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蒼遙!」樊玉香怒紅臉,她扭動,想退開,可馬背上的位置那麼小,她又被綁住,想踢他,雙腿又被抓住。
「你確定你還要再動下去?」任蒼遙朝她露出邪惡的笑容,完全不介意向她坦露對她的。
樊玉香愣住,任蒼遙的眼神灼熱得像是想把她吞下月復,她立刻想到任蒼遙一直對她懷有不軌,這讓她僵住身體,不敢再動。
樊玉香第一次遇到這種讓好又氣又惱的窘狀,她幾乎是咬牙切齒,「任蒼遙,我一定會宰了你!」
「我知道。」任蒼遙完全不怕,甚至伸手輕拍她的臉,煩惱地問︰「那我是不是該趁你宰了我之前多做些什麼……」
他邊說,手邊往下,滑過樊玉香顫抖的唇,雪白的頸,慢條斯理地來到柔軟的胸脯,指尖似乎要探入襟口。
樊玉香眼角發紅,絕對不是被嚇得想哭,而是怒紅的,「你、敢!」
卻不知她愈是驕傲,愈是讓人想折辱,任蒼遙真想撕碎她身上礙眼的衣物,狠狠地欺辱她,將她的驕傲狠狠撕毀。體內的獸族之血沸騰著,幾乎是蠢蠢欲動。
可他知道,他要是真這麼做了,那他將一輩子都得不到她。
壓下心中的野獸,任蒼遙彎起輕挑的笑。
「當然不敢。」他收回手,又嘆息一句,「主子,你真沒幽默感。」
幽你媽……樊玉香差點爆出平生第一次粗口,可她忍住了。不是只有任蒼遙了解她,對任蒼遙這個奴,她也是有一定的了解。
任蒼遙喜歡笑,痞痞的笑容讓他看來很是無害,可樊玉香知道任蒼遙就算被她教導得再人模人樣,他的本性仍是只獸。
因此就算眼前這張俊龐笑得再散漫不羈,但樊玉香沒忽略任蒼遙眼里閃過宛如野獸的侵略光芒,那幾乎讓她的心發顫。
這讓正處于非常暴躁的樊玉香不得不冷靜下來審視自己現在的處境,她完全是處于劣勢,而任蒼遙……誰知道他的人性能維持多久!一直抵著她的火熱讓她倍感威脅。
她逼自己壓下怒火,用冷靜的口氣命令,「滾下去。」
然後似乎察覺自己的口氣太過冷硬,她再逼自己語氣放軟,「我不會逃。」
任蒼遙挑眉。沒想到向來驕傲得近乎自大的樊玉香竟然也會有屈服示軟的時候,嘖嘖,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心里升起一股爽快感。
這種感覺真好,難怪樊玉香那麼愛欺壓他人。
看到任蒼遙先是訝異,隨即是有趣地看著她,赤果果的就是在笑她,她幾乎差點以爆火。
「你是下不下去!」不滾,也把你那孽根離我遠一點!
任蒼遙哪不知樊玉香在在意什麼,他更故意地,若有似無地,把脹痛的蹭著她。
樊玉香睜大眼,忍不住了,「任……」
「噓。」任蒼遙模著她的下巴,對她痞痞一笑,「別擔心,我不會對你怎樣的,等我冷靜下來,它就會消下去了,不過主子你要是再繼續激動下去,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威脅!這絕對是威脅!
這混蛋嘴里叫她主子,可根本就沒把她當主子瞧!那主子兩字听在她耳里,就是赤果果的嘲諷。
樊玉香咬牙,氣得渾身發抖。
任蒼遙輕模著她,火熱的身體伏低,滾燙的緊貼著她,她甚至能感受到那該死的脈動……媽的!她絕對會剁了他!
任蒼遙還很故意地,「主子,你抖得好厲害,是冷嗎?」
樊玉香沒吭聲,只是呼吸聲很重,顯示她是多麼的憤怒。
任蒼遙整個惡劣心升起。
「要我溫暖你嗎?主子。」最後兩個字,他喚得很輕,卻也很重。
啪!
樊玉香再也無法忍受,她清楚听到自己的理智線斷掉的聲音。
「任蒼遙!」手被綁住,腿也動彈不得,樊玉香氣得抬起頭,狠狠撞向任蒼遙。
「操!」樊玉香終于爆粗話了,而且也噴淚了。
媽的!怎麼沒人跟她說獸族人的腦袋那麼硬!
若問樊玉香這輩子最後悔的是什麼,她絕對會回答是養了一頭白眼兒狼。若再問她第二後悔的是什麼,她絕對會回——媽的,她怎麼沒練鐵頭功!
樊玉香現在覺得額頭爆痛,整個腦袋也都是暈沉沉的,現在別說掙扎了,她連大聲說話都想吐。
任蒼遙怎麼也沒想到樊玉香會拿頭撞上來,撞上的那一刻,發出很響亮的「叩」聲,然後就是樊玉香的咒罵。
再然後,樊玉香什麼話都不想說了,她只覺得自己的額頭好痛,眼淚控制不住地一直掉。
至于任蒼遙,好好的沒事,而樊玉香的額頭很明顯地紅一塊。
看到樊玉香懨懨的模樣,任蒼遙都不知該不該同情她,不過至少她安靜下來了,因為她暈到沒力了。
但為了預防萬一,任蒼遙還是把她綁在馬背上。為了避免沉香山莊的人追上來,他專挑山上小路走,直到發現一條小溪,才停下來。
解開韁繩,他將樊玉香抱下馬。
樊玉香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任任蒼遙抱她到樹下。
她靠著樹身,眼楮閉著,白皙的小臉讓額頭上的紅腫非常顯眼。
任蒼遙伸手輕踫。
「嘶。」樊玉香立刻皺眉,不高興地拍開他的手,「滾開!」
睜開眼,她狠狠瞪他,眼尾發紅著,有種意外的委屈。
不過任蒼遙知道這只是自己的認為,他從來不會被樊玉香柔弱的外表欺騙,可難得見她這般痛苦的模樣,雖然覺得她是自作自受,但他還是心軟了。
「頭還好吧?」都不知該不該說她蠢,拿頭撞他……她除了那身武功外,全身上下都細皮女敕肉的,哪禁得起撞呀!
樊玉香早後悔了,撞上去的那一刻,她真的有種西瓜撞石頭的感覺,她的頭都暈了,而任蒼遙這混帳卻是完全沒事,甚至還笑出來。
是的,任蒼遙錯愕完就是大笑,他真的沒想過他的主子竟然這麼逗!
「少假好心!」樊玉香冷哼,再次閉上眼,完全不想看到任蒼遙的臉,管他要再笑她還是怎樣,隨便啦!她現在頭疼到根本不想理他。
不過沒想到任蒼遙啥都沒說,樊玉香听到他離去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又回來,然後一塊冰涼的巾帕敷到她額上。
「冷敷一下應該會好一點。」任蒼遙輕聲道。
樊玉香覺得自己該把額上的巾帕丟過去,她才不希罕!可是……冰涼的巾帕確實讓又痛又燙的額頭好一些,這讓她猶豫了下,然後又覺得她干嘛要虐待自己,混蛋既然要矯情,她干嘛要拒絕!
這麼一想,樊玉香就理所當然地接受了,眼楮仍然閉著,不屑看他。
任蒼遙彎唇,早習慣樊玉香的脾性,她不理他,他照樣能自說自話。
「你肚子該餓了吧?我去找食物,別亂跑。」說完,任蒼遙也不點樊玉香穴道,也沒再拿繩子綁她,非常放心地離開。
樊玉香听著離去的腳步聲,沒有動,又再默數一下,確定任蒼遙離得夠遠了,她迅速睜開眼,這時候不逃,要等哪時候!
可是……
「噢!」身體一動,頭就一陣暈,樊玉香扶著額頭,卻又壓到傷口,痛得她叫出聲,最後又懨懨坐下。
不行!她動不了!
樊玉香這輩子最怕的就是疼,雖說習武之人哪有怕疼的,可樊玉香就是怕,要不是她資質太好,連尉梵天都說這甥女兒這輩子能練成武功真是奇跡。
貪懶好享受,又怕疼,而且別看樊玉香總是冷冰冰的淡定樣,實際上,她的脾氣非常暴躁,也很沒有耐性,完全不具有習武者該有的沉穩心性。
不過樊玉香卻有個優點,對喜歡的事物,她很樂意投入心思,她的絕世武功就是這麼來的,沉香山莊一天比一天有錢,她也功不可沒。
任蒼遙會這麼放心離開不是沒有原因的,對樊玉香這個主子,他早理解透了。
果然,等他抓著獵物回來,樊玉香仍然坐在原地,只是原本敷在額上的巾帕已經掉在地上。
任蒼遙放下獵物和枯枝,將巾帕撿起,拿到溪邊洗洗,再拿著巾帕走到樊玉香身前,再次將它敷到她額上。
樊玉香完全沒吭聲,心里卻有著前所未有的憋屈感。
媽的,等她頭不痛不暈了,她絕對會逃給他看!
樊玉香一邊在心里暴怒,一邊用耳朵听著任蒼遙的動靜。
她先是听到升火的聲音,又聞到蜂蜜的甜味,然後沒多久是蜂蜜混著烤肉的香,她終于忍不住吞了下口水,肚皮也發出小聲的咕嚕。
任蒼遙烤著兔肉,一邊刷上蜂蜜——方才打獵時,他看到樹上有個小蜂巢,用煙燻走蜂後,就把里頭的蜂蜜佔為己有了。
在烤肉刷上一層蜂蜜,這是樊玉香最愛吃的。
樊玉香發出的咕嚕聲雖然小,不過任蒼遙還是听見了,他忍不住低笑。
「笑什麼!」樊玉香惱羞成怒地睜眼瞪他,不過目光最多的卻是落在刷著一層蜂蜜的烤肉上。
任蒼遙彎唇,見肉烤得差不多了,便撕下兔腿,走到樊玉香前方,蹲,親手撕了一小塊兔肉,遞到她嘴邊,「吃嗎?」
干嘛不吃!樊玉香才不虐待自己!
她張嘴咬下兔肉,恨恨咀嚼,眼楮仍瞪著任蒼遙,像咬在嘴里的是他的肉……呸!她才不屑吃白眼狼的肉!
任蒼遙再撕下一塊肉,樊玉香正要張開嘴巴,卻見任蒼遙是把那肉放進自己嘴里。
她立即瞪大眼。
他竟敢搶她的肉吃!
以往任蒼遙烤肉給她吃,都是先把她喂飽了,自己再吃剩下的,而現在她都還沒吃飽,這混蛋竟敢搶她的肉!
樊玉香不知道,那是任蒼遙寵她,但現在他已經不打算再寵她了。
在樊玉香的瞪視下,任蒼遙慢條斯理地吞下嘴里的肉,再撕下一塊兔肉,遞到樊玉香嘴邊,又問一次,「吃嗎?」
樊玉香狠狠瞪他。
任蒼遙任她瞪,俊龐噙著懶洋洋的笑。
「不吃嗎?」他遺憾地要抽回手。
樊玉香迅速咬下任蒼遙手上的肉。她知道她要真不吃,任蒼遙也不會再給她吃了,他的眼神明明白白的說著——他只給一次機會。
樊玉香幾乎是用牙齒磨著嘴里的肉,她已經感覺不到肉的美味了,吞下的是滿腔怒火。
要不是她肚子餓,要不是她現在頭疼得厲害,她絕對……
樊玉香瞪著任蒼遙。
白眼狼,等著!
有朝一日,她絕對會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