪怕這男人存心抽干她肺內的空氣她也不怕,因為她知道他絕對不可能害她。
尹天御在那雙柔軟的唇瓣中嘗到義無反顧的味道,他很訝異她的回應,他難以形容心中那份狂喜。
「我也是……」含著她的舌頭語音不清的說。
……
「痛……」修芷芙眉頭緊皺。
「你是處女?」尹天御大吃一驚。
他一直以為她可能經驗有限,才會多少保守的遲遲沒和那個趙永達上床,再想起她在台上大方火辣的衣著和表演,他真的沒想到她完全沒經驗。
修芷芙難耐痛楚,根本沒听清尹天御說了什麼,她痛到發不出聲音,搭在他腰桿上的小手使不上力氣推拒。
……
這就是愛,原來真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是來不及有什麼心理準備,是會失去理智不顧一切的。
她在沉溺、她在墜跌,深深陷入尹天御那份保護和專寵、霸道與溫柔,她已經不可自拔了,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最安心快樂的天堂。
第七章
天亮透以後才剛入睡的兩人,還沒接近退房時間就被尹天御的手機鈴聲吵醒,修芷芙感覺全身骨頭被拆了好幾遍,半夢半醒之間只知道尹天御接起電話之後全身一僵,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把電話掛掉,起身背對著她冷冷說一句︰「快點把衣服穿好,我要馬上趕回去。」
就這樣,修芷芙的初夜隔天沒有什麼親吻擁抱或再一次熱愛的浪漫情節,甚至她清楚感覺到回程的路上尹天御刻意不看她也不理她。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但從尹天御凝重的表情看來應該是非常嚴重的大事,所以她乖乖的不去吵他。
一回到遞品,尹天御立刻直奔三十二樓的辦公室,一頭灰白發的管家早已焦急的等在門口。
「少爺對不起,我攔不住太太。」
尹天御雖然心急如焚,也不會隨便遷怒于忠心耿耿的管家許伯,他拍拍許伯的肩膀示意許伯別擔心,然後走進辦公室來到穿著一席素雅洋裝的女人身邊坐下。
「媽,你找我?」他很輕很柔的喚,就怕驚著了母親。
顏碧玫面露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良久以後全身一震,似乎還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天御,媽又忘記了、媽又忘記了……」顏碧玫顫抖著,眼淚流個不停。
「對不起,你知道的,就是今天是你爸爸的生日,媽本來想提早接你下課然後給你爸爸一個驚喜,可是小許又不讓我去學校,說是你已經不在學校了,我想說你爸爸可能已經先把你接過來了,所以我就、我就……」
「媽,沒關系沒關系。」看母親語無倫次越說越急,尹天御紅了眼眶心疼地擁住她,「沒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天御,對不起。」發現尹天御的難過,身為母親的顏碧玫自責又不舍,「乖喔,你別傷心,媽想起來了,你早就不是小學生了,我記得我記得。」蒼白而削瘦的手搭在兒子肩頭上輕輕安慰。
「嗯,每個人都會有不小心忘記的時候,我知道你記得。」尹天御反握住母親的手,「快中午了,你肚子餓不餓?我陪你回家吃飯好嗎?」
「回家?」顏碧玫神情有點呆滯,又突然淚如雨下,「可是那個家已經不像家了。」
「媽,記得嗎?我跟你說過有你愛著我的地方就是最溫暖的家,有我陪著你的地方就是最快樂的家,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他耐心地哄。
「永遠都不會改變,永遠都不會改變。」顏碧玫喃喃念著,她赫然又急了,「天御,永遠有多遠?真的有永遠嗎?」
「當然,除非你有辦法不愛我,不然就算到了世界末日都不會改變。」
「你這孩子嘴巴什麼時候這麼甜了?最好我有辦法不愛你啦。」
「我是說真的,既然你沒辦法不愛我,也別奢望我們家的甜蜜溫暖會改變。」尹天御扶著骨瘦如柴的母親起身,「午餐有沒有特別想吃什麼?」
尹天御貼心的誘哄下,顏碧玫笑得眼角彎彎,看見呆站在辦公室門邊的修芷芙時,她停下了腳步親和的問︰「你是天御的朋友嗎?要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嗎?」
修芷芙看著顏碧玫慈藹的笑容和剛才情緒激動、顛三倒四的樣子落差很大,她不敢相信這是記憶中那個大方高雅的尹姨,「我是……」
「你先回去。」尹天御冷冷阻斷了她的自我介紹,而後攬著顏碧玫往電梯走去,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修芷芙無法形容此刻心中的沉重難受,止不住的不安蔓延全身。
她和尹天御昨天剛發生關系,幾個小時前還在一張大床上緊緊相擁,為什麼現在他卻對她如此冷淡,好像還故意阻止她和尹姨說話,還有尹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三天了,沒有一通電話也沒有一封簡訊,尹天御到底有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還是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果然不能當真?不,不可能,修芷芙相信他不是這種人。
即使他原本就擅長逢場作戲也不可能選她來玩弄,不為什麼,只因為他是尹天御,是永遠都不可能傷害她的少爺。
就像有次尹天御把她推下泳池是因為他踢球不小心踢到蜂窩,他怕她被波及才會不說一聲把她推下水。
還有那次她和尹家其他親戚小孩失手毀了他的模型,他把所有人都整得屁滾尿流,唯獨她只被他臭罵了幾句。
更別提那次還有那次……修芷芙抱著膝蓋窩在沙發里,腦海撥放著過往的片段和現在的每次感動。
她喜歡簡單的生活,最討厭胡思亂想,可是她無法對害她心煩意亂的凶手生氣。
她不愛與人計較卻也不是完全沒脾氣的濫好人,只是她沒學過怎麼對他生氣,也從沒想過和他生氣,更不認為有必要與他生氣。
修芷芙的爸爸在她出生前就過世了,媽媽帶著強褓中的她來到尹家幫佣,母女倆都受到尹家很多照顧,因此縱然她有主僕觀念,依然不曾有矮人一截的卑微感,如果不是在尹家長大或許無法養成她樂天的性格。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尹天御對她的好都不是應該的,他偶爾的壞心眼也不會有惡意。
從前尹天御之于她是恩人、是少爺、是玩伴、是朋友、是她心里很重要很重要的一塊;如今尹天御一樣扮演著多重身分,她卻多了不同的心思。
她對他的喜歡、信任和依賴不知不覺間發酵再發酵,變成一種叫**的情感,是那種想相互依偎到天長地久的心意。
他是否和她一樣有如此深刻的心情?修芷芙落寞的嘆口氣。
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她無精打彩的拿起手機,一看見來電者,她精神一振馬上接听。
電話才一接通,尹天御略顯疲憊的嗓音傳來,「我在你家樓下,開門。」
她立刻跳下沙發,三步並作兩步奔下樓,全然忘了可以直接用對講機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