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想做什麼?
微啟著無法闔攏的水潤紅唇,染臨霜迷蒙著含著淚的雙眸,任著那只又溫柔又放肆的大掌在自己胸前來回游栘,望著眼前那名俊氣逼人卻冷淡如斯的男子,身子不住的輕顫著。
不是不曾被他佔有過,但這是第一回,她如此赤果果地被他注視著。
而不知為何,只是望著他的眼眸,她的心就那般不由自主的狂跳著,當想及自己如今被他如此大剌剌地玩弄著,她的身子,就克制不住的熱燙著。
但他會怎麼想她呢?
特別是在他明了慕白忻與她的不同之後……
「哭什麼!」望著染臨霜眼中緩緩凝結成的淚滴,藺寒衣眉頭一皺。
「你還是去陪……慕家小姐吧……我……我……」顫抖著唇角,染臨霜酸楚地別過眼說道。
「陪過了。」藺寒衣冷冷回道。
雖只有三個字,但他的回答卻足以讓染臨霜早已千瘡百孔的心更破碎。
「現在換你陪我了。」可藺寒衣接下來的話,卻更令染臨霜心痛。
因為舍不得傷害慕白忻,所以才隱忍著欲火來找她發泄的嗎?
「忘了自己是什麼身分了嗎?」望著染臨霜僵硬的身子,藺寒衣舉起手,讓自己的手指順著她的櫻唇、下頦、耳垂、頸項、肩骨緩緩而下,直達腰際。
忘得了嗎?
日日被他無視,卻又夜夜被他當成發泄欲火工具的她,能忘得了嗎?
可雖然他的話,是那樣冰、那樣冷,但染臨霜的雙乳還是被他撩弄得那樣脹、那樣痛,並且也在他來回的輕扯下,無助地挺立了、緊繃了、酥麻了。
「唔……」當感覺到自己已然為他動情,當感覺到自己身下那因他過火的撫觸而不斷泌出的溫熱蜜汁都泌濕丫自己的褻褲時,染臨霜低垂下頭,然後無助的並緊雙腿。
而一直沒有將目光從染臨霜身上移開過的藺寒衣,自然不會錯過她的任何一個小動作,因而立即一把撕開了她的褻褲,望著她身下那道晶瑩的蜜河,順著她雪白而修長的雙腿緩緩流下。
「不要……」當身上再無一縷著身時,染臨霜絕望地低泣著。
但藺寒衣卻無視于染臨霜的微小抗拒,毫不猶豫地用膝蓋頂開她緊夾的雙腿,手一伸,將手指整個掃過她那再也闔不攏的所有花間縫隙。
「呃啊……」當藺寒衣那滿是粗繭的手指掃過自己身下最私密又柔女敕的花辦時,染臨霜悶哼了一聲,玲瓏嬌小的雪白身子下住戰栗著。
隨著藺寒衣一回又一回地故意掐弄自己身下最敏感、腫大的花珠時,雙手被捆綁住的染臨霜,幾乎要崩潰了。
……
在那股極樂狂潮到達頂峰之際,眼前驀地一暗,身子一軟,徹底失去了知覺。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離開清風關的,因為當染臨霜醒來之後,她已在一匹疾奔的馬背上,被擁在一個酒香濃濃的堅實懷抱中,並被一件大氅緊緊包圍住。
「怎麼了?」感覺著身下快馬疾奔的劇烈震蕩,坐在藺寒衣大腿上的染臨霜將手貼住他壯碩的胸膛,讓他明了她已醒後輕輕問道。
「逃詡六百里加急,要我即刻趕回,不得有誤。」一當感覺到那雙小手撫在自己胸膛上的溫熱感,藺寒衣便知懷中人兒已然醒來,因此他在第一時間便回答道。
「那我為什麼……」听到藺寒衣的回答後,染臨霜愣了愣。
是的,若是公事,為什麼不將她放在營中就好,還要多帶著她一人趕路?
「沒有為什麼。」
明白藺寒衣想直接結束掉這個話題的意圖,所以染臨霜也只能繼續倚在那早已滿是熱汗的胸膛前。
「慕家小姐呢?」但半晌過後,染臨霜又想起了一件事。
是的,若她走了,那與她一道同來的慕白忻怎麼辦?
「她有人保護,不會有問題。」
而這,是藺寒衣的回答。
就那樣策馬狂奔了一個日夜後,在一個驛站前,藺寒衣總算放慢了馬速,抱著染秋霜飛身下馬。
「換馬,快!」
「藺將軍,您怎麼……」早遠遠望見有人前來而準備著的驛站管理者見來者竟是藺寒衣,一時半刻也有些微愣,但還是很快地著手換鞍,「是!」
「老丈人,能請問您一件事嗎?」
待藺寒衣幾人趁空喝水、休息之時,盡避早已一身疲累,可染臨霜在環視了一下驛馬站的四周,以及馬廄里的馬兒和糧車後,突然輕皺起眉望向那正住準備快馬的驛馬站老管理者。
「當然可以。」老者手停也沒停地答道。
「前幾日,可有逃詡來的驛馬?」染臨霜緩緩啟齒問道。
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她父親以前專管馬房之事,而連帶著對馬也有不少研究的染臨霜,不知為何,總覺得這馬廄中的馬匹們雖精壯,卻似乎並不曾有過長途奔波的跡象……
「逃詡來的?」听到染臨霜的話後,老者則是連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答道︰「沒有啊!這兩個月來,我這驛站除了您幾位,就沒別人來過!」
听到老者的話後,原本站在遠處喝水的藺寒衣眼眸突然一眯,而另兩名副將也倏地回身。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驛站是逃詡通向北漠的唯一道路,若照老者之言,這些日子來逃詡並無派人送來六百里加急,那麼,那道急令是由哪里來的?
「將軍,這是調虎離山之計,我們快回去!」
一當發現可疑之處後,兩名副將立即飛身上馬。
「晚了。」但藺寒衣卻只是淡淡說道,然後坐至一旁的大石上靜靜思考。
「將軍……」一齊奔至藺寒衣身旁,兩名副將的眼眸那樣嚴肅。
「不用擔心,我在離營前已先將兵權交予孫秋震,我相信他不會有問題……」半晌後,藺寒衣終于抬起頭來,若有意似無意地瞟了染臨霜一眼,「也不敢有問題。」
藺寒衣那雖未言明,卻清楚不過的話語,讓臉色驀地一黯的染臨霜徹底明白自己如今身在此處的最大原由了。
原來他早知道自己與秋震的姊弟關系,所以才會在如此詭異情勢下還將她帶在身旁,而目的,自是為了來牽制秋震。
「將軍,他們究竟想做什麼?」支開驛站老者後,一名副將急忙問道︰「又會是誰竟敢如此膽大妄為地發出偽令?」
「只要是宮里的人,都有可能。」輕哼一聲後,藺寒衣冷冷說道︰「至于原因,約莫是皇上快派下令來升我宮了,所以他們才會在色誘拉攏不成後,鐵了心決定在我接令前將我鏟除。」
色誘、拉攏、鏟除?
听到藺寒衣的話,想起了昨夜他身上沾染的慕白忻氣息,染臨霜心底驀地一緊,可她根本不敢抬頭。
「鏟除?」副將眉頭一皺。
「就如今的情勢來看,約莫是半路伏擊,伏擊不成後便栽贓抹黑,再不成後,便想辦法逼得我不得不回逃詡,然後在逃詡給我最致命的一擊!」
藺寒衣口中說得是那樣雲淡風清,可听得其他人卻是一陣心寒。
「將軍,那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麼?我們不能眼睜睜地讓人如此算計您啊!」
「沒事,他讓我們回逃詡,我們就回逃詡。」沉吟了一會兒後,藺寒衣緩緩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眼中射出一抹寒光,「但我保證一定回得他們措手不及!」
「可將軍,這一路上必有埋伏!」听到藺寒衣的決定後,一名副將點點頭,「而那幫伏擊者,也一定知道我們的身分及長相。」
「所以我們現在該做的,就是想辦法突破重圍。」
正當一群男人開始討論該如何偽裝才能不被人發現行蹤時,突然,染臨霜輕輕開口了——
「將軍。」
「嗯?」雖有些詫異向來乖巧、文靜的染臨霜會在這時開口,但藺寒衣只是抬起眼望向她淡淡說道︰「說。」
「敵方知道我也與你一道出營了嗎?」
「應當知曉。」藺寒衣想都沒想便點了點頭,「因此他們伏擊的對象應該是三男一女……」
「一啞女。」接過藺寒衣的話尾,染臨霜凝視著他的雙眸,「因為至今還沒有旁人知道我已會開口說話。」
是的,若是敵方伏擊的對象是包括她在內的這一群人,那麼,他們是決計不會找上與一名會開口說話女子同行的男子們的!
「即刻起,全部改穿民服,給我回家探親去。」眼底緩緩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藺寒衣轉頭望向其余兩名又驚又喜的男子,「十日後,我們逃詡再會!」
「是!將軍。」
染臨霜從沒有想過,竟會有一天,她能像個平常人般地優閑與藺寒衣並肩走在湛藍的天空下。
由于改變了裝扮,偽造了身分文牒,因此,現今的染臨霜與藺寒衣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將軍與將軍夫人,而是一對趕著回鄉過年的兄妹。
但因擔心藺寒衣那聞名全勒瑯國的冷臉、冷言會讓人看出破綻,所以這一路上,住宿、用餐、找馬料等事,都是由染臨霜出面交涉,而藺寒衣只需閑閑地喝著酒,帶著一身酒香走在她的身旁即可。
就這樣一路闖過多道關卡,在離逃詡還有三日路程的一個午後,正當染臨霜與藺寒衣兩人靜靜沐浴在冬陽下,坐在山口處的客棧中用飯時,耳旁突然傳來了幾名飯客閑來無事的對話聲——
「听說沒有?那個藺將軍竟然叛逃了呢!」
「可他的將軍不是當得好好的?沒事叛逃個什麼勁啊?」
「我听由清風關來的人說,那個藺將軍打仗雖是一等一的能手,可那、暴戾、貪財的性子也是一等一,而這回,他竟到連營里戰士的家居詡不放過,弄得營里的戰士氣不過,打算翻了他,而他呢!只身一人自然打不過,打不過就跑了,所以現在滿山滿野的都是捉拿他的軍上們呢!」
「我說怎麼最近盤察得這麼嚴,原來是為了這事。」
「那種人還是早早捉起……」
「大哥,你要再喝點酒嗎?」隔壁桌的聲音還在繼續,但染臨霜卻已站起了身。
「嗯!」望著染臨霜那明顯生著氣的模樣,藺寒衣點了點頭,然後在她也給自己倒了酒時,一手按住她的手,「你別喝。」
「你能喝,我為什麼不能喝?」瞪了藺寒衣一眼,染臨霜氣鼓鼓的說道。
「沒有為什麼,你就是不能喝。」藺寒衣望也沒望染臨霜一眼,僅是一把將她手中的酒杯拿下。
為什麼老是「沒有為什麼」?
听人家那樣數落、抹黑他的人格與操守,他難道都不生氣嗎?
是的,染臨霜生氣,盡避她早知道會仃這些風言風語,但在真正听到時,她還是覺得一股悶氣油然而生!
他明明用生命與鮮血為勒瑯國保家衛國了那樣久,為什麼這些人在听到這些謠言時,竟將他過去的努力一筆抹去,毫不懷疑地便接受了?
只要用心想想就知道,藺寒衣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啊!
包何況,再走三天,他們就要回到逃詡了,他難道都不擔心他自己口中,那敵人將給他的「致命一擊」嗎?
「走吧!我們進山。」望著染臨霜小臉上那交織著不平與擔憂的復雜神情,藺寒衣喝完了最後一口酒後,一把便拉住她的小手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