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佳子在鼓起勇氣敬酒之際,忽然想起前一刻他秘書說他不便飲酒的事,于是忙解釋,「程先生以茶代酒就行。」她粉頰微赧,微笑說。
「無妨。」程子翔薄唇淡勾,無意放下杯子,仰頭便干掉手中小杯子中的透明液體。
見狀,戴如茵沒開口提醒他尚未解除禁酒令,她心口緊縮了下,感覺他對藤原佳子印象很不錯。
先前曾有的疑慮,這下全無意再探究。那是她多想吧?他不可能對她有什麼隱隱的投注目光。
席間,個性含蓄文靜的藤原佳子,不知不覺跟他愈聊愈愉快,多半是藤原佳子發問問題,再聆听他高談闊論,而她不時因他幽默的話而掩嘴輕笑。
戴如茵很快便確認對方對他的好感,她心口泛出一抹酸,不自覺地大口飲酒,跟坐在對面的藤原先生拚起酒來。
稍晚,兩方愉快散場,藤原先生語帶暗示,希望程子翔跟自己女兒保持聯絡,兩人能有未來發展。
「你今晚喝了多少?」當程子翔與戴如茵搭計程車返回下榻飯店,下車後他才驚覺她連路都走不穩。
「子翔哥,那個藤原小姐很漂亮厚∼」她笑說著,腳步飄浮,踉蹌了下。
他忙伸手扶她,大掌握住她右肩頭,濃眉一攏。
「藤原佳子雖是千金小姐,但看起來很小女人,跟子翔哥過去交往的類型不同,感覺會是賢妻良母。」她逕自說著,邊推開他手臂,有些搖搖晃晃地往前走。
她不想他靠近,那會讓此刻的她心生更多貪求。
今晚的飯局,讓她感覺他生命中將有另一女性介入,也許不多久,他便會開始新戀情。那令已習慣他單身、能無負擔陪著他的她,心生不安與不該有的醋意。
「啊--」步伐蹣跚的她,險些撞上一旁的圓柱,身後突地探來一雙長臂,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她驚呼,抬眸就見他俊容微繃。
「下次換你禁酒了。」他第一次見她喝到無法走路,也不免自責先前怎麼沒注意她一杯接一杯喝下肚。而方才情景,又不若前幾回遇上愛灌酒的客戶,她怎麼會喝到過量?
「放……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她意圖掙扎。此刻被他抱著,她心口急速怦跳,又有抹疼楚。
她怕對他隱藏的愛,再難苦苦壓抑;怕被酒精彌漫的此刻,她的意識會被淹沒而失控。
程子翔不理會她的掙扎,邁步往電梯而去,踏進電梯,不一會便到達兩人住宿樓層,他繼續抱著她走往她的房間號。
他用磁卡開啟她的房間,將她抱往床鋪安放,接著彎身替她月兌下包頭高跟鞋。
「先休息一下,待會酒醒些再去卸妝沐浴。」他拉起棉被欲為她蓋上。
她突地感到胃部一陣不適,匆匆坐起身,捂嘴干嘔了下。
他忙轉身拿來垃圾桶,遞上前。
干嘔嗆咳幾聲後,她搖搖頭,不是那麼想吐了。
他放下垃圾桶,坐在床沿,為她順順背,神色擔憂。「以後別喝酒了,要喝也得適可而止。」
他又一次自責,感覺自己間接將她帶壞似的,竟害她愈喝愈凶。
「我想喝水……」她低聲說,便想下床。
「我去倒。」說著,他轉往一旁櫃子,匆匆倒了杯溫開水,折返回床鋪遞給她。
她伸手接下水杯,抬眸怔望著他。
此刻他的眸光溫熱,濃眉輕攏,俊容面露擔憂。
「怎麼?還是想喝冰水?」他柔聲再問,見她一雙水眸有些氤氳地凝望他,小嘴微張,他心口不由得一跳。
「子翔哥……」她輕啟粉唇,低聲輕喚。眼前的他變成兩個、三個……她不禁伸手撫模,要確認哪個是真實的他。
當她柔荑貼上他臉龐,他倏地一怔,瞠眸瞅著她。
手心模到他溫熱的臉龐,她粉唇放心一揚,盡管視線蒙,可他還在。
當她眼色迷蒙,朝他漾出一抹甜甜笑靨,一瞬間,他心口澎湃,涌起沖動。
他俯身,來不及仔細思量,薄唇已貼覆上她甜笑的嘴。
一踫觸她柔軟的芳唇,他倏地一驚,連忙退離開來,一臉抱歉,「對不起,我……」
她瞠眸驚愕,瞅著他。方才那突如其來的一吻,教她心口猛地一震。
是夢吧?否則他不可能主動親吻她。
方才他薄唇的溫熱接觸,教她心起波瀾,他的氣味令她心生貪婪。
如果是夢就沒關系吧?她大膽地靠向他,仰起頭,往他吐出歉意的薄唇吻上。
他一詫,驚愕于她失常之舉,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她體內的酒精燃燒著她的情感,讓那苦苦壓抑許久的情意如燎原之火,迅速爆發,蔓延擴散。
她生澀地啄著、吸吮著他的唇,他因她的大膽行為,胸口熱燙,渾身不由得沸騰。
她也許是醉酒才失態,他應該理性制止的。可他竟無法將她拉開,還不自覺張嘴讓生澀的她探索他。她的粉舌在他口中試圖冒險,他舌尖纏卷住她,轉而汲取她檀口的蜜津。
他的吻不像她那般小心翼翼、生澀蹩腳,他主導局面,來勢洶洶,吮得她顫栗發麻。
她一手揪扯他衣襟,另一只握著水杯的手也松了開,轉而緊緊揪住他。
被她松手擱在床鋪的水杯傾倒,半杯水漫出,自床鋪往床沿緩緩流泄。
他將她壓貼在床鋪,任歪倒的水杯滾落,摔碎在地板上。
他身體炙熱,被她口中殘存的酒精迷醉,渴望她更多、更多。
他的吻,緩緩往下,對她一寸寸掠奪。
「嗯……子翔哥……」她呢喃嬌喚,身子被他點燃簇簇火苗,炙熱難耐。她的雙臂攀著他,渴望他更多親密。
她一聲「子翔哥」,教他倏地怔住,理智清醒片刻。
他撐起身子,看著被他壓在身下,衣著凌亂、長發散落的她,即使對她升起沖動與激情渴望,他也知道事情不該繼續下去。
他不能趁人之危,利用她醉意迷茫,對她予取予求,那未免太禽獸!
他強壓下,急要踩煞車。
「子翔哥……抱我……」身下的她大膽求愛,教他心口猛地一震。
她水眸氤氳,臉蛋嫣紅,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輕吐著愛語。
「抱我……」她又一次嬌聲渴求。
現實中她只能當他的妹妹,不能對他越界,可這難得的春夢,令意亂情迷的她大膽示愛,索求他一夜溫存。
他心口怦然跳動,血脈瞬間沸騰,拒絕不了此刻主動求愛的她。
他只能任掌控僅存的理智,再度欺身向她,任熱火燃燒著彼此,不可自拔地相互糾纏。
她感覺到一股撕裂的痛楚,咬牙悶痛一聲。
這一刻,她不禁瞠眸清醒,也驚駭住。
不是夢!
而他並不莽撞,盡可能地溫柔待她,緩緩引導。
感官被熱浪狂潮一波波沖刷,教她顫栗、撼動不止,可她心口隨即涌起一股疼楚。
她越界了,她破壞了跟他的安全關系。
在身體被他熱愛後,澎湃的激流退去,她感覺心口空虛且揪疼。
她知道,他抱她是因她誘惑,他對她只是一夜沖動,而她不知如何面對這一夜過後的他。
身心倦累的她眼角淌下淚,閉上眼,意圖沉睡。
當激情退去,他離開她的甜蜜嬌軀,不由得開始懊惱自己的沖動失控。
他怎能輕易奪了她的初夜?
今晚的他僅淺酌一小杯清酒,不可能有半分醉態,他怎會不能自已地佔有她!
可他知道,他抱她,不僅僅是因為她醉酒後的誘惑,若他對她沒情感,不可能被誘惑。他從不跟女人發生一夜,更何況是重要的她。
他雖懊惱自己的行為,可當他抱著她,當兩人緊緊結合的剎那,他不僅身體被滿足,感覺心口亦被盈滿,感動莫名。
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的想法不單純?
此刻的他無法分析確認,唯一能確定的是,他跟她關系不一樣了。
他輕輕攬住她肩頭,將她護在臂彎下,閉上眼,跟著入睡。
他想,明天醒來,得好好跟她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