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戀盯著他的大手,氣惱不己。
他手上沒有鑰匙,那麼他是用什麼神奇的力量,叫喚油燈轉向的?
就連莎蔓珊都打得開石門,她卻怎麼都打不開?怎會這麼怪?
「別擔心,莎蔓珊說的是氣話,她不敢對你怎麼樣。」米歇爾走到床邊,打算躺下去繼續睡覺。
「我不擔心她對我怎麼樣,我擔心的是,你會不會對我怎麼樣。」羽戀望著床上的他。
聞言,米歇爾沒躺回床上,走到她身後,順手拿起化妝台上的梳子,走到她身邊替她梳頭,把她的黑發梳得又直又亮。
「你的頭發很美。」
「不要踫我頭發。」羽戀連一根寒毛也不想讓他踫了。
「今千晚是我們的最後一夜,以後我再也不會踫你。」米歇爾迷戀地看著羽戀烏黑亮麗的長直發,就像迷戀她的身體一樣。
「你仍堅持要把我嫁給喬治是嗎?」羽戀揮開他手上的梳子,他已經把她給惹毛了。
米歇爾注視著鏡中映照出的美麗臉孔,「我不會改變心意。」
米歇爾隨即把視線落在被她扔在床頭上的皮包。
「你的合約呢?你藏到哪去了?快拿出來,我簽一簽,好讓你把合約寄回台灣。」
「如果必須在這種情況下,我才取得到合約,那麼我現在就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選擇放棄合約。」羽戀雙眸迸出前所未有的決心。
「那麼我也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你永遠都離不開這間石室。」米歇爾回視著她。
羽戀蹬著他,一想起自己的委屈,淚水不禁流了出來。
她傷心地啜泣-語帶威脅地道︰「你奪走我的貞操,卻要把我獻給他,你如此對我,叫我情何以堪?你再逼我,我就要你後悔!」
「我不會後——」
米歇爾話語未罷,頓時因她手中那把忽然出現的刀子愣住了。
銳利的刀鋒,對準的不是米歇爾,而是她自己的咽喉,那刀鋒閃閃發光。
「把刀子給我。」
他把大掌攤到她面前,很冷靜地說道。
「不!除非你放我走!」
羽戀握緊刀子,眼淚順著她臉龐滑下,她憤恨地說︰「你再逼我嫁給喬治,我立刻死給你看!」
「我不會讓你得逞。」
他加重語氣重申一遍︰「把刀子給我!」
「你不要再逼我!不要再逼我了!」羽戀悲憤地哭吼︰「我真的會自殺——」
「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米歇爾伸出大大的手掌,一把握緊了刀鋒,鮮紅的血立即從他的豐堂中滴出——
羽戀一臉的驚恐,握著刀柄的小手,不能自己地顫抖著,全身更是抖得宛如被秋風吹落的落葉。
她料想不到米歇爾竟會用他的手掌去阻止她的行動。
「不……」羽戀的櫻唇不停抖顫著,嚇得眼淚直流,「血……你流血了……」
米歇爾用力握緊刀鋒,企圖從她手中搶走鋒利的刀子,他的掌心因而滲出了更多的鮮血。
「啊!」羽戀嚇得連忙松開刀柄,雙手轉而握住他的手,著急地想要扳開他緊握刀鋒的掌心。
然而,他仍緊握著刀子,羽戀的淚掉得更急了。
「流血了!你快放開刀子唰!你流血了!求你!」她尖叫、哭泣、哀求。
米歇爾緩緩地勾勒起唇角,「除非你跟我發誓,以後不管在任何情況之下,都不會做傻事。」
看著他血流如注的大手i她滿臉哀傷心疼。
「好……好……」羽戀點頭如搗蒜,熱淚不止,「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敢做傻事了!」
「不管在任何情況之下。」米歇爾哀傷的眸子里透著一絲柔情,望入她眼里。
「我知道!我知道!」她急切地吼︰「不管在任何情之下,我發誓都不會做傻事了!你快扔掉刀子!求你!你流了好多血!」
「你干嘛這麼緊張?」米歇爾感動于她的反應,卻仍裝作不在乎。
「你血流成這樣,我怎能不緊張?」羽戀的眼淚掉個不停,哀求聲不斷︰「你快扔掉!不要跟我開玩笑了!求你!求你!求你!」
米歇爾終于把刀子扔到角落。
羽戀松了口氣,胡亂用手背抹掉臉上的淚痕,轉身抓起絲被,包住他的手,「醫藥箱在哪?不!我們應該去醫院,走,我們去醫院——」
「不必了。」
米歇爾根本不在乎這點小傷,轉身走進浴室里,沖洗傷口。
「嗚嗚……」羽戀無力地蜷縮在地上哀怨地位道︰「是我不好,我不該拿出那把刀子,但若不是你狠心,要把我讓給喬治,我又怎麼會……」
片刻,米歇爾走出浴室。他停在她身邊,瞬也不瞬地俯瞰著她。
他不言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方才,當他看到那把閃閃發亮的刀子,知道她企圖自殺時,他幾乎難以置信,因為他從她堅定又倔強的眼神里,觀察出她內心的信息——她不是在開玩笑的。
沒錯,她不是在開玩笑的!
而他的心,也因而相當震驚和恐懼過,這是他不曾有過的感受。
雖然他把情緒隱藏得很好,表面上看來,他似乎非常鎮定和沉著,可事實上,他的內心卻恐懼無比。
他害怕那把無情冰冷的刀子傷到她,才想都沒想,便握住刀鋒。
他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見到她流一滴血。
只要羽戀活得好好的,要他傾家蕩產、身敗名裂都無所謂,他覺得世上沒任何東西比得上羽戀萬分之一的重要。
這是他第一次知道,眼前這個小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價值,已經遠遠超過他的想象,她對他確實有著不同凡響的影響力,他是如此重視她,超越了一切,他甚至有種感覺——他不能失去她?
在意識到這個念頭後,他驚駭地立刻反駁自己——
不!不可能,那是錯覺!他只是為了保護喬治未來的妻子,才會這樣做!他試圖用這樣的借口來解釋他不尋常的心情。
可天知道,此時他最想做的事,是把她再次擁進懷里,好好憐愛一番。
他想要克制住這股沖動,卻怎麼也抑止不住心中對她的心疼與愛憐。
蹲子,米歇爾溫柔地捧起她的小臉,俊容湊近她的小臉,將唇貼到她的唇邊。
他再一次吻住了羽戀那兩片發白的嘴唇,他的唇熾熱得有如烈焰,焚燒著羽戀的意識,支配著羽戀的感官知覺,使她逐漸沉淪。
「別踫我,不……」她掙扎,卻徒勞無功,他的手臂筘死了她。沒多久,她便情不自禁地發出令人心蕩神迷的嬌吟。
這樣美妙的聲音,深深迷惑了米歇爾,再度挑起他的渴望與愛戀。
他的炙唇沿著她的唇,一路吻到她白哲的頸子,來到她胸前的渾圓,然後溫柔地吸吮、搓揉著,他的觸踫再次不可思議地抽光了她全身的力量,他的柔情讓她甘心臣服在他無與倫比的魅力下。
不管他的佔有有沒有一點點愛的成分.她都願意把自己奉獻給他,只要他別把她送進別的男人的懷里,要她付出一切都可以無所謂。
再一次,米歇爾帶領她走進欲仙欲死的快樂天堂,雙雙沉界在高潮的歡愉中——
激情過後,米歇爾離開那張床,旋身踱入浴室,放了一缸熱水。
「進來洗澡。」米歇爾的聲音由浴室里傳來。
羽戀恨死自己的沒用,竟然又再次沒用地臣服于他……
不過他千萬別傻得以為,他這麼做就改變得了她想要離開的念頭。
她得想辦法弄到一套衣服離開,不過現下最重要的是,她要好好洗一個舒服的熱水澡。
她包著絲被下床,卻立刻腿軟地跌坐在地上。
米歇爾走出浴室,就看見她坐在地上的畫面,「你坐在地上做什麼?」
羽戀一臉羞窘和無助,垂下紅通通的小臉說︰「呃,我……我腿軟。」
米歇爾的眸底露出一抹笑,然後沉默不語地把她抱進浴室,除卻她的絲被,把她放進浴白里。
「我自己來。」羽戀羞澀地坐進浴白里,小腦袋里不斷浮現剛才的激情畫面。
「嗯。」
米歇爾沒強迫她,他用蓮蓬頭沖著自己的身體,一邊看著她,臉上始終帶著一抹笑意。
羽戀不敢看他,緊張到不小心把整瓶沭浴乳全倒進了熱水池里,弄得滿間都是泡泡。
他只是笑,沒有責備她。
洗完澡後,他彎腰把她自水池里抱出來,替她把身上的泡沫沖洗干淨,然後用浴巾包起她的嬌軀,抱著她離開浴室。
米歇爾取來吹風機,幫她吹著頭發,並伸手揉揉她的濕發,笑容很寵溺,「吹干頭發,我帶你到葡萄園晃晃。」
「真的?」羽戀訝異。
這麼說來,米歇爾會給她一套衣服?她興奮地想著。這是她逃走的好時機不是嗎?
米歇爾決定暫時不和她談喬治的事,他決定等她心情平復些後,再和她好好談一談,「我怕你悶壞了身子。」
吹干頭發後,米歇爾果然給她一套休閑服。羽戀興奮地穿上衣服,隨他一超離開臥房,穿過中庭,走到餐廳。
他們先在餐廳里用完餐後,才舉步走進客廳。
只見喬治正坐在客廳,一個人喝著悶酒。
米歇爾和羽戀一走進客廳,喬治就發狠地瞪他一眼,隨之目光落在羽戀身上。
見他們如此登對,仿佛天造地設的一對,喬治心中充滿了妒火,再加上莎蔓珊方才跑來跟他講了一些話,更令他氣憤難忍。
「人渣!你這個人渣!」喬治猛地吼道,砸爛手中灑杯,手中拐杖對準米歇爾的俊臉,狠狠地揮了過去。
「啊!」羽戀捂著小嘴尖叫,嚇了一大跳。
米歇爾卻反應靈敏地握住他的拐杖,一使勁,喬治的拐杖立刻離開了他的掌心。
「好!太好了!我們宣戰吧!好好打上一架吧!」喬治紅著眼,發狠地握起酒瓶,對準米歇爾的俊容砸了下去。
米歇爾側身一閃,酒瓶砸在牆壁上,碎得滿地都是玻璃。
喬治拿起玻璃杯,又要砸出去——
「住手!」羽戀連忙沖過去,一把搶走喬治手中的酒杯。
「你不要阻止我!讓我打死這個人渣!」
喬治眼里布滿了血絲,他抓起另一個滔杯,再次砸向米歇爾,弄得滿室都是玻璃碎片。
米歇爾任由喬治去發泄,他只是閃躲,並不想出手制止他發了瘋般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