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以為溫康端是鬼,所以很怕他,也從來沒有注意過溫康端長得好不好看,現在不怕他了,她才意識到他其實長得很帥!一雙烏黑的大眼靈動漂亮,睫毛更是長得令女人嫉妒。
「笨……笨蛋!那是因為你真的是個好人啊!」施筱芸紅著臉道。
「我這樣算是收到『好人卡』了嗎?」溫康端對她眨眨眼。
「對啦對啦!你是個好人啦!」施筱芸被他逗笑了出來。
「ㄟ,那再幫我一個忙。」
「什麼事?」
「幫我把我身上的被子拉開。」溫康端指指躺在床上的「自己的身體」。
「為什麼?」施筱芸不懂。
「老實說,我還真的滿怕自己會不會被炸斷一只手或一只腳的,不看一眼,我不能放心。」
「是喔!你等我一下。」施筱芸伸手去拉溫康端身上的被子,發現連被子都是高級的蠶絲被。她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溫康端身上的管線,將絲被卷起收好,放在一旁的沙發上。
「喔!看來還不錯啊!四肢俱在。」施筱芸說著,還伸手在溫康端左腳大拇指上戳了戳,「你看,連腳趾頭都是完整的喔!」
看到自己的身體大致完好,溫康端不禁松了一口氣。他其實真的很害怕被子一掀開,發覺自己少只手或缺只腳。
溫康端從小就長得很好看,比起其他兄弟姊妹,他是最常被贊美外貌的一個,可能因為如此,他還滿在意自己的外表的。
雖然不像一些女人,不漂亮,情願死掉算了,但如果他真的哪里缺了、少了,變丑了,他肯定會難過很久就是。
「這樣看自己真的好奇怪,不過說真的,我真的很帥啊!」溫康端盯著床上的「自己」,頗為自戀地道。
「這點我不反對。」施筱芸笑道。反正這是事實,說出來也沒什麼關系。
「ㄟ,再幫個忙。」溫康端看著自己的身體,頭也不回地道。
「什麼事?」
「幫我把我的上衣月兌下來。」溫康端要求道。
施筱芸被他的要求嚇了一跳,驚呼著,「為什麼?」
「雖然四肢俱在,但我想看一上有沒有留下什麼疤痕啊!」溫康端理所當然地道。
「可是……月兌衣服這種事……」施筱芸漲紅了臉。她這輩子可從來沒有幫男人月兌過衣服,就連跟前男友也沒有發展到這個地步。她這一輩子唯一一次幫異性月兌衣服,是幫表姊家的兒子洗澡,而他也才三歲大。
「拜托啦!妳也知道從飛機上掉下來,要說,點疤痕也沒有,是不可能的,我也只是想看一下自己到底怎麼了而已。」溫康端知道她心軟,這個時候與其用威脅,還不如用求的。
「唔……」施筱芸猶豫不決。
「拜托了。」要比臉皮厚度,施筱芸哪是溫康端的對手。
「好……好吧!」施筱芸紅著臉,硬著頭皮來到床邊,伸手將溫康端上衣的扣子一顆顆解開。
溫康端看著施筱芸紅著臉幫自己月兌衣服的樣子,沒來由地打從心里升起一股難言的躁動。
原本溫康端是真的只想看看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沒有什麼大礙,但看到施筱芸那嬌羞的模樣,他就忍不住靶到一股沖動,想要再看看她其他的,更害羞的模樣。
「嗯!好了,你看吧!」施筱芸把溫康端上衣的扣子全都打開,將衣服攤開後退到一旁。
溫康端的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不少,但都已經做過處理,此外,他的左肩與右腰部都蓋著大片的紗布,看不到下面到底傷得多重。
「不要難過嘛!其實……其實我覺得男人的身上有一些疤痕還滿帥的。」施筱芸安慰道。
施筱芸原本很害怕疤痕的,在她的印象中,有疤痕的人不是黑道大哥就是老兵,但此刻她並沒有說謊,因為她是真的覺得溫康端身上若是留了一點疤痕,也只是讓他變得更有男子氣概而1」。
天知道溫康端此刻在意的根本不是這個,但見施筱芸這樣小心翼翼的模樣,他心底那份頑劣的因子就像氣泡一樣,一顆顆冒出頭來。
「筱芸,再幫我一個忙。」溫康端看著施筱芸,認真地道。
「什麼忙?」
「幫我把褲子也月兌掉,我想看看下半身的情況。」
「月兌褲……褲……褲……褲子!」施筱芸結結巴巴地,被溫康端嚇得連話都說不清了。
「是啊!妳也知道男人的下半身是很重要的,我好怕自己下半身哪里沒了,那我下半生的幸福也就真的沒了。」溫康端只要一看到施筱芸漲紅了臉,不知所措的樣子,就覺得她可愛極了,忍不住就想要逗弄她。
「不……不行啦!衣服還可以,褲子就……」施筱芸紅著臉,低著頭,一句話說得支離破碎。
沒發現溫康端閃爍在眼中惡作劇的光芒,施筱芸只覺得他的這個要求讓人害羞得要死。
「幫我嘛、幫我嘛!」溫康端在她身邊繞來繞去,不斷勸說。
「不要啦!你很討厭耶!」忘了他是靈體,施筱芸伸手就往他胸口推去,但是本應穿透過去的手卻真的踫到了東西。
看著施筱芸那只停在溫康端胸口上的手,兩人一同怔愣住了。
「阿端,我……我踫到你了耶!」施筱芸說著,過于驚訝的事實讓她忘了害羞地在溫康端胸口又多按了幾把。
這種結實又有彈性的觸感……的確是人類的胸膛沒錯,只是……模起來好像沒有溫度。也不是冰涼,就是伸手模棉花一樣,是一種不冷也不熱的感覺。
溫康端禁不住伸手撫上施筱芸的臉龐,「真的耶!我也可以模到妳了。」
施筱芸緩緩抬頭,兩人四目相交……
「啊──」兩人開心地抓著對方的手,又叫又跳,也還好安心醫院的隔音做得極好,這才沒引來護士的關切。
兩人叫了一會兒,又一起笑了起來。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施筱芸才道︰「阿端,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幫你回去你的身體的。」
「我比較希望妳在我回去之前,還能再陪我多來幾次。」溫康端道。
「那有什麼問題。」施筱芸笑道。
魏凌槐這一天提早結束了工作,就想說來醫院看一下溫康端。但看著以往生龍活虎的好友如今卻這樣一動也不動地躺在病床上,心情就怎麼也好不起來。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魏凌槐總是抱怨溫康端話多長舌,如今沒有他在自己身邊吱吱喳喳,他還真是不習慣。
「起來了啦!這麼安靜,一點也不像你。」
床上的溫康端依舊一言不發,魏凌槐無奈地嘆了口氣。
兩名護士推著小推車進門來,看到魏凌槐便打招呼道︰「魏先生來看溫先生啊?」
「嗯!」魏凌槐應了一聲。
兩名護士動作利落地幫溫康端換點滴,翻身拍背,「溫先生人緣真的很好呢!今天上午才有一位小姐來看過溫先生,魏先生您下午就來了。」
「小姐?是誰?」魏凌槐怔愣一下。
知道溫康端住在這間醫院的人不多,知道他病房號碼的人更是少,除了他們這幾個好朋友之外,就只有溫康端的家人。
如果是溫康端的母親來看他,那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是「小姐」就……
不是魏凌槐愛說,但溫家主人的幾房斗得凶,連帶的不同房的孩子間也感情冷淡,雖然不至于到仇視的地步,可至少不會是熱絡的。溫家唯一對所有兄弟姊妹一視同仁的,只有那個天性寬厚的大哥而已。
「呃……這個我們不清楚耶!」護士尷尬地道。
這間醫院的病人都是非富即貴,她們這些護士哪敢多問什麼,天知道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就惹禍上身。
魏凌槐也知道這間醫院的規矩,便不怪她們,只又問︰「那位小姐長什麼樣子?很常來嗎?」
「那位小姐年紀大約二十來歲,身高在一百六十公分上下,身材中等,皮膚白白的,眼楮圓圓的很可愛。她很常來,這一星期來了兩、三次。」兩個護士想了一下道。
魏凌槐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來這個人會是誰,只對兩個護士道謝後,便抱著疑惑離去。
晚上,魏凌槐打了通電話給另一名好友唐名軍,因為唐名軍是從事保全相關的工作。
「名軍,你想得出來可能是誰嗎?」魏凌槐問。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有辦法可以知道。」唐名軍在電話另一頭道。
「如何?」
「我明天就去阿端的病房裝一支高功能隱藏式攝影機,既然她這麼常來,那肯定用不了兩、三天,就可以知道她是誰了,不是嗎?」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魏凌槐問。如果有人在他的房間裝隱藏式攝影機,他肯定會發火,就算是好朋友也沒得說。
「他現在躺在床上動也不動,是有什麼好怕讓我們看的?又不是沒有一起洗過溫泉。」唐名軍反問。
「這麼說也是,那就麻煩你了。」
「不客氣。」
唐名軍安裝的攝影機效能非常的好,不只影像清晰,還有錄音的功能……
「你們有人認識這個女人嗎?」唐名軍問。
當天他去裝攝影機時,順便買通了醫院里的護士,只要常常來看溫康端的那個女人又來,就要她們通知他。
今天下午他接到電話,便立即趕去醫院,雖然他到達時,她已經離開了,但攝影機卻錄下了相當有趣的東西。
詹俊瑋搖搖頭,「凌槐,你認識他最久,你見過這個女人嗎?」
「沒有。」魏凌槐搖頭。
「嘿!她好像在跟阿端說話耶!」曾博翔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奇地道。
「這就是讓我覺得最奇怪的地方,她並不是在自言自語,反而像是在對話,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了這一段錄像,他特地把幾個朋友都約了過來,結果卻發覺竟然沒有人知道這個女人是誰。
「而且她看起來像是有互動耶……」曾博翔仔細地看著影片道。
詹俊瑋拉拉他,「喂!我也要看,不要貼在前面。」
「雖然她看起來沒有惡意,不過……」唐名軍轉頭看著魏凌槐。
雖然他們五個人是好朋友,但魏凌槐與溫康端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感情自然又更深厚一些,所以他尊重魏凌槐的意見。
「我要親眼見見這個女人,名軍,你有辦法嗎?」魏凌槐問道。
「如果只是要查出這個女人的數據的話並不難,可是人家說捉奸見雙,捉賊見贓,如果我們直接殺到這女人面前問她,她不一定會老實回答。」唐名軍畢竟是干這行的,對于這方面比其他人了解許多。
「那你的意思是?」魏凌槐問。
「我已經讓全『安心』的護士們看好了,只要這女人一進醫院,就馬上通知我。」唐名軍道。
「也通知我。」魏凌槐道。
「我也是。」
「我也要。」
「沒問題。」唐名軍微微一笑道。
這幾天施筱芸忙得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她每天早上在公司整理文書的部分,下午跑龍泰談公事,晚上還要處理各項數據與數據,同時,溫康端對她的特訓也一直在持續進行中,忙得她一天只睡四、五個小時。
這天下午,龍泰那邊來電話,說要將開會的時間往後延一天,溫康端看著施筱芸,有些不舍地道︰「今天下午先回家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