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顧愛寶全身酸痛的醒來,剛坐起身突地停住動作,昨晚的一幕幕如潮水般快速回籠。
她的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她還得不斷深呼吸,才能夠壓住心里不斷涌出的怒氣還有羞愧、困窘。
該死的,全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混蛋對她下藥,才會讓她不得不隨便拉了個男人就沖進飯店開房間。
而且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出差錯的話,她竟然在電梯里扯開人家的襯衫,像個一樣模揉捏吻,樣樣都來,最後在出電梯時,她甚至已經從進電梯的公主抱,變成雙腳勾纏在他身上,雙手猛在男人身上狂吃豆腐的饑渴模樣。
這還不是最糟的,那電梯里還有服務生,在電梯停止他們走出去後,他們兩人一路跌跌撞撞,幾乎是在那個服務生的注視下撞開那道剛被解開電子碼的房門。
接下來的香艷畫面,顧愛寶雖然已經想讓自己打住不再回想,但那些瘋狂的片段伴隨著身體的酸痛還是不斷的灌進她的腦子里。
有她一進門就扯著人家領子在地板上饑渴索吻的畫面,有兩人一路撕扯著衣服,瘋狂又親又抱的畫面,還有她騎在他小月復上的畫面,以及……
那一幕幕香艷火辣的場景讓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婬妖上身了,怎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那真的是她嗎?她自己都覺得不敢相信了。
在腦海里瘋狂的吶喊後,顧愛寶總算恢復一絲理智,記起現在時間地點都不對,她偷偷的往身後望去,瞄了瞄昨晚和自己共赴激烈戰場的男人。
第一眼,只覺得他很白,就像是中世紀油畫里的男人,有種病弱似的蒼白,當然她可不會把他當成白斬雞,畢竟他的威猛她昨晚親身領教過,直到現在,她都還感覺全身酸痛呢!
飯店的薄被只蓋住他腰部以下,所以可以看得出來他的身材雖然偏瘦,但也不至于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盡管沒有她特別愛的肌肉,但該有的也都有了。
最讓她糾結的是那張臉,那即使睡夢中也抿得緊緊的雙唇線條和凌厲濃眉、剛毅的下巴線條,在在說明了這男人肯定是那種古板嚴肅的性子。
古板的英國紳士,他完全符合這個形象,只除了他深色的長發外。
顧愛寶看了半天,眉頭皺得緊緊的,想著果然不太可能隨便在路上拉一個男人就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雖然她比較愛像姊夫那樣Man的肉食男而不是身邊這種活像吸血鬼伯爵一樣倉白瘦削的男人,但不管怎麼樣都比喬恩那個行事下流無恥的王八蛋好多了。
她一邊小心翼翼的從床上下來,然後彎著腰在偌大的房間里找著自己的衣物,只是找來找去,就是沒看見內衣,急得她額頭發汗。
沒辦法,她最後只能把其他衣服全都穿好,拿著包包就要離開。臨走前,看著床上的男人身上有著齒痕和指甲抓過的痕跡,她心虛的把皮夾里的錢抽出大半放在床上。
雖說這件事的發生是在彼此同意之下,但是把人弄成這樣,感覺挺對不起他的。
「呃,這樣應該能夠補償一下他吧?」她低喃,然後快手快腳的溜出房門,又從包包里抽出一條圍巾把自己大半張臉遮得嚴嚴實實,就怕昨天晚上有人看到她的臉,現在又被人給認出來。
直到好不容易回到住宿的地方,她迅速的把所有東西全都一古腦的塞進行李箱,接著朝還睡得迷迷糊糊的瑞恩和他男友打了聲招呼就招了出租車直奔機場。
看著窗外快速掠過的街景,顧愛寶才終于松了口氣,疲憊的身體還有心中復雜的情緒讓她深深的吐了口氣。
到了機場,她提著行李走往櫃台辦理手續,一邊忍不住咬牙低咒這一次的巴黎之行。
不但遇上爛人,又賠了貞操,連那件特別訂做她最愛的幸運內衣都弄丟了,實在是……太不順了!她回去後馬上要去拜拜祭解,看能不能夠消消穢氣。
在飛機上,她閉著眼一邊想著回台灣後要去哪些廟宇大撒香油錢,一邊強迫自己要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直到她禁不住疲憊而睡去。
只是真的能夠忘了?也只有她自己才明白那是多麼不可能的事情。
阿曼德醒來,King-size的床上只剩下他一個人,房里依舊凌亂,他的衣物亂扔了一地,他瞇著眼,視線最後定格在床邊的一迭鈔票上,伸手拿過。
他抿緊了唇,手指輕彈著那幾張薄薄的紙,一股不悅在胸口盤旋。
那女人是把他當成應召牛郎了,把他利用完了就這樣拍拍走人?
他拿起話筒撥了組號碼,「昨天晚上的那個女人呢?」
听完保鑣報告她早上偷偷模模奔離飯店的舉止後,阿曼德的唇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意。
逃跑?昨晚有那麼可怕嗎?那個昨晚粗暴扯掉他襯衫的鈕扣,在他身上留下不少激情痕跡的女人,想不到清醒後倒是出乎意料的膽小?
只是這個念頭剛起,他撩開被子,看到雪白棉被上的點點紅痕,他褐眸一黯,明白了她熱情又青澀的那種違和感是怎麼來的。
敢情那個女人還是第一次?呵,就為了給那個下藥的男人一點報復,她竟可以沖動的和一個路上隨便拉來的陌生人上床嗎?
他臉色略微沉了下來,雖說他也算是受益人,但只要想到假如昨天她撞上的不是他,而是任何一個其他男人時,他的怒火就忍不住迅速竄升。
他並沒有花太久的時間糾結于此,他想了下,淡淡的吩咐下去,「把昨晚這一層還有電梯里的監視器帶子全都拿回來,另外去查查她的身分。」
她既然身為模特兒,那麼在歐洲這塊土地就沒有他查不到的資料,無論昨天是故意或者是上天安排的意外插曲,他並不介意動用自己手中的力量去幫她完成她想要達到的目標。
不管是成為眾所矚目的巨星或者是世界名模,只要她敢提出要求他就能辦到,就算是他對她的一點補償。
至于她放下的那些錢,算是對他的污辱,這事則要另外算了,他一點也不介意把這件事記在帳上,仔細算著利息,等著那個女人用各種方法來償還。
想著,他從床上起身,果身進到浴室里,卻看見一件寶藍色的蕾絲內衣就這麼扔在浴缸里,忽然想到這似乎是他們昨天轉戰浴室時不小心落下的。
他彎下腰撿了起來,即使不貼近,也能聞到衣物上她身上的香水味道。
她的香味就如同她的人,一開始聞起來濃郁,但卻不嗆鼻,隨著時間淡淡的縈繞在鼻間,久久不能消散。
他褐色的眼珠逐漸加深,將手中的小塊布料揉緊,向來平淡無波的眼里第一次有種迫切的渴望。
Sapphira在巴黎的秀完美的畫上句點之後,回國的顧愛寶立刻重新投入自己的本業,尤其是各種寶石的銷售上。
其實她這一塊的業績一直都不錯,這要感謝不少業者之前就替各種寶石打上各種標簽,尤其是鑽石,「真愛恆久遠,一顆永流傳」這樣的廣告語讓不少新婚的人都選擇鑽石做信物,加上年輕族群也不再認為寶石老氣,色澤光艷亮麗的各種寶石有了新的市場。
但是她可不是那種乖乖守成的安分性子,她熱愛各種寶石,自然也希望有更多人像她一樣懂得欣賞寶石的美麗。
所以靈光一閃,她決定拿出自己的珍藏品,還有公司的鎮店之寶來展覽。
當然,這不只是純粹的展覽,她還得想更多的企劃,讓這個展覽變得完整豐富,讓人一想到寶石就會想到顧家集團,甚至一想到某種寶石,就會想到其所賦予的意義。
就如同鑽石代表永恆,就如同矢車菊藍寶石象征忠誠堅貞的愛一般。
當顧愛寶洋洋灑灑的擬出一大堆計劃,又仔細的盤點了自己的珍藏還有公司可以外借的寶石後,發現她的展覽差了最重要的一樣—矢車菊藍寶石。
藍寶石她自己不是沒有,又或者也可以用皇家藍寶石來代替,但或許是自己的完美主義作祟,不是矢車菊藍寶石,她就是覺得不對。
然而矢車菊藍寶石只產于印度克什米爾喜馬拉雅山脈中的Sumjam村落,那里終年冰天雪地,礦脈也被厚厚冰雪所覆蓋,而每年的開采時間更是僅限夏末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