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還有模有樣的嘛!」她舀起一湯匙炒飯,蛋、蔥、火腿丁,簡單的材料炒得粒粒分明,金黃色澤的確讓人食指大動。
「你可以夸獎得再大聲一點,我不介意?」他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來。
她忍不住失笑,心里泛起甜絲絲的感覺。
第一次有男生做飯給她吃耶!不管好不好吃,她都好感動喔!
滿足地嘆口氣,她才稍微收斂一下嘴角的弧度,終于把那匙炒飯放進嘴里。
這時候,曾清賢已經從房間里走出來,她匆匆瞥了一眼,很慶幸他沒穿上他那一百零一件吊嘎。
「怎麼樣?好吃嗎?」他走到餐桌邊,在她旁邊坐下。
「還不……咳咳咳……」她一抬頭就嗆到了。
他立刻走到廚房倒了杯水,然後走回來。
咳得滿臉通紅的她緊緊盯著他的上半身——淺灰色的T恤緊貼著他倒三角的軀干,勾勒出絕對性感的線條……
「你還好嗎?」他的表情看起來好擔心也好無辜。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我沒事……只是……太辣了!」剛緩過呼吸的她連話都說不清楚。
「我以為你喜歡?那下次我會克制一點的,不要撒這麼多辣椒粉。」他單手托腮,對她露出一個迷人至極的微笑。
而她只覺得苦不堪言,視線再也不敢離開桌上那些真正的食物。
越得不到就越想要,這句話正好說明了蘇亭亭現在的困境。
她靠坐在自家浴室的洗手台上,瞪著曾清賢的側影。
他正蹲在她的浴白里,手拿著螺絲起子拆卸蓮蓬頭。
他看起來是如此的專心、心無旁騖的,仿佛這里只有他一個人,誰都無法瓜分他的注意力。
人家說認真的男人最帥氣,她現在終于體會到這句話的真理。
她安靜地盯著他看,看見他手臂上分布著大大小小的汗珠。
今天天氣很熱,他穿著一件白色背心,大部分的上半身依然luo露在她的目光之下。
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嘆氣。
他的身體真的很美麗,每一寸肌肉線條都是那麼的漂亮吸楮,每一下的動作都勾引得她怦然心動。
她沒想到他的身體會對她產生這麼大的吸引力,讓她總忍不住盯著他瞧,回味著兩人之間的每個親密時刻。
而且她似乎只對他一個人發情,因為經過工地,看到那些打赤膊的年輕男人,她也完全沒感覺,可是現在一見到他,她就浮想聯翩,什麼感覺都上來了。
偏偏,他當真沈得住氣,嚴格遵守她說的規定,踫都不踫她一下,就連親嘴也省了。
他是學習當紳士,還是對她沒了興趣?
「嘿!女朋友!幫我拿一個螺絲好嗎?」他終于發出聲音。
她回過神就看見他正側著頭對她微笑,分外柔軟的琥珀色眼眸讓她臉頰不自覺一熱。
照道理來講,他還沒通過考驗,不應該這樣叫她才對,可是她挺喜歡他這麼喊她,也就不糾正他了。
「好。」她轉過身,沒多想什麼就打開他放在洗手台上的工具箱,企圖從里面找出他要的東西。
「哪一種?」她歪頭困惑,發現里面的螺絲至少有四、五種。
「呵。」曾清賢輕輕笑著,然後站起來跨出浴白。
她看著他一下子貼近她,心髒不由得一陣狂跳。
他牽起一邊嘴角,看起來壞壞的,他的雙手一左一右橫過她的腰側撐放在洗手台上,把她困在胸前,高大的身形帶來幾乎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她不禁發出一聲輕喘,看著那張掛著汗珠,顯得異常性感的臉龐慢慢朝她靠過來——
她輕輕閉上眼楮,仰起脖子,完全忘了她親口警告過他必須保持距離。
她的心髒卜通卜通跳得飛快,她的腦袋已經一片空白。
他終于要——
「我要……」
低啞的嗓音輕輕掠過她的耳際,讓她幾乎要顫抖。
他要——
「嗯……」他沉吟著,瘠啞的喉音讓她咬了下唇瓣。
快點——
「這個才對。」他的聲音帶上一點輕快,同時,他的氣息迅速從四周抽離。
——嗯?
她感到奇怪,茫然地睜開眼楮,然後她的臉色一下子漲成豬肝紅。
曾清賢早就蹲回浴白里,繼續擺弄著手上大大小小的器械。
老天!她剛剛的行為根本就是在發花痴!不知道他注意到了沒?
「你很想睡覺?看你眼楮都閉上了。」他像是會錯意了。
呼,這樣也好!
「呃,對!對!我去喝杯咖啡!」她點頭如搗蒜。
下一秒,蘇亭亭就像是心虛的竊賊一樣,飛也似地沖出浴室。
只顧著落荒而逃的她自然是連一個眼神都不敢給他,然後就這麼忽視了掛在他臉上那個巨大的、讓她看了絕對會吐血的得意笑容。
現在對蘇亭亭來說,辦公室真是有如天堂。
在這里,她不用忍受冰火五重天般的痛苦,更不用隨時隨地覺得自己就像一個se\\情狂,垂涎著曾清賢的。
真是奇怪,她以前怎麼就不覺得他這麼可口?
她以為不準他手來腳來,最先受不了的人會是他,沒想到反而是她對著他就想化身狼虎,盡想著怎麼把他吃干抹淨。
這真是太丟臉了!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色了?
「嘿!最佳女主角在想什麼?」張玉立捧著兩瓶飲料走過來,一**坐在她身邊的椅子上。
瞪著張玉立的動作,蘇亭亭一臉訝異,好像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員工餐廳。
「什麼女主角?」她皺眉。
「就你啊!鮑司最新八卦女主角。」張玉立一臉同情地看著她。
「我?那是什麼意思?」她連忙吐出咬了一口的鹵蛋。
「你那天跟水電工還有老板在大門口拉拉扯扯的事情,被不知道哪個部門的好事鬼看到了,現在公司上上下下都傳遍了,每個人都知道你當天是如何無視小貨車主人的心碎,搭上大老板的奔馳車揚長而去哩!」
「shit!不會吧?」蘇亭亭低咒一聲,下巴差點掉下來。
難怪她最近總覺得很多人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原來是這個緣故。
「現在幾個八婆就在背後說你周旋在窮小子跟富二代之間,手腕一定好得嚇死人!炳!你說好不好笑?」
「當然不好笑!」她都被人抹黑了。
她那天棄曾清賢而去,只是因為歐文是她老板,又有約在先,根本不是謠言傳的那麼一回事。
「怎麼不好笑?要是她們知道你回家抱的其實是那個水電工,肯定會後悔這麼抬舉你。」
「喂!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不願意你大可以不鳥那個水電工好不好?」張玉立翻了個白眼,又說︰「你真的不會後悔啊?水電工跟CEO耶!正常都知道該選哪個。」
「那就當我不正常吧。」蘇亭亭咬咬嘴,眉心深鎖。
她對歐文從來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渴望,她不會想親他也不會想抱他,就算是跟他單獨吃飯,她也不會臉紅心跳。
不像對著曾清賢,豈止是臉紅心跳而已……
再說,曾清賢這個人沒什麼不好的啊,至少她開出來的條件,他一個刺龍刺鳳的不良男子還願意乖乖遵守呢,雖然現在可苦了她了——
「唉,我看你真的是喝到那個水電工的符水了!扁想著他就這麼魂不守舍的,很開心吼?」
「真的樣子像很開心嗎?」她指著自己的鼻頭。
她以為自己看起來比較像是欲求不滿。
「是不像。怎麼,難道你後悔了,決定要當豪門少女乃女乃了?」
「我不想當什麼少女乃女乃好嗎?有錢人的飯碗不好捧,沒听說過?」
「那也不該隨便找個人——」
「我哪有隨便找?他就住在我家樓下,有正當職業,長得也不難看,身材又好——呃,我是說四肢健全,很好啊!」她一古腦兒地數著曾清賢的優點。
「除了住在你家樓下這點外,他的條件哪一樣歐文沒有?歐文還是CEO咧!怎麼你就看上水電工?」
「水電工又怎麼了?也是腳踏實地在工作啊!」她忍不住辯駁。
「矮油!不是說還沒核準人家當你男朋友?怎麼現在就替他說話了?」
「你很煩耶!」她忍不住臉紅。
「不煩不煩,你高興就好!不過你還要ㄍ一ㄥ多久啊?」
「現在ㄍ一ㄥ人的是他好不好?」蘇亭亭咕噥道。
雖然是她說沒她批準不準他動手動腳,可是他現在這麼乖,她是要怎麼「批準」他啦!
「蝦米?他真的忍得住啊?」張玉立一臉震撼,然後又不懷好意地打量蘇亭亭,「也對啦,難度不算高。」
「喂!什麼意思?」蘇亭亭噘著嘴不平地叫道,然後一下子又皺起眉,問︰「所以我不夠有吸引力?」
想起他曾說,因為喜歡才會想踫她,那他現在踫都不踫,是代表不喜歡她了嗎?
「這個很難說,各花入各眼,可能他只是照你說的話正在忍耐而已,其實內心很澎湃也不一定。」
「但是也有可能,他覺得沒那麼喜歡我,對不對?」蘇亭亭苦笑。
「你真要想知道答案的話,去勾引他不就好了?」
「勾引?」
「對啊!就是——」
張玉立把椅子拉得離蘇亭亭近一點,用極小的聲音對著蘇亭亭的耳朵口沬橫飛。
蘇亭亭听著听著,鮮艷的紅色一點一點染上她雪白的皮膚,她的眼楮張得又圓又大,像是听到世界上最荒謬的事情一樣。