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竫渾然不覺段冥玉的動作,她合著眼,努力承受體內一波波的沖擊,直到絲絲涼意襲上胸前,喚醒混沌腦袋中的一絲清明,她才疑惑地睜開眼……
誰知映入眼篇的竟是段冥玉手持匕首逼向她胸前!
黑竫倒抽一口涼氣。
「你……你做什麼?」昏亂的腦子想不出段冥玉突然持刀相向的原因,酥軟的四肢則令她即使想改變危險的現狀也做不到。
「看看妳的胸前,妳對自己的身體做了什麼?」段冥玉氣息略喘地問,「妳認為現在的我還有多少耐心慢慢解開這一圈又一圈的綢布……」話聲未竟,他大手一揮,隨即扔開匕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的胸前。
恰到好處的力道割斷了層層裹胸布,白皙柔女敕的彈跳而出,形成一幕媚艷誘人的美景。
「啊!」黑竫驚呼出聲,困窘地想抬起雙手遮掩,卻發現根本使不上力。
段冥玉眼中燃燒著欲火,看著她胸前的美景、暈紅的雙頰和急促喘息的小嘴,他忍不住再次俯頭攫住她的紅唇,粗暴地吮吻起來。
「唔……唔唔……」無力的掙扎在黑竫喉中呼嚕作響,殊不知她的抗拒只是讓段冥玉更加興奮而己。
他用力撬開她的牙關,放肆的舌尖刺入櫻唇內,翻攪她口中每處柔軟私密,
挑逗勾纏青澀的粉舌,同時,一只大手也握住她胸前軟女敕的搓揉起來。
……
床榻上,男女歡愛後的曖昧氣息縈繞不散……
喘息稍定,段冥玉抽離黑竫體內,翻身側躺,一手支頤,端詳著閉目輕喘、才被他徹底佔有過的嬌人兒。
為黑竫解去迷藥的過程,宛如一場激烈的打斗,讓他「性」致高昂又充滿了趣味。
外表冷靜的「黑修羅」從不示人、女性化的一面,就如同她扮成男人時那般,有點頑固、有點倔強,也有著絕不客人欺壓到她頭上的傲氣。相對的,她在床第間的反應也如同男性般真誠無偽、熱烈夠勁。
對于飽嘗女性柔弱與虛飾之姿的段冥玉而言,和黑竫在一起的感覺令他耳目一新,是一種非常新鮮的經驗。
此刻,看著香汗淋灕的黑竫全身布滿深深淺淺的淤痕,他忍不住貝起唇角。
這些淤痕並非全是他愛憐之下的產物,有一部分可是黑竫因疼痛而努力抗拒時所造成的掙扎痕跡呢!
即使全身功力暫失,被迫找上他解除迷藥,黑竫還是不負「黑修羅」之名,充分地展現出頑強、難纏的一面,令他忍不住升起男性的好勝心,有一股想要馴服她的沖動!
段冥玉一邊思索著,視線一邊梭巡著她染上粉紅色澤的胴體,那微微張開的白皙雙腿內側,隱約可見點點處子之血,讓他心中升起一股滿足感,體內才剛平息的欲火倏地又燃燒起來,下月復傳來一陣陣燥熱騷動。
他訝異地挑眉,沒想到自己對黑竫的「性趣」這麼強烈,輕易就被挑動。
一直以來,他只要發泄完欲火後,頂多只是對枕邊人軟言安撫幾句便下床離去,很少有女子可以讓他多停留一些時間,更別提在歡好之後躺在床上仔細地端詳她了。
黑竫很特別,給他的感覺與其它女人不同,不僅讓他破例做出以往不曾做過的事,還能夠迅速引發他體內的……
盡避腦中思緒萬千,都不及此刻勃發的迫切,騷動的身軀已經開始叫囂,催促他再一次投向身旁誘人的嬌軀。
身隨意動,段冥玉毫不抵抗體內涌上的渴望,徑自壓上黑竫嬌軟的身子,大手再次沿著她的曲線游移……
原已陷入半昏睡狀態的黑竫,突然感覺一股炙熱的重量再次壓上自己,她心頭一驚,駭然睜開眼。
……
數日後凰月山莊衡軒
衡軒雖為凰月山莊待客用的院落,軒內的設備及庭園造景卻一點也不馬虎,同樣有著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假山奇石,以及滿園鮮花。
黑竫坐在築于水面上的亭閣中,看著下方優游的魚群、庭園中盛開的嬌花,心中有些訝異時序都已入秋,南方竟然仍有奇花艷色可欣賞,換作是北地,這個時節早己寒冽凍人,能看到幾朵苟延殘存的小花就是萬幸……
「黑護衛。」一道嬌憨的嗓音突地由黑竫背後傳來。
黑竫猛然回神,轉過頭去,只見凰月山莊的莊主夫人韓淳淳正站在通往亭子的曲橋上對她微笑,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
「夫人!」黑竫連忙站起身走向前。
「我可以過去嗎?會不會打擾……」
「夫人當然可以過來,黑竫只是閑坐,夫人,請。」黑竫走出亭子向韓淳淳躬身道。
韓淳淳咧開笑容,加快步伐走到亭中,將托盤放在桌上。
「黑護衛,這些是我自己做的點心,妳要不要嘗嘗味道?」她邊說邊坐了下來。
「夫人太辛苦了,以夫人此刻的狀況,實在不該在廚房中操勞。」黑竫斟了一杯茶遞給韓淳淳,不露痕跡地瞄了她微凸的肚子一眼,「這是黑竫由北地帶來的麥茶,對夫人的身體無損,夫人可放心飲用,黑竫謝謝夫人的辛苦。」
韓淳淳憨笑,「哪有辛苦?我只是在做蔚雲愛吃的點心時多做了些給大家嘗嘗,又花不了多少時間。」她啜了口茶,驚嘆道︰「哇!這茶好好喝喔!」
黑竫微微一笑,「這茶是堡主夫人特別調制的,具有補氣作用,其實黑竫替夫人送來的東西中也有這一樣。」
「真的?!這麼香的茶是姊姊調制出來的!」晶亮大眼漾出驚喜,隨即又浮現不好意思的神情,小小聲問道︰「黑護衛帶給我的東西里也有這種茶?」
黑竫莞爾,微微頷首,「是的,夫人。」」
「好、好,等會兒我就去找出來!」韓淳淳一見黑竫點頭,隨即忘了先前的尷尬,憨笑道︰「黑護衛,妳笑起來真的好美!可是妳平常好像很少笑喔?」
數年前,失散多年的姊姊在辛陽縣找到她,那時她便見過姊夫上官熙手下四大將之一的黑修羅好幾回,但卻不知道黑竫其實是女兒身,直到這回,黑竫來蘇州談生意暫住凰月山莊,姊姊托黑竫轉交給她的信上提到這件事,她才知道鼎鼎大名的黑修羅不是「他」而是「她」!
姊姊在信上還特別交代她多留意、照顧黑竫,所以在得知黑竫前陣子早出晚歸,最近卻足不出戶的異常情形後,她便大膽地找上門了。
「很少笑只是習慣使然。」黑竫微微一笑,她對堡主夫人這位已嫁入富豪之家數年仍不改嬌憨個性的妹子很有好感,說的話不禁也比平日多了些。「我的個性比較嚴肅,要我在生意場合對那些腦滿腸肥的人陪笑,實在做不到,所以談生意的事大部分由白韶或黃玨負責,只有少數時候才由我出面,至于夫人的贊美……以美來形容一個男人的笑容……」她微微一哂,沒有繼續說下去。
「可妳又不是男人……」韓淳淳小聲嘟嘆。
耳尖的黑竫听了,心中微微一驚,「夫人知道了?」
「是啊!」韓淳淳點點頭,隨即笑問她,「我可以叫妳竫姊姊嗎?」
黑竫輕吁口氣,無法對著她憨笑的臉說出拒絕話語,只好無奈地點頭。「不過,妳只能私底下叫,在眾人面前我還是男的!」她停頓了下,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夫人是怎麼看出來的?」她對自己的易裝技術十分有自信,想不出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綻?
「竫姊姊,別稱我夫人,叫我小淳啦!」韓淳淳先抗議再解釋,「要不是阿姊在信上提起,我根本就不知道妳是個女人呢!」
阿姊在信上還說,黑竫長期壓抑自己的性格及隱瞞自己的真實性別,已經在心里造成極大的壓力,如果可以,希望她能和黑竫多親近,不行的話也不用勉強……
哎!怎麼會不行呢?她從以前就一直覺得「黑修羅」面冷心善,對「他」十分有好感,一旦知道黑竫其實是個女人,又怎會不想和她多多接近呢?
「堡主夫人為什麼會在信上特別告訴妳這件事呢?」黑竫滿心不解地問。
她的真實性別在知情者的共同默契下,從來沒有泄漏出去,外界皆以為「黑修羅」是男人,現在堡主夫人又是基于什麼原因才會向韓淳淳說出這件事?
「阿姊說,竫姊姊早已過了適婚年齡,所以她才把妳是女子這件事告訴我,看我能不能在南方為妳物色個好對象!」
听了韓淳淳的理由,黑竫驀地瞠大眼,撫額哀嘆。最近大家是怎麼了?為什麼老是對她提起成親的事呢?!
身為烜日堡堡主的貼身護衛,她只想克盡職守,從沒有意願嫁人!為什麼他們就是听不懂呢?!
「別生氣啦,竫姊姊,如果妳不喜歡這個主意,我就再也不提了,好嗎?」見黑竫似有不悅之色,韓淳淳著急地說。
黑竫抬頭注視她焦急的表情,輕嘆一聲,「我沒有生氣,小淳,但是不喜歡這個主意卻是真的。」
「好、好,那我以後就不再提起這件事了……」韓淳淳眼珠子轉了轉,「不如我們就喝茶、吃點心、閑聊,妳說好不好?」
看著一心想補救的韓淳淳,黑竫眸底泛起笑意,點點頭道︰「那我就來仔細品嘗一下凰月山莊莊主夫人的精湛手藝吧!」
「好、好。」韓淳淳綻開歡欣的笑容,連忙將托盤里的竹箸遞給黑竫,「竫姊姊,妳先嘗嘗這道『冰晶丸子』……」
「好。」黑竫依著韓淳淳指示的點心下箸。
之後,茶添了兩回,兩人果真只是閑談,韓淳淳告訴黑竫一些她與孩子相處時發生的糧事,黑竫則是以商場上的趣聞回報。
黑竫郁悶的心情在笑談之間稍稍紓解,誰知,一個由冷蔚雲親自陪同踏進衡軒的男人,在瞬間就破壞了她才剛放松的心情。
段冥玉。
黑竫看著大剌刺闖進她與韓淳淳融洽笑語中的男人,他臉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讓她的心驀地不舒服起來。
「蔚雲?!」韓淳淳驚訝地看著走向亭中的兩個男人,目光立刻投向丈夫身上,「你不是在書房忙公事,怎麼突然跑來這里了?」
「冥玉有事找黑護衛,還特別『指名』要我親自帶他過來。」冷蔚雲的語氣帶著嘲諷,不悅的眸光隨即睇向她,「不過,也幸好我帶冥玉來衡軒,否則還不曉得妳不僅沒在房里休息,偷跑到廚房做些浪費體力的活兒……」他瞄了桌上幾碟熟悉的點心,「還偷偷跑到衡軒來打擾客人!」
韓淳淳肩膀一縮,吐了吐舌頭,「我睡不著嘛!想說起來活動活動筋骨……我沒事啦!」
冷蔚雲眸中泛出無奈之色,「好吧!那現在茶也喝了,點心也吃了,總可以回去休息了吧?!」
「我……好嘛、好嘛!」看見丈夫臉色不善,韓淳淳只得屈服。真是的,她和竫姊姊正聊得開心呢,卻要被人帶回去關起來了,唉!
她轉向黑竫,「竫姊……呃,我先回去了,改天有空我們再聊。」
「好的。」早己起身站在一旁的黑竫輕輕點頭,轉向冷蔚雲躬身道︰「夫人的情況的確需要多休息,是黑竫疏忽了,還望莊主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