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聚會持續了三個小時,在各式各樣的懲罰和灌酒下,單昱陽難得地醉了。
唐曉萱和周瑾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單昱陽拖出飯店,準備叫出租車回家,但外面的瓢潑大雨讓唐曉萱傻了眼,明明來的時候還是溫和的細雨,怎麼會變得這麼快?
唐曉萱干瞪著眼,看向喝得半醉的周瑾,「現在怎麼辦?」
很想做個攤手的姿勢表示自己的無奈,可惜還扛著一個男人,周瑾只能撇撇嘴,「沒辦法,在這里住一晚吧。」
看著外面的大雨,唐曉萱只能嘆氣,等到兩人努力把單昱陽帶到樓上房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看著那個癱在床上一醉不醒的男人,陪著上來的周瑾有些歉疚,「曉萱,不好意思了,今天大家聚在一起都有點興奮,把你家昱陽灌醉了,你不會生氣吧?」
因為听到那句「你家昱陽」而臉紅,唐曉萱連忙擺擺手,「沒有啦。」
「那就好。」周瑾撓撓自己也不太清醒的腦袋,因為喝了不少酒,他的臉頰一片紅,「那你們先休息,我就不打擾了,房間我已經開好了,你們放心住。」
「麻煩你了。」唐曉萱微笑應著,送走了他。
等到親眼看見周瑾走進隔壁房間,她臉上的笑容才癱了下來,關上門便手忙腳亂地甩掉腳上的鞋子,扶著牆壁看自己腫得紅紅的腳,忍不住哀嘆。
下班之後還要穿三個小時的高跟鞋,她到底是得罪了誰啊,干嘛要受這種折磨?穿著高跟鞋玩三個小時也就算了,最後居然還要照顧一個醉鬼。
想到剛才聚會上一開始大家還都控制著情緒聊天,到後來男人們已經亂成一團,一個個起哄著不醉不歸,最後每個都喝得醉醺醺的,尤其單昱陽這個遲到的更是被灌了好幾杯酒,幸好他一開始就說她不喝酒,不然唐曉萱自己都不能幸免于難。
想到要把一杯杯難喝的酒喝到胃里,唐曉萱都替單昱陽難受,不過她回想起聚會上單昱陽的笑容又有點慶幸,因為那樣笑著灌酒沒什麼形象的單昱陽在他成了總裁之後已經完全消失了,她居然有幸能夠看到,想到這,唐曉萱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光著腳走在冰涼的地面上,她像個孩子一樣踮起了腳尖轉了個圈,走到床邊看著床上那個衣衫不整、臉頰通紅的男人,輕輕嘆了口氣。
唐爸爸是個文雅的男人,既不吸煙也不粗魯,頂多就是偶爾喝點酒調節情緒,偏偏他酒量喝了這麼多年也沒練出來,常常幾杯下肚就會醉倒呼呼大睡,所以照顧醉酒的男人對唐曉萱來說駕輕就熟。
拿沾濕的毛巾擦拭單昱陽的臉頰,費勁地月兌掉他的外套又喂了水,唐曉萱拉起薄被幫他蓋上身體,這才松了一口氣。
唐曉萱去化妝室將頭發松開,簡單地洗了臉,當她打理好自己回到臥室看著那個躺在床上的男人時,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突然冒出來……周瑾只幫他們訂了一間房間,而且自己家也不在隔壁,不能走幾步路就回到自己房間,那今晚她睡哪里啊?
後知後覺想到這個問題,唐曉萱的眉狠狠皺在一起,雖然她和單昱陽兩小無猜,小時候經常睡在一起,可自從成年後根本沒睡過同一個房間,何況她還喜歡眼前這個男人,要是晚上同睡一床她怎麼能睡著,出去再訂一間房間嗎?
可是她也很久沒靠近過睡著的昱陽哥了,機會這麼難得……唐曉萱的臉頰因為想到什麼曖昧的場景而更加緋紅,她抓抓自己腦袋,「不準想了、不準想了,怎麼可以睡同一張床?」腦袋里天人交戰,唐曉萱自言自語說道。
盡管已經很努力讓自己鎮定,她的腦袋里卻還是不斷冒出大膽的想法,真的有好久好久沒和單昱陽靠得這麼近了,在這麼一個寂靜的夜里,如果能看著他入睡的樣子,光是坐在床邊看著就覺得幸福得要暈倒了。
「我不會睡,我只是看著,喝醉的人很不舒服,我只是照顧昱陽哥。」
彷佛被蠱惑,唐曉萱慢慢靠近床邊,目光貪婪地看著床上的男人,沿著他的輪廓細細地看,心底溢出滿滿的、柔軟的幸福。
「嗯……」突然床上的單昱陽發出極度不舒服才會有的申吟。
唐曉萱嚇得一個踉蹌,差點就撞到身後的沙發,仔細看單昱陽並沒有要醒的的跡象才放了心。
醉得半夢半醒的單昱陽壓根不知道眼前的唐曉萱心跳有多快,他只是覺得身體很熱卻又被什麼東西束縛住,十分地不舒服,于是醉夢中的男人嘟囔了一句,「月兌掉。」
就算是醉了也習慣用指使別人的口氣,唐曉萱有些哭笑不得,仗著他意識不清楚說了「就不幫你」一句,但看他來回翻騰不太舒服的樣子又十分地不忍。
從小一起長大,唐曉萱對眼前這個男人再熟悉不過,可是要幫他月兌衣服這又太夸張一點,唐曉萱的心里猶豫著,安慰自己這只是一個醉鬼,只是為了讓他舒服一點。
「昱陽哥,我沒有想做什麼,只是幫你月兌掉衣服讓你舒服一點,你不說話就是同意,你同意了對不對?你不說話就是真的同意了,那我就下手了。」對,就是這樣,唐曉萱努力說服自己,她是幫一個醉鬼……
可是當她月兌完單昱陽的襯衫,被那個所謂的醉鬼壓倒在身下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錯了,就算是一個醉鬼,單昱陽也是一個侵略性十足不能隨便招惹的醉鬼。
「昱陽哥,你在做什麼?放開我呀。」唐曉萱扭動身體想要擺月兌他的箝制,卻沒有成功。
沉重的身體壓著唐曉萱,醉夢中的單昱陽眼楮都沒睜開,雙手控制住扭動的女人,只是憑著直覺想要佔有身下這個軀體。
單昱陽是個不容易喝醉的男人,準確地說成年後他喝醉的次數屈指可數,一個自制力很強的男人突然喝醉往往意識更混亂一些,所以當他覺得自己在火焰中灼燒的時候,一雙涼涼的、柔若無骨的手突然在他身上游走,那感覺就像是沙漠中的人找到了甘泉,身體里壓制的一下子噴薄而出,再也無法控制。
鼻間聞到的香味告訴他這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很對他胃口的女人,那香味香而不膩,完全勾起了他最原始的沖動,何況這個身體還一直扭動,彷佛在引誘他品嘗。
手指順從了探入身下女子的衣衫,單昱陽被自己模到的細膩肌膚而蠱惑,他知道自己想要這個女人,這麼想著,他已經付諸行動。
為了讓自己舒服一點,剛才在化妝室唐曉萱已經略微松開了裙子的系帶,所以單昱陽輕而易舉地扯開了那層障礙,當男人的手掌接觸到自己的身體時,唐曉萱徹底僵住了。
她眼眸中其余景物漸漸消失,眼前只有這個男人隱忍的臉龐,清晰地彷佛要刻進她的靈魂里,充滿了男性荷爾蒙味道的身體與她緊緊相貼,隔著小禮服的下擺,男人熾熱的毫不遮掩,簡直要把她燙傷。
那一刻唐曉萱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只是迷惘著沒有反抗,大腦一片空白,眼里心里只有單昱陽的影子還有內心對這個男人最初的悸動。
盡管她未經人事,但她也知道如果不阻止他接下去兩人會發生什麼,要反抗嗎?狠狠地推開他或者給他一個巴掌,甚至潑一杯涼水在他的臉上,一切都會終止,可是當唐曉萱凝視眼前單昱陽的臉頰時,她知道自己什麼也做不出,只因她是如此痴迷地喜歡著這個男人。
是的,唐曉萱喜歡單昱陽,從十五歲時她就清楚自己真的喜歡這個男人,她的愛持續了很多年,十五歲把「我愛你」說出口,只得到單昱陽一個喜怒莫辨的復雜目光和離去的背影,在那之後的五年里,盡管每一次告白都被他拒絕或者漠視,唐曉萱從沒有退縮過,真正喜歡一個人怎麼能輕易放棄?
她並不是性格灑月兌的人,一次次被單昱陽拒絕,唐曉萱不是不難過,只是想到也許某一次他會接受自己的愛也說不定,被刺傷的心就又找到一點點力量去堅持。
如果他一直不接受,也許今晚會是她這輩子唯一一次得到單昱陽的機會,當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唐曉萱知道自己瘋了,還來不及多想,滅頂的已經洶涌而來,她無力抵擋。
單昱陽的手指在她的身上點了火苗,他輕而易舉地剝去她的衣衫,當渾身赤luo不著寸縷和他靠在一起的時候,唐曉萱閉上了眼眸,一滴淚水溢出眼角,順著臉頰慢慢滑落並消失在枕上。
疼痛來臨的時候,唐曉萱咬著唇才沒有哭出來,外面的一切聲響在她的耳邊消失不見,房間里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聲,他們的身體深深糾纏,好似彼此是對方最親密的伴侶。
這是一個夢嗎?在疼痛慢慢消失的時候唐曉萱想,身體最深處有酸麻的感覺透出來,他的索取彷佛永無止境,當壓抑不住的申吟聲吐出口的時候,唐曉萱像是醉了。
也許這就是一場夢吧,一場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