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跟著她離開書房的雷佑楠,悉數听見她剛才的話。
「哇,你怎麼走路沒聲音?」仍在煩惱的她被他嚇了一跳,沒好氣地斜睨他一眼,卻在看到他臉上流露的關懷之情時,感到胸口微微顫動。「沒、沒什麼。」
「這叫沒什麼?」他驀地點住她皺作一團的眉心。「都連成一線了。」
她想搖頭堅持自己沒事,然而他關懷的舉動,叫她忘掉了如何逞強,但她始終嘴硬,不肯透露半句。
「小柏,我知道你很厲害,可是你不是超人,不可能獨自處理眾多的煩惱,也許你覺得我沒有足夠的能力幫上忙,可是跟我說一下,至少可以讓你的心舒坦一點吧?」他將她輕輕擁于身前,輕聲俯在她耳畔低語。
聞言,心髒顫抖得更是頻繁。的確,她太習慣在人前逞強,她在意別人的眼光,害怕讓別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恐懼流露絲毫的怯懦。
旁人加諸她身上的期望,令她在不知不覺間將自己武裝起來,把強勢視作唯一的信仰,深信示弱是最可恥的行徑。每個挫折都不會打敗她,它們反而會成為最好的養分,支撐著她繼續奮勇向前,就算她感到受傷了,她根本就沒有療傷的時間,必須維持強悍。
她以為,無論遇到任何事,都不會動搖她鋼鐵般的意志。
可是……她遇上了雷佑楠。
在他面前,她總是那樣的不堪一擊,層層武裝一下子被剝開,他看到她亟欲保護的真實自我,卻不會取笑她,同時會包容她所有的蠻橫。
她以為自己不會被寂寞打敗的,以為自己堅強得不需要別人的安慰,但是當他出現以後,她才發現自己想要的並不是現在擁有的,讓再多的公司轉虧為盈又如何?回家等待的還不是只有冰冷與寂寥?
其實……她並不想成為別人眼內那可恨的女魔頭,她只想成為某人心中最值得珍惜的琉璃,既晶瑩剔透,也色彩繽紛。
然而,她有這麼幸運的機會嗎?
她能接受一些出乎她意料的人與事嗎?
「我想成為你的支柱,在你有需要的時候為你遮風擋雨。所以,」他接著說︰「你不需要在我面前逞強,而且我也不會輕易被你騙倒。」
從第一眼起,他便看穿那顆包裹在層層厚重鋼鐵下的縴弱心靈,他希望自己能成為她唯一的避風港,給予她想要的安穩。
「別信口開河。」她眼眸半垂,凝視他的胸膛。「這種玩笑……一點也不有趣!」
她明白打從自己容許他住進來的一刻起,淪陷不過是早晚的事,只是她一直都不願意承認。
為什麼他會一下子撞進她的心坎?讓她連防備也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從抗拒、接納,到現在的依賴,他的行為總是超出她預期,她根本沒法子抵御。
「當然,因為我再認真不過了!」他呢喃。
他從來沒有那麼渴望得到什麼,許多事物對他來說總是唾手可得,只要他想,他隨時隨地可以將看上眼的據為己有,這種不需要任何努力便能到手的感覺並未能填滿胸口的空洞,直到她的出現,讓他生出一股難以弭平的渴望,令他就算被誤會了,還是選擇接近她。
「雷佑楠……」她抬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眸,本來到口的喝斥一下子化為烏有,在他的凝視下,她感到自己正一點一滴地溶化,再也回不到那本來堅硬的盔甲內。
「嗯,我在。」他小聲地回應,鼻頭輕輕地踫上她的,眸光沒有半分的移動,繼續與她四目相交。
少有與人視線膠著,那緊鎖自己的目光,讓心髒不規則地律動,也令她怯懦得想調開視線,卻又貪婪地不想錯過他美麗的眼眸。
矛盾的想法像一顆顆石子撞進心底,最後她合上雙眼。
但,還是感到他灼熱的視線,以及吹拂兩頰的鼻息。
她……知不知道此時合上眼的意思是什麼?無瑕的臉蛋因為他的欺近而染上一絲粉紅,柔女敕的唇瓣微微噘起,一副等待被人采擷的模樣。
再也按捺不住,他吻住了她。
她先是一愕,但隨即邀請他更進一步。
這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得輕柔的親吻,仿佛她是易碎品般,他每個動作都柔如棉絮,並且觸踫了心底最深處,引發強烈的顫動,迅速向全身擴散。
「嗯……」她發出微喘,力氣在親吻的過程中都被他抽光,兩膝再也沒法子支撐身軀,幸好被他環于腰背的大手扶住,才不致跌坐地上。
隨著她的喘氣聲越來越頻密,舌尖移動的方式也變得煽情,緩慢地勾纏她的,不容她退開,展開一場優美的華爾茲,耳邊是她誘人的嬌喘,誘使兩手上下滑動,將她鎖于懷內,兩人毫無空隙地貼在一起。
「啊……」她虛軟地靠著他,兩手不自覺地揪住他的衣領,仰首供他全面佔據。
她的柔順令他再也按捺不住,大手拉扯她的衣衫,直接模上柔女敕的肌膚,發現她因此而不住地哆嗦,薄唇勾起一抹壞心的微笑,慢慢地往上爬,輕松地解開了xiong罩的金屬扣……
「啊……」他的氣息源源不絕地涌進她體內,燻染得她里里外外都是他的氣味,化作沒有出路的網子將她困住。
「嗯……」
他驀地松開她的唇,並橫抱起她,走向臥室,小心地將她放在床榻上,大掌輕輕地拂開發絲,指尖戀戀不舍地在女敕頰上游移,黑眸凝視她,強烈的情感于胸坎發酵。
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極了,她回避他的眸光,卻阻止不了心髒劇烈的跳動,那快要繃離身體的感覺令她不知如何是好,同時看著他一件接一件褪去身上的衣物,羞怯地以手遮擋重要部位,窘困非常。
「別遮掩,好漂亮啊!」他湊近,在她耳畔吐氣。「小柏,你真的好可愛。」
愛死她羞怯的反應,他握住她兩手,僅用一手便將之固定于她的頭頂,雪白美麗的女性胴體瞬間佔據了整個眼底。
「哪、哪有?」她嬌羞地呢喃,他灼熱的視線令她極不自在,礙于兩手被箝制,她只能紅著臉承受他狂肆的目光。「雷、雷佑楠……別、別看了……」
「為什麼不要看?」他壞心地笑起來,眸光邪魅地巡覽她全身,笑看白女敕的肌膚慢慢地染上一層淡粉紅色。「這麼美麗……全部都是我的……」
他邊說,邊用空出來的一手撫模她泛著淡香的嬌軀。
「啊……」她喘息,胸口的壓力使她難耐地扭動身體,也不知是想迎合他的動作,還是想擺月兌他的揉搓,然而從他指尖傳遞過來的電流不住地于體內流竄,沖擊心髒。
「不……」
「小柏,你真的很美。」他不住地贊嘆,听見她的抽氣聲,笑望她虛軟下來的模樣。
「哈啊……」
她停不了地抽氣,心窩是瘋狂的搔癢感,像成千上萬的螞蟻不斷地在體內鑽來鑽去,被他觸踫的地方宛如被啃咬得半點也不剩。
月復部是陌生又熟悉的熱潮,凶猛地朝她襲來,一下子便將她卷進巨浪中,隨著他的觸模發出甜美的嗯哼聲,本能地扭動腰肢,以抒發屯積體內的燥熱。指尖向下移動,圍繞肚臍畫著圓圈,他俯身吻住她微張的紅唇,舌尖跟她的肆意糾纏,火熱的換氣聲不絕于耳。
齊柏恩感到自己像冰塊踫上火焰,一點一滴地溶化,再也不能抗拒他的接近。
……
歡愉像絢爛的花火在眼前激烈地爆發,她瘋狂地迎合他每一個動作,扭腰配合著,兩手環上他的頸項,小嘴吐出誘人的音節。
望見她投入的神情,他更是賣力地取悅她,當她向自己索吻之際,他配合地與她緊緊交纏,兩人的氣息不分彼此地混在一起。
室內的溫度不斷攀升,欲|望像不知饜足的猛獸,支配著兩人的感官,瘋狂地榨取對方的熱情……
終于找到人了!
看著征信社送來的文件,雷佑樺的神情並沒有太大的分別,酷酷的樣子似乎沒有因眼前的文件而有絲毫的波瀾。
「看什麼?」沒有敲門便直接入內的是他的孿生妹妹雷佑嘉,她一把抽走他眼前的文件,快速地閱讀,在看畢後又道︰「犯不著這麼做吧?他想怎麼做,由他去便好了,反正他向來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身為雷家人,不可能如此沒責任心,我們也不可能長期兼任屬于他的職務,而且他應該了解跟康家的婚約是絕不能不了了之的。你這麼寵他,只是助紂為虐,別忘了女乃女乃已經對他過分溺愛。何況,他現在象樣嗎?要是被人發現了,是多丟臉的一件事!」
堂堂萬鈞銀行的三少爺,竟然跑去女人家當男佣?
「我沒有認同他的行為,可是他為什麼要避開我們的理由,你心知肚明吧?康家的婚約也不一定要他去執行。」雷佑嘉回道。
「他跟小柔再合適不過!」雷佑樺斷言。「難不成這個女人夠好嗎?她比佑楠還要大三歲,根本就不適合。」
「年紀重要嗎?」雷佑嘉好笑地反問。「你口中的這個人,還不是跟我們同年?人家是「澤田」的營運總監,在這之前她可是拯救了不少虧損累累的公司,避免它們清盤,如此亮麗的履歷,我想任何一家公司都希望延攬這樣的員工。」
「對,她的確辦事能力一流,但不等于適合他,你應該清楚他對很多事都漠不關心,但是他對小柔向來都很好。」
「就這樣?」雷佑嘉輕哼。「怎麼說也是自小一塊兒長大,會沒自覺地親近也很正常吧?不如說,有人沒膽子去跟一個小自己許多年的人交往吧?」
對于這點,她實在看不過去。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我只是盡力履行與康家約定的事。」雷佑樺伸手奪回文件。
「你喜歡掌控,但他並不是你的玩具。」她踱步至門扉處,在離開前突然回頭。
「而且,這麼做,你會開心嗎?」
反問完,她隨即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