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華」集團總部大樓,特闢的VIP招待室,隱密安靜。
兩個男人面對面而坐,中間隔著一張出自設計名家之手,形狀不規則、看起來就像一朵舒張的雲的白色長桌。
兩雙分屬不同個體的雄性目光,在空氣中交會,氣氛凝結如冰,但是很顯然的,某一雙深沈的黑眸,氣勢格外強硬,硬是將另一方的氣勢壓到最低點。
楊思穎低垂著螓首,手里捧著一杯可爾必思,驚疑不定的水眸,時不時揚起,卻在對上許維文難看的臉色後,立刻往身旁一縮。
霍梓桀伸出手臂,將拼命縮進他身側的嬌軀環住,目光卻是直勾勾地盯著許維文,宣示主權的意味非常濃厚。
許維文臉色發黑的盯緊楊思穎。「思穎,妳到底怎麼了?」他搞不懂,她明明很討厭霍梓桀,連看到他都很不情願,怎麼會突然與他變得這麼親密?
「我剛才已經解釋過,思穎發生車禍後,因為頭部受到太大撞擊,有一部分的記憶消失,你對她來說,已經是陌生人。」霍梓桀面無表情的說。
「你以為這是在演連續劇還是電影嗎?」許維文一個字都不信他,表情因為憤怒而扭曲。「是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麼?」
霍梓桀聳聳寬闊的肩。「你不相信那就算了,但是,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不管你以前跟思穎有過什麼,她曾經對你許過什麼承諾,那都過去了——她是我的妻子,我不會讓別的男人踫她一根手指頭。」
比憤怒更強烈的忌妒立刻充滿了許維文的臉,楊思穎驚惶的發現,這個男人是真的愛著「死去的楊思穎」。
「思穎說過,你們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而且協議好各過各的生活,就算私底下有別人,也不會干涉——」
「游戲已經結束了。」霍梓桀冷冷挑起一邊的濃眉。
「不!」
「如果你的意圖是想要錢,開個價吧,我付給你。」
「王八蛋,你把我當作什麼了?」許維文氣得跳起身,若不是隔在中間的桌子實在太寬大,他早撲過去掐住霍梓桀的喉嚨。
「還能是什麼?不就是被包養的小白臉。」霍梓桀輕蔑的冷笑。
「霍梓桀,你就不怕我去向媒體爆料?」許維文被他不屑的態度徹底激怒。
出乎意料,霍梓桀唇角挑得更高,眼底的輕蔑有增無減。「要爆料請便,我無所謂,只是鬧得大家比較難看,我不見得吃虧,我可以告你妨害家庭,把你斗得身敗名裂,媒體那邊我也不是沒門路,屆時可以把你祖宗十八代的事都挖出來,大肆報導一番,我們夫妻只要開個記者會,手牽手昭告世人,我們依然相愛,信任彼此,過個十天半個月,誰還會記得這樁丑聞?」
許維文而如灰土,被他這席話激得怒火攻心,卻也無話可反擊。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平等,有錢人就是可以只手遮天。
「思穎愛我,我也愛思穎,總有一天她會想起我的。」許維文不死心的強調,深情的目光緊盯著霍梓桀懷里的嬌顏。
「那你就慢慢等吧。」霍梓桀冷瞟他一眼,口氣充滿嘲諷意味。
楊思穎低垂著臉,始終不敢抬頭看向許維文,一陣令人幾欲窒息的沉默過去之後,粗重的腳步聲跟著響起。
「他走了。」霍梓桀輕撥她散落滿肩的發,環住她的那一手輕拍她的背。
「怎麼辦?」楊思穎緊張的仰眸瞅著他。
「什麼怎麼辦?」他口氣懶洋洋的。
「他要是真的向媒體爆料,該怎麼辦?」她急得眼眶泛紅,一顆心都扭緊了,從沒想過有錢人的世界竟會如此復雜。
「放心吧,他不敢。」
那斬釘截鐵的口吻讓楊思穎一愣,水蒙蒙的眼眸輕眨幾下,無聲詢問著他。
她那小貓般可愛惹憐的表情,讓男人胸口發燙,卷繞著青絲的長指移動到她腰月復間,輕輕揉著。
「許維文愛妳——不對,我說錯了,應該說是愛著已經死掉的那個楊思穎。」
方才許維文看著她的眼神,分明是深情入骨,傻子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愛著楊思穎,會故意威脅向媒體爆料,只是因為忌妒他這個正牌丈夫。
當然,會有男人真心愛上死去的那個楊思穎,他真的頗感意外。
但是很抱歉,現在這個楊思穎歸他所管,至于死去那一個留下的爛賬,他不會去計較,也不會浪費心思介意。
「好了,不談他。」霍梓桀輕推開她,長指挑起她的下巴,黑眸緊鎖。
每當被他這樣深邃的眸光凝注,她的雙頰就會悄悄涌現紅暈,替瑩白如花瓣的臉蛋妝點上瑰麗的色澤。
彷佛等待情人采擷,一朵含苞待放的薔薇花。
黑眸的光芒沈澱下來,變得比濃黑的夜還深沉,屬于雄性本能的侵略渴望,正在體內作祟。
「妳違規了。」揉著平坦腰月復的大掌慢慢往上,若有似無的罩住一方渾圓,他的口吻嚴厲,似在責備,手指卻溫存的挑著情。
她難耐的輕扭身子,喉嚨有些渴,頰若桃花一般的艷麗。
「對不起……我只是想見見你。」
「我說過,除了在家里,在外頭我們不能踫面。」手指探入珍珠衣領內。
「我知道,可是……」可是她太依賴他,自從他知道她重生的秘密後,每當她踫上難關,都是他幫她解圍。
幫她擋掉一直想把女兒找回公司上班的楊明旺,幫她擋掉一直想找女兒喝下午茶的楊夫人,幫她擋掉一堆想約楊千金去逛精品聊八卦的名媛姊妹淘。
她已經很努力學習怎麼當好楊思穎,吃的喝的用的,樣樣都去習慣,但是個性這東西,怎可能說改就改。
她就是學不會嬌嬌女的跋扈任性啊!前些日子還可以騙說,因為車禍受傷初愈,身虛體弱,想使蠻性也使不出來,但幾個月過去了,外傷內傷都已經痊愈,沒道理她突然從嬌蠻的花豹變成乖順的小綿羊。
而且,她對那些精品名牌、金融圈的運作模式一竅不通,她很害怕面對那些人。
這些,梓桀都知道。他在催促她快點適應楊思穎的生活圈之余,不斷替她解圍,幫她擋掉很多麻煩,給她爭取時間去習慣這些。
慢慢的,她越來越依賴他,事事習慣征詢他的意見,只要他不在身邊就會覺得孤單不安。
「可是什麼?」貼在她唇邊的那張優美薄唇勾起,他近來著迷于教這個外表成熟內在稚女敕的妻子。
她是男人心目中最理想的妻子,成熟飽滿的,年輕純真的靈魂,美妙的矛盾,卻是能令男人致命的甜美誘惑。
「我想見你。」
「有多想?」低沉的嗓音如一張綿密的網撒向她,把生女敕無知的小羊絆住。
「我……梓桀……」她只能無助的喊著他名字,就像每一次遇上不知所措的難題時,她總是下意識想找他。
他不會不知道,她有多依賴他,有多信任他,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欺負起來特別有趣。
「告訴我,妳有多想見我?」綿密的熱吻落在細女敕的下巴,輾轉吮上那兩片半啟的粉唇。
「你昨晚沒有回家,我……我……」只是一晚未見,她就覺得自己好像被拋棄似的,感到孤立無援。
「妳太依賴我了,這樣不好,霍楊兩家的人都不會樂于見到我們感情太好。」呼出熱氣的唇移到白女敕的耳殼,舌尖輕挑,引起嬌軀一陣重重的顫抖。
這是一個奇怪的婚姻,雙方家人都不願意他們像真的夫妻一樣生活,就連楊家人都來過幾次電話,要她提防霍梓桀。
可是……不管怎麼說,他們是夫妻啊,哪有夫妻不能相愛的?
「我不懂,為什麼我們一定要裝得像陌生人一樣?」她被吻得昏沉沉,雙手輕搭在他肩上,聲音又嬌又媚,單純的目光凝著他。
「妳不懂的事情多著。」他悶聲低笑,眼底燃燒著兩團火焰。
而他要教的事,也多著。大掌順著熟悉的曲線肆意撫模,撩起及膝的洋裝裙襬,探入里頭。
「嗯……」她感覺到火熱的手掌撫上自己平坦的小骯,一股熱潮在腿間徐徐醞釀。
「思穎,妳想要我嗎?」他一口含住她白潤的耳垂,輕輕咬嚙。
「我……」嬌軀細細一顫,她仰起頸子,眼眸半掩,透出純真與嬌媚並存的誘人風情。
許多個夜里,他總在半夜進入她房里,給她許多挑逗的吻與撫模,但僅止于此,不會再有更多。
「我想要妳,妳呢?」醇厚醉人的嗓音在誘惑,他的唇來到她的頸動脈,落下一串串細吻,像蝴蝶一樣的輕。
「我……我……」濕潤的女敕唇開啟,女孩的矜持在眼底晃動,然而,體內女性的卻像火焰燃燒著。「我也想要你。」
「乖女孩。」霍梓桀捧起泫然欲泣的嬌顏,狠狠地含住她的唇,火熱的舌深入那方甜蜜濕潤。
頂級的總統套房,床上已有專人事先撒上玫瑰花瓣,香檳與巧克力擱在床邊小癟上,外邊的桌上也布滿了精致美食和紅酒,任誰也看得出來,這是專為情人準備的浪漫之夜。
一整片可以眺望夜景的玻璃窗,窗外閃爍著星光點點,底下是深陷黑夜里的繁榮城市。
他們不是情人,而是法律認可的夫妻……卻像一雙偷情的地下情人一樣,在飯店隱密的套房里幽會。
……
「啊——」終于,美好的滋味讓兩人同時發出申吟。
從頂端回到現實後,她昏沉沉的軟倒在他懷里,任他將她抱起,走出浴室,放倒在撒滿玫瑰花瓣的大床上,繼續下一個甜蜜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